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8-1 8:53:26 本章字數:8535
飛瀾卻低低的笑着,毫不畏懼生死,反而玩味的彎了脣角,回道,“王爺似乎忘了,那也是瑜琳王妃的情郎。”
她明知這句話會激怒君灝南,卻還是逞一時口舌之快,結果就是被君灝南揚手揮了一巴掌。
飛瀾冷眯起美眸,卻依舊肆意的笑着,不以爲意的隨手抹了下脣角的血痕。而後,整個人就被君灝南的侍衛由柴房拖進了一輛馬車。
或許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外面的陽關變得格外刺目,飛瀾用手背遮住眼簾,許久後,才稍稍適應,看天色,此時不過是晌午左右。馬車一路行駛,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程,纔來到一座山腳下。
君灝南的侍衛上行下效,對飛瀾也是毫不客氣,像拖屍體一樣將飛瀾從車上又拖了下來。此時,飛瀾才發現,這裡竟然是距離帝都百里外的雪峰山。此處長年被積雪覆蓋,山勢陡峭,站在峰頂便可一目瞭然,根本無法設下埋伏,這也正是君灝南選擇此處的原因。君洌寒一向狡詐,而選在此處,涼他有三頭六臂,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柝。
雪峰山附近的氣候極低,飛瀾一身溼漉的裙紗瞬間僵硬結冰,寒風打透她附體的衣物,讓她不停的發抖着。飛瀾急促的喘息,口中吐出白色的霧氣。
而一旁,君灝南對於她的痛苦視而不見,甚至帶着報復性的快感。“將她壓上。”他低聲吩咐道。
“屬下遵命。”高大的侍衛扯着飛瀾,走上盤山路。此時的飛瀾,四肢凍得僵硬,卻不得不被動的邁開腳步,但她明顯跟不上節奏,踉蹌了兩步,便徑直摔了下去。那侍衛卻並不理會,居然拖着她就像山上走杈。
身體撞擊着地面,肌膚上很快出現青一塊紫一塊的淤狠,她脣角揚着冷笑,緊咬牙關,並不出聲呼痛。心中卻嘲弄的想着,若繼續如此,只怕還沒到山頂,她大概已經變成一具凍僵的屍體了。
此時,不遠處傳來噠噠的馬蹄聲,駿馬如閃電般飛馳而來,轉眼間已靠近了寧王的人馬,來者不是別人,爲首的便是丞相顧非凡。他利落的翻身下馬,劍眉緊鎖,眉宇間是駭人的寒,比雪峰山的冰雪更甚。
他不由分說的來到飛瀾身前,揚手一件刺穿了那侍衛的胸膛,鮮血迸濺在厚厚的積雪之上,顏色實在是沒得很。
下一刻,飛瀾傾斜的身體已倒入顧非凡胸膛中,他解下身上狐裘,裹住飛瀾凍僵的身體。
“顧非凡,你想造反嗎!”寧王面色難看之極,怒聲訓斥了句。
顧非凡輕擁着飛瀾,低魅一笑,不冷不熱的回道,“顧非凡自然不敢。有膽造反的,只有王爺而已。”
“顧非凡,你……”君灝南一時語塞,氣的臉色發青。
顧非凡眸中卻浮起冷冽之色,脣邊笑意已然消失不見,沉聲開口道,“王爺似乎忘記了,我早已說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
君灝南手掌緊握成拳,臉色難看到極點。氣氛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後,他不得不服軟,溫笑道,“顧相何必緊張,本王不過是用她來威脅皇上而已,她既是你的心上人,本王自然不會傷她分毫。”
顧非凡低斂着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對他的話也是將信將疑。
“顧相別忘了,我們可是有着共同的敵人。顧相放心,本王說到做到,絕不傷害慕容飛瀾一根汗毛,你若不信,大可以跟隨本王一同上山。”君灝南又道。
顧非凡沉思片刻,才稍稍放開飛瀾,“別怕,我會一直守護着你的。”他說罷,還是將她交回到君灝南手中。飛瀾沉默着,脣邊笑靨卻極是諷刺。終究,在顧非凡心中,寧王許給他的半壁江山比她更重要。
