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電話收起來,牽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走吧,回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原因,秦淺低頭看了眼男人握着她的大手,溫度似乎她的手還要低。
車前,她還是繞到車尾打開後備箱,從裡面找了一件西裝出來,遞給已經打開車門的男人,“穿吧。”
冷浩辰沒有伸手接,手搭在車門,那樣低頭看着她。
攥着他衣服的手指莫名的緊了緊,帶着點不解的表情看着他,“怎麼了?”
男人盯着她笑,夜風凌亂了他的短髮,掀出些荼蘼不羈的俊美,“我還等着你諷刺我,沒想到等來的是關心,不過,”
他看着她的眼睛,幽暗的眉眼裡淨是深不可測的嘲弄,渲染進所有的笑裡,“都一樣,是不是?”
秦淺沒有說話,朝他走近一步,踮起腳尖把手的西裝搭在他的肩膀,垂着眸,“這麼站着吹風,會着涼的。”
冷浩辰這麼看着他矮了一截的女人有些吃力的替他穿衣服,低眉順眼的模樣,在昏暗的路燈下,像個溫婉的小媳婦兒。
這麼近,卻又那麼遠。
他一動不動,忽然覺得有無數的鋼針扎進他的胸口,綿延的刺痛無聲無息的蔓延到最深的地方。
秦淺的臉蛋被扣住,於是她止住了手的動作,擡眸看他。
男人粗厲的拇指慢慢的摩擦着她的臉頰,“你轉身跑的瞬間,我還爲你真的生氣了不高興了,告訴我,是莊怡跟你解釋了還是你覺得,算是那樣,看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的手臂漸漸垂下去,仰着臉微微的笑,“她說了,莊小姐說你們之間什麼都沒有。”
他低低的笑,“然後呢?”
“還需要什麼然後嗎?”
車門砰的一聲被關,秦淺被男人大手掐着腰往後退了一步,然後重重的被按在車身。
男人盯着她的那雙眼睛像是失控了一般,暗黑的火焰明滅閃動着,“秦淺,”他的聲音像是從喉間最深處發出,“你能不能說一句真心實意的話。”
她的身子被困在車子和他兩隻手臂撐起的方寸之間,但是如困獸一般的卻是他。
受了重傷又不斷自顧衝撞的困獸,深邃完美的五官,略微不穩的氣息,全都浸透了夜的暗和冷,伴着一絲狼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明明被捉女幹需要解釋的是他。
應該動怒質問的是她。
可到了他們之間,偏卻完全反了過來。
冷浩辰看着背靠在車身的女人,無力又好笑。
前所未有的心灰意冷。
秦淺漸漸咬住脣。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漠然,半磕着眸淡漠的道:“我跟她有些來往,但與私人感情無關,剛纔你敲門也是因爲我受傷了她在給我藥。”
勾了勾脣,他重新站直了身體,一把將她拉過來重新打開車門,淡淡的道:“是這樣,說再多的你也不會有興趣,車吧,回去休息。”
她相信還是不相信,裡面有沒有更多貓膩,她都不關心。
罷了。
車時,秦淺低頭安靜的系安全帶。
冷浩辰沒有馬出發,而是拿起打火機點了一根菸,又順手把車窗放下,讓那些白色煙霧帶出的氣息飄散出去,他半磕着眸低啞模糊的道:“等一會兒。”
秦淺側首看着他。
男人一手搭在方向盤,一手夾着香菸,煙霧吞吐在薄脣和高挺的鼻樑,渲染出模糊清冷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