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覺得你的刀能夠快得過我的手槍?”女子氣急敗壞地看到左殘陽絲毫不爲所動、甚至很輕鬆的樣子的樣子,突然冷笑了一聲,然後從懷裡摸出來了一把黑色的手槍,槍口平穩地指向左殘陽。
“嗯……”左殘陽當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後點點頭,“也許吧!”
“什麼?!”那女子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想了一想,開始笑了:“恐怕你是在說笑的吧?據我所知,在以前的手槍雖然發射子彈的速度很慢,但是現在,手槍更新換代的速度加快了,如果不是植入者的話,根本不可能躲過子彈的。”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左殘陽歪着腦袋,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女子。
“什麼?”女子又是一愣,“你也是……白朮會的植入者?爲什麼我沒有得到關於你的任何消息?!”
“因爲我隱藏的比較好。”左殘陽無所謂似地聳了聳肩膀,“你總該知道……棄卒保帥這樣的說法吧?”
“你的意思是說……段成巖和那個叫聶蘇的丫頭……都只是你們的幌子?!”女子一開始有點兒不敢相信左殘陽的話,但是當她看到了左殘陽站在那裡、面向着自己的目光的時候,她開始有點兒動搖了——這種眼神,她又能從幾個人身上看到?
“不錯。”左殘陽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那女子猛地一甩頭,然後對準左殘陽、扣動了扳機……
……
“噹!”子彈打在一個什麼堅硬的東西上面的聲音。
女子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裡——剛纔,就在剛纔自己的子彈射出去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左殘陽敏捷地向旁邊挪了一步,然後甩起手中的那把通體黑色的長刀,把旁邊的一把椅子愣是揮舞了起來,然後用那把椅子擋住了向前飛來的子彈。
“你……真的是……”女子徹底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左殘陽,站在那裡一動也沒有動。
“怎麼,還在懷疑?”左殘陽放下刀,微微一笑,但是他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了——他纔不是什麼白朮會的植入者呢!他從小在爸爸媽媽的呵護下長大的,怎麼可能會被白朮會那羣只知道研究研究再研究的人們抓過去?!至於說他剛纔幾乎是奇蹟般地用一把椅子擋住了那女子的子彈,這只是因爲段成巖在臨行之前傳授給自己的幾個招數之一:以退爲進!
何爲以退爲進?
簡單地說,“以退爲進”就是讓敵人以爲你在退,但實際上,你在後退的過程中,是有使出招數的。也就是說,那個女子在射出子彈的過程中,確實看到左殘陽後退了,但是他的後退是爲了加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從而加大了子彈的行走距離,這樣的話,可以讓他有更加充分的準備時間,揮刀、擋子彈。
本來對於左殘陽這樣從小學開始體育課就經常逃課並且最後的體育成績很少九十分以上的傢伙來說,揮刀擋子彈這種事情只可能存在於夢境中,但是在段成巖很“巧合”地決定在離開PSI來到梵蒂岡之前和左殘陽每天拼殺羽毛球數場。
段成巖是真正的植入者,他站到羽毛球球場的時候,從體內迸發出的鬥氣實在讓人難以直視。本來左殘陽看到了他的樣子也準備逃跑的,但是無奈段成巖的一句“左殘陽你這個膽小鬼”徹底把他的鬥志也激發出來了,揮起羽毛球拍便跑到場上開始廝殺。
雖然一開始左殘陽只是個撿球的,有的時候還會被“惡意”地擊中額頭或者是鼻子,但是後來,左殘陽的腹黑一面逐漸被激發了出來,“惡魔模式”徹底開啓,段成巖竟也只能和他打個平手。
現在想來……原來那個時候段成蟲這傢伙死說活說要羽毛球場決戰,是因爲想要訓練自己擋子彈啊……左殘陽默默地想着,然後擡手,會揮出一刀!
“啊……”那女子慘叫了一聲——左殘陽的氣勢洶洶的那一刀雖然只是用刀背攻擊,但是卻把她拿着手槍的手腕打得酸脹,手槍應聲落地。
“……”左殘陽把那把手槍撿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腰間,然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雙手握刀,站在那裡,靜靜地看着那個女子。
“看來……你想要,用你手裡的那把刀殺了我?”那女子看到自己唯一能夠防身的武器也沒有了,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你安排在門口的那些殺手,都已經被解決掉了。”左殘陽並沒有回答那女子的問題,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你乾的?”
