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留給臷一個這樣的未來!臷不必承擔一個這樣的結局!長痛不如短痛,現在他有“事業”,因爲他的“事業”,也會有飛蛾撲火的愛情,一時半會兒可能他會忘不了我,時間長了,彩蝶飛舞之下,他也會慢慢開懷吧?日後年老之時,回憶往昔,我只會是他心中小小的一點遺憾,或許是最美的遺憾!
我應該離開他!不,只是離開還不夠,他或許會發了瘋似的找我,甚至不惜荒廢他的“事業”!而且,我也不能死,暫時不能死。我若是現在死了,他會怪自己一輩子,他可能會自暴自棄,他可能會牽怒與程皓,他可能會毀了自己的“事業”!不行,我得讓他對我死心,不能留給他任何的希望,要讓他對我完全失望,甚至恨我,讓他全心全意的爲自己去努力!
可是怎樣才能讓他完全失望,完全絕望呢?唯一的辦法就是,我變心了!我不愛他了!我移情別戀了!
我翻來覆去的思考着,翻來覆去的取捨着,翻來覆去的心痛着,翻來覆去的哭泣着。
我決定嫁給程皓!而且我要大操婚事,搞得人盡皆知,當然,最主要的是要讓臷知道!
有了這個決定以後,我覺得自己已經死了一半了,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以前在那個世界讀書時,經常“強說愁”,長吁短嘆的說自己怎麼怎麼痛
苦,現在才發現,我從來沒有真正知道什麼叫痛苦,什麼叫行屍走肉!而且最痛苦的是,你還得繼續,你還要若無其事,強顏歡笑得繼續,你還要傷透你最在乎的那個人的心!
我沉睡了兩天,當我帶着這個決定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皓充滿血絲的眼。我默默的看着他那驚喜的眼神,還有滿臉的鬍渣子,心裡對他充滿了愧疚。對不起,如果說我是這場鬥爭的犧牲品,那麼你就是我的犧牲品。在你和臷之間,我始終自私的選擇他,。
抽出被他握得有些麻木的手,我摸了摸他的臉頰,阻止他出聲叫人,他意外地僵直了身子。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問:“你守在這裡多久了?”
“兩天!”他用和我一樣沙啞的聲音回答。
“一直沒有離開?”我又摸了摸他的鬍子,感動於他的癡情。他輕輕搖了搖頭,有些苦澀的笑了笑。
我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向對一個小孩子一樣溫柔的說:“傳膳吧,我餓了。”停了停,我又說:“你陪我吃。”
他的眼睛放光了,握着我的手,頭也不回地叫來了候在門外的紫書,傳達了他的意思,又小心的幫我坐了起來,細心的整理了我的被子,這才讓丫頭們把一個小几擡了上來,穩穩當當地放在了牀上。
我們就着那小
幾安安靜靜的用了膳,他時不時地幫我夾夾菜,舀舀粥,我都沒有推卻,溫溫順順的受了。我的反應雖令他意外,但更多的是讓他興奮,讓他高興,也讓他有些患得患失。他幾次偷偷觀察我的反應,試探我真正的意圖,小心翼翼。
吃晚飯,他就急着想讓劍悉來瞧瞧,被我制止了。
他忐忑地順着我的意坐到了牀邊。我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脣,認真的問:“爲什麼要娶我?”
像發現獵人的猛獸,他防備的瞇起了眼,慢慢挺直了背。他用凌厲的眼神來回審視着我,我卻只是平靜的望着他。
良久,他才漸漸放下了他的戒備,狹長的眼睛裡漸漸涌上了一種溫柔的情緒:“珍珠,我是真的想娶你。沒有報復,沒有負氣,沒有任何其他的因素。你相信嗎?我只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想照顧你,想呵護你!”
“我相信!”我答得真心。是真的,經過這麼多事之後,我相信!
一陣霧氣閃過他的眼睛,他輕輕握住我的手,“那麼珍珠,你願意嫁給我嗎?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即使,我的心裡永遠會裝着他?”我殘忍的打斷了他的話。是!我會利用他,我會犧牲他,但是,我不想再欺騙他。我會和他說清楚,然後全“心”全“意”的和他過完在這裡的下半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