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有徐徐的熱風拂過,寧珞正在浴室對着鏡子吹頭髮,霧氣藹藹也看不清自己的臉。
她已經把吹風調到最低檔了,連帶剛在洗澡動作,她已經儘量在拖延時間。
倒不是寧珞有多排斥和陸應南發生這樣的事,而是她內心萬般不情願是在這樣的身份前提下,似是連一點點尊嚴都沒有。
寧珞忍不住嘲笑自己奢求太多,閉了閉雙目,深吸一口,摸着早已乾透的髮絲,走了出去。
打開浴室門,正對着就看見陸應南閉着眼睛半靠着躺在被子上,上身不着衣縷,在暖黃的檯燈下有着好看的皮膚光澤,肌肉線條鮮明,十足性感,下身還圍着純白的浴巾。
寧珞不好意思別過眼睛,雖前幾日兩人已經親密過,但一次是背對着,一次是黑暗中,她都沒仔細瞧過他。
果不其然,在寧珞的千番拖延,陸應南終是熬不住,似乎睡着了。
寧珞儘量降低自己發出的聲音,關上浴室門,悄悄走過去按滅了檯燈,又繞到牀尾,小心的脫掉鞋子,爬上柔軟的牀。
寧珞體重很輕,牀雖很有彈性,動靜也不算大。
等寧珞如釋重負終於躺下,卻措不及防,被身旁的人一把拉進懷裡,繼而翻身壓在身下。
“是不是以爲我睡着了,很失望?”
陸應南的嗓音因久未說話,帶着絲絲的低啞,寧珞在黑夜中看不見陸應南的臉,但聽出了他話語的中的玩味。
雖知道陸應南看不見自己,可寧珞聽此還是忍不住輕輕別過頭,艱難發音:“沒……沒有。”
“哦,是嗎?”陸應南像是低笑了一聲,又像沒有。
寧珞不再搭話,陸應南壓低了身體,臂膀把她往懷裡摟了摟。
寧珞的胳膊被人壓着,只覺得他體溫高出自己許多,自己剛洗了澡,居然又開始微微出汗。
感覺到黑暗中無名的壓迫和熱浪,寧珞無處安放的手想擡起將身上的人推遠一些,卻在擡手瞬間,無意掛掉了陸應南纏在腰間的浴巾。
寧珞感覺到浴巾落在自己身上,心裡窘促不已,只恨不能立刻隱身消失。
果不其然,陸應南見此,不管她是不是故意,只湊近寧珞偏着頭的耳側,傳遞出陣陣熱氣,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只是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
就只是這麼一笑,寧珞卻覺得羞怯不已,一時連否認的話也說不出口。
而同時,陸應南已經落下一吻在她顫抖的眼皮上,熱度很高,燙得人難受。
寧珞感受着他的動作,腦海裡卻在墨色的夜晚中延發無限念頭。
他今日,也是和喬夢在辦公室這般嗎?
心臟上如有許多把帶鏽的鈍刀,來回劃過,留下滿目瘡痍。
一時,寧珞咬緊嘴脣,微微顫抖,眼眶盛滿了淚水。
陸應南看不見,只當寧珞是有了反應,並沒停下手上的動作,細密的吻從臉頰、耳朵、脖頸,一路延伸直下。
當兩人毫無間隙的那一刻,寧珞死咬着嘴脣,只發出了悶悶唔聲。
陸應南動作變快起來,可寧珞一聲不吭,如同木頭一樣毫無反應,越是這樣,陸應南就越是生氣。
寧珞感受着身體越發疼痛,終於忍不了帶着諷刺問了一句“你今天不累嗎?”
陸應南的動作不停,他沒聽出語氣中的怨氣,也未明白寧珞另有所指,反問到:“你是在擔心什麼?”
寧珞不禁苦笑一聲,在本該柔情肆意的夜晚顯得尤爲突兀刺耳。
陸應南聽到這笑,斂眸皺眉,終於是停了下來,而話語已帶了寒意:“什麼意思。”
寧珞轉回頭,在黑夜中努力找尋着陸應南的眼睛,有些譏諷地說到:“你今天剛見完喬夢,晚上還有精力找我,你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