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中,一塊冰雕建築因時間的風化,竟發出了沉悶的掉落聲,像是落在了木板上咚咚作響。
白雪皚皚的天氣下,讓自己的肚子再次開始飢餓,並且因爲天氣的原因早已經分不清時間的多少。
儘管每一次的冒險總是餓一頓飽一頓能頑強抵抗,但這一次地面的雪地蓋過腿耗幹體力,寒冷的風吹動身軀越發淒涼,長長的雪地一望無垠讓人越發渺茫,他走動着試圖前往那些冰塊建築查看情況,但現在的體力是真的不允許啊。
他餓呀,拿出兜裡的那些亂七八糟又毫無用處的東西扔到雪地上,沒有住所、沒有指引前進的方向、甚至連正常維持生物飢餓的餅乾也沒有,感慨着在這樣的情況下即便有權利,有地位,有一身的錢財又有什麼作用,還不是一堆沒用的廢紙。
蒼涼吹過白靈眼角頂着寒風,在雪地裡喘息了沒一會兒,接着往雪地前方失神行走,凍僵無色手抖動着撐動身軀,讓他一瞬間想到了自己原本的世界,一個更加令人悲觀的事實。
父親白縫是經營一家賽車廠的老闆,母親蘿糕是一名會做各種烹飪的廚師,妹妹的名字也是由母親起的,父親退休照顧兒子,母親年邁爲家教育妹妹做飯,自己差一點就可以幹到國際最強職業賽車手,原本曾經的一家是多麼的和諧美好。
可就是因爲那個喝酒撞了自己父母,當地警察是他兄弟,還花了各種錢財賄賂律師在法庭上公然嘲笑自己對妹妹無法扶養能力的混蛋,導致自己竟出現了這樣的狀況,可恨的是他竟然無罪釋放了!
咬着牙齒幻想着他們現在過的有多麼蕭條,妹妹和自己過的就有多慘,等那段慘痛的回憶過去。
甚至到現在妹妹都有可能還在被黑暗控制,做着傷天害理的事:但她可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啊!爲什麼要奪走她..
雙手撥開越來越重的雪,不管飢餓寒冷是否侵蝕肉體來到建築面前,微微推開擋路的石塊使它掉到地面,上面的灰紛紛散落下去展現出冰雕的模樣。
傲然回首,白靈驚恐後退到了半開着的建築內部,瞪眼撞倒了後方圓型桌上的罐頭,掉落髮出震響聲,無法形容眼前這冰雕的模樣。
那是人類的臉,頭髮短直、修長臉龐、手拿白色杯子、身穿十分厚實的大衣被在兩旁,表情平靜甚至沒有一點驚恐。
每一個棱角、每一個行動、每一個細節、都異常的清晰,就像是真正的人類被凍成了雕像,但是內部卻完全是冰塊讓人爲之震懾。
再次轉身看向房間..一瞬之間白靈嚇倒在地上,手抓住了那凍僵的罐頭,不敢有任何的動彈。
寧靜中過一會兒才站了起來:原來不是人啊,前方全是冰塊站直彎曲的模樣展現在整個安靜的房間,小男孩和小女孩坐在桌子上下兩角,手持罐頭看起來像是他們的孩子,婦女拿着勺一臉笑意站在廚房,應該是在做菜。
上面的紋路根本就不像是人爲雕刻的,更像是電視裡的美杜莎將它們變成了石塊,畢竟這裡不是現實萬物皆有可能,不過誰會希望事物往壞的方面發展呢,白靈心裡知道,但還是暗暗安撫自己:這一定是惡作劇。
皺緊眉頭左右觀望着整個房間還有沒有其他生物,但是手間冰凍的罐頭卻讓白靈一時間不再想象這些可怕現象,而是湊近自己的鼻子感受它的香氣四溢。
撫摸起來很硬,凍得像塊木頭,但是這確實是塊罐頭,仔細看冰塊手裡拿着和桌子上的兩者之間的對比,除了冰雕們拿的和他們穿的都是冰雪以外,自已手中的黑色罐頭,竟真的有魚、有肉、可能是雕刻者餓了自己帶的食物吧。
頂着寒風刺骨,在這種可怕的環境下往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食物,而自己出生又並不顯赫,對付這一頓看起來不太像能吃的食物白靈並不會對它產生任何厭惡,反而是在擡頭看着整個冰屋建築的美景,思考着雕刻者是不是不想吃這烏漆抹黑的食物,所以丟棄在這了。
在道德與自己的飢餓之間不斷迴盪,嚥下口水翻轉過去連看都不敢看一眼,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寒風更加擴大,自己的慾望因爲內心的暗示反而變得更加失去理智。
誰會在又餓又冷的時候堅守自己的道德呀,眼睛略紅不斷倒騰,讓起坨的‘食物’掉落下來,用凍僵的手叼起一塊,閉上眼不敢想象眼前的食物到底是什麼,用牙齒咬碎它發出嘎嘣嘎嘣聲音快速品嚐。
通過食道口,像是有一個東西在抵着它連咽都咽不下去,這味道簡直無法用語言形容,就像某種生物的糞便被凍了幾十年失去了原本的味道。
起初嚥下去的時候很難,但要是不吃它的話這裡就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吃的食物了,爲了自己的肚子着想,一塊一塊咀嚼。
緩慢的整個倒進嘴裡,用左手捂住嘴,右手捂住肚子即便犯惡心也得習慣它,頭開始抖動因爲太反胃了。
不過所幸還是沒有讓自己嘔吐出來導致更加飢餓,睜開眼看着整個房間上桌還放着的幾塊罐頭:還要吃嗎?
不過得確定這裡是否有人,拍拍臉頰因爲一點點的補充,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大口呼吸冷空氣,擺弄自己全身上下的穿着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冷,轉身看着那些屹立着冰雕微笑的模樣。
前進的日子永遠不會變,白靈決定好好的面對之後的路,畢竟就連冰雕都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微笑,自己現在這樣消沉,怎麼可以比它們還弱小呢。
心理暗示着全部都是冰雕不是人類變成的,張開嘴站在門口用雙手對着頭上帽子下還有餘溫的臉龐對外大吼:“有沒有人啊!!”空蕩蕩的天空外傳回這幾百裡的空寂,除了回聲‘有沒有人~’,‘有沒有~’,‘有沒~’,‘有~’,‘~’無一人迴應。
白靈嘆息看着那一塊塊石頭站直,各行各色的冰雕,再次轉頭跟着房間的寒冰內飾客廳,有一點飽腹就會有一點寒冷,食物暫時是有了,但溫度可絕不會允許讓自己就這樣在大雪天氣下接着前行。
即然沒有活着生物的跡象,那這裡的物資就都是我的了,白靈這樣心想着從這第一個找到的寒冷房間裡,每一個位置的翻找着物資。
寒風呼嘯的整個房間讓他並不感到害怕,畢竟早已習慣了孤獨,進去左前方臥室寒冰製成的牀下、臥室出門左廁所內、一直往前廚房冰箱裡、整個房間各種櫃子中耗時體力,甚至都不願意用手而是用膝蓋軸頂開摸索。
對自己的行爲調侃,刨出一塊盒子微微冷笑:“哼,我現在真像一個偷盜者,不過沒有一個人看得到我的罪刑。”再一次在糾結的內心下打開:我寧願希望自己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