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擇日再死

時光回到三天前,那時,醉薰董的蕭虎剛被特種兵架上車,他們接收到假命令,把所有人都抓了起來,統一看管。也許有人會問,就算史天龍能通過內線向軍部發送假命令,但一旦任務完成,執行人員向上頭彙報時,那史天龍不就要露餡了?

這裡要對中國特種作戰部隊的命令系統做個簡單的解釋,衆所周知,在高級官員面臨突發情況時,都是使用代碼向軍方發送命令,這一點各國都是大同小異,比如國防部長可以使用任何通訊工具,只要添加這組代碼,接收方就能確認是不是他本人。爲保證代碼不至於因泄露而收到假命令,這組代碼是經常變更的,有一個專門的秘密部門進行覈對,知道的只有國防部長本人。

所以史天龍並不知道這組代碼是什麼,他要調動特種部隊,就必須繞個彎子,先從該秘密部門得到這組代碼,再經由特種部隊的安檢系統把代碼返回秘密部門進行覈對,也就是說得兩頭欺騙,這樣一來,除非國防部長本人親臨部隊,否則一直髮現不了這條命令是假的。而特種部隊要求地方警察部隊協助時,以他們見官大三級的身份,是無須任何審覈的。

不過有鑑於是遠程操控,如果涉及部門過多,史天龍自己也擔心會出現某些疏忽以至讓人懷疑,所以把該行動他集中到一個部門,也就是西南軍區的快速反應部隊,這樣的結果,就是命令中所要求抓捕的人都集中到一個地方。

所以,在歐陽晴被押上囚車時,她看到蕭虎,白薇,赫青花和卓成和卓思惠的父母等人,而臨時關押時,她也很巧合地與蕭虎分到一間房中。

“怎麼會這樣?”歐陽晴這個問題也不知是問自己爲什麼會被抓,還是爲什麼會剛好分到同蕭虎一間房裡。

“不知道。”蕭虎總算酒醒了,但這時的他變得對一切都不在乎,倒在牀上就打算呼呼大睡。

“滾起來!”歐陽晴一腳把他從牀上踢下,“你這個人渣,反正已經是廢物了,還有資格霸佔這裡唯一的一張牀嗎?”

蕭虎斜了他一眼,也不生氣,縮在角落裡,繼續低頭睡覺,還渾然不知道自己無意*決定世界的命運。

忽然,他被一陣嚶嚶的哭聲驚醒了,他擡頭看到歐陽晴抱着雙膝在牀上哭,此刻她沒有半點女強人的模樣,像一個可憐的受欺少女。蕭虎心中側隱之心一動,想伸手去撫摸她的長髮,但終於長嘆一聲縮回了手。

“爲什麼你要這樣對我?”歐陽晴絲毫不關心自己爲什麼莫名其妙會被抓,此時在她心目中,愛情已高於一切。

“因爲我害怕!”蕭虎說:“你的變化,還有我自己的變化,都讓我感到恐懼。我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但我本能地感覺,我不應該同你在一起。”

“爲什麼?同我在一起就會世界末日嗎?”世界末日在這裡只是歐陽晴用的一個形容詞,她還真不知道,她倆的戀情已同世界末日聯繫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你還愛我嗎?”

“是的。”蕭虎坦然承認:“我愛你,可我又不能接受你,所以我痛苦,所以才每天喝酒。我不知道該幹什麼。”

“不要爲你的懦弱找藉口。”歐陽晴怒道:“你就是想折磨我,你是不是以爲這樣就報了從前我對你冷漠的仇了。”

蕭虎低頭:“我從沒想過報什麼仇。”

歐陽晴止住了哭聲,流些眼淚她覺得心裡舒服了許多,她輕嘆一聲:“你知道嗎?白薇對我說了一件事。”

“什麼?”

“她說我們的愛情將決定KK的命運。”

若是從前,蕭虎本該對這事很吃驚,但現在他只是淡定地哦了一聲,問:“還說了什麼?”

“她說,我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是KK設定好的一套程序。我聽不太明白,她帶我去見小惠,可是小惠失蹤了,隨後,就發生了很多事情,包括我們被抓。”

蕭虎一動不動,好像歐陽晴說的這些事與他無關一般。歐陽晴問:“你不吃驚嗎?”

“自從遇到KK,我就知道什麼怪事都有可能,我習慣了。或者你說得對,我已經是個人渣了,我認命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還想那麼多幹什麼呢?”

