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2找上公司
杜箬爲了趕車沒有吃早晨,所以到基地門口的時候已經又餓又渴,便先買了一瓶牛奶墊肚子,相熟的保安見她走進門,便衝她吼:“杜組長,剛纔有兩個女人來找你…!”
“誰啊?客戶?”
“看樣子不像!”
杜箬便點了點頭,吸着牛奶的習慣含糊吐了幾個字:“好,我知道了,謝謝哈!”
杜箬一路吸着牛奶往樓裡走,剛進走道,碰到同部門的同事從茶水間出來,很友善地提醒:“杜箬,總算來上班了啊,辦公室有兩個女人等了你一早上了。”
杜箬有些木愣愣地點了點頭,想着到底是誰這樣大張旗鼓地來公司找她?可是一進辦公室,看到坐在她位置上的兩個人,像是一盆冷水臨頭澆下來,熱燥了一路的情緒急速降溫。
她已經隱約猜到戚美珍和譚夢的此行目的了,只是不大確定,況且這戚美珍還是莫佑庭的母親,所以杜箬一開始是陪着笑臉禮貌相迎的,將嘴裡咬着的吸管拿下來,走過去很有教養地開口:“您好,伯母,怎麼突然來了?有事嗎?”
戚美珍不是第一次見到杜箬,譚夢更不是第一次見到杜箬,只是她笑臉相迎,眼前這兩個女人未必願意笑臉回敬。
最終是戚美珍先開口,從轉椅上站起來,走到杜箬面前,眼神有些嫌棄地瞄了一眼杜箬尚且平坦的肚子,然後才端着架子開口:“當然找你有事,不然我們會跑這麼多山路來這裡找你?”
“那有事的話,我們去會議室談吧,這裡是辦公室,別影響其他同事工作!”
“幹嘛要去會議室談?”譚夢直接從戚美珍的背後竄出來,聲音有些尖銳的問:“是怕見不得人嗎?既然知道見不得人,爲什麼還要做?”
譚夢的音量拉得有些大,辦公室裡好多同事都把頭側過來看好戲。
杜箬忍住隨時可能爆炸的脾氣,依舊好耐心地說:“我不知道今天你們兩位專程來找我到底什麼事,但是這裡是公司,私事的話我覺得還是去會議室談比較合適。”
“不去,就在這裡談,你既然有臉做,還怕被人知道?”譚夢直接就擋到戚美珍面前,口氣強硬,對着面前的杜箬直嚷嚷。
戚美珍好歹也是50多歲的人,經歷過風雨,還端着莫太太的架勢,所以很“溫婉”地將譚夢拉到自己身邊,氣勢沉然地開口:“杜小姐,去會議室就不必了,有些事你既然能做,就應該有承受後果的勇氣。我今天來也只爲一件事,估計你也已經猜到了…”
戚美珍講到這裡,刻意停下來留意杜箬的表情,可惜杜傻子一臉懵懂,完全雲裡霧裡,戚美珍便冷笑一聲,心想:“果然是狠角色,都找上門了居然她還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是心裡這麼想,臉上依舊持着幾分氣度,一副循循善誘的樣子:“我知道庭庭現在還放不下你,甚至不顧自己的安危,爲你打架被傷到躺在醫院,但是他畢竟年紀輕,不會識人,一時鬼迷了心竅也不足爲奇,不過你千萬別以爲他會真的娶你,我們莫家的媳婦,不可能是像你這種女人!”
戚美珍的溫婉妝容到此時依舊端持得很正,話中帶刺,傷人到脾骨,卻不帶髒字。
杜箬這下總算是有些聽明白了,哭笑不得,只能搖着頭回復:“莫太太,我想你是搞錯人了,我承認我很感激莫佑庭爲我打架,但是僅是感激而已,我跟他沒有任何朋友以外的關係!”
戚美珍聽到她的回覆,臉色當即一冷,笑得更是鄙夷:“杜小姐,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兒子只是朋友?”
“當然,只是朋友!”杜箬再次重複,但戚美珍卻突然就有些大笑起來,笑完眼神陰陰地瞥了一眼杜箬的小腹:“朋友?你當我和他爸都是傻子?以爲生米煮成熟飯就能讓莫家接受你?以爲母憑子貴就能妄想嫁入豪門?”戚美珍陰着臉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最後口氣一收,淡淡地繼續:“杜小姐,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趁着現在孩子還不大,趕緊去把孩子做掉,這樣對你的傷害也小。”
一語激起千層浪,正辦公室都是一片細微的唏噓聲,杜箬卻只想笑,真是…眼前這兩個女人莫名其妙啊。
“不是,停停停…”她又恢復一貫的講話口氣:“莫太太,我想你真的搞錯了,我跟莫佑庭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種關係,還有孩子,孩子是更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天……你是不是韓劇看多了?”
