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橘默洗漱好下樓後,發現客廳裡只有薛嫂忙碌的聲音。
“薛嫂,開飯了嗎?”
“太太,你醒啦。晚飯等先生回來就能吃。”
她看見桌上擺着一捧香檳玫瑰,眼前一亮,“這花……?”
薛嫂笑着說:“這花是先生買過來的,應該是送給太太的吧。今天先生的心情,似乎特別好。”
白橘默耳根微熱,脣角卻下意識的彎了彎。
香檳玫瑰的寓意是,我只鍾情你一個。
而香檳玫瑰旁,還放着一桶冰,冰裡除了香檳之外,還有一枚戒指,正是snowflake-ring。
他……這是打算求婚的架勢?
小臉,紅熱。
“看的出來,先生是跟太太和好了?”
白橘默垂眸,有些羞惱,摸了摸脖子,“薛嫂,我進廚房幫你。”
剛進廚房,厲靳廷便從外面回來了。
“太太,我們端菜吧,先生回來了。”
白橘默一怔,心跳猛然加速,他們之間的關係,剛剛有了好轉,她甚至還不習慣,端着菜出來的時候,厲靳廷灼燙的視線一直盯着她,盯的她頭都不敢擡。
菜都上齊後,薛嫂識相的走開了,餐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白橘默剛想落座,卻被站在一邊的男人,一把握住了手腕子,他從後抱住她,溫熱呼吸噴薄在她耳後,“花還喜歡嗎?”
厲靳廷不是個喜歡玩浪漫的人,這還是他第一次送她花。
雖然說,香檳玫瑰早就爛大街了,可她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
她輕點了下頭,厲靳廷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對着他,瞧着她低垂的小腦袋,問:“睡好了?”
不知爲何,面對這樣偶爾溫柔的厲靳廷,她一時間,竟然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還……還好。”
厲靳廷比她大八歲,三十二歲的男人,深諳世故,精於算計,而她二十四歲,若不是遇見厲靳廷,恐怕到現在她還是個沒結過婚沒長大的孩子。
щщщ ✿тTk án ✿c○
她對厲靳廷的感覺,一直都很複雜,喜歡,崇拜,愛……還有那隱約的懼意。
沒有人會不怕厲靳廷,就算是白振華,恐怕也會忌憚他。
她只覺得頭頂上方那頭視線太過灼熱,便鬆開他的手,轉身落座,“快吃飯吧。”
厲靳廷也跟着她落座,用餐。
白橘默全程都吃的煎熬,不知道厲靳廷會不會下一秒鐘跟她求婚。
可一餐飯吃下來,厲靳廷一句話也沒說。
“……”
她微微擡眸,偷看他一眼,難道,他沒打算求婚?
看來,是她想多了。
不過,不求婚也好,他們纔剛剛和好,彼此之間的心結也剛解開,還需要更長時間的磨合,這一次,她也不想那麼草率的把自己再次搭進婚姻裡。
吃過飯後,白橘默親自動手打算收拾碗筷,厲靳廷卻拉了她,“讓薛嫂收拾,我帶你去個地方。”
“這麼晚了,去哪裡?”
厲靳廷沒回答她,拉着她的小手往外面的夜色中走。
也沒開車,只是拉着她往梧桐苑外走,今天夜色清明,夜色彷彿幕布,點綴上無數星子,白橘默的心,也跟着跳躍起來。
到了海邊,厲靳廷就站在她身後,覆在她耳邊說:“把眼睛閉上。”
白橘默扭頭看他,水眸盈亮,柔笑着問:“幹嗎呀?”
“乖,聽話。”
她乖巧的閉上眼睛,難不成還有什麼驚喜?
厲靳廷從她身邊走了,她伸手摸了摸,沒摸到他的人,“厲靳廷?”
“別睜開眼睛,乖乖站那兒。”
聽見他的聲音,不由得安心下來,靜靜等着。
他不知道在做什麼,等他從沙灘上跑回來時,大手抱住她,“好了,睜眼。”
睜眼的那一霎,煙火放飛到天空中,在夜幕中炸開,仿若無數星子,點亮了海邊的天空。
白橘默仰着頭,癡癡的看着天空中綻放的銀花。
耳鬢邊,低沉的男中音響起,“喜歡嗎?”
他是第一次爲她做這麼浪漫的事情,白橘默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她微微扭頭,眸光星亮的凝視着他,“喜歡。”
厲靳廷握住她的小手,將那枚snowflake-ring戴上她的無名指,“往後不準再摘下來了,嗯?”
冰涼的金屬質感,令她的心尖一動。
“靳廷……”
“嗯?”
她踮腳,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薄脣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被厲靳廷的大手扣住了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從淺吻到深吻,直到她呼吸不穩,小臉緋紅時,厲靳廷才放開她,輕抵着她的額頭,指腹摩挲着她的脣角,啞聲玩味道:“不會換氣?”
