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咬着嘴脣,點點頭。
秦淺頓了一下,“今天雖然不是要你真的跟他發生什麼,但是裡面的那個男人他不是一般人,也許以後會給你帶來麻煩,你真的決定了?”
“嗯,決定了。”
“好,那進去吧。”
半個小時之後,女孩從裡面走出來,秦淺拿出一張卡片遞給她,“這裡的錢足夠你在國外留學定居,如果真有一天被他找門了,你可以直接把我供出來,對他說是我威脅你的,如果你不做我會讓一羣男人輪了你,他應該不會太爲難你,對了,我叫秦淺。”
女孩沒說話,點點頭拿了卡片便離開了。
凌晨三點,天幕的墨色慢慢褪淡。
“該走了,吳騰不常人,他會提前醒來的。”
她眼眸動了動,“都弄好了嗎?”
“現場……那麼回事,拍幾張照片而已,不過,沒有真的發生過的事情,他不會有一點印象,但是身體得到了釋放之後的舒爽,他應該是能覺察出來的。”
秦淺怔了一下,似是不太懂他的意思,“什麼?”
“對付禁慾太久的男人,方法太多而且輕而易舉,未必非得用女人。”男人似乎也有不解,“既然給他下藥,爲什麼不直接下能跟別的女人滾一晚的那種?”
“那怎麼行,他是夜黎的男人,即便要判他死刑也得由夜黎親自去判,我沒有那個權利。”
她低頭,滑動着手機屏幕,花團錦簇的婚紗出現在眼前,“他既然願意爲了一個女人孑然一身這麼多年,或許他也是真的愛她的,我不想把事做絕,如果他們這對怨偶將來能冰釋前嫌,也未必不是最好的結局。”
她只是想在夜黎痊癒之前替她守住孩子,至於以後的事,那看他們自己了。
“處理好監控,然後再將照片發到他的手機,走吧。”
“吳騰快醒了,冷浩辰也快醒了。”
“嗯,我知道了。”
回到車,秦淺閉着眼睛趴在方向盤。
忽然之間,延綿不斷的疲倦從身體最深處涌溢而出,將她整個人淹沒。
報復沒有快感,只有無趣和疲憊。
無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明知一件事無聊,沒有什麼意義。
卻又沒有其他的途徑可以疏解。
墓園。
天色從晨光初曉,再到暮色降臨,即將重歸於黑暗。
墓碑前的菊花也已經由早的嶄露芬芳,變得花瓣萎靡。
腳步聲由遠及近而至。
冷浩辰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下,他身穿着一件經典的薄款黑色風衣,晚風襲襲而過,吹起他的衣襬。
他墨色的眼眸如霧靄濛濛的深淵,望着站在墓碑前的女人。
她穿着淺色的風衣,額前黑色的碎髮被風吹動,豎起的衣領遮住了她的半邊臉龐,只能看到側身,溫涼,冷豔。
冷浩辰低低淡淡的道:“你知道你做的那些我隨時都可以,隨時都能,讓它終止嗎?”
她輕笑,“我當然知道。”
他笑意綿長,全然沒有一絲溫度,微微低啞,“淺淺,你已經沒有一點真心了是嗎?”
那淡淡的嘲弄,只是不知道是在嘲弄她,還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