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沉思中了。
電話那頭,窯主仍然在不休不止的絮叨:“石子,整個報社這兩天都沸騰了,有臉無臉的都在上竄下跳,都希望在這次權力再分配的時候,搶佔一個更加有利的位置,或多或少從中撈些一湯半羹,改變一下原有的狀況。
知道背頭是怎麼運作的嗎?他呀,是通過在省委宣傳部任副部長的老戰友的關係,加上在老大那裡活動了一下,才通過楊佑封官許爵的。這還是楊佑在昨晚的編前會上透露的。你說說,咱們弟兄一場,同樣是跟你一起在外採訪的背頭,在不知不覺中就遙控解決了自己的前途和養老問題。你說說,人家那本事,啊?兄弟,現在只有我和你按兵不動了。喂!石巖,聽着沒有,你不知道,就連三錘打不出個冷屁的陳實……”
窯主粗聲重氣的一聲“喂”,早將神遊故國的石巖喚了醒來。等他剛一睜眼,就聽到窯主用那酸溜溜的語氣譏刺陳實的話語,立即從心頭升起一股怒氣來,立即對着聽筒吼道:“錢滿窯,你什麼東西你?你他媽就是個事兒婆,以後甭給我打電話了。滾!”說完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電話那頭本來準備邀功請賞的窯主,非但連自己的冤屈還沒有開始訴說,更別說邀功請賞,聽到石巖“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知道他真的生氣了,於是吐吐舌頭,一邊整理着採訪包,一邊自言自語的說:“傻X,你以爲那真是你親哥啊!再說了,我還沒說什麼,就這,你都生氣了,我還沒告訴你魏靜那個騷狐狸坐在楊佑腿上的事呢”。
窯主再次拿出手機,準備給石巖打電話,號碼撥了一半,他又停下了,呆呆的想了半響後,咬牙切齒的說:“文仲青,他媽的王八蛋,竟然敢耍我,咱們走着瞧”,說完背上採訪包,迎着驕陽,仰着紅撲撲的臉蛋,滿大街尋找新聞線索去了。
※————————正版盡在http:///book/32992.html——————※石巖氣壞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一起的鐵哥們,竟然在私下裡能夠這麼詆譭對方,氣憤難平的石巖幾次想將電話打回去,痛斥一番窯主的卑鄙行徑,但幾次都忍了下來。
就在他獨自生氣的當兒,他手中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石巖一看號碼是背頭的,不等電話接通,就大聲喊:“喂!侯哥……”
電話裡傳來背頭的責備聲:“哎呀,石巖,你那破機子咋回事嘛?打了半天電話都打不進來?”
石巖連忙說:“我也在給你們打電話呢?”
“我每隔10分鐘給你打一次,怎麼不見你打過來?”背頭氣哼哼的問道。
“對不起,剛剛接窯主打來的電話。你們還好嗎?”
“好個屁,別提了,陳實到了嗎?”背頭唉聲嘆氣的說。
石巖一聽奇怪了:“哎!你們不是在一塊兒嗎?”
“他坐車先走了……我也馬上到了,能看見前面街道上的一個電線稈子了。”背頭在電話中說道。“對了,你在哪,我該怎麼找你?”
“你等等啊……小鬼,小鬼!過來”石巖看到門檻上坐着的二治,一邊招收一邊叫。
就在這時,大治放學回來,與二治擠在門口,探頭向屋裡張望打電話的石巖。
“……侯老師,你等一下,我叫一個小鬼頭過來接你一下!”說完掛了電話。
石巖再次向兩個小孩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大治和二治相互看了看,然後,遲遲疑疑、推推搡搡的增到炕沿前,在離石巖一米遠的地方,二治在前,大治在後站住,盯着石巖。
“小鬼,你叫什麼名字?”石巖伸手摸了摸剛剛進門的男孩的腦袋問。
“別摸我!我有名字!”男孩迅速打掉石巖放在他頭上的手,怒目而視。
“呵,可了不得了。二治,你哥哥叫什麼名字?”
二治剛將口張開,大治迅速從後面伸出小手,按住二治張開的嘴脣,同時張開嘴,露出發黃,糜爛的牙齒說:“大治!”。
“幾歲了”石巖笑的前俯後仰,連忙問大治。
這時候,抱在大治懷裡的二治終於掙脫了大治的控制,喘着氣搶先回答:“九歲,他才九歲”。
“喲,看你哥哥,九歲都長成男子漢了。兒子,你幾歲了?”石巖一邊摸着二治的腦門,一邊笑着問。
“我叫二治,不叫“兒——子……我都五歲了”二治搖搖腦袋,然後轉頭盯着高出自己一頭的大治。“總有一天我要超過你”。
大治瞪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二治,眼中滿含鄙夷和不屑。
石巖看見二治的大眼睛裡已經蓄滿了淚水,小小的拳頭在不知步覺中纂了起來,他怕兩個孩子打架,急忙說:“大治、二治,能不能幫叔叔辦件事?”
大治和二治馬上睜大了眼睛,靜靜的盯着石巖的嘴脣。
“你們倆到街道上找一找,看有沒有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叔叔,然後到村頭有個大電線杆下面,等一個光頭背大包的叔叔,把他們帶來好嗎?”
大治不等石巖說完,轉身竄出了房門,二治本來沒有聽清石巖讓他們幹什麼,看到大治飛了出去,因此不問所以,小小的身體跟着大治的身影飆出了房門。
石巖急忙喊:“大治,不要讓別人看見啊”
廚房裡的白大嫂來不及問兩個孩子幹什麼去,就看見兩條身影箭一樣射出了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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