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規!”大家都很激動,“婧彥……還好吧?”
“嗯。”杜子規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又向站在自己身後的長眉山人笑了笑,“師父已經給她催眠了。”
“這個小丫頭……受了不少苦啊……”長眉山人搖了搖頭,“真是可憐……”
“受苦?”聶蘇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怎麼也想象不到像洋娃娃一般溫柔可愛的沈婧彥竟然有一個悲慘的童年。
“對。”長眉山人點頭,“不過和小丫頭你來比的話,那個小丫頭還算是好的。”
“我?”聶蘇有點兒哭笑不得:原來自己的童年已經成了“悲慘”的代名詞。
……
“婧彥小時候確實是在白朮會長大的,她能夠記得小的時候每次去父親的辦公室都能看到的白朮會的徽章。”在安排師父休息之後,杜子規來到工作室的會議室,向其他人介紹道:“這一點不用懷疑,而且我們認爲沈白朮其實並不是婧彥的義父,而是她的親生父親!”
“親生父親?那又爲什麼要裝作是她的義父呢?”小雨問道。
“這一點並沒有在婧彥的記憶中體現,但是我們認爲,原因很有可能是在婧彥出生的時候,白朮會已經開始着手進行芯片植入的工作了,但是因爲當時的設備和技術條件有限,爲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被作爲實驗品,沈白朮只好送走了婧彥和她的媽媽。但是就在她們母女兩個乘坐飛機逃離的時候,飛機失事,婧彥的媽媽爲了保護婧彥,把她放在了行李箱中,雖然地方狹小,但是婧彥的命給保住了……”
“但是婧彥的媽媽遇難了?”道緊接着問,“也就是因爲那次的經歷,讓婧彥特別害怕高空的狹小的空間?”
杜子規點了點頭,“是的,並且我們探知了,從那以後婧彥就一直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沈白朮發現了婧彥的行蹤——不知道爲什麼,失事事件之後的婧彥好像把那段記憶全都買藏在了腦海深處,所以只有在使用特別的手段之後才能夠激發她的那段記憶。所以沈白朮就利用了這點,然後將婧彥收作自己的義女。”
“他僞裝得真好啊……”小雨喃喃地說。
“是啊,可能如果不遇到這樣的事兒,我們就不會發現這些事情,這個人可能會隱瞞一輩子,然後帶着這個秘密進墳墓呢!真是太殘忍了!”小池有點兒氣憤了,但是當她看到病房裡正在昏睡的婧彥,語氣又軟了下來,“那你們準備怎麼辦?怎麼對待婧彥?”
“可憐的孩子……”道搖了搖頭,“身世慘兮……”
……
幽深灰暗的地下室裡。
兩個人影在走道的盡頭若隱若現,這兩個人,一個是高大魁梧的身材,但是頭髮有些斑白,似乎是個老年人,另外一個則是細瘦高挑的年輕人的體型,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紮成了一個馬尾。
“人解決掉了嗎?”老人悄悄地問年輕人,好像是害怕周圍有人偷聽一樣。
“是,會長。”年輕人畢恭畢敬地回答,“沒有您的命令他不會離開那裡半步。”
老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頭轉向了面前的堅硬的石頭牆壁,“你們上次的錯誤雖然不可饒恕,但是好在我們還有補救的辦法……警察局那邊已經派人溝通過了吧?”