雪峰山頂峰之上,飛瀾被君洌寒推嚷着站到了峰頂,視線所及之處,皚皚白雪覆蓋了天與地。腳下是冰封的萬丈懸崖,讓人不寒而慄。
飛瀾緊裹着身上厚重的狐裘披風,卻依舊無法阻擋寒風入骨,凌亂的髮絲在呼嘯的寒風中飛揚,此刻的女子,雪顏絕麗,如同存於冰雪世界的雪之女神。她漠然回頭,對顧非凡柔媚的笑,“表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姑姑曾說過,雪是世界上最純淨的東西。若能葬身於此,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雲淡風輕的話,卻讓顧非凡莫名的慌亂,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的勒住了他的心。他有些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回道,“飛瀾總是喜歡將話聽一半,我孃親還說,雪也是世界上最虛僞的東西,掩蓋了世間所有的虛僞與醜惡。所以,它配不上你。飛瀾,百年之後,我會與你合葬在青山綠水之間,那纔是最好的歸宿。”
飛瀾笑笑不語,清冽的眸光遙望向山腳下,一人一馬正快速的向山頂而來,即便隔着遙遠的距離,她依舊能辨得出,那是褐風……與君洌寒。她靜靜的凝望着,深沉不語,絕世的容顏淡漠的沒有一絲情緒,沒有人能猜得出她此刻究竟在想着什麼,一雙墨色瞳眸,卻浮起比冰雪還要冷寒的流光。
君洌寒的腳步極快,轉眼間,人已飛上了峰頂,隔着丈遠的距離,他深深的凝視着飛瀾,而與此同時,她也看着他,天與地,他們的眼中存在的只有彼此而已。君洌寒的眼中有隱隱的憂慮,更多的卻是化不開的濃情。而飛瀾看着他的時候,眸光卻是他都分辨不出的複雜神色,有疼痛,有掙扎,有冷漠,還有深深掩藏了的恨。
“皇上果然守約,一個人隻身前來。”君灝南狂妄的笑,似乎對目前掌控的局面十分得意。
比起他的浮躁,君洌寒依舊深沉如海,不動聲色。只淡淡的開口道,“朕既然來了,二哥便將飛瀾放了吧,男人之間的戰爭,何必扯入女人。”
“本王自然不想扯入女人,可要怪就只能怪她的命不好,做了你君洌寒的女人。”君灝南哼笑,顯然沒有要放過飛瀾的意思。
君洌寒一側的劍眉輕佻,深邃的眸光暗自打量了目前所處的形勢,視線從顧非凡身上掃過之時,他才稍稍鬆了口氣,既然有顧非凡在,至少飛瀾並無性命之憂。
君灝南舉起手中長劍,抵在飛瀾心口的位置,很明顯是以此威脅君洌寒。而後,他對兩旁侍衛擺手,示意他們將君洌寒拿下。
“放肆,還輪不到你們跟朕動手。”君洌寒沉聲喝叱,不怒而威的氣勢,生生逼退了寧王的侍衛。
他自顧動手解下腰間長劍,同時將藏在雲袖間的暗器一併丟棄。而後,邪魅一笑,溫聲道,“二哥現在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不過朕勸二哥千萬別說什麼要朕自刎的蠢話,若朕死了,還要飛瀾活着做什麼。”
寧王聽罷,朗聲而笑,“不愧是本王的三弟,放心,二哥可捨不得要你的命,你知道的,本王只對你的江山感興趣。”
君洌寒褐眸遽然幽深沉冷,面色卻是不動聲色,笑靨溫潤如初。他看向一旁飛瀾,淡笑詢問,“瀾兒覺得,朕該換嗎?”
飛瀾脣角彎彎,笑容幾絲嘲諷。“飛瀾區區女子,自然抵不過聖朝八百里河山。不過,寧王爺想要飛瀾的命,似乎也沒那麼容易。”她話音未落,墨眸頹然一沉,腳下步履輕盈快步後退一步,剛好避開了君灝南手中劍刃。剛剛站在崖端之時,她就已經衝破穴道,恢復了功力。
君灝南一驚,卻很快反應過來,他自然不會放過飛瀾,反手一劍便刺了過去。眼看着,寶劍就要劃開飛瀾胸膛,顧非凡與君洌寒大驚,同時飛身而起。
“飛瀾!小心!”
