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這個字眼像是刀子凌厲的刺入了寧似水的心口,疼的那麼狠,那麼深。結婚三年,她從未用過這樣親暱的稱呼稱呼他。因爲他不喜歡,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子可以。這個僅比自己大一歲的女孩子可以。他卻不反對。
“少爺,可以開飯了。”白棋適當的出現,開口。
“嗯。”紀茗臣站起來,眸子淡淡的掃過僵硬在原地的寧似水,丟下兩個字:“吃飯。”
楊流雲倒是親暱的攬住了寧似水的胳膊,開心道:“吃飯啦。我最愛白棋做的菜了,可惜好幾年沒吃到了。”
寧似水真的不習慣這樣與人親暱的接觸,可看楊流雲臉上的笑容又不好意思推脫,只能尷尬的一笑。
紀茗臣餘光明明捕捉到了她的窘態,卻視而不見。自顧的坐下,自顧的吃飯。
楊流雲的話題很多,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她一個人在說,紀茗臣與寧似水兩個人在聽。當白棋將一份魚湯擺下來時,楊流雲皺起眉頭:“白棋,你怎麼忘記了臣從來不吃魚的。”
寧似水一愣,詫異的眼神看着紀茗臣。他從來不吃魚?自己這三年居然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有說過。而楊流雲知道……
不等白棋回答,楊流雲繼續開口道:“還有臣不喜歡吃蔥,不喜歡生薑的味道,你怎麼還放這麼大的生薑片。這麼低級的錯誤,不像是你會犯的哦。”
“你吃好就回房休息。”紀茗臣緊蹙起劍眉,擱下筷子轉身上樓。
楊流雲不解的眼神看着寧似水,再看消失的背影,嘟起嘴巴:“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寧似水食不知味的放下碗筷:“楊小姐慢用,我有些累先休息了。”
楊流雲閃爍不定的眼眸看着寧似水消瘦的背影,眼眸順着她的胸前滑到她的微微凸起的肚子,咬着筷子的脣笑的更加歡快。
白棋送了一碗清淡的粥進去,寧似水忍不住心裡的好奇問道:“紀茗臣與楊小姐很熟?”
“楊小姐的父母因爲救少爺的父母而死,所以紀家對她一直很照顧。楊小姐十二歲那年少爺安排她去了紐西蘭,也是最近纔回來。”
寧似水微微有些失神,原來他們是青梅竹馬;所以她知道紀茗臣所有的喜好,所以她與紀茗臣那麼的親暱卻又自然。
“少夫人?”
寧似水擡頭,不解的眼神看着白棋,只聽見她冷清的嗓音再次響起:“難道少夫人沒有發現自己與楊小姐的五官很相似嗎?”
刀子再一次的插入了心口疼的那麼厲害,神情一個恍惚,差點跌坐地上。腦海裡閃過楊流雲的笑顏那麼明媚燦爛,那精緻小巧的五官,那白皙如脂的肌膚;與自己竟真的有那麼幾分相似。
紀茗臣是把自己當做了替身情人了嗎?不,不可能。他若真的喜歡楊流雲直接把她從紐西蘭接過來就好了,何必多此一舉。不會的,紀茗臣不會把自己當做替身的,一定不會。
寶寶,我們要相信爹地。他不會不要我們的。
寧似水還在爲心愛的紀茗臣找盡藉口,因爲愛他,所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