歐陽晴像看天外來客一樣盯着他:“是的,我早該放棄你了,你已經是具行屍走肉了,我真不知道我爲什麼還這麼犯賤。也許是我在懺悔,不該以前那樣對你。也許我前世欠你的,也許……沒有也許……”她頭深深地埋進臂彎中。

蕭虎說:“你還是想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弄清真相。”

歐陽晴哼了一聲:“你關心我嗎?”

“至少我還沒死呢。”蕭虎自嘲地笑笑。

之後,兩人再沒說話,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在這不見天日的牢房裡,兩人相對無言地過了兩天。

第三天,咣噹一聲門開了,兩名士兵來提人,喝令蕭虎和歐陽晴出來。來到外面的大廳時,他們看到其他人都在,“青花姐,白薇……”赫青花和白薇望向這邊,看到一臉鬍子拉碴的蕭虎,“你沒事吧。”

“我們都沒事。”

身後的士兵推了他們一把,“不許說話。”

卓成的父親和小惠的父親在提抗議:“爲什麼抓我們,我要見你們長官。”但很快粗暴的士兵喝止他們,不許再多說話。

一個穿制服的軍官走了進來,說:“車準備好,我要提人走。”

就在士兵們出去備車時,蕭虎看到這名軍官瞳孔中有藍光一閃而過,他打個寒戰,這道藍光他很熟悉,他與普修是打過照面的,他認了出來,這是化妝後帶了人皮面具的普修,此時按照史天龍最初的命令,這些疑犯會移交給他,隨後會帶往索馬里他們的大本營。

就在普修與士兵辦交割手續時,蕭虎低聲在歐陽晴背後說:“這個人是普修。”

歐陽晴這才仔細打量,發現他手上戴着手套,可是從手腕處露出細細的長毛,驚得差點叫出來,但畢竟出身傭兵,大風大浪見得多,終於沉住了氣。知道這時聲張只會是死路一條。

那邊普修與士兵爭執起來:“爲什麼沒找到卓思惠和林智,這兩個纔是最關鍵的人物?”

“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戒嚴還沒有解除,我們遲早抓到他的。”

“還要等多久,我們時間有限。”

“對不起,我們會盡快……”

不知是不是普修有種不詳的預感,雖然沒得到小惠和林智,他還是決定先把現有的人提走,歐陽晴暗暗着急,一旦落入他手,那就萬難逃出生天了。此刻在這些人中,自己是最有戰鬥力的一個,可是也不可能是普修的對手,該怎麼辦呢?

她望向赫青花,偷偷使了個眼色,赫青花何等聰明,馬上意識到來的這個軍官有問題,她也是去過科索沃的,細細一打量,很快也認出來人是普修,這時還聽到普修在說:“儘快把蕭家豪引渡回來,這很重要。”

赫青花背向歐陽晴,用手好像無意識地動動頭髮,見衆人沒注意,悄悄指指那些士兵,再做個揭面具的動作。

歐陽晴心中一亮,這些士兵收到的肯定是假命令,只要拆穿普修的身份,那不用自己動手,這些士兵自然會抓他。歐陽晴忽然大叫一聲,做出痛苦的樣子跪了下去。

“怎麼?”後面的士兵試圖提起她,她大叫:“我……我肚子疼。”

普修不疑有詐,走到歐陽晴身邊要提起她來:“你別裝死!”就在這一瞬間,歐陽晴突然暴起,扯住他的面門,嘩啦一聲,使盡平生之力,連麪皮帶外衣一起扯了下來。

普修的本來面目一露,周圍的士兵大吃一驚,不要忘了變異的普修外形完全就是個怪物,就算他們沒見過普修的通緝令,也要嚇一大跳。

“他是假冒的!”歐陽晴大叫。

“舉起手來。”這都是快速反應部隊百裡挑一的特種兵,反應迅速,火速抄槍。普修怪叫一聲,使出電鞭,啪啪抽倒兩名士兵。

“躲開!”卓父也反應很快,抱着歐陽晴和蕭虎向旁邊一撲,其餘士兵飛速開火,子彈射向普修,普修雖不懼子彈,但屋子裡一亂,他也被擊得連連倒退。

“快逃!”歐陽晴用力撞向蕭虎,所有人向屋外衝去,屋裡的士兵一窩蜂撲向普修,把他壓在下面。衆人剛到屋外,裡面傳出震天巨響,幾名士兵撞破窗戶飛了出來,片刻被普修超人的力量擊得血肉模糊。