“瀾兒!”
顯然,君洌寒更快一步來到飛瀾身邊,他一把將她攬入胸膛,用身體抵擋住君灝南的攻勢。劍身傾斜着刺穿他肩胛骨,利刃割據着骨頭,那該是怎樣一種慘痛,但君洌寒硬是眉頭都沒有蹙一下,反而反手一掌劈在君灝南心口,將他震出半丈遠的距離。
那一掌用力十層的功力,君灝南踉蹌的摔倒在地,噴出一口鮮血。
“二哥這一劍,朕會記住的。”君洌寒劍眉冷挑,沉聲丟下一句。而後,將手臂輕環在飛瀾腰身,將頭輕靠在飛瀾耳畔,溫柔呢喃,“瀾兒,我們回家吧。”
雖然他受了傷,但和兩人之力,想要擺脫寧王及其爪牙,並不苦難。只是,他並沒有想到,這一次,事情的結局脫離了他的掌控。
飛瀾冷魅的笑着,微揚起下巴,緊盯着他的眼睛。他在那雙漆黑的墨眸中看到了清晰的恨與冷漠。
“皇上真是健忘,飛瀾的全族不是已經被你下令殺盡了嗎,怎麼還會有家呢?”她清冽的聲音夾雜在呼嘯的寒風中,格外鬼魅。
君洌寒褐眸閃過片刻的驚愕,但很快,恢復成平靜無波。他優雅的笑着,溫熱的手掌輕撫過她冰涼的面頰肌膚。若有似無的嘆息,淡淡縈繞,那嘆息中,又帶着一中說不出的無奈與苦澀。
深藏已久的秘密,她終究還是知道了。那邊意味着,從此以後,他們再也無法回頭。
她仰頭看着他,眸中的恨逐漸化爲一片淒涼,凍得發紫的脣片輕顫幾下,繼續說道,“我慕容一族滿門三百餘口命喪黃泉,皇上欠我慕容家的血債,今日也該償還了。”
君洌寒並未放開她,深沉如海的褐眸中,竟是一片溫潤。那一種似水柔情,讓飛瀾心痛。長睫輕扇幾下,一串剔透的淚痕順着蒼白的臉頰劃過。她埋首在他胸膛中,讓淚浸透他心口的位置。
“君洌寒,我愛你。”她的語調極輕,卻帶着不容人懷疑的堅定,也透着深深的無奈。“如果還有來生,我們不要再做仇人。”伴隨她話音而落,她雙臂緊緊的纏住君洌寒胸膛,施展輕功一躍而起,抱着他一同跳下了萬丈雪峰。
身體快速的墜落着,凜冽寒風颳得肌膚生疼,而君洌寒反手將她緊擁在胸膛,力道之大,恨不得將她融入生命血脈。風聲在耳邊呼嘯哭嚎着,而回響在風聲裡的,還有顧非凡那一聲破碎的吶喊,響徹雲霄。
飛瀾想,有愛人爲伴,有親人的惦念,她慕容飛瀾此生,無憾了。
此刻,她的側臉吻在君洌寒胸膛,貪戀着他身體的溫度,眼角,劃過最後一顆晶瑩的淚。
如果可以,她希望來生與他相遇,上演一場悽美的過客離殤,一葉扁舟行於江上,飲盡風花雪月。亦或者,釀一罈十年佳釀,一醉方休,揮去千百愁萬般緒,淡看庭前花開花落,雲捲雲舒。
在呼嚎的洌寒寒風中,飛瀾逐漸失去了意思,而緊擁着她的男人卻一直維持着清醒的頭腦,他變戲法一樣,手中突然多出一把三尺長劍,他低吼一聲,用盡氣力將寶劍刺入斷崖俏臂,身體終於停止了墜落,但此刻的君洌寒身負重傷,根本無法施展輕功躍到崖上,除非,他放棄懷中女子。
君洌寒低頭看向懷中昏厥的女子,冰雪容顏,無辜而清冷。一時間,心口便柔軟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
然而,寶劍***斷壁不深,根本無法承擔兩個人的重量,劍身逐漸傾斜,很快,他們便會再次墜落。君洌寒面容冷峻,爲今之計,也只能拼死一搏……
彼端,雪峰之上,顧非凡半跪在崖邊,單手按在心口的位置,俊顏與冰雪融爲一色。而一旁君灝南眼中卻跳動着雀躍的光。
“快,放箭,放箭。”他厲聲喊道。
弓箭手絲毫不敢怠慢,快速搭弓引箭,但羽箭尚未射出,便傳出悶聲慘叫。只見,顧非凡出手極快,劍光所過之處,鮮血迸濺一地。
