一句話徹底將紀茗臣激怒,鐵青的臉色難看到極致。關節都在響徹,薄情的脣瓣掠起危險的弧度:“那你就睜大眼睛看看我能不能控制!”
“我不吃……唔……”
寧似水的話還未說完,紀茗臣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一隻手端過白棋手中的碗,強行灌到她的嘴巴里。“我讓你吃,你絕對就要吃。”
粥,灑了一些出來,雙手還在掙扎着。眼淚不知不覺之中再次落下,他怎麼可以用這樣殘忍的方式逼迫她?
紀茗臣見她反抗的厲害,臉色更加陰沉,抿脣道:“白棋,抓住她的雙手。”
白棋一愣,看着她坐在地上狼狽的樣子,於心不忍。“少爺……”
“我的話,你沒聽見嗎?”
冰冷的嗓音冷情的在半空中飄蕩,比冬季裡的寒風還能刺骨。白棋無力反駁,只能雙手壓住寧似水的雙手,脣貼在她的耳邊道:“少夫人,不要反抗,少受點罪。”
寧似水雙手被擒無法動彈,衣服上沾着灑出來的粥,眼淚洗刷着臉頰,眼底的痛苦幽暗掙扎。下脣都被咬出血,腥甜的味道在口腔裡飄蕩,那麼難受。
“紀茗臣,我恨你……我恨你……”
愛的越深,在發現真相時纔會痛徹心扉,恨的越深。這三年,她的全心付出換來的究竟是什麼?自己怎麼會傻到愛上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惡魔?
紀茗臣手面的青筋都在暴跳,不可置信的眸子瞪她:“恨?”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寧似水,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剩下的粥如數的強行灌入她的口中,逼着她吞下去;不管是否燙傷她的嗓子。她的感受,他再也不會理會。
啪——
陶瓷碗被摔在地上,摔的粉碎,碎片四濺,擦過寧似水的臉頰,劃過一道輕微的傷口,鮮血慢慢的溢出來,血染着她白皙的臉頰。蒼白與硃紅,最鮮明的對比。
“我絕不容許孽種此刻死掉,否則我讓你身邊的人爲你們陪葬。”惡魔般的聲音在耳畔不斷的迴盪,這個空間如此的冰冷,冷的身體不斷的在顫抖。
眼淚模糊了視線,與那鮮紅溫熱的液體混合在一起。胃裡翻江倒海的難受,下一秒,站起來奔跑到了浴室,抱着馬桶嘔吐了起來。剛剛被灌下去的東西,甚至之前喝的水都吐出來了,像是要將整個胃也吐出去。
是我自找的,是我活該;如果我沒有愛上你,如果我沒天真以爲你是真的愛我,護我,疼我,寵我,我就不會天真的以爲孩子生下來做了鑑定,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我更不會天真的以爲,你是太過愛我,才一時迷失了方向,傷害我只是無心之過。
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愛上你,真的是我活該!
“嗚嗚……”寧似水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嚶嚶嚀嚀的哭了起來,眼睛痛、嗓子痛、心口痛,渾身都很痛。異味在空氣中飄蕩,刺鼻的難聞。
白棋默不作聲的收拾着東西,餘光掃到浴室,無奈的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