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蕭頷首,然後起身走出殿外。衆人不知曲靖蕭到底可何辦法,見他就這般走了出去,心中疑惑,他哪裡像是在解決難題,分明像是逃跑。
霍承歡倒是信認曲靖蕭,雙眸望着殿外,只待他的好消息。
楚墨殤見此,臉色微沉,卻也不語。
衆人等了許久都不見曲靖蕭迴轉,心中都紛紛猜測,曲靖蕭不會是找不到辦法,便逃出宮去了吧!
那西域使臣也是一副沒了耐心的模樣,轉身正欲說話,便聽聞朝臣傳來欣喜的聲音。
“回來了,回來了……”
“怎麼什麼也沒有啊?”
“是啊!還以爲曲大人是去準備什麼東西了。”
“可不是嗎?也不知曲大人這一來一回是什麼意思。”
衆人見曲靖蕭兩手空空,剛剛放下來的心,又不由的提了起來。
曲靖蕭不語,而是直接行至那夜明珠旁,見那放置夜明珠的碟盤中放有一圈銀線,不再猶豫,立即低頭搗鼓起來。
由於動作太小,令人實在看不清他在做什麼。也正因爲如此,才讓衆人更加好奇起來,紛紛伸長了脖子去看,想知道曲靖蕭到底是找到了什麼好辦法。
那西域使者也好奇曲靖蕭能有什麼辦法破解這道難題。要知道,這難題可是他們太子殿下想出來的。
西域至今還無人能解,所以他也不知道到底能有什麼辦法破解。
楚墨殤雖然相信曲靖蕭,可也還是有些擔憂。畢竟這題確實是有些怪了,他誰揣摩到了辦法,卻也不敢保證能成功。
曲靖蕭對那些言論充耳不聞,直至將手中的東西綁好之後,這纔對着那入口,將銀線放了過去,仔細一看,那銀線的前端,似乎還綁着什麼東西,但因實在太小,令人還未看清,便見曲靖蕭手中的銀線慢慢滑動起來。
接着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曲靖蕭見此,心知多半是成了,嘴角頓時揚起了一抹笑意。而衆臣卻還在疑惑,曲靖蕭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能令那銀線自己在夜明珠的洞內穿梭起來。
楚墨殤也很好奇,直至看到出口的位置有什麼在緩緩移動。緊接着,一隻小小螞蟻吃力的拉着線快速的爬了出來。而捆綁在它身軀上的銀線,自然也就被拉扯了出來。
楚墨殤一喜,對曲靖蕭不得不有幾分佩服。
衆大人也頓時恍然大悟,原來竟是這般簡單的事,虧他們方纔還想破了腦袋都不得其法,皆都紛紛誇讚曲靖蕭智勇雙全。
霍承歡也頗爲欣賞的看着曲靖蕭,對他報似讚賞的笑意。
然這抹笑意在楚墨殤眼中卻是刺眼的,原本還頗爲讚歎曲靖蕭的笑臉,也頓時僵了下來。
“不知使臣大人覺得此解可行?”曲靖蕭笑問。
那使臣臉色燦燦,卻不得不承認曲靖蕭破解了此法。
“曲大人聰明,本使臣佩服。只是不知道接下來的兩道難題,曲大人又可否破解的了呢?”說罷,又命第二人打開紅綢,只見裡面放着的是一串連在一起的環。
霍承歡頓時明瞭。這物件看起來就跟現代的九連環差不多,雖然看起來環數要多,也要複雜些,不過原理不變的話,倒也不難解。只是不知道此次曲靖蕭還能否解開。
曲靖蕭將那環拿在手中琢磨了一陣,最後朝楚墨殤搖頭,顯然他沒有找到辦法解開。
那環一環套一環,無縫亦無解,怎麼可能將那麼多個連在一起的環,在不損壞的情況下拆出來呢!
楚墨殤見此,心下微沉,吩咐德公公傳下去,讓其他大臣也看看。
大臣們無奈,心中雖然知曉自己沒有能力解開,但還是認真觀摩了一番。待看過以後,也終於明白了這環爲何連曲靖蕭也沒有辦法了。
一路傳了下來,衆人皆紛紛搖頭。
楚墨殤招了招手,德公公立即將那環呈遞了過去。
楚墨殤神色淡淡,沒有去看那環,而是直接道:“先拿去給皇后看看。”
霍承歡驚愕的看着他,自己什麼時候說了會解嗎?
她回想了一下,確定沒有,這纔再次將目光看向楚墨殤。
“皇后看朕也不一定能得其中之法,還是看環吧!”他特意將聲音壓低,用只有霍承歡才能聽的清的音調說話,有些許調侃的意思。
霍承歡面色微變,將目光收回,這才裝作認真了看起了那環。對於閉着眼睛都已能解九連環的霍承歡來說,這不過是多幾道環罷了,只要懂得其中的原理,想要解開,一樣的輕而易舉。
那使臣又笑。“難道皇上覺得整個楚國的男兒還不如女子嗎?怎麼解個環,還需要皇后也參與其中?”
這話說的霍承歡有些不樂意了。這使臣分明就是在看不起女子,既然這樣,她倒是要讓這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好好看看,她是如何解環的。
“使臣大人可能不知。在本宮看來,這麼簡單的東西,本宮閉着眼睛都能解開,何須楚國的男兒出馬。”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大殿內再次紛紛議論起來,都道皇后娘娘這大話說的有些過了。紛紛擔憂起等會會在這西域使臣面前丟臉,受到嘲諷。
曲靖蕭雖相信霍承歡聰慧,但連他都看不出任何破綻的東西,他實在想不通霍承歡纔將那環拿在手中,怎麼就敢這般大膽的確定自己能解開。更何況,還是閉着眼睛……
楚墨殤則不語,神色淡淡的瞥向霍承歡,看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霍承歡能有這個本事。
“哈哈哈……”那使臣大笑了起來,還第一次見人膽敢如此口出狂言。既然霍承歡自己挖坑要往裡面跳,他自然不會阻止。
“那本使者便恭候娘娘閉着眼睛解環了。”諷刺之語,溢於言表。
“看好了。”
霍承歡不欲與這人解釋什麼,將雙眸閉上,手中摸着那壞的始端,兩隻手如同挑針引線般,在那串環環相扣的環之間上下靈活的撥弄。
從始端撥弄到末端,再從末端井然有序的上下撥弄,只見那原本毫無縫隙緊緊層層疊扣的環,頓時如同豆粒一般,一串串的掉落至桌案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彷彿在歡快自己終於得到了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