“顧非凡,你放肆!”君灝南低吼着,抽出了手中寶劍。
而顧非凡毫無俱意,劍刃直指君灝南面門,“我說過,任何人都不能傷害飛瀾,王爺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君灝南臉色極難看,但此時激怒一頭雄獅,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雪峰萬丈之高,何況,他劍上塗了毒,君洌寒即便沒有摔死,向從冰封的雪谷中逃出生天,也是不可能的。
他面色逐漸緩和,而後扯出了一抹笑,“好,今日本王便給顧相一個薄面。”他一擺手,吩咐弓箭手收弓。
正是此時,一名守在上下接應的暗衛匆匆踉蹌的爬上來,身上佈滿了流血的傷口,他撲通一聲癱軟在君灝南面前,道,“回稟王爺,大事不好,劉錦帶領御林軍已經將雪峰山團團圍困,見人便殺,看來是要將我們一網打盡。”
“什麼?”君灝南大驚,他隨行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卻是寡不敵衆,情勢堪憂。
一旁,顧非凡忽而朗笑,這君洌寒豈是省油的燈,他敢隻身前來,自然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是,他沒想到會有飛瀾的意外。
“王爺此刻該關心的只怕不是皇上的生死,而是你自己了。”顧非凡說罷,施展輕功,向山下而去。只要不和寧王攪合在一處,他想逃脫,倒也不難。
而此時,雪峰之下,君洌寒與飛瀾已經摔落谷底。好在,身下是一層厚厚的積雪,纔沒有讓他們摔得粉身碎骨。
君洌寒試圖挪動身體,左臂忽而傳來碎裂般的疼痛,想必寧王那一劍刺破肩胛,割傷了骨頭。黯濃黑色粘稠血液不停涌出,染紅胸口大片衣衫。很顯然,那一劍有毒,呵,他的好二哥,真是不放過任何機會要置他於死地。
他咬緊牙關,從衣襬上扯下一條碎步,三兩下裹住了肩膀傷口,而後,低頭看向懷中昏厥不行的小女人,她一直枕在他臂腕之中,毫髮無傷,只是一張小臉蒼白如紙,身體如谷底冰雪,冷的沒有絲毫溫度。
“瀾兒,瀾兒醒一醒。”他溫聲喚着,而飛瀾依舊沒有絲毫反應。谷底寒風冷冽呼嘯,若繼續停留在此,用不了多久,飛瀾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君洌寒劍眉緊鎖,擡眼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處避風的山洞,他強忍着肩上的痛,咬牙將飛瀾抱起,一步步艱難移動。
山洞內,君洌寒拾了些乾柴燃起,他動作溫柔的將飛瀾放在火堆旁,解開她肩上狐裘,才發現她的裡衣竟然已經結了冰。君灝南那個畜生,竟然讓她穿着溼漉的衣衫上雪峰,他連一個女人都不肯放過。
君洌寒將狐裘鋪散在地,利落的撕扯掉飛瀾身上冰冷的裙紗,晶瑩如玉的美麗胴.體,在他眼中一寸寸展現,燃燒着的跳動火焰,在她身體上散落一層豔麗的光暈,美得幾乎讓人窒息。而比窒息更可怕的,卻是她身體的冰冷,若非殘存着一縷氣息,任何人都會以爲這只是一具保存完美的屍體。
“瀾兒,別怕,會好起來的,朕不會讓你死。”君洌寒喃喃自語着,手掌按在她心口的位置,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飛瀾體內,他本就中毒,這樣的行徑,無異於自取滅亡。但此刻,他顧不了那麼多,他只要她醒來,他要她活下去。