“狡猾的小丫頭!”普修看到外面歐陽晴帶着這一幫人上了已經準備好的囚車,公車一樣衝了出去,撞破大門。他大叫一聲,追了出去。可裡面的士兵已按響了警鈴,門口士兵一見這怪物殺了這麼多同伴,立即向他開火,囚車也顧不上了。他們自然擋不住普修,可是爲歐陽晴的逃脫爭取了時間。囚車轉個彎,上了公路。

“沒有用的,快想辦法。”坐後面的赫青花見過普修的能耐,在科索沃時那麼多士兵都擋不住他,這時就算歐陽晴車技再好也逃不了。

歐陽晴猛一踩剎車:“你們快下去,我引開他。”

“這……”

“快點,來不及了。”

赫青花咬咬牙,和白薇帶着其他人下了車,不料歐陽晴要發動車子時,她旁邊的蕭虎猛力一推,把她推下車去。

“蕭虎!”

蕭虎把門一關:“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如果要犧牲的話,犧牲我好了。”

不顧歐陽晴和赫青花的叫聲,他衝了出去。赫青花和白薇連忙把其他人帶進旁邊的樹林,可是歐陽晴像瘋了一樣,不顧赫青花的阻擋,飛身撲到車上,與車子一同開出去。

“現在的年青人啊!”赫青花急得要命,可情形逼人,不得不先把身邊的人安頓好再說,他們一起消失在樹林中。

在發瘋一樣在公路上行駛的囚車上,蕭虎對扳着車窗的歐陽晴大叫:“你瘋了,幹嘛跟着來送死。下去啊!下去啊!”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歐陽晴一臉絕決。看到她眼光閃爍,蕭虎心中柔情一動:“好,我們就一起吧。”他打開車門把她拉上來。

車子剛駛出沒多遠,天空傳來怪叫,普修果然追了上來,他不知道其他人已經下車,前面他是看着所有人上車的,沒想到中途一部人已經下車了,還在窮追不捨。

“站住!”他手一揮,幾道電光像炸彈般在車旁邊爆炸,死亡的壓力讓蕭虎車技超常發揮,連閃幾個彎,躲過爆炸,向沿海公路衝去。

轟!又一個爆炸在車邊炸開,這下炸中一側輪胎,車身幾乎翻倒,歐陽晴看到座位邊有一支囚車上的散彈槍,她鑽出車外向普修射擊,可沒打中對方,反被普修電鞭一甩,正中手臂,差點手臂都被打斷。

“啊!”她慘叫一聲,蕭虎一手按着方向盤一手把她拉了進來,“別打了,沒用的。”

砰!普修從天而降落在車頂,居高臨下冷笑:“跑啊!我看你們往哪跑!”他五指一扣,把整個車頂都掀下來,兩人嚇得大叫,車身一歪,撞開車門滾下車來。

“快跑!”蕭虎攙住手臂受傷的歐陽晴向海邊跑去。

普修也不急着追趕,以他的能力,抓着這兩個受傷的人還不是小菜一碟,可他往車裡一瞟,發現後廂里居然沒有人。這才明白中了兩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大怒:“我殺了你們!”

手中電鞭一甩,當然他不會真殺他們,史天龍說過要活口,但沒跑遠的兩人被電鞭捆住,一陣強烈的電流讓兩人慘叫起來,同時軟倒在地。

劇疼中歐陽晴不忘反擊,用手中散彈槍向普修射擊,正巧一槍打中他的手腕,令他左手一鬆,捆蕭虎的手彈開了。

“快跑!”歐陽晴把他猛力向外一推,反而撲上去死死抱住普修,她本意是要拖住普修讓蕭虎快跑,可蕭虎反而衝上來:“要死死在一起!”

普修一怒,他本就是個兇殘暴戾的人,見這兩個小傢伙這麼難纏,心中殺機陡起,一手一個抓住他們頸部高高舉起,只要稍一用力,兩人都要頸斷血噴。

就在這時,普修耳中的通訊器鳴叫起來,裡面傳來史天龍的聲音:“普修,抓到人了嗎?”

“快了!”普修手鬆了鬆。

“放了他們。”史天龍道。

“什麼?”普修以爲聽錯了。

“因爲……”

耳機是藏在普修的耳孔中的,歐陽晴和蕭虎知道他在與史天龍對話,可史天龍的聲音聽不到,普修聽着史天龍的話,臉色先是變得難看,但不一會又慢慢露出獰笑,最終,他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他手一鬆,歐陽晴和蕭虎跌落在地,普修打量着他們,嘿嘿冷笑着:“你們可以走了。”

歐陽晴和蕭虎本以爲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發生這樣的變故,既是慶幸又是奇怪,歐陽晴忍不住問:“爲什麼?”

