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人已非舊人

步青雲,哥對不起你,實在是昨天那小娘長得太俊了,沒忍住勾搭了一手。”姜少卿拍了拍步青雲說。

“滾——”步青雲淡淡的回了句。

“瞅瞅你心眼小的,大不了哥哥以後給你找個更漂亮的,你這幾天的酒錢哥全包了,每天早上我都準時來接你去學院,這樣總行了吧。”姜少卿嘟嚷着。

“滾——”

“沒意思”說着姜少卿就椅在了蘇楊的腿上。

過了一會,步青雲突然開口道:“京城今天要來人取咱們的文章,估計這次聖上一定會看。”

“你家裡人說的?”姜少卿問道。

“對,顏太傅親自來。”步青雲說完後看向了車外。

“誰來都一樣,反正第一已經內定了,剩下的你們爭去吧,對不對啊小蘇楊。”說完姜少卿又和小蘇楊亂了起來。

臨近學院便看到學院前人潮涌動。

學院的學生們也都跑了出來,紛紛想看看這位顏太傅。

“你看顏太傅身旁那位,一定是顏絮吧,早就聽聞顏絮是顏太傅獨子,今日一看果然是真的。”這時門外兩個女子輕生說着。

“你看顏絮,文章寫的那麼好,人也長得那麼帥,爲人處事也低調,真是無可挑剔。”一個女子犯着花癡說。

“虧你倆也是正大光明考入學院的女子,在這個凡夫俗子身上也能犯了花癡?”姜少卿走到那倆女子身旁輕聲說道。

“顏絮的文章前年可拿了兩家學院第一,你懂個啥,走,咱們去那邊看。”說完這兩名女子便走跑向更近的地方看去了。

“顏絮可是名震京城的大才子,可是咱們這位顏太傅重點栽培的人吶。”步青雲盯着遠處顏太傅說。

“管他呢,管咱啥事。”姜少卿輕聲回道。

步青雲看了看姜少卿說:“我之前與他有一面之緣,他等會是定會來與我打招呼的,你到時少說幾句。”

“知道了,知道了。”姜少卿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等到顏太傅與大先生兩人進入屋內談話後,太傅身後的少年扭頭朝周圍看了看,便向着姜少卿與步青雲走來。

少年身着樸素白衣,鼻樑高挑,白皙的臉上嵌着一雙深深的眸子。

“這小白臉長得還挺好看,青雲,他是不是朝我們走來了。”姜少卿拍了拍步青雲說。

白衣少年走到兩人身邊輕輕作楫,“青雲兄,好久不見。”

“絮兄,近日可好啊。”步青雲回禮道。

“閣下是?”顏絮朝着姜少卿問道。

“這位可是您帶來的下人?青雲兄。”顏絮朝着步青雲問道。

還不等步青雲說話,姜少卿便回道:“公子無需再問,鄙人也是這學院的學子,不知公子是太傅帶來的下人嗎?竟如此會說笑。”

“不好意思,公子,顏絮眼拙,竟沒認出您也是這釣沽學院的學子,是在下眼拙了。”說完便也向姜少卿回了個禮。

姜少卿也只是拱了拱手示意。

“哥,你跟爹爹出來也不叫我,我自己都快無聊死了。”一少女向着顏絮跑過來。

“雨涵,你慢點跑!”顏絮眼睛裡懷着擔憂說。

等到顏雨涵跑到三人身旁時,姜少卿一眼便認出了這人便是昨日燈會那女子。

那女子也認出了姜少卿,臉上的笑容也更盛了幾分。

“公子是這學院的學生嗎?”顏雨涵行了個禮笑着問姜少卿。

姜少卿也笑了笑說:“正是。”

顏雨涵只顧盯着姜少卿看,一會兒,臉上就出現了一抹紅暈。

這時顏絮拽了拽顏雨涵,裝作惱怒的說:“不是讓你在客棧等着嗎?誰讓你跑過來的,回去我就把你你身邊的那個女侍給換了。”

“你敢,爹爹你倆出來也不叫我,我都快閒死了,所以才拉着她跑出來的,你敢換她,我一個月不搭理你。”顏雨涵白了一眼顏絮說道。

“雨涵,你跟這位公子認識?”顏絮盯着顏雨涵說。

顏雨涵用手指偷偷戳了戳姜少卿,然後對着顏絮說: “早些有過一面之交,沒想到在這還能遇見,真有緣啊!”