“不是。”左殘陽搖了搖頭——料他經過了段成巖的言傳身教也不敢一個人單挑這麼多人啊!只是他的主要身份還是醫生,所以他在進入這個房間之前,就已經使用迷藥,把埋伏在那裡的所有人都送到周公面前去了,這便是迷藥的好處:你不用擔心是不是有人埋伏在暗處,只要一把藥粉撒出去,方圓一定距離的人全都徹底暈倒,當然,在撒藥粉之前,你要確定自己戴上了防毒面具。
……
“說吧,你想讓我怎麼死?”女子看到左殘陽的表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搖着頭說。
“……”這下,卻讓左殘陽沉默了——怎麼死?自己只是想用這把活人刀爲民除害,但是既然那個“害”這樣說了,自己要怎麼回答呢?難道要老老實實地說,砍掉腦袋?左殘陽仔仔細細地思考了一下,然後擡起頭來,說:“嗯……那個……不會很疼的……”
“……”女子無語——難道自己真的要死在這樣的一個小孩子的手裡?!
“真的,這刀很快的!”左殘陽看到那個人沒有回答,以爲她不相信自己,就伸手,從自己的腦袋上面拽下來了一根頭髮,然後輕輕放在刀刃上——一眨眼的功夫,那根頭髮就斷成了兩截,從刀片上面飄飄悠悠地落了下來。
“你是怎麼把這把刀帶上飛機的?”女子雙眼盯着那把鋒利的刀,很感興趣似地問,“這麼鋒利的金屬……飛機上查不出來?”
“這把刀是黑曜石的。”左殘陽認真地說,手指撫摸過黑色的刀身,“因爲是石頭的,所以機場的金屬掃描儀掃描不出來。而且我又是把它隨身攜帶的,所以就順利帶過來了。”頓了頓,左殘陽擡起眼睛,看着那個女子藏在面具後面的雙眼,平靜地說:“傳說中,黑曜石是由人們留下來的眼淚化成的,所以具有很強的收斂作用,還能夠驅邪,如果你……被這把刀……被這把刀……”他還是沒忍心說出“殺死”這個詞,就跳過了這個詞,“的話,你的來生……會很幸福,沒有眼淚的……”
“你以爲……我會相信這樣的話嗎?”女子聽到左殘陽支支吾吾好像是在懺悔一樣的語氣說出來的話,冷冷地笑了一聲,“由眼淚化成的?那這把刀爲什麼這麼鋒利?眼淚是弱者的象徵!這把刀不該如此鋒利的!”
“你錯了。”左殘陽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會流眼淚的,眼淚可以幫助我們清除眼球表面的污物,也有溼潤眼球的作用。研究表明,有時候流眼淚的人的平均壽命要比嚴格控制自己、讓自己不流眼淚的人們的平均壽命長……”
“哼!”那女子把頭偏向一邊,“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寧願擁有一個短暫的,但是完全沒有眼淚的、強者的人生!”
“所以你選擇了這條路?”左殘陽皺起眉頭,眼睛中含着憐憫的光,看着那個嬌小的女子。
“這條路好也罷,不好也罷,終究是我自己選擇的路。”女子擡起眼睛,“我不會後悔。”
“我明白了。”左殘陽點了點頭,然後舉起了手裡的黑色長刀……
“可是,你真的……要殺了我嗎?”正當左殘陽準備持刀砍下去的時候,那女子雖然擡起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左殘陽的雙眼,輕輕地說。
“你……什麼意思?”左殘陽皺了皺眉頭,看着那女子,後者的眼中突然閃出了一絲狡猾的光芒。此時此刻,雖然左殘陽知道自己可能正在走進那個神秘的女子的陷阱,但是他還是想知道爲什麼這個女子覺得自己可能不會殺了她。
“什麼意思?”女子輕輕地笑了一聲,這笑聲不似剛纔毫無溫度的冷笑,相反的顯得非常溫和,好像是春風穿過你的身邊留下的聲音,但是聽到她的笑聲,左殘陽卻在剎那間臉色蒼白。
“你……你……”左殘陽舉着刀的雙手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
看到左殘陽的一系列變化,女子又是輕輕地一笑,然後雙手伸向耳後,好像在解那個面具系在腦後的繩結:“看來……你還記得……”話音剛落,銀白色的面具落在腳邊,女子擡起頭,在雪白的燈光下,凝視着左殘陽。
“怎麼……怎麼會?!”左殘陽失聲叫道。
(PS。)失敗地登錄了N次網絡之後,劍前終於能更新了!!!內牛滿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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