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可能會永遠忘不了臷，你也願意娶我嗎？”我又追問了一句，看着他的臉慢慢陰沉下來，忽然握着拳頭站了起來。我伸手拉住了他，帶着點乞求的味道：“回答我！”
“即使你永遠也忘不了他，即使你永遠也不會愛上我，”他沒有回頭，用生硬的語氣說：“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你說我自私也好，罵我強權也罷，我要定你了！”說完，他就想往外走，可是我沒有放手。
“皓！”他猛地震了一下，“我會嫁給你！”他不敢相信的轉過身來，睜大了眼睛。我也望着他，努力平靜自己翻騰的胸臆，“如果你可容許我在心裡留一個小小的位子給他！”
屋子裡有些太安靜了，我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爲什麼？”他忽然笑了笑，“你的消息還真靈通！”
“你在意嗎？”我並不否認，只是反問他。“不在意，可是，值得嗎？你不後悔嗎？”他答得很快，用輕浮的語氣，掩蓋了他的痛心。
“後悔？你呢？”
“不後悔！不管你是爲什麼！”他說得負氣，但也真心，“說吧，你有什麼條件？要我讓位給他嗎？想用你自己來交換那個位子嗎？”
“你會嗎？”我隨口問到，他的態度令我有些生氣了。他的臉有些慘白，那絲飄浮的笑容令人心痛：“呵呵，我說過，我寧願要你的真心，而不是那個冰冷的位子！可是，你還有心嗎？
爲了他，你什麼都可以放棄，甚至你的心，還有和他的未來！”
“未來？我們還有未來嗎？你覺得我還可能回到他的身邊嗎？你不是說過，他的身邊已經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心又慢慢的痛了起來，我咬着牙，把注意力放在程皓的身上，努力忽視那顆已經破碎，就快被磨爛的心。
“她還真的什麼都告訴了你，爲了她的兒子，她還真說得出口！”他的笑容擴大了，可那慢慢瞇起的眼睛裡，怒氣翻騰。
心痛終於被忽略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懼，巨大的恐懼。“你、你怎麼……”
“我怎麼知道的？”他用力拉起我的手，那隻我帶有戒指的手：“這是從哪兒來的？他給的！他是從哪兒來的？夫人給的！”他忽然變得咄咄逼人，“夫人爲什麼給他？因爲他是她的兒子，她和父王的兒子，一個血統比我還純正的王子！”我大口大口的吸着氣，不知該怎麼接口。
“司徒臷？程臷？呵呵，我只是不明白，他怎麼還不把這張皇牌亮出來？是爲了給我最後一擊嗎？”
我的手被他捏得生痛，被動的看着他慘痛的臉：“爲什麼？人人都爲了他！你、夫人、所有人，個個都是！我只是你們的第二選擇，隨時都可以丟棄的備用品！”他丟開我的手，冷笑着說：“現在，你爲了他，又準備出賣自己！”
我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大家都在努力平復自
己的情緒。好疲倦，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不理他的嘲諷，我用力把他拉了過來，他沒有再堅持，從新坐在了我的牀邊。
“我不否認，我是爲了他，以前全是爲了他！我只問你，你還想娶我嗎？你若不想，就放我走，從此別再理會我；你若願意，我就斬斷之前的種種，做你的……”我想說妻子，想到他的身分，還是猶豫了。他的眉頭一皺，想要出聲，我伸手掩住了他的嘴，掩住了他滿嘴的話語。
“你不要強求我會很快忘了他，但我會努力愛上你，努力對你好，努力服從你，努力做到一個……對一個丈夫該有的態度。”
再一次阻止了他的發言，我閉上眼睛，一股腦兒地說了下去：“從此我不會再探聽他的消息，他成王成寇都與我無關！我也不會強求你一定要退位，我只求你，若最後他不能成功，請你饒他一命，放他和夫人離開，他們母子分隔多年，就留些日子讓他們共聚天倫吧！若是你無法堅持了，求你早日收手，不要讓無辜的人送命，讓我陪你浪跡天涯……”我說不下去了，放開他的嘴，摀住了自己淚如泉涌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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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出聲，也沒有動，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平靜了一下，擡頭看着他深不見底的眼睛，我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腕上的鐲子說：“如果有可能，我想把這個和戒指還給他，和他做一個了斷！”這個取不下的定情鐲，應該讓他留給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