耳邊,還有煙火在天空中炸開的悅耳聲音,銀色光芒映襯着她的小臉和水眸,雙瞳剪水,美的令人犯罪。
“小白……”
他忽然把她橫抱了起來,放在了沙灘上,他傾覆下去的那一刻,黑眸深邃。
“不走了,好不好?”
彼此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厲靳廷還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對她說話,語氣裡,含着真誠的懇求。
白橘默眼圈有點溼,坐在沙灘上,注視着他的眸底深處,脣角漾開笑意,在最後的煙火光亮中,抱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擱在他肩頭上,“那你來追我,追到我的話,我就不走了。”
忽然,她爬起來往沙灘上跑着,厲靳廷長腿大步的,沒幾步便被他捉住了,“還跑不跑,嗯?”
白橘默被他抱在懷裡,他的大手,捏着她的腰窩,她彎曲着身子,被弄的酥癢,笑着掙扎,“不要捏我,好癢……”
海風,將她的裙襬吹起,裙裾飛揚,長髮被吹的凌亂,厲靳廷拉着她的小手,在月夜下的沙灘上,走了好久好久。
她一直注視着他,這種感覺,就像是最尋常的夫妻晚飯後悠閒的散步。
白橘默的球鞋裡進了沙子,走路硌腳,沒過一會兒,腳底心便磨破了,走路有些慢。
厲靳廷敏銳的發現,皺眉看向她的腳,“怎麼了?”
“進沙了,磨得有點疼。”
厲靳廷扶着她在沙灘上坐下,半蹲着尊貴的身子,脫掉她的球鞋,捏着她白嫩的腳丫子查看,柔嫩的腳心被磨紅了,男人眉心皺了皺,轉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來,揹你回家。”
白橘默一怔,看着他的背,一時愣住。
她慢慢的爬上他的背,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厲靳廷的大手勾着她的腿彎,將她揹着往梧桐苑走。
水眸靜靜注視着他,半晌她才湊到他耳邊,說:“我還記得,距離你上一次揹我,已經有好多年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肯揹她,自從她嫁給他之後,他就沒背過她,小時候,都是她吵着鬧着讓他背的。
“小時候天天吵着讓我背,還不夠?”
她搖搖頭,“那不一樣。”
厲靳廷愣了下,微微側着俊臉,薄脣勾了下。
……
回到梧桐苑,白橘默坐在沙發上,厲靳廷幫她清洗了沾着沙子的腳,又噴了點藥水,清清涼涼的,倒也不疼了。
她想起他取消婚禮的事情,問:“厲靳廷,你單方面取消訂婚,裴一曼真的沒事嗎?”
男人忽然傾覆了身子上來。
她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
“叫我什麼?”
剛纔在海邊,軟軟糯糯的叫“靳廷”,不是挺好的,怎麼又改口了?
“厲……唔……”
脣,被狠狠攫住。
“叫錯一次,懲罰一次。”
她的小臉被熱氣蒸過一般的熱,抿着脣瓣,嬌羞的耳根透紅。
厲靳廷握着她的右手,摩挲着她無名指上的鑽戒,“有些事我想讓你聽親口說給我聽。”
“什麼?”她的眼眸睜大。
他已經橫抱着她,往二樓臥室走。
厲靳廷抱着她,她就坐在他腿上,說着關於在巴黎和紐約那兩年的生活。
入睡的時候,厲靳廷忽然從後抱住她,抵在她耳邊,蹭了蹭她的小臉,低低啞啞的開口,“小白……那兩年,我很想你。”
她沒睡着,聽了這句話,更加睡不着,心,震動着,轉身抱住他的脖子,埋進他懷裡,“我也是。”
所以,其實在很早之前,他就已經開始在意她了,對嗎?
……
藍灣別墅裡。
慕紫夕剛進來,手機便響起,來電顯示是葉大哥,她的心雀躍了下,連忙接起。
一定是葉大哥改變主意了,要接他們母子回紐約。
“葉大哥。”
“紫夕,你沒打掉孩子是不是?”
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葉大哥……他是我們的孩子呀,我怎麼忍心?”
“你不僅不打掉這個孩子,還去威脅橘默,紫夕,我說過了,我和你之間只是一個誤會!”
慕紫夕臉色慘白,“葉大哥你真的對我沒有一丁點的心動嗎?我不信,葉大哥你看我的時候,明明就……”
“夠了!”葉擎冷聲打斷,“紫夕,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個錯誤,如果你把他生下來,就是錯上加錯!”
話落,葉擎掛掉了電話,手機那頭傳來的忙音,令慕紫夕心灰意冷。
她看向鏡中的臉,伸手摸了摸,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如果沒有白橘默,葉大哥一定是她的!
她不能讓白橘默留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白橘默在的地方,就會是她永遠的噩夢。
只要有白橘默,她這張臉,就永遠是冒牌的!
她伸手摸着小腹,她是不可能打掉這個孩子的,想都別想!
……
第二天一早,雅居閣內。
裴一曼剛進來,便有侍者領着她,進了包間,她一進來,看見那坐着的女人,眼神狠狠怔了下。
“白橘默……?”
————————
這波狗糧夠甜嗎?最近會越來越甜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