杜箬的話裡帶着諷刺,戚美珍的面子有點失,正要冷着聲駁斥,卻一把被身後的譚夢拉過。
“伯母,你跟這種女人講什麼道理,她根本就是不要臉了,撒謊欺騙的手段一流。”青春美少女嘀咕了一通,自己站到杜箬面前,咄咄逼人的問:“好,我們先不談這孩子是誰的,我就問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一個尖銳的問題砸過來,杜箬被她問得頓時愣在那裡。
譚夢見她臉色當即變白,得意地繼續:“不敢回答了吧?明明未婚先孕,我都找人查清楚了,你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快要滿三個月,你說這孩子不是莫哥哥的會是誰的?連沈伯伯都說莫哥哥前陣子老是去公館的後廚纏着他教他熬什麼保胎湯,哼…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莫哥哥是一時被你迷暈了纔會喜歡你,我告訴你,他不可能真的娶你,你也休想要藉着這個孩子讓他娶你!”畢竟還是個孩子,譚夢說到最後自己先亂了陣腳。
杜箬真是對眼前兩個女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譚小姐,我看你是想象力太好,是,我承認,我懷孕了,但是孩子不是莫佑庭的,你放心,我沒有心思,更沒有膽量跟你這種不講理的千金大小姐爭男人!”杜箬的刻薄本事在關鍵時刻還是有幾分功力,媚眼輕挑,直接就把眼前的譚芭比逼得恨不能吞了自己。
“喂,你說誰不講理?杜箬我告訴你,你的底細我摸得清清楚楚,25歲,離過婚,之前就是因爲成天陪男人喝酒應酬不乾不淨才被前夫拋棄,現在以爲撈到一個莫哥哥就想借着翻身,我勸你還是別癡人做夢,別說伯父和伯母不會接受你,我想莫哥哥也只是圖一時新鮮玩玩你而已,你自己也不想想,你跟莫哥哥配嗎?二婚,比他大一歲,家裡還有個半死不活的弟弟!”
譚夢一改平時乖巧的模樣,小小年紀,說起話來也是尖酸得很。
杜箬完全是被她氣暈了頭,莫須有的人格侮辱,以她暴躁的脾氣怎麼能忍得下去,只是現在懷着孩子,周圍又那麼多圍觀的同事,她也知道要是徹底鬧開,最後吃虧的肯定是自己,所以她一隻手使勁捏着牛奶的玻璃瓶,另一隻手擡起,指着門外,咬牙切齒地只講了三個字:“出去!滾!”
譚夢那大小姐脾氣,最受不了的就是受杜箬這種冷處理,所以杜箬一個“滾”字,直接就將她骨子裡的叛逆心理全部激發了出來,索性也不顧及大家閨秀的形象,直接衝到杜箬面前吼:“幹嘛,被人揭了老底就急了?就要趕我們走了?不能吧…好歹也是敢未婚先孕,藉着孩子妄想翻身的人,怎麼這點場面都熬不住?”
譚夢說到最後直接用眼睛戳着杜箬的小腹,惡狠狠地還要補幾句:“這基地的人估計都還沒看清你的嘴臉,不過市區的公司裡,似乎好多人都知道你沒離婚之前就很不要臉,表面裝着清高,其實骨子裡根本就很淫.賤,就你這種破鞋,莫哥哥怎麼可能真的喜歡你?”
杜箬手裡的牛奶瓶幾乎快要被她捏碎,但是她依舊忍着情緒問:“你去過勝安大廈?”
“是啊,不過很可惜那裡你的老同事好多都不喜歡你,什麼業績第一,他們說都是靠跟男人睡出來的單子!”
譚夢的話是越說越沒了分寸,其實她平時就是這種講話方式,只是在莫家面前裝得很有規矩,現在被逼到這種份上,骨子裡的輕浮樣就露了出來,連戚美珍都有些聽不下去,在身後拉了拉譚夢的衣角,皺着眉開口:“好了,小夢,有些話點到即止,再講下去反倒讓我們失了分寸。”遂又將譚夢拉到自己身後,對着杜箬慢慢開口:“杜小姐,小夢的有些話雖然講得有些難聽,但理卻是那個理,你這種身份和經歷,我們莫家肯定不會接受你,就算你把孩子生下來,我們也不會接受你,至於庭庭,你也應該知道,那孩子玩心中,還沒有定性,外面女人一堆,估計你也只是其中一個,所以有些事適可而止吧!”
一副很慈祥的樣子,語氣深重地講完,再從挎包裡掏出一張支票遞到杜箬面前:“收下吧,去找個醫院把孩子做掉,當是我替我兒子陪不是。你家裡人還不知道你懷孩子的事吧?聽說還有個弟弟躺在醫院裡,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支票的金額我先生給的也不小,當是莫家花錢買個教訓,你也當是賺了一筆額外開銷…對誰都好不是?”
