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淺提着幾乎要停了的心臟,進了門,在離他三米之外站定,垂着視線看地板,遠遠的不想靠近他,不想聞到他身那股清冽熟悉又可怕的味道。
而那個男人也不開腔,視線也沒有投過來,俊顏的神情很淡漠,彷彿根本當沒有她這個人的存在,偌大的書房裡,兩個人互不搭理都繃着臉沉默,寂靜的只有手指敲擊鍵盤和鋼筆冷硬滑動紙頁的聲音。
逼她過來又不理睬她,明明是他借題發揮,卻高冷的拿喬,讓她知道誰纔是最卑微,最渺小的那一個。
秦淺身體繃直的站在那裡,煎熬的等待着……
一會兒……
又一會兒……
很久……
終於,腳腕的刺痛一陣一陣強烈,她緊咬着嘴脣,蒼白的小臉已經開始出現細密的汗珠。
她忍着疼動了動已經有些麻木的雙腿,扭了下已經僵硬發酸的脖子,這一扭,視線便有了移動,那座黑壓壓的冰山便撞進了她的眼裡。
男人肅冷的臉低垂着眉眼,視線落在桌面一疊件紙,左手翻閱,右手拿筆,脣邊叼着香菸,樣子很痞,嚴肅認真工作的樣子卻很迷人!
翻閱的動作稍有停頓,煙吸了一口,左手擡起,細長香菸落入修長指間,脣邊白霧吐出的時候,眼睛眯起眉頭微皺,倨傲的神情,彷彿殺伐決斷皆在他一念之間!
這男人是這樣,沉默着,卻給人無限的壓迫感,有求於他,不想惹怒他,秦淺站在原地,忍着腿麻腳痛,忍着被被漠視的不堪,等着他擡頭。
可是等到腿更麻了,腳更痛了,他煙也吸了幾根,那有條不紊忙碌的聲音,還在繼續,他依舊很忙碌的樣子。
秦淺漸漸失去了耐性,心裡也開始冒火,明明是他先做的不對,憑什麼到好像她做錯了事來低頭認錯一樣,但是,爲了不連累樓下的那些人,她不得不在這個男人面前放低姿態。
她咬了咬脣,壓下心裡的惱怒和不安,聲音平和卻語氣疏離的出聲,
“冷先生,能打擾你兩分鐘嗎?”
男人手的筆尖一頓,冷先生?她跟他還真是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不過看在她受了委屈的份,不跟她計較,不是已經主動來見他了嗎?
小犟驢,看你能一直犟到幾時?
心裡雖然已經有了幾分得意,俊臉卻依然冰着,他眉眼微擡,同樣冷漠出聲,
“知道是打擾,該有點自知之明,不應該開口。”
男人的態度好像導火索,一下引着了她積滿胸腔的火焰,她拐着腳幾步走到辦公桌前,伸手抓起他筆下正在批閱的件,直接摔倒了地,然後緊咬嘴脣漆黑大眼噴火的,盯着他。
“冷浩辰,一碼歸一碼,藥是我自己買的,超市是我命令他們帶我去的,你要殺要剮衝我一個人,別殃及無辜。”
修長手指將大半截煙捻滅,一直高冷漠視她的男人終於擡眸,視線慵懶傲慢的落在她的臉,
“命令?你憑什麼命令他們?”
“憑我是總裁夫人,我讓他們帶我出去,他們不敢不從。”
秦淺急於將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沒發覺自己已經一不小心了某頭心思深沉的壞狼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