“你說是不。”說完顏雨涵又看向了姜少卿。

“對對對,真是有緣啊!”姜少卿笑了笑說。

顏絮這時也盯着姜少卿說:“對不住,剛纔錯認了公子,只是覺得公子與我舊友有幾分相似,但是剛纔想了想,那人之纔不是公子能相比的,公子請恕小生無禮。”

“能給公子留下如此深刻記憶的人,相比那人定很有才華吧!能讓公子錯認也是一件幸事。”姜少卿冷冷的說。

“是,那人五歲便能成詩,幼年時便已是京城人人皆知的才子,不料因爲家裡生了變故,離京已經近十年了。”顏絮此時盯着姜少卿說。

姜少卿揉了揉眼說:“那可真是不幸啊!”

“我以爲苦難不會改少年志,但到今天……唉,算了,青雲兄,此地有些喧鬧,咱們可否去別處走走。”說完倆人就一同走出了學院。

“公子,可願與我同遊。”顏雨涵笑嘻嘻的對着姜少卿說。

“願與姑娘同遊,請!”說完顏雨涵也拉着姜少卿走出了學院。

兩人肩並肩走在蓮池邊,顏雨涵開口道:“你別搭理我哥,他就這個性子,你可別生他的氣,他其實不壞的。”

“啊,我知道,沒事。”姜少卿心不在焉的回着。

“聽說蓮池最有名的景在七月,到時百花齊開爭豔,是不是很漂亮啊!”顏雨涵饒有興趣的問姜少卿。

“對,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真乃人間奇景。”姜少卿說道。

“那可惜了,這個季節,荷花們都衰敗了,看不到了。”顏雨涵有些失落的說。

“無事,明年若是姑娘有空來凌州,但凡可以派人知會我一聲,我必定與邀請姑娘同遊這蓮池。”姜少卿認真對着顏雨涵說。

“真的?”顏雨涵瞪大了眼看着姜少卿。

“君子無戲言。”說着姜少卿伸出了手。

“來拉鉤。”於是兩人便在這蓮池邊定下了明年七月同遊蓮池的約定。

“哥,我還沒玩夠呢,你們就非要走,就不能讓我多玩一會是吧。”顏雨涵在車廂內氣鼓鼓的說。

“你是不捨得這地方,還是不捨得這地方的人呢?”顏絮盯着顏雨涵笑嘻嘻的說道。

“不捨得這地方,不捨得這地方。”顏雨涵拉低了聲音說着。

“你呀你,別說兩句話就讓人家騙了過去。”顏絮寵溺的推了推顏雨涵的頭說。

“哪有啊,哎,哥,你不是第一次見姜少卿嗎,咋對他說那樣的話。”顏雨涵盯着顏絮說。

“雨涵啊,你可知道當年京城出了一天才,五歲能賦詩,六歲知政事,八歲殿上參議。”顏絮看向了車外。

“咦咦咦,淨吹牛,你比我打不了兩歲,京城要是有這號人物,爹爹肯定非要給我訂婚。”顏雨涵反駁道。

見顏絮扭向窗外沉思這,顏雨涵也扭向了一側外,笑嘻嘻的走着神。

那年大殿上,我只敢偷偷望着你,瞧瞧驚歎着,都言當今我乃京城第一才子,你之才學我仍遙不可及,若你還在京,天下只知姜少卿,無人肯讚我顏絮,可今日,物是人非,舊人已非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