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您的咖啡。”
早上,阿美將剛煮好的咖啡在了陸宸的面前,隨後,又打開了帶來的文件夾。
“您今天的行程是……”
“阿美。”
陸宸瞥了那咖啡一樣,就打斷了阿美。
“我今天不想做任何事。你去備車,我要出去一趟。”
“您要去哪?”
阿美愣了一下,問道。陸宸臉色沉了沉,擡手捏了捏眉心。
一夜沒睡,他的頭有些疼。
“葉以念住的地方。”
“……”
這樣的表述,讓阿美驚奇不已。
什麼叫葉以念住的地方?那不是他現在最常回去的家嗎?雖然這段時間確實幾乎沒朝那邊去過,但是這麼說真是太奇怪了。
不過,心裡再怎麼疑惑,她也沒敢追問,只是立即點了頭,應了聲。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
十幾分鍾後,陸宸坐上了車。阿美開的車,一路上,陸宸也沒說什麼,阿美透過後視鏡看他,只覺得他臉色凝重,不敢打擾他。
車停到公寓樓下,阿美本不想再上去,卻沒想到陸宸讓她帶路。
這個要求又讓她驚的臉都白了。
這段時間,她一直跟往常一樣在陸宸身邊,幫他處理一應事務,除了沒有聽他提過葉以念之外,其他都是一切如常。
卻沒想到,沒有提到葉以念,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遺忘?
好一陣子,阿美腦子裡都是懵的。眼見着陸宸已經擡步往前走了,她纔回過神來,跟上去,走在前面給他帶路。
走到公寓門口,阿美本來打算提醒陸宸拿出鑰匙來開門,又怕他根本找不到鑰匙,尷尬,最後乾脆擡手敲了敲門。
門一開,傭人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寶寶的哭聲就竄入了兩人的耳中。
陸宸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跨步越了過去,走到那個傳來哭聲的大房間。
一眼看到那還站在學步車裡那個小東西,他就愣了一下,有那麼一瞬間,腦子裡彷彿閃過了什麼。
但是很快,沒有抓住,便消失了。
“先生。”
保姆見他突然歸來,有些害怕。陸宸定了定神,冷厲的目光掃過去,開口就帶着責備的語氣。
“怎麼了?”
“小少爺他,他要找夫人,找不到人就進來翻東西,拿了夫人的手鍊,我知道這東西貴重,不讓他他,他就不高興了。”
說話間,陸景琰寶寶看見到了陸宸。這小東西,就在這個瞬間,那嚎哭,說收就收了,雙手一伸就喊道。
“爸爸。”
爸爸?
那軟軟的嗓音,帶着點哭腔,很委屈的模樣。
陸宸幾乎沒多想就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這動作自然的,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爸爸。”
小傢伙又重複了一聲,小腦袋貼在他的脖頸處,小模樣很是惹人心疼。
陸宸的心軟了軟,擡手自然的拍了拍小傢伙的背,又想起保姆的話,眉心微微皺起。
“她人呢?”
問的當然是葉以念。
保姆愣了一下:“夫人沒跟您說嗎?她昨晚回來的時候出了點小事故,現在還在醫院裡。”
“什麼?”
眉心狠狠一跳,陸宸有瞬間的慌神。
阿美也急了:“夫人出車禍了?在哪個醫院啊?”
“這我不知道,她沒說,早上剛剛打過電話來,問問小少爺。聽着那聲音挺弱的,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保姆也擔憂的皺起了眉。陸宸沉默了一會,猛然轉臉對阿美道:“給她打電話,問清楚。”
“是。”
阿美不敢耽擱,慌忙掏出手機來打了電話。
就在這個同時,陸景琰寶寶又想起了那個手鍊來,伸着手,小身子盡力往保姆那裡湊,還朝她要手鍊。
保姆捏着手鍊很爲難,陸宸本來一直在盯着阿美,察覺到孩子的動作,看了保姆一眼。
“拿來。”
保姆這才如釋重負的把手鍊交給了陸宸。
東西到了爸爸手裡,小傢伙反倒不急了,只盯着那手鍊叫媽媽。
聽到孩子這麼喊,陸宸心裡一陣難受。這小東西也不是要這個東西,只是,這東西屬於他媽媽,他想要媽媽。
這個……陸宸的目光落到了這串光芒閃耀的手鍊上,指尖稍稍用力,捏了捏。
“陸總……”
阿美開口,滿臉的爲難:“夫人的電話打不通,在響,但是沒人接。”
……
醫院。
“你幹什麼?拿來。”
葉以念生氣的看着奪了她電話的許墨庭。
她的思緒還沒從他那些話裡回過神來,電話就響了,一個反應慢了,她連看都沒看清是誰給她打的電話,手機就被許墨庭奪去了。
許墨庭看了一眼那還在響的手機。頻幕上阿美兩個字,他並不陌生。
“你現在不用跟他聯繫。聯繫多了,對你沒好處。”
他的話,讓葉以念知道打電話來的人可能是誰了。
她的臉瞬間僵了,伸出去的手無力的緩緩垂了下來。
她沒說什麼,臉上卻覆蓋着明顯的失落痛苦的情緒。
因爲愛,因爲在意,所以失落,所以痛苦。
葉以唸的這些神情激怒了許墨庭。他緊緊攥着她的手機,目光冷涼的看着她。
“你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你爲他付出了這麼多,換來了什麼?他完全不相信你,這樣的人,你能說他愛你?”
他的話,像一把刀狠狠插入了葉以唸的心裡。
她的心,猛然一疼,同時震驚。
“你怎麼知道?”
他怎麼知道她跟陸宸之間那些事?
她的目光突然犀利,緊盯着許墨庭,許墨庭也沒有迴避,只是沉默了一會。
病房裡,靜謐的能聽見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在這空氣中碰撞。
許久,葉以念才聽見一個低沉的聲音,毫無溫度的說道。
“你是許家女兒,不管你認不認,這都是事實。這件事,我父親早就知道,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去跟他做親子鑑定。既然是許家的女兒,許家的一切都跟你有關。包括帝爵集團。從現在起,我希望你忘記你跟陸宸那些曾經。以後,你們只是敵人。”
他的話順暢的從他的薄脣中溢出,彷彿已經想很久了,說的順暢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