普修指指蕭虎:“你愛他嗎?”

歐陽晴愣了一下,沒有說話,但這種矜持已經讓普修看出她的心意。他再次冷笑,又問蕭虎:“你愛她嗎?”

蕭虎說:“這關你什麼事?”

“我聽說了你們的故事,你曾瘋狂地追求過她,可又被她拒絕了。當你不再愛她時,她又來追你。愛情真是件奇怪的東西是嗎?”

“那又怎麼樣?”

“我很想知道接下去你們會怎麼樣?史天龍同我說,你們的愛情將關係到這個世界的命運,這讓我很好奇。”

兩人沉默不語,不太理解普修的話的意思。

“我知道你們不明白,不過沒關係,史天龍讓我放了你們,不過我並不打算照他說的做,因爲我不相信KK真的能決定我們的命運,而我要改變命運,我想看看,一個已經消失的人,如何還能決定世界的命運。”

“什麼意思?”

“就是這樣!”普修手一伸,手指鋒利如匕首,捅破了歐陽晴的心臟,她痛苦地扭成一團。蕭虎慘叫一聲:“不要啊!”

普修縮回手,鮮血如泉涌,歐陽晴慢慢軟倒,蕭虎一把抱住她:“晴……晴,你覺得怎麼樣?”

“哈哈哈……”普修大笑:“我可不是史天龍那種膽小鬼,誰說命中註定,這不,我輕易就改變了命運,KK的設定還能繼續下去嗎?”他伸開手掌,掌心是歐陽晴血淋淋的,依舊在跳動的心臟,一用力,心臟爆成一團血花:“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哈哈哈……”

“你這個……”蕭虎要衝上去同他拼命,但普修已大笑着騰空而起,轉瞬消失在天際。

“晴!”蕭虎撲到歐陽晴身邊,抱住她呼喚着,歐陽晴望着他,露出一個無奈的微笑,氣絕身亡。

“不!不!”蕭虎發出山崩海嘯的哭聲。在海天之間傳出老遠。

仍在大海上飛行的普修把這一情況告訴了史天龍,史天龍怒道:“你爲什麼事先不同我商量。”

“你以爲你是我的頭兒嗎?”普修聲音冷峻:“就因爲那個莫名其妙的KK設定,你就老老實實要服從命運的安排?不是人人都同你一樣的,現在,KK預言中的關鍵人物已經少了一個,除非他是神,否則他的設定就狗屁不是。”

史天龍沉默了一會,說:“也許……你是對的。”

然而史天龍話音沒落,忽然對講機中傳來普修的一聲慘叫,史天龍大叫:“怎麼了?”

“有人襲擊我!你是誰?……啊!”普修慘叫不絕,最終沒了聲音。

史天龍額頭冒汗,誰襲擊了普修,這世上能對付他的只有卓成和甘琳,可如果是他們普修不會叫出“你是誰?”那還會有誰呢?史天龍越想越覺得現在危機四伏:“不行,我得找個更安全的地方。”

海邊的蕭虎還在抱着歐陽晴的屍體號啕大哭,他後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掏出來,這時他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如果可以,他願意重複億萬次我愛你,只要再給他一次機會,可是……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蕭虎看到一架“蜻蜓”直升機落在身邊,上面跳下三個人來,居然是王翔,獵豹和螳螂。

“唏!看看我們找到了誰?”

原來王翔他們從非人協會出發以後,直往明珠市,由於沒有甘琳的速度快,遠遠落在了後面,可一剛到城市,經過這附近時聽到巨大的爆炸聲,循聲而來,不巧遇上了蕭虎。

“歐陽晴?”三人大吃一驚。王翔撲上來:“哦,天哪,不會吧,她掛掉了?”

蕭虎只是哭,痛苦得整個人都要扭曲。螳螂和獵豹同時長嘆了一聲。他們從傷勢看出,這是普修的傑作。

王翔拍拍他的肩:“蕭虎,你別忙着哭,現在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要先聽哪個?”