聽聽,多充滿愛意的話!
明明已經將別人的人格侮辱得一文不值,卻還要端着“我是爲你好”的幌子,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黑臉,已經觸犯到杜箬的底線,所以她眼角陰鷙,直接舉起手裡的牛奶就朝着戚美珍的臉澆過去……
喬安明正在開會,手裡拿着投影筆對着幻燈片講解數據,卻聽到有這層樓的保安從會議室門口匆匆跑過去,手裡握着對講機,字句有些模糊:“南門保安,南門保安,去二號樓3樓…有員工打架!…”
喬安明呼吸一緊,直接將臉轉向臺下的下屬,冷森地問:“事業部是不是在二號樓3樓?”
臺下開會的人莫名其妙,安靜了幾秒,纔有反應快的答了一句:“是的喬總,三樓一整層全是事業部的辦公室!”
那天喬安明從4號樓的頂層會議室直接跑到一樓,穿過科研中心,再穿過食堂旁邊的草坪,一路奔跑着爬至2號樓的三樓,路上有些員工都見證了那日如此焦急慌張的喬安明,穿着襯衣,領帶因爲迎面吹過的風而飄到一旁,他又想起幾個月前在武穆山上,杜箬的手受傷,他也是這樣焦急地穿過人羣去見她,可是那時候他是確定受傷的就是她,可是這次他不確定。
如果他沒有記錯,在編制之內的事業部員工有六十多名,而整層樓有超過十間辦公室,保安口中打架的未必是她,但是他就那樣拋開正在開會的下屬,這樣沒有一句交代莫名其妙地跑出來,別說是理智了,他現在連思維都沒有,滿心就是杜箬的安慰,還有孩子。
喬安明從樓道跑到事業部時,門口已經擠滿了好多人,辦公室裡有人聲傳出,似乎是同事聲討的聲音。
“喂,這位太太這位小姐,見好就收吧,不就被牛奶潑了一下嗎?又不是硫酸!”
“是啊…她腳上都受傷了,還懷着孩子,真想搞出人命啊!”
“不鬆手,是她先動的手!”最後一聲是譚夢的聲音,喬安明一聽到“孩子”兩個字,立刻就擠過人羣走進辦公室。
圍觀的人羣見到喬安明出現,全部噤聲,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而譚夢就揪住杜箬的衣領站在那裡,戚美珍站在身後不斷抽着紙巾擦臉上的牛奶污漬,地上是一大灘白色的奶漬,碎玻璃渣子就撲在那灘奶漬裡,而奶漬中間有一個被踩滑的腳印,應該是有誰剛纔不小心踩在上面滑倒…
喬安明站在杜箬身後,心口一沉,眼光順着她光裸的小腿往下看,腳裸上果然有被玻璃割破的痕跡,有血沿着傷口淌下來,讓他看得心裡一陣陣疼。
只是所幸她人還好好站在那裡,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大事,喬安明暗鬆一口氣,一直憋住的呼吸都恢復了幾分,再看周圍全是圍觀的人,於是沉着聲喊:“都出去做事,別聚在這裡!”
杜箬聽到背後如此熟悉卻森冷的聲音,腦裡“轟隆”一聲,急躁地就要甩開譚夢揪住自己的手。
“鬆開,鬆手啊!”
“不鬆,跟伯母道歉!”
喬安明看兩人爭執,怕一時不慎傷到杜箬,趕緊走過去調和。
“這位小姐,先鬆手,這裡是公司,你這樣已經嚴重影響到員工工作!”
正在擦奶漬的戚美珍聽到這有幾分熟悉的男音,立刻擡頭,卻見喬安明站在眼前,這個男人有幾分熟悉,對了,想起來了,前幾日半夜去醫院看庭庭,一直摟着杜箬在醫院陪了她一夜的男人就是他,真不要臉,看來這女人在外面不止一個男人,居然還有臉懷着庭庭的孩子企圖威脅?
戚美珍扔掉紙巾,冷哼一聲走到喬安明面前:“這位先生,你之前在醫院說我講話大聲已經影響到病人休息,行,我認了,畢竟病房有病房的規定,但現在又說我影響到員工工作?我倒要問問,我哪裡影響這裡的人工作了?再說,你的是聖旨,你說我就得做?”明顯的強詞奪理,喬安明畢竟度量大,懶得跟她一般見識,只是冷着聲對譚夢講:“你若再不鬆手,我只能叫保安了!”
