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峰擡頭,看着走過來的年輕女人,臉露出職業性的微笑,“西茜小姐,你怎麼在這裡?”
看着他手裡拎着的東西,她臉帶着嘲諷的笑,“何助理這一大早的跑來,是專門來獻殷勤的嗎?”
何峰臉始終保持着不鹹不淡的笑,“老闆吩咐給夫人買早餐,我這個做下屬的,自然要盡心盡力。”
他話裡故意將“夫人”兩個字咬的特別重,西茜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提醒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可她又的確被那兩個字蜇到了,手指不禁捏緊了衣角,繃得很緊,臉卻還是從容的笑着,“我剛纔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一個年輕的男人。”
何峰仍舊微笑的看着她,雖然眼睛裡已經透出明顯的不耐煩,但還是等着她說完。
“他穿着一身出租司機的制服,帶着眼鏡,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應該是你們一直在找的人,沈柯。”
何峰腦子裡立刻想起剛剛路過冷先生車前的時候的確看到了一輛出租車停在那裡,當時他還在納悶,都不知道現在的出租司機都已經闊氣到來泡英皇了。
因爲急着給夫人買早餐,所以也沒有多去注意,現在聽西茜這麼一說,的確感覺有些不對,將手裡的東西塞給西茜,“麻煩你叫服務生幫我送進冷先生的房裡,謝謝。”
說完便轉身又進了電梯。
西茜回過頭看向那扇被推開然後虛掩着的門,帶着手套穿着清潔制服的大嬸推着車正要進去,隔壁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對男女從裡面走出來,清潔大嬸問道:“兩位要退房嗎?”
沒人正眼看她,只隨口答應了一句,“退了。”
大嬸小聲的嘀咕了幾句,然後拉着車後退,轉而進了剛剛退房的那個房間。
西茜看着那扇留着縫隙的門,拎着早餐慢慢的走了過去,動作放輕推開,裡面一片安靜,她走進去,順便反手關了門。
不知是錯覺還是真的未曾散去,她總覺得空氣隱隱殘留着曖-昧的氣息,撩人心魄,叫人不受控制的遐想出無數畫面。
她看見秦淺急急忙忙的走了。
凌亂的頭髮沒有梳理反而顯得格外的有風情,白皙的脖頸處影影綽綽印着吻痕,彰顯着如何被男人肆意的疼愛過,可以相像他們經歷了一整晚怎樣的瘋狂。
說不出的感覺,彷彿有一隻螞蟻,瞬間又變成無數只螞蟻,在她的心臟邊緣啃噬,要將她整顆心都吞下去。
走到茶几邊將手裡的東西放下,感覺腳下好像踩了什麼東西,她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一直熟悉而陳舊的手錶躺在那裡,她蹲下身揀了起來,是一隻女表,不用多想能憶起這是誰的表。
更何況昨晚這個房間裡的女人也只有一個。
千百種滋味盤踞在心頭,又酸又澀,她低頭看着手裡的表好久沒有站起來,胸口聚集着一團說不出的情緒,直到裡間臥室的門被推開,她才一個激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