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多年沒有接觸這樣的工作,加精神有點溜號,掃碼收錢找零,低着頭手指一直在鍵盤敲個不停,秦淺忙的有點亂,後面不知不覺排起了隊。
至於手裡經過的都是些什麼藥品,根本沒時間注意。
給一個顧客找完零錢,那人拎着幾盒藥走了。
下一個顧客遞過東西來,秦淺接過,掃碼,隔了幾秒,不見再來東西,準備敲鍵盤合計錢數,這人卻不疾不徐掐算着時間又遞過來東西,秦淺再度接過,耐心掃了碼,又是幾秒空當。
她一直低着頭的姿勢,心裡揣着事,精神和注意力有點麻木,等了等,掃了眼電腦,
“你好,總計……”
視線裡悠緩出現那隻骨節形態特別漂亮修長的大手,第三次遞過來東西。
秦淺皺了下眉,仔細看了,是一盒單支高檔安全套,她臉色稍有變化,到不稀,學生買的多,便扭頭看剛纔掃過的兩個東西,不意外,也是兩盒安全套。
她有點火了,本來她忙的手忙腳亂,一個一個給她掃浪費時間,都給她,掃一個乘以數量不行了?
煩躁裡驀然擡起頭,“這位顧客……”
然而,喉嚨突然哽住,呼吸哽住,視線也滯住,整個嬌弱的身子骨,定定僵在了那裡。
心跳連同呼吸甚至全身的血液,都在那一刻戛然而停。
眼前只剩下白濛濛一片淡色惑人的煙霧裡,混着男人清冽濃郁的強勢氣息,鋪天蓋地!
那片朦朧的煙霧後,那道近在眼前無挺拔的男人身軀,黑西裝白襯衫,西裝革履高高佇立的男人,一衆學生打扮的青澀男女裡,清貴迷人的令人晃目。
他抽菸,他垂目,立體深邃的五官面無表情,夾着煙的那隻手又從購物籃裡捏了一個安全套,動作徐緩渾然自若的遞到她面前。
視線呈四十五度下垂,微微眯着雙眸,安靜的吸着眼,並未看她。
秦淺緊緊咬着下脣,咬的蒼白毫無血色,一點點紊亂了呼吸。
那晚走出醫院只是想隨便走走透口氣,後來遇到沐染青才臨時決定消失一下躲起來幾天讓他着急,報復他一下。
可是很快她後悔了,高溫發熱渾身疼痛燒到迷糊的時候,脆弱掩飾不住的時候她多次幻想着眨眨眼他能從天而將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有我在,別怕。”
可是直到她掙扎着從病痛挺過來,他都一直一直沒有出現。
剛剛她還在擔心他,是不是病了還是出了什麼事。
可是現在,他以很冷先生的方式出現在她眼前,沒有生氣,沒有激動,沒有分別之後重逢的喜悅,而是這樣從容不迫,安靜而漠然的像個陌生人在跟她打交道,毫無情緒冰冷無溫的不看她一眼。
什麼意思?向她示威還是怪罪?
秦淺緊咬嘴脣低頭凝視他手裡那盒安全套,還有購物籃裡滿滿一籃子的安全套……
再憤憤擡頭,學着他的樣子淡漠的掃向眼前男人西裝革履的模樣。
也不是今天才知道他骨子裡是個惡劣的東西,這樣四平八穩人模人樣做不符合身份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