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徹底無語了。
三十幾歲的老男人,無聊起來還真是無聊。
昨晚明明什麼都沒幹,他竟然想出那麼惡劣的損招。
好似不耐煩的問道:
“你到底什麼事?我還要去給孩子洗澡呢!”
“公司有事,今晚還是不能回去,睡覺前記得喝安神茶,要是我不在你實在睡不着……”
“誰說你不在我睡不着了,我一個人一張大牀,睡的可舒服,冷先生,如果你實在那麼忙,我不介意你從此在辦公室裡定居。”
“……”
“那你早點睡,晚……”
C市心醫院,住院部幽靜的走廊裡。
冷浩辰收起話還沒說完被掛斷的電話,捏了捏連續幾十個小時未眠而重度發緊的眉心,眼球,布着幾根明顯的紅血絲。
昨晚趕到醫院,一直守在高燒不退的亦安身旁,夜晚醫院技術部門不開放,早八點,孩子被推着推牀去做了各項身體檢查,以確定手術時間。
結果在下午五點出來的,霍南城和主治醫生及各科專家會診後,將檢查結果及手術安排傳達給了家屬。
白天冷浩辰一直陪在亦安身邊,孩子艱難的忍耐着病痛,目光渴求的望着他要媽媽。
而那個被他當初一氣之下關進病房一個多月的女人卻拿孩子跟他講條件,要她捐肝,除非立刻將皓澤的股份轉到她名下,並且還要以股東的身份進公司,否則她誓死不捐。
在被關的這段時間裡,因爲缺少鍛鍊營養不良蕭婉清的身體體徵很差,醫生已經明確表示,以她現在的情況,根本不適合手術,必須馬進行調理,爭取在段時間內恢復。
但是這需要她本人的配合。
亦安是皓澤留下的唯一的血脈,他必須得替弟弟保住孩子,但是若讓蕭婉清以股東的身份進公司……
冷浩辰心裡被這些事壓着,眉眼黯然,逐漸喘不過氣來。
霍南城拽着他在走廊的長椅坐下,開門見山,“劉醫生說亦安的身體最多能拖半個月。”
冷浩辰沉默着。
“亦安之所以病情惡化,在精神有很大的關係,雖然孩子從出生到現在一直住在醫院,但是蕭婉清一直陪在他身邊,一次做完手術後,孩子忽然不見了媽媽,聽護士說還沒拆線的時候他偷偷跑出去找人,等被尋回來的時候,傷口已經裂開出血。浩辰,說實話,如果次你沒有將蕭婉清關起來,也許亦安的情況不會這麼遭。”
“我知道。”
他知道他有責任,一心記掛着自己的女人,沒等侄子過危險期便離開了醫院。
霍南城擰緊眉頭,“這是亦安最後的機會了,如果再耽擱下去,浩辰……”
男人俯身,肘支在膝長指揉着太陽穴,“我不會放棄孩子的,我會盡快安排。”
霍南城默默無聲,心疼這個揹負着無限沉重的兄弟,一想到他不得已要將仇人的女兒迎進公司,連自己都覺得呼吸都是沉甸甸的。
尤其是,如果秦淺知道了,肯定也要跟他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