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他百里焓當成什麼人了?他當真那般的好欺負嗎?還是她覺得自己不是楚墨殤的對手?至於什麼改變西域土質的問題,他便連想都不會多想一下,直接的過濾掉了。
他承認霍承歡有幾分能力,卻不相信她有翻天覆地的本事。
“你還想再回到楚墨殤的身邊是嗎?”百里焓陰沉着臉,那樣子活像是自己的女人出軌了一般。
霍承歡徹底的無語了。
她不知道百里焓今日的怒氣從何而來,只是覺得他如今越發像個小孩一般的無理取鬧了。不過她並不在意這些,因爲她從未想過讓百里焓對她抱有希望。若不是霍家軍還在他手中,兩國如今又是戰火連綿,她根本不會留下。
“我是想過要回楚國,因爲霍家生我育我,只要霍家在一天,我便不能視若無睹。可我沒有想……”
“唔。”霍承歡話還未說完,便被百里焓突然抱在了懷裡,薄脣吻了上來,堵住了她的脣。
霍承歡心中驚愕,忍不住的驚慌起來。
他莫不是瘋了?
這半年來,他雖然對她言語輕浮,卻從未像今日一般。
霍承歡想要推開他,卻發現自己絲毫撼動不了禁錮着她手和腦袋的寬大手掌。
百里焓也覺得自己是瘋了。一聽到她說是想要再會楚國,還刻意解釋了那麼多,在他看來不過是霍承歡在掩飾自己想要回到楚墨殤身邊的藉口罷了。
他心中莫名的就有氣,便想告訴眼前的這個女人,既然跟着他一道來了,便休想再去想別的男人。
他可以容忍霍承歡對曲靖蕭的關心愛護,是因爲他知道霍承歡心中沒有曲靖蕭。可楚墨殤便不同了,她對他至今餘情未了,這樣他便永遠都沒有機會。
他心中燃燒着一把怒火,只想狠狠的吻着這個女人,讓她看清楚自己對她的感情並非是說笑。他死死的禁錮着她,瘋狂的在她柔軟的脣瓣上輾轉蹂躪。
這些年,他心心念唸的都是霍承歡。就算是送上門來的美味,他也食之無味。而今日面對的是霍承歡,他卻頓時激起了心中的那份渴望。就連他自己都暗暗心驚,他一點也不嫌棄她的殘敗之身,反而愈加的渴望得到她,亦或者是有一日得到她的芳心。
百里焓炙熱的吻令霍承歡感到害怕。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隻狼,可他一直以來對她的溫柔,她以爲她與別人不同,他不會勉強她,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並不是。
男人的慾望一但勾起,他是不會在乎他身下的女人都多麼的不情願。就像楚墨殤一樣,他總是用這種令她噁心的方法懲罰着她。而現在,百里焓也這樣對她,怎能不令她痛恨,無助。
百里焓一路吻着她,連給她喘氣的機會都不給。
他從未這般的渴望得到一個女人,霍承歡是第一個。所以他一直都知道,霍承歡對於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一直有耐心對她,依着她。
他的吻火急火燎,令霍承歡更加無助顫抖起來,她眼中痛恨過後,甚至閃過了一抹絕望。
她不愛他,也不會將自己的身子交付給他,特別是在她不情願的時候。
她趁着他脫她衣物的時候,指尖摸到了髮髻的鋒利髮簪。
百里焓反應過來時,霍承歡已經執着髮簪朝自己的胸口狠狠刺去。
她沒有想過要殺百里焓,而是情願自縊,也不願任他欺負。
霍承歡沒有感覺到痛意,反而是百里焓傳來一陣刺痛的抽氣聲。他的手臂被髮簪子刺破,入木三分。
“你爲何……”霍承歡說不出是氣還是什麼,只是冷冷的瞪着他。方纔他完全可以握住她行兇,可是他卻選擇了用手臂去擋,讓她的鋒利的簪子刺入他的骨肉。
她不明白他爲何要這般做。
百里焓反問道:“方纔,你爲何不殺我?”
他見霍承歡不語,又道:“莫非是對本太子動了惻隱之心?”簪子刺入手臂的感覺並不好受,甚至比刀割在身上還要疼痛幾分,雖然他極力隱忍,可額頭上還是快速的不滿了細密的汗珠。
霍承歡拿他毫無辦法,一會認真,一會又是調侃的語氣,果然是多變。她其實一點也不瞭解百里焓。
“你是以後的西域王,你若死了,西域的百姓會更加艱苦。”
“你是楚國人,是樓蘭人,與西域一點關係都沒有。”
“難道他們的命,便不是命了嗎?”
“霍承歡。”他突兀的喚了她一聲。
“嗯。”
“留在我身邊,給我一次機會,當我的王后。我百里焓對天發誓,一定會好好待你。”他看着她,急切的目光彷彿要探入她的心底。
“然後呢?你的父王會接受我這樣的女子成爲你的太子妃嗎?你的臣民會接受我這個楚國皇后再做你你們西域的王后嗎?你可以說服你自己娶這樣的我嗎?”
“那些都不重要,今日我百里焓既然向你承諾了,便絕不會違背。”
“不重要嗎?”霍承歡苦笑。
“可我爲何要相信你呢?曾經的他也說過不與霍家作對,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最後呢?你說,你可以不顧忌他人的目光娶我爲後,會好好待我。那我若答應留下來,你可以答應我永不再與楚國交戰嗎?”
“什麼?”他看着她,眼中隱忍着一股怒氣。
她沒有像對待楚墨殤一般,要求他保住霍家,也沒有要求他今生只娶她一人。她還是在爲楚國考慮,爲他着想吧!所以才提出這樣的要求,明知道他根本就做不到。
她的心裡沒有他,所以他籌謀了半生,就要因爲她一句話而放棄?
霍承歡眼底劃過一抹失望。看來,她是真的高看自己了。他怎麼可能爲了她而放棄半生的籌謀。
江山美人,古往今來,又有幾代帝王會選擇美人?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其實也說不上是失望。
百里焓沒有理由爲了一個她,而選擇放棄自己爭霸天下的野心,爲自己的臣民某一個幸福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