“什麼?”蕭虎不解地看着他。

“好消息是,在整個事情裡,有兩個人都死過後來又復活了,一個是甘琳,另一個是我,所以,死而復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也就是說,歐陽晴還有機會復活。”

蕭虎一跳而起:“對啊!再生細菌,我怎麼沒想到。”

但王翔馬上一瓢冷水淋下來:“壞消息是,再生細菌已經讓甘琳用光了,配方讓史天龍盜走了。”

“啊?”蕭虎的心馬上跌落谷底。

“但總是還有希望。”獵豹插口說:“米拉教授說了,你和歐陽晴是整件事的重要人物,我們不會讓你們就這麼死的。”

王翔說:“你馬上帶上歐陽晴同他們去協會,讓大夥幫忙想想辦法。”

不等王翔說完,蕭虎一個勁地向螳螂和獵豹磕起頭來:“求求你,救救他。”

獵豹和螳螂也不多說,把兩人扶上飛機,王翔說:“我得留下,蕭虎,其他人在哪?”

“我們剛從普修手上逃出來,其他人在中途下了車,白薇他們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那我去找他們。”他向螳螂和獵豹揮揮手:“他們兩個就拜託你們了。”

螳螂和獵豹帶上蕭虎和歐陽晴急急離開了,他們還真不願意同王翔多呆一會,這個嘴從來不停歇的傢伙在飛機可把他們折騰慘了,不過話說回來,王翔倒真是個有趣的人。

“自己小心。”兩人向王翔打個手勢,飛機升空。

王翔望着飛機遠去,長長地吸口氣,鬆鬆筋骨:“我回來了,接下來該我顯顯身手了。”

忽然他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這就是設定的作用。”

王翔回頭看到一個金髮碧眼的俄國人,像從空氣中走出來一樣,他叫道:“你……你莫非就是那個……”

那人微微點頭:“鄙人雅羅斯拉夫。”

王翔鼓鼓掌:“好極了,我聽說過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們這幫外星人搞出來的。你們玩得開心嗎?”

雅羅斯拉夫微微一笑:“你好像並不怕我。”

“哈哈,你也說過地球人從誕生打仗打到現在,別的事情也就罷了,爭爭鬥鬥,人類可沒怕過誰。”

雅羅斯拉夫饒有興趣地看着王翔:“看起來你對你們的未來並不擔心。”

“不是不擔心,只是擔心沒有用。”王翔手指擺了擺:“你剛纔說什麼?”

“設定,在KK的設定中,歐陽晴的確要死一次,然後由你把他救活,接下來就要進入蕭虎的選擇階段了,這一段時間是KK無法預測的,他將決定世界的命運。”

王翔笑道:“你剛纔應該看到了,蕭虎很愛她,只要她能復活,他一定會選擇同她在一起。”

“恐怕史天龍不會那麼輕易地讓他如願,他正在積極地行動。”

“哈!那個手下敗將。”王翔不屑地冷哼一聲:“你就把毀滅人類的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我們沒決定是否毀滅人類,這由你們自己決定。”

“所以我才搞不懂,你們要殺人,爲什麼要搞出這麼多名堂?難道你們把這幾十億的人生死當成一場遊戲,還是你們外星人腦子裡根本沒有邏輯性,喜歡把事情弄得特別麻煩?”

“沒錯,我們的思維方式同地球人的確不一樣,我們認爲你們很危險,但我們又有一種道德感,認爲生物該有生存的權利,這種矛盾導致我們這種結論,也可以說,這是我們一種判斷上的失誤。”

“你們的判斷我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站在你面前是要告訴你,如果你是在耍我們的話,你已經把我們給惹火了,你會爲你的所做所爲吃苦頭的。”

“會嗎?”雅羅斯拉夫笑道:“就憑你們?”

“那你就不妨試試,我支持你,我正愁沒借口把你們這些自以爲是的外星混蛋痛揍一頓,你們以爲自己很強大,在我眼裡,你們只是一羣重度沉迷於幻想的膽小鬼!”

王翔說完,一拳向雅羅斯拉夫的臉上揍去,但打了個空,雅羅斯拉夫消失在空氣中,遠遠留下他的聲音:“我欣賞你的樂觀,期待你能笑到最後。另外我要告訴你,你只有三天好活了。哈哈哈……”

王翔看看四周,只有青煙陣陣,他已經消失了。王翔垂下手:“哇哦!一陣煙呢!”他扇了扇面前的青煙,半點不爲雅羅斯拉夫的話所動:“好極了,我當然會笑到最後,沒什麼好擔心的,什麼叫我只有幾天好活了?什麼時候死,我自己來決定,輪不到你這外星傻B指手劃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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