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涌出,被迫阻止了內力的輸送。而飛瀾終於有了微弱的反應,但意識還是不清的,身體冰冷,口中模糊的低呼着,“冷,好冷……”
“瀾兒,醒一醒,求你醒過來,別睡,別再睡……”如果一直睡下去,只怕永遠都無法醒來了。
君洌寒埋首在她肩窩,用力咬着她敏感的耳垂,飛瀾痛的身體輕微顫抖着,口中卻依舊呼喊着,“冷,很冷。”
“別怕,瀾兒,師兄在這裡陪着你。”他心疼的吻着她的泛白的脣瓣,胡亂的解開腰間束帶,錦袍層層脫落,他用身體自己的溫暖溫暖着她。
思維渙散中,飛瀾下意識的靠近溫暖的源頭,一雙柔軟的手臂纏上他頸項,渴求着更多的溫度。他將她包裹在懷中,但很快,君洌寒發現,這個辦法是行不通的,飛瀾的狀況雖然有所好轉,但結果卻是他的體溫在逐漸下降,根本無法在溫暖她,而一旁小小的火堆,根本溫暖不了兩個人,若長久僵持下去,他們只怕都會被凍死在這裡。
無奈之下,君洌寒只能採用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原始的方式取暖。他溫熱的手掌劃過飛瀾高聳的胸口,一寸寸撫摸着她細膩的肌膚,最後,停留在她雙.腿.之.間。他呼吸微微凌亂,脣貼在飛瀾耳側,溫聲呢喃着,“瀾兒,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下去,你不會怪我的,對不對?”
回答他的是一聲痛苦的呻.吟,她依舊不停的喊着冷。
“乖,很快就不冷了。”他說罷,翻身壓在飛瀾身上,自上而下的吸允着她如玉般瑩滑的肌膚,她胸口聳起的雲峰,在他大掌將逐漸嫣紅柔軟。舌尖在玫紅的一點流連輾轉,他撫摸着她每一次敏感的肌膚,撩撥起她身體中最原始的欲.望。火焰旁,兩人的體溫在逐漸的攀升。
腰間炙熱的腫脹就抵在她嬌嫩的身體入口,而他卻不敢貿然闖入,生怕她受到一絲一毫傷害,他一手託在她腰間,另一隻手掌悄然地往下走,滑到她兩腿間,中指有技巧的揉捏着敏感的花瓣,讓那裡開始溼潤。飛瀾在他的觸碰下,微弓起身體,反而將他手指夾得更緊,如此欲拒還迎的掙扎,不過是更順了他的意。
他低頭含吮着她的胸房,被壓在身下的嬌軀終於開始一寸寸溫熱柔軟,他的動作輕了又輕,試着把中指探進去,她的身體依舊溼滑,君洌寒又十分懂技巧,手指輕而易舉沒入她身體之中,他的指在飛瀾體內輕輕滑動,勾着那一處凸起的敏感。
“嗯~~啊~~”飛瀾的反應終於劇烈起來,口中溢出誘.人的吟偶聲。而這一聲低低的呻.吟瞬間炸開了君洌寒體內的火焰。
他不費絲毫力氣,便輕易分開她雙腿,將身下巨大的腫脹一寸寸送入她身體之中。飛瀾的手指遽然收緊,緊抓住身下柔軟的狐裘,他的堅.挺滾燙的駭人,很快點燃了飛瀾的身體,她的體溫迅速攀升,大有燎原之勢。他吻着她,溫柔的,霸道的,野蠻的,每一次進攻都撞擊在她敏感的凸點,飛瀾輕輕淺淺的呻.吟着,意識尚處在模糊之中,緊閉着雙眼,眼簾上沾染的星星點點的淚,是那樣的美。
因爲身上有傷的緣故,他沒有進攻的太快,也不敢傷了她,而這樣溫柔的佔有,反而更是纏綿。飛瀾的雙臂纏在他頸上越收越緊,肌膚想貼的熱度,讓她額上侵出一層細密的汗珠,碎髮凌亂的貼在額角。
飛瀾的雙腿環在他腰身,似迎合,又似掙扎,她一直在痛苦的矛盾中不斷淪陷着。雪色肌膚染了一層紅暈,漂亮的眉心緊蹙着,她口中不停的呢喃着,“爲什麼,爲什麼是你?”
