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一直等到十二點,沒見男人回來,雖然他走的時候說不用等他,讓她自己先睡,可是怎麼睡得着。
也不知道他究竟出去幹什麼,辦什麼事見什麼人,也不敢貿然打電話打擾他讓他分神。
總覺得他出門是爲了照片的事,他的情緒壓抑得很好,在她面前,但秦淺知道,其實他心情很糟。
她擔心他,身的傷還沒有完全恢復,自從回來沒有好好休息,擔心他的身體,也擔心他的安全。
總覺得他一個人要面對許多許多事,而那些事,她似乎都參與不進去,雖然她知道,那是他保護她的一種方式。
可是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們是夫妻,她想爲他分擔,幫不他什麼,至少在精神給他安慰。
昏昏沉沉,思緒混亂,堅持到凌晨三點,喝了安神茶,秦淺敵不過睏意了,迷迷糊糊睡過去,夢裡卻始終精神緊繃,或許和車禍照片有關,睡的並不安穩。
第二天醒的很早,睜開眼的同時伸手摸往身側,清冷平整一片。
他竟徹夜未歸!
帶着隱隱的不安和擔心暗罵了一句,騙子。
又拿出手機查看,沒有未接來電也沒有信息,想給徹夜未歸的男人打個電話,看看時間,五點半,忍住了。
可能他忙完了去了公司,這段時間積壓的事情一定很多,累了在辦公室湊合着睡了也說不定。
早八點,方浩駕車,秦淺帶着叮噹出門去幼兒園,昨天跟園長約好了的。
因爲昨天的事情,秦淺突然變得緊張警惕,一路不斷的朝外面張望,發現有輛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在後面。
想提醒方浩一聲,但想到他是冷浩辰身邊多年的保鏢隊長,警覺性應該她敏銳,遂沒有吱聲。
到了幼兒園,方浩把車停好,繞道另一邊替她們打開後座車門,
“夫人,我在門口等您,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秦淺點點頭,抱着孩子下車往裡走。
走了一段,餘光發現那輛一直跟在她們後面的車也停下了,而且裡面下來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男子,直朝着她的方向走過來。
心下一慌,立刻抱着孩子加快腳步,可是那男人的腳步也在加快,跟在她後面兩米不到的距離,在外人看來,他並沒有跟着秦淺。
秦淺卻不得不轉過身,看着同樣停住腳步的那張陌生卻似乎並無惡意的男人面孔,
“請問你……”
男人身穿便裝,像普通的班族,說話也一板一眼,“夫人請放自在,我爲冷先生辦事,負責小少爺的安全,您不用刻意在意我的存在。”
“……”
這男人做這種安排怎麼也不事前跟她通個氣,害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今天同樣是園長親自接待,親自安排了老師並陪同她一起將叮噹送進班級,又着重關照老師叮噹剛從國外回來,語言方面和飲食方面要多加照顧。
但是當老師要求她在入園登記表填寫孩子的姓名的時候,她有點難住了,既然已經回來,不能再用原來的名字,而叮噹只是個乳名,也不能用。
秦淺給冷浩辰打電話,快午了,時機總該合適了吧?
可是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她有些氣憤,再打,還是不接。
明知道今天孩子第一天幼兒園,體諒他,自己一個人送孩子,他人不來不算,竟然連電話都不接。
園長和老師都站在一邊等着,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敢催促,秦淺壓着怒氣抿脣,最後一次撥打,卻成了關機!
什麼意思?
她的電話那麼打擾到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