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們應該看看這個。”正當各位愁眉不展的時候,少倫突然從電腦前面站起身來,遞過來一張紙。
“這是……”恩泰接過來,掃視了一下,頓時睜大了眼睛:“李孝涵的資料!”
“嗯,注意到上面寫的了沒?”少倫走過去,給大家指了指,“李孝涵在讀大學的時候,選擇的,可是化學和生物學!”
“她大學畢業之後拿到了雙學位……”杜子規皺着眉頭看了看,“然後在碩士的時候,選擇的是生物學,在博士的時候又選擇了生物學?”
“她不是化學老師嗎?”聶蘇奇怪地問,“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關於生物學的東西?”
“這會不會和她的第一份工作有關?”道看了看資料。
“而且,我還查了一下她的戶口所在地,發現她並沒有經歷過比較大的戶口遷移。”少倫又拿出了一張紙,“基本上都是在那裡活動的。”
“350中學附近啊……”小雨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張紙,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回到了檔案室,然後就聽到一陣翻找聲,不一會兒,小雨就灰頭土臉地抱着幾捲紙走了出來。
“這是……”小池不解。
“地圖。”小雨說着,把一份一份的地圖都展開鋪平在桌子上,“這是歷代的地圖,我們來看看李孝涵住的地方……”
“好主意!”恩泰微笑,然後從自己的抽屜裡拿出了放大鏡,分給大家。
……
“這裡……”半個小時後,聶蘇疑惑地從地圖上擡起頭,“好像很奇怪的樣子……”
“哪裡?”杜子規也擡起頭,但是他的樣子遠沒有聶蘇好——地圖不大,350中學附近的地方更是小的不能再小了,雖然有放大鏡,但是一些細小的字還是看不清。他只能趴在地圖上眯起眼睛一個一個詞組看。
“這個地方……”聶蘇說着,用手指圈出了一個地方,“這張地圖和其他的地圖不一樣……”
“不一樣?”道聞言,也俯下身子去看那個地方,但是無奈他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地方,只好皺着眉頭擡起頭來求助般地看着聶蘇。
“嗯,看這裡……”聶蘇用手指了一個更小的地方,“和這裡……”說着,又指了指另外一張地圖,“是不是不一樣?”
“聶蘇的照相記憶實在是越來越強了……”恩泰無奈地扶額,“少倫,有沒有什麼軟件可以幫我們看看這兩個地方的不同?”
“沒問題。”少倫說着,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打開電腦和掃描儀,把兩張地圖都掃進了電腦裡,然後敲擊鍵盤,衆人就發現兩張圖被用軟件的特殊效果沖蝕了顏色,然後慢慢對比在了一起。“就是這裡了。”少倫指揮着電腦用不同的顏色標識出了不同的地方,然後扭頭對大家說。
“果然啊……”杜子規瞭然,“這個地方……有很大的改動!”
“這一張,是原來的地圖。”小雨指着一張較爲古老的地圖,“聽說是限量發售的,所以當時似乎轟動一時,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能找到,還幫了我們的大忙。”說着,又指了指另外一張,“這張是近期的。”
“這裡……”恩泰看着圖,微微皺眉,“好像是……原來是管道,但是後來被填上了……現在應該是……這是什麼標誌?”說着,恩泰指了指地圖上的圖例。
“哇!是花園!”小池瞟了一眼,興奮地叫起來,“這個我知道,全市最有名的薰衣草花園!我一直想去呢!”
“把管道填上了,做成了花園?”道皺眉頭,“那原來那些管道都是幹什麼的呢?”
“這裡標着呢!”聶蘇又湊近去看地圖上的字,“原來是……工廠?”
“工廠?生產什麼的?”小雨好奇地湊上去看,“呃?竟然是個糖廠呢!”
“糖廠?”衆人一聽,頓時不約而同地想到了那個許久未見面的左殘陽的“女友”,穆易——她就是在糖廠工作的。
“我們明天去看看吧!”杜子規說,“實地考察纔有說服力嘛……”
“等等,還有一件事兒。”段成巖突然出聲,衆人都奇怪地看着他,就聽他不緊不慢地說:“現在那個地方是全市最著名的薰衣草公園,去那裡的一般都是情侶,我們是不是需要僞裝一下身份再去調查呢?”
“嗯,有道理。”恩泰點點頭,“那麼我們就分一下組……”說着,他看了看衆人,“聶蘇和子規、道和小雨、小丫頭和我——沒問題吧?”