“你叫啊,你叫啊!”譚夢是被杜箬惹急了,再加上杜箬懷着莫佑庭的孩子,這個女人居然敢懷莫哥哥的孩子,企圖跟她譚夢爭,所以心裡自然咽不下這口氣,逮到機會就要狠狠還擊。
杜箬卻不敢動,怕爭執太重傷到孩子,任由譚夢揪着自己的前襟往前拖了幾步。
辦公室所有同事都假裝在悶頭對着電腦工作,只是耳朵全部朝着門口處,喬安明徹底被激怒,直接上去拉開譚夢,將杜箬攬到自己身側,言辭泰然地說:“煩請兩位出去吧,如果不走,我會叫保安請你們出去!”
戚美珍是最受不了被人看輕的待遇,又不知道喬安明的身份,所以自然有恃無恐,冷笑着就湊上去挖苦:“嘖嘖…講得多威風啊,我一沒違法二沒動手,是她先潑我牛奶,無理在先,我倒要看看保安能把我怎樣轟走!再說,你現在護着的這女人,你看清楚她的嘴臉了嗎?前幾日我看你和她在醫院,關係匪淺啊,不過我好心提醒你,她可不簡單,一面去勾搭你,一面懷了我兒子的種,借子上位吧,電視裡這種不要臉的橋段我都見多了!”
戚美珍被杜箬那半瓶子牛奶潑出了怒氣,什麼良好修養,全部拋諸腦後。
杜箬見到喬安明出現已經是亂了陣腳,現在戚美珍還要煽風點火,她簡直想衝上去煽她:“莫太太,我敬你是莫佑庭的母親纔對你客氣點,但是做人也要有分寸,什麼不要臉?什麼懷了你兒子的種?我跟你兒子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別到處認孫子!”
“你……居然被人當面揭了底還要撒謊硬撐,行,你說孩子不是庭庭的最好,錢都替我省了!”戚美珍說完,又將眼神瞟了喬安明一眼,還要補幾句:“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你這肚子裡的種到底是哪個男人的,勾搭太多,孩子的父親都分不清了!”
“你分不清沒有關係,我分得清就可以,莫太太,別亂猜了,杜箬跟你兒子沒有一點關係,這孩子,是我的…”
喬安明不知爲何當時自己要把那個事實說出來,只是似乎也沒過多掙扎,就那樣平鋪直敘地將一個可能引起海嘯的秘密脫口說了出來,說完之後也沒覺得後悔,反而有點輕飄飄的釋然和驕傲,像是堵着滿胸腔的氣被泄掉,甚至講完都能很自然地將身旁的杜箬一把攬進懷裡,再次重複:“聽好了,我再說一遍,這個孩子,是我的!莫家沒有這麼好的福氣!”
整間辦公室靜得沒有一點聲音,感覺所有人連呼吸都不敢出,那些員工都悶着頭,恨不能將自己的耳朵都割掉。
戚美珍和譚夢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摸不清狀況,最後是戚美珍先開口,字句都有些不自然的斷裂:“神經病,最好弄清楚你懷裡這女人肚子裡的孩子,她亂得很,別傻傻就給白當了孩子他爹…”隨後很快拉着身後譚夢的手,垂頭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譚夢和戚美珍一走,偌大的辦公室顯得更是消寂。
杜箬依舊半依在喬安明懷裡,他的手掌將自己的肩膀裹得很緊,正午熱切的陽光照在身上,她卻從皮膚一直涼到心底,而意識一點點清晰,最後身體一甩,直接就繞開喬安明往外走。
穿過走廊,穿過樓道,穿過基地裡所有低垂但明顯在偷窺的目光…他一直跟在後面,她走得太急,情緒不穩定,他擔心她出事,最後兩人一起到達天台,刺烈的陽光直射下來,杜箬回頭,眼睛都眯起。
“喬安明,你到底想怎樣?是不是非要逼死我?”
“沒有,我只是看不得你受委屈,況且,我是孩子的父親,這是不爭的事實!”
“去他媽的事實,去他媽的看不得我受委屈!”杜箬的情緒激動到極點,“你以爲這麼做是爲我好?你讓全世界都知道我們的關係,然後呢?然後怎麼辦?”
杜箬覺得自己簡直快瘋了,先是戚美珍和譚夢來公司鬧,最後喬安明出場,本應該替她解圍,卻把她直接推向風口浪尖!
喬安明心疼不已,慢慢挪動腳步走到杜箬面前。
“然後的事都交給我,我來解決!”
“你來解決?你怎麼解決?”杜箬繼續往後退,指着他的臉一字一句的呵斥:“喬安明,你總是這樣自以爲是,以爲可以隻手遮天,可是你連最起碼的安穩都給不了我!你說你看不得我受委屈,可是我爲你受的委屈還少嗎?你說孩子是你的,這是事實,但是你能夠爲這個事實承受多少責任!所以你口口聲聲說是爲我好,但根本你連我心裡想要什麼都不知道!”
杜箬的目光決然,臉色潮紅,嘴脣因爲情緒激動而不斷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