君洌寒的心一下子柔軟了,也疼痛了。他低頭吻着飛瀾脣角,聲音低啞壓抑,“瀾兒,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不那麼做,只會死更多的人……”
儘管極小心的避開,但肩頭的傷口還是被扯裂開,極地暗紅的血珠落在飛瀾胸口瑩白的肌膚上,像極了雪地中盛放的紅梅。
飛瀾是在一股炙熱的液體在身體中發泄之後,才清醒過來的,她的意思還停留在墜落雪峰的那一刻,一時間大腦運轉還有些遲緩。此時,君洌寒還赤.身.裸.體的壓在她身上,但飛瀾在他晶亮的褐眸中看到同樣赤.裸的自己時,雪白的容顏順勢羞得通紅。
“還冷嗎?”他看着她笑,眸底都是柔潤的,幾乎能融化萬里冰雪。
飛瀾搖頭,緊抿着脣,顫聲的吐出兩個字,“放開。”
她雙手抵在他胸膛,柔情褪去之後,墨眸中再次浮起一片薄涼。她冷漠的側開臉頰不去看他。
頭頂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他沉重的身體從她身上翻滾下去,拾起地上的錦袍,一件件穿回身上。卻將貼身的裡衣蓋在飛瀾身體。
飛瀾瞥了眼散落一地的裙紗碎片,知道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能穿了,也不再扭捏,利落的將明黃內衫套在身上,他的衣衫,穿在她身上鬆鬆垮垮的,而柔軟的質地貼着肌膚,卻十分舒服,意料上,還殘存着淡淡龍涎香氣,那是獨屬於他的味道。
君洌寒高大的身體靠在堅.硬的石壁上,剛剛那一場雲雨歡.愛,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氣力。剛毅的脣角悄然的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如果這便是他人生盡頭能做的最後一件事,那麼,君洌寒的一生,足以。
他這一生,揹負了太多的責任,他真的已經很累了。其實,死對於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你走吧。”他有氣無力的說道。沒有他的拖累,飛瀾想走出谷底,並非難事。
飛瀾低斂着眸,淚珠卻在眸中盈盈而動。薄脣輕輕的顫動幾下,她問,“你呢?”
“我?”君洌寒嘲弄的苦笑,“此時此地,我與你之間還有關係嗎?還是,這一劍不夠,你還想在朕身上多補幾刀。”他話音剛落,哐噹一聲,一把冰藍抱緊被丟在飛瀾面前。
“拿着它,你就可以爲慕容氏滿門報血海深仇了。”
飛瀾顫抖的伸出手臂,握住劍柄,雪亮的劍身在跳動的火焰下散發着駭人的寒光。劍尖再次抵上他心口的位置,卻遲遲沒有刺入,反而,她手臂顫抖的越發厲害,幾乎連劍都握不穩,哐噹一聲,寶劍落地,飛瀾壓低了頭,雙肩不停的聳動。
“爲什麼,爲什麼要那麼做?我慕容家究竟哪裡礙了你的眼?你一定要趕盡殺絕不可!”
君洌寒冷然一笑,回道,“慕容飛瀾,你跟在朕身邊八年,難道還不明白嗎,朕做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釋,你也並不例外。”
飛瀾笑着,艱難的點了下頭,淚珠卻不受控制的劃落眼簾。她真是沒救了,事到如今,她竟然還在期許着,他可以給她一個能夠原諒的理由。她不想恨他,一點也不想。
“那麼,君洌寒,我對你來說,究竟算什麼?”她哽咽着問道。
他靜靜的凝望着她,如果此刻飛瀾擡眸,一定會看到他眸底那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深情與憂傷,可是,她沒有勇氣看他,而他開口的聲音,卻是與神情極不相符的冰冷戲謔,“飛瀾,慕容一族的二十萬大軍,已經被朕握在掌心。你覺得你現在對朕還有什麼價值呢?”
伸出的手掌托起她掛着淚痕的小臉,兩指輕捏住她尖小的下巴,君洌寒邪氣的眸光在她凸凹有致的身體上輾轉,脣角的笑意含着三分嘲弄,七分譏諷,“你的滋味的確不錯,但朕坐擁天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覺得你對朕來說,又算得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