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殤默默的看着霍承歡忙碌的身影。心中恍惚,他們已經有半月不曾說話,甚至是見面了吧!心道她是爲了讓西域使臣不敢小瞧楚國,纔會將自己弄的這般累。他原本堅硬的心,又不由有些心軟起來。
心中暗歎,在她面前,自己到底是狠不下心。
他招了招手,德公公上前一步。
“開席吧!”
“這,皇上,使臣們都還沒有到,開席恐有不妥吧!”
“開席!”他淡淡道。但語氣中卻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堅定。
德公公不敢再多言,立即吩咐下去,宴會正式開席。
霍承歡聽聞,也是有些驚愕。但想着這西域使臣從一入京以來,便一直襬足了臭架子,楚墨殤特意不給他們面色也並不奇怪。
畢竟先皇顧忌西域,而依楚墨殤的性格卻不一定會。
果然,開席一會後,才見幾名西域使臣懶懶散散的走入宴會。當他們見宴會已經開始,臉色一變,頓時有些惱了。
爲首的使臣冷哼一聲,上前道:“皇上這是何意?給我們西域的接風宴,我們人都還沒到,你們便開席了。莫非皇上是對我們西域有所不滿?還是對此次和親不滿?” .ттκan.co
霍承歡鄙夷的看了一眼那使臣,本想反駁,可又想着有楚墨殤自己在,她瞎操心什麼。
“使臣大人說笑了。”他學着霍承歡的語氣。
“既然楚國安排好了公主和親,自然是誠心誠意的要與西域修好。倒是使臣大人,今日明明已經派了好幾次人提醒使臣大人開宴時間,使臣大人依舊這般姍姍來遲,又是何意?難道是看不起我們楚國?”他反問。
“這,本使臣不過是因舟車勞頓,有些睏乏罷了。故此才晚到了幾刻鐘。可皇上提前開席……”
楚墨殤直接打斷道:“使臣大人可能不知,我楚國作風向來都是一言九鼎。既然是說好的開宴時辰,自然不能隨意改動。使臣大人若要因這點小事,與朕爭執,朕也無話可說。畢竟來者是客!”
他依舊是淡淡的語氣,可聽這意思,分明是指這幾名使者小心眼,而且有反客爲主的意思。
那使臣聽聞,果然面色一黑。雖有幾分惱怒,卻也不敢直接說了出來。畢竟這次出使楚國,太子殿下已經交代了他們不必在言語上過分爲難楚國,反正他們還有更爲難的等着楚國皇帝丟臉。
念此,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霍承歡看這場面,心知自己今日精心準備的晚宴算是白辛苦了。因爲這西域使臣根本無心在宴會上,而是想着儘可能的挑剔楚國。
果然,宴會還未表演幾個節目,那使臣已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只見爲首的西域使臣上前一步,隨意的行禮道:“這宴會大多都是如此,也沒什麼看頭,本使臣此次前來,剛好帶了我們西域的幾個寶物過來爲皇上助興。我國太子殿下說了,若是皇帝能解開寶物上的謎題,此番和親願意再多加一萬匹駿馬,五千只牛,兩千布匹。不知皇上可有興趣一觀?”
楚墨殤不曾言語,只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反倒是霍承歡端坐在一旁,氣的七竅生煙。
自己忙了一天精心準備的晚宴,這人竟然敢說沒看頭?
楚墨殤感覺到她憤憤不平的怒氣,不由抿脣一笑。
那使臣見楚墨殤不語,還以爲他是怕了。得逞一笑,對身後的西域護衛吩咐道:“還不將寶物獻上!”
隨後三樣寶物便紛紛由三名西域人端至大殿。每樣寶物上面都蓋着一塊紅綢,讓人看不見紅綢底下放着的到底是什麼,令大家心中也越發好奇起來。
第一件寶物掀開,是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即便周圍宮燈似錦,可依舊罩不住那顆巨大的夜明珠光芒。令衆人看了,紛紛投來驚歎的目光。
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麼大的夜明珠。同時也好奇,這珠子與考題又什麼關係。
霍承歡一看便就瞭然了,因爲以前所看的電視劇中,這樣的難題已經太多了。只是現下不是她出風頭的時候,所以依舊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坐等楚墨殤解決此事。
不等楚墨殤問,那使臣便道:“皇上別看它只是一顆夜明珠。這顆珠子一共有九百九十九個小洞,而裡面除了一條是生路,其餘的都是死路。不知皇上以及衆大臣可有辦法用一根銀線從洞的始端正確無誤的穿至末端呢?”
楚墨殤沉默,低頭沉思起來。
“這怎麼可能啊!”
楚墨殤還未發話,便已經有朝臣小聲的議論起來了。
“可不是!九百多條路,只有一條活路,怎麼可能用一根線傳過去,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沒錯,依老夫看,這分明是西域故意出的無解題,想要讓我們楚國臉上無光。”
“正是。先不論那洞又多少條路,那麼小的洞稍微大點的線都穿不過去,還怎麼可能找到活路。不可能,不可能!”
“……”
西域使者頗爲得意高昂頭顱,他就知道光是這一道難題便可令楚國上下無人能解,所以後面那兩道,完全是多餘的。
若不是太子一定讓他預備這三道難題帶來,他也不願浪費時間與這些人在這裡磨蹭,反正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楚墨殤冥思不得其解,有些泄氣,便只能問道身下的臣子可有誰能解惑。
衆大臣議論紛紛,卻無一人敢站出來。這種事,即便他們想出頭,卻也要考慮不成功的後果。
楚墨殤的眸光在衆人面前掃視了一圈,最後停在了曲靖蕭的身上。
曲靖蕭面色緊皺,對於這道題,顯然也有些吃力。
西域使者見此,驟然大笑起來,眼中盡是嘲諷。“怎麼?堂堂楚國,難道連一顆小小夜明珠的玄妙都破解不出嗎?”
霍承歡有些忍耐不住了,然在這個時候曲靖蕭卻突然起身出列。
“皇上。臣願一試,只不過能不能成功,臣還不敢保證。”他平靜道。
“曲大人儘管一試便知。”如今也只有曲靖蕭敢站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