衆人點頭,然後把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剩下的三個:少倫、段成巖和左殘陽。
“呃……我們……”少倫第一次顯出了猶豫的表情。
“少倫可以作爲聶蘇的弟弟,和姐姐姐夫一起出來玩兒。”恩泰說。
“嗯,沒問題。”少倫乾脆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聶蘇微笑了一下。
“至於說你們兩個……”恩泰看向段成巖和左殘陽,眼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芒。
“我不要和這個傢伙在一起!”兩個人齊聲說,同時跨離了對方一步,然後用手指着對方,一致的動作逗得其他人直樂。
“這不是挺默契的嘛……”恩泰壞笑。
“不!”段成巖乾脆地搖頭。
“……”左殘陽乾脆不說話了,瞪着一雙眼睛看着恩泰。
“那你們說怎麼辦?”恩泰無奈地攤開雙手,看着兩個人。
“好辦,成巖去找個女朋友,”左殘陽馬上說,“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找了個外人的話,我怕對我們的調查產生影響。”段成巖皺眉,“要不然……我們就這樣去吧!大不了……就說女朋友太忙了,不能過來。”
左殘陽站在一旁猛點頭。
“okay,那就這樣了,明天正好是週末,我們明天就出發!”杜子規開心地跑到了電腦前面,開始搜索路線圖。
……
第二天早上,段成巖還沒有醒,就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馬上警覺地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到是左殘陽穿着睡衣在他的臥室裡面晃來晃去,便又放心地閉上眼睛,裝睡,想看看這平時賴牀的傢伙溜到自己房間想幹什麼。
左殘陽則是心急如焚——今天要去薰衣草花園了,可是自己的衣櫃裡現在還全都放着350中學的校服呢!一想到段成巖可能會讓自己穿着校服去那個花園,他就感覺不寒而慄,所以就趁着早上段成巖還沒有醒,到他的房間裡來翻鎖着自己衣服的櫃子的鑰匙。可是幾乎把所有的地方都翻遍了,他還是沒有看到自己的“獵物”,別說是鑰匙了,就算是個金屬片兒都沒看到,站在房間中央,他不禁苦惱地撓頭——段成巖到底把鑰匙藏在哪個犄角旮旯裡了?
正苦惱着,左殘陽突然聽到段成巖的呼吸聲有點兒改變了——作爲醫生的敏感讓他對呼吸頻率和力度特別的在意——轉頭一看,發現段成巖的眼皮在輕輕顫動,看來這傢伙要醒了。左殘陽突然急中生智,計上心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段成巖的牀邊,然後從牀頭櫃上拿到了一個金屬擺件,然後開始在牀頭輕輕地、有節奏地敲擊着,聲音沒有大到會吵醒他,但是也能保證正處於“淺度睡眠”中的段成巖能聽到。
“好傢伙……”裝睡的段成巖嚇了一跳心說:“這傢伙,這是要催眠我啊!”但是他還是將計就計,努力將呼吸頻率調節到和左殘陽的敲擊頻率一樣。
敲了一會兒,左殘陽似乎滿意了,放下了擺件,用低沉的聲音在段成巖的耳邊緩緩地說:“段成巖……你現在會陷入一個催眠的狀態……你將會感到你的身體十分輕鬆……十分輕鬆……你躺在這裡……沒有憂愁……不會擔心……你很放鬆……很放鬆……”左殘陽幾乎是不歇氣地說着,這下可苦了躺在那裡的段成巖。
雖然說段成巖已經知道了左殘陽準備催眠自己,但是當他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地傳到自己的耳朵裡來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身體卻越來越輕——正是左殘陽在自己耳邊描述的那種狀態!
“糟了,這傢伙還真催眠!”段成巖有點兒着急地想着,“要是真的被他催眠可就慘了!平時這麼對待他,不知道他會讓我做出什麼事兒來!”想着,他放在被子裡面的手就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想用疼痛驅散左殘陽的催眠對自己的影響。
“你很輕鬆……很放鬆……腦袋裡面是空白的一片……什麼都不用想……”左殘陽看到段成巖的眉頭皺了皺,不僅挑起嘴角一笑——果然,自己的催眠對他還是有影響的!
段成巖則是拼命裝作睡覺。
“現在……想象一下……你牆上的時鐘突然開始往回走……時光倒流了……你能看到嗎?時光倒流了……時間返回了你去350中學當老師的前一天……”左殘陽嘴角帶着笑,看着段成巖的表情,繼續說着。
“你能看到嗎?”左殘陽輕輕地問,“能看到那天的景象嗎?”
“……能……”看樣子,左殘陽是要讓自己出聲回答了?段成岩心裡想着,裝出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回答。
“好的……告訴我……誰會和你一起去350中學?”
“左殘陽……”
“左殘陽是誰?”
“好朋友……我的……好朋友……”
“在那所學校也當老師嗎?”
“不是……是……學生……”
“描述一下左殘陽?”
“個子不高……娃娃臉……嬰兒肥……”段成巖故意氣左殘陽,就把平時他不愛聽的詞都搬了出來,想象着他站在自己牀前憤怒的臉,段成巖差點兒笑出聲兒來,“眼睛不大……嘴也不大……”
“他穿着什麼?”左殘陽瞪眼,打斷了段成巖的描述,接着問。
“格子襯衫……牛仔褲……帆布鞋……”
“在學校裡呢?”
“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