“是。”年輕人再次鞠躬回答,“已經說好了。”
“很好。”老人一邊回答一邊伸手,在那堵貌似堅不可摧的石牆上面敲敲打打,在他的敲打間,堅硬的石牆突然變成了一個玻璃門:仔細一看才能發現,其實剛纔的石牆在老人的敲打下迅速地向兩邊退去,於是便露出了裡面半透明的玻璃門。
“會長,您!”小蛇驚異地看着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門在沈白朮輸入了密碼並驗證了虹膜和指紋之後向兩邊退去,露出了裡面一個龐大的研究室,身着白衣的工作人員在裡面進進出出,非常忙碌,“這裡是……”
“是時候讓你見識一下了,小蛇……”沈白朮微微笑了笑,一把就將小蛇推進了這個研究室。
……
“民警趙子明,前來報到!”趙子明敬了一個標準的禮,然後立在領導的桌子前面,等待領導發配。
“趙子明……”第五大隊的隊長厲陽低聲重複了一下面前的那個民警的名字,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剛剛走出警校大門的民警:一米八多的身高,標準的板寸,膚色黝黑、估計是在警校訓練的時候曬的,兩道劍眉橫在額上,距離那雙炯炯有神的有些凹陷的大眼睛很近,讓趙子明的臉有了一點兒西方人的感覺,鼻樑很挺,嘴脣有點兒薄——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帥的,“你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報告領導,我是首都第一人民警察學校畢業的。”趙子明有板有眼地說道,對於自己的母校,他還是很有感情的,和兄弟們在裡面摸爬滾打了五年,就連學校裡那幾棵柳樹多高多粗都知道,更別提他們發現的學校圍牆的那幾個漏洞了,在學校五年,能夠每次晚上和哥們兒出去喝啤酒晚回來但是不被宿管老師發現,這也是需要技術的——想到這裡,趙子明咧嘴一笑。
“嗯,警察學校之中的清華啊……”厲陽以爲趙子明突然笑了一下,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是因爲爲自己的學校驕傲,點了點頭說道,“上學的這幾年,有沒有學點兒擒拿格鬥之類的啊?”
“報告領導……”趙子明又想敬禮。
“得了得了,別一口一個‘領導’的,我是第五大隊的隊長厲陽,你叫我隊長就行了。”
“是,報告隊長,在學校的時候學過擒拿格鬥。”趙子明對自己的武術功底也還是挺有信心的,他從小就跟着習武的爺爺練習各種拳術和刀術。
“很好,那你每天就去天通街巡邏吧!回頭你找辦公室管內勤的民警要車鑰匙和裝備。”厲陽很滿意趙子明的坦率,要知道,天通街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中最“熱鬧”的一條街,每天都會有各種幫派的小流氓小混混在那裡聚衆鬥毆,很多時候連警察去了都不管用,非得要“見了紅”纔開心。所以,幾乎每個知道這個內情的民警都不願意去那裡巡邏,厲陽無奈,只好把這個重擔交給了趙子明。
“是!”趙子明不知內情——一個剛剛走出校門的小警察,確實不知道這條離自己母校很遠的街道的“光榮事蹟”,一聽到能開着車,帶着“傢伙”去巡邏,小傢伙興奮極了。
……
“驚訝嗎?”沈白朮微笑着問小蛇,“以前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吧?”
“……是……”小蛇確實很驚訝——算上自己在內的那十二名守衛者,恐怕也不知道白朮會大樓的地下室如此這般的吧?
“這纔是白朮會的真實面目。”沈白朮淡淡地說,“你以爲我們表面上的那些生意能夠維持白朮會這麼大的一個機構運行嗎?不可能的,我們必須要做點兒不一樣的,才能在這裡生存。首都啊……寸土寸金……不做點兒私活,咱們生存不下去呢。”接着,沈白朮又笑了笑,示意小蛇往裡走,“小蛇,今天就帶你領略一下白朮會的真實面目。”
向研究所的深處走去,小蛇感覺到越來越緊張,這種緊張並不是來自身旁一直笑眯眯的會長沈白朮,也不是來自周圍身着白衣面無表情的研究人員,而是來自這裡的氣氛:這種壓抑的氣氛,就好像是果凍一般,籠罩在自己身旁,恐怕稍稍多吸了一口氣,自己的身體就會被這壓抑的氣氛禁錮住。
“這纔是……真正的白朮會啊……”小蛇邊跟在沈白朮的身後默默地走着,邊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