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在一處很偏僻但環境十分好的一處民國時期留存下的房子停下。
四奎在三樓的陽臺,遠遠就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溫婉女人,眉尖即刻就跳了一下。
他行色匆匆的轉身就跑,一分鐘後就出現在男人所在的病房內。
牀上的男人正在吃晚餐。
因爲他胸口受傷的原因,所以此刻只能半躺着,也就只能靜養。
莫臨風看到四奎那沒出息心花怒放得勁兒,就想一腳踹死他,“老子躺的都快發黴了,你樂什麼?”
四奎繃住嘴角的笑,很正經的答:“先生,夏小姐來了。她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爲您哭了。要不…四奎給您在包裝包裝…咱可不能白挨槍子是不是?”
莫臨風墨眉微簇,淡淡的輕哼:“嗯?”
四奎狗腿子似的:“女人最見不得心上人受罪,您想啊…您要是扮殘…她一心軟,您提什麼要求…她能不答應,您說是吧?”
莫臨風深深眯眼:“真的?”
四奎拼命點頭:“比黃金還真,不信你試試看。反正再差,差不過您已經挨槍子的事實…您難道不想早點結婚嗎?”
……
兩分鐘後,夏芷水出現。
那時四奎滿臉的陰沉,彷彿喪家之犬死了親夫。
夏芷水一看他的模樣,整個人的心都捏了一寸。
她臉色很白,聲音很輕:“很嚴重嗎?”
四奎很配合的紅了眼眶,指着隔離房間躺在牀上靠呼吸機呼吸的男人,“醫生說…一切都看天意,看能不能熬過今晚了。”
聞言,夏芷水當下就掐疼了手心,“哪裡的醫生,我已經安排最新權威的外科醫生過來了!”
四奎眼眶更紅了:“沒用的。這裡的醫生是帝都師資力量最雄厚的,雲集了國際一把刀。先生現在剛剛清醒,還有點意識…他現在最想見您…要不您去看看他吧。”
夏芷水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聲,“好。”
…
房間很安靜,像夜晚流淌的河。
夏芷水走過去,眸底是比燈光還要暖的柔軟。
病牀上的男人,即便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依舊掩蓋不了他的風華絕代。
他眉眼英俊,鼻子高挺,削薄的脣沒有血色…整個人似乎都清瘦了不少。
當指尖撫上男人的鼻尖眉梢時,夏芷水的心臟像是被人死死揪住,疼的麻木。
過了那陣痛勁兒,她緩緩開口,很輕:“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你挫骨揚灰,然後一輩子不嫁人,每年找十個男朋友,平均每個月換一個…我把他們都帶到你的墳前,氣的你墳頭冒綠煙…”
莫臨風心裡那個氣,好想跳起來,扒了這女人的褲子暴打一頓。
夏芷水哪裡知道這焉壞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她只當他真的病的很重。
她聲音很輕很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也像是說給他聽。
“今天,我找納蘭談了,雖然談的不太妥當…但,我想了想,沒有愛的婚姻就是磨刀相向的苟且,沒有意義。”
“這兩年,我彷彿死過,生活安寧到沒有波瀾…每天都是按部就班的等着醒等着吃等着死…想想沒有你這張惡毒的嘴臉在我面前晃盪,還是很死寂的…”
“我也曾想過…想過就那樣安寧的平靜上一輩子…可每每午夜時分的夜深人靜,你的樣子彷彿刀刻一般愈發在心上清晰…”
……
“不是不愛…是受了傷,不再擁有勇氣!”
……
“你若是聽到我的話,覺得我還不錯,還能配得上你…我等你…”
……
莫臨風再也按耐不住,睜開了漆黑如鑽的眸子,“夏小姐,你是在對我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