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除了西湖美景之外,老舊的弄堂,也是它的一個特色。
只是隨着城市化進程的加快,這種南方特有的弄堂已經越來越少,而今天王藝璇帶着他們幾個去的地方,正是一個極具江南特色的老弄堂。
灰白的牆面上開了一個門臉,上面掛着一塊牌匾,龍飛鳳舞的寫着三個大字:弄清風。
“藝璇,你這是真的打算吃大戶啊?”
“乖乖隆滴咚,這次小椰子怕是要吐出幾口老血了。”
弄清風的門面不大,但是走進去之後,卻是另外一番洞天。
這是由一個帶天井的老房子改造的餐館,裡面的陳設也都是從杭城lc區裡收來的,有非常濃重的老杭城印記。
服務員也是江南水鄉姑娘的裝束,見到有客人進來,迎了上來,並給葉小開幾人安排了一個包間。
“這裡可真漂亮。”沈秋涵也是第一次來杭城,卻已經被這餐館給吸引住了。
服務員給葉小開幾人安排的是在樓上,朝底下看去,天井裡的一條橫溝,正在潺潺地流着清水,而周邊擺放着幾個青石製成的水缸,裡面養着幾株睡蓮,看着非常的精緻。
從走進這裡之後,葉小開一直沒說話,他覺得自己的食全食美與這相比,完全就是兩個境界。
食全食美注重擺設,店裡的所有器物都極其昂貴,而這弄清風裡,卻是用細節來體現一種古樸的美。
等到大家坐定,服務員給衆人奉上了一杯清茶,那縷清香,直沁人心脾。
葉小開問道:“這是什麼茶?”
“我們老闆自己山上種的山茶。”
沈秋涵也是抿了一小口,如口甘甜,還有一縷淡淡的清香。
“藝璇,這茶可真好喝。”
跟王藝璇相處了一上午,兩人的關係好的不得了,連座都挨在一起。
“姐,這茶八十八一杯,能不好喝嗎?”
聽到價格,沈秋涵也是咂舌,趕緊把茶杯又放回到了桌上,生怕這茶杯會吃她錢一樣。
六個人,坐了一張小圓桌,不多不少正好,而服務員把菜單送上來的時候,連葉小開都差點被嚇了一跳。
“我去,我還以爲我那店裡的東西已經賣的很貴了,沒想到,這家弄清風裡的價格,也是高大上啊!”
“小椰子,這裡菜的價格,是不是跟你不相上下啊?”王藝璇調侃着問着葉小開。
對於這種直接拿來和自己做比較的事情,葉小開一般是不予以理睬的。
隨意點了幾個菜,又讓王藝璇的三個室友也點了些她們喜歡的菜餚,葉小開就吩咐服務員下去準備了。
興許是還沒到飯點的緣故,弄清風生意清淡的很。
“你別看現在人少,等會再來的話,怕是位置都訂不到了。”王藝璇還是解了葉小開的疑惑。
果然,在葉小開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弄清風的人氣旺了起來,陸陸續續的有客人走了進來,沒一會兒,弄清風的包間裡都客滿了。
杭城本幫菜清淡偏甜口,如果北方人來這裡吃的話,會有一些不適應,好在這裡坐着的幾位,都能適應菜的口味。
幾人在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白頭髮老頭忽然走了進來。
“我在隔壁聽着聲音蠻耳熟,原來還真的是你啊?”
“萬會長。”葉小開也是詫異,能在這麼一個小地方碰到萬年豪。
萬年豪倒也是不客氣,直接就挨着葉小開身邊坐下,問道:“你這次來杭城,是不是去參加那個廚神大賽的?”
“沒想到,萬會長的消息還蠻靈通的嗎,連這互聯網上的事情都知道。”
“我雖說埋了半截黃土,但是在吃這方面的消息,卻還是有些門道的。”萬年豪也不管葉小開願意不願意,拉起他的手就說:“走,我帶你到隔壁去認識幾個人。”
葉小開此時也沒辦法,只得任由萬年豪把他拉到隔壁的包間裡。
包間裡一共四個人,其中兩個葉小開早上剛見到過,就是食神大賽的兩個評委。
“不好意思,剛纔去隔壁見我的小兄弟,怠慢了幾位,小老頭我這裡自飲一杯,權當罰我。”
萬年豪看着七十多歲的樣子,但在喝酒這方面,卻也是不遜色於年輕小夥,脖子一揚,一杯白酒就落下了肚。
“現在隆重介紹一下,我的這位小兄弟,國賓館應清華的徒弟,葉小開。”
應清華在廚師這個行當裡,就相當於武當派的張三丰一樣,這個名子,在座的幾位老饕自然是知道的,但是葉小開的年歲,讓他們難以相信會是應清華的徒弟。
戴着金絲邊眼鏡的王力行也是品嚐過葉小開的手藝,覺得那道水煮白菜,也只不過擁有一些應清華的影子罷了,至於爲什麼要讓葉小開晉級,這裡面還是有別的門道的。
“應廚師長這一輩子的名聲,怕是最好要栽在這小子的手上了。”
這話一出口,包間裡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而另外一個評委,則是按住了王力行的手,對衆人說:“王總廚今天怕是喝多了,滿嘴跑火車。”
“我今天喝的是玉米汁,沒有喝酒。”
又是一陣尷尬。
葉小開瞧這陣勢,今天王力行是要當着衆人的面,赤果果的拉仇恨了。
“王總廚是吧,我想問一句,我葉小開沒什麼地方得罪你吧?”
王力行推開身邊的人,站了起來,對葉小開說到:“知道你今天爲什麼會晉級嗎,你真的是因爲你的那道菜打動了我們嗎,其實你的那道菜做的很差,非常差。”
“力行,那道水煮白菜,沒你說的那麼差勁吧?我覺得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扯蛋,你看他做的那道菜,豬肉和蝦仁是從別人那裡順來的,而那一棵白菜,也是從外面的人手裡搶來的,作爲一個廚師,連自備食材都做不到,還談什麼廚藝。”
“哎,你扯這些幹什麼,那最後,你那個徒弟不也是過了嗎?”
葉小開越聽越不對勁,這纔開口問了句:“你們剛纔說的那個徒弟,是不是就是在賽場外面,我用五百塊錢買他一棵白菜的男人?”
“沒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