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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被陸向東爭取了主動,老董有些顏面無光,摸着鼻子從田蜜身邊走到陸向東面前,“你們能不能收斂收斂?!啊!多大歲數的人了這都!還學時下那些年輕的毛頭小子打起羣架來了?!光榮啊!”
他這話顯然是衝在場的四個參與打架的男人中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哪兩個說的,因爲自身年紀也相差不多,算是同輩人,他的話一出口,兩個年長的男人都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些許尷尬,把臉各自一扭,誰也不吭聲了。
一旁啜泣的女人見男人們不打了,也停止了哭泣,抽抽搭搭的歪頭用半截兒長的袖口抹着臉上的眼淚。另外兩個一直試圖勸架的也都鬆了口氣,站在一旁哭喪着臉喘息。
“小田,你什麼打算?”老董見這幾個人應該不會再繼續動手打架,這才扭臉問田蜜,他知道陸向東只是與c市公安局重案組有合作關係,並不屬於編制內的幹警,徵求意見的對象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田蜜自己。
田蜜猶豫了一下,問老董說:“這是誰的家?”
“孟慶偉家。這爺兒仨,”老董朝長得十分相似的父子三人一努嘴兒,“孟大寶的爹,還有他弟弟二寶和三寶。”
“那這樣吧,麻煩你帶孟大寶的家人回他們家去問一下情況,據我所知離這裡應該不遠吧,這邊交給我們就好。”田蜜思量了一下,覺得畢竟孟慶偉的死更值得關注。
“行!那就這樣吧!老孟,帶着你兒子和老婆,咱們你家裡聊聊去吧!”老董也沒意見,衝孟大寶的父親一招手,邁步往大門方向走。
孟大寶的父親和弟弟一臉不清不怨的跟着老董。反而是停止了哭泣的孟大寶母親明顯的送了一大口氣。
他們走出去幾米遠,田蜜聽到孟大寶的父親帶着濃濃的不滿質問老董:“我說,你咋越來越不濟啊!好歹挺大個男人。也不小歲數兒了,咋還被一個小黃毛丫頭要來喝去的!”
老董則略有些不耐煩的衝他趕蒼蠅一樣揮揮手:“得啦得啦!這辦正事兒呢!你少把咱這當地那點兒怪毛病往這上頭帶!工作就是工作,人家是外地市局派來調查的。什麼叫黃毛丫頭!”
那邊另一戶孟家的一家四口跟着老董出去了,這邊孟慶偉的父親也悶悶的哼了一聲。一甩手扭身兒進去去了。
“你們進來坐吧!有啥事兒屋裡聊!”始終站在孟慶偉母親身旁的女人開口了,“我是孟慶偉的姐姐,我叫孟招。”
孟慶偉的母親也在一旁唯唯諾諾的點着頭,邊點頭,兩隻眼睛卻一直朝窗戶瞟,好像在留意裡面的動靜。
田蜜對孟招和她的母親點點頭,跟着她們進了門。
孟招把田蜜和陸向東待到客廳裡去。自己又反身出去給他們倒茶,孟母陪着兩個人坐在客廳裡,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在那裡賠笑臉。
孟招剛端着兩杯茶從廚房裡回來,才走到客廳門口,就被父親從手裡拿走了一杯。
“爸,這是給客人的,回頭我另外給你泡一杯!”父親的這一舉動讓孟招顯得有些尷尬。
“一杯夠了!”說出這話的不是田蜜也不是陸向東,而是理直氣壯的孟老頭。
他拿過茶杯吹吹上面浮着的茶葉,喝了兩口。沖田蜜和陸向東一擡下巴,眼睛看着自己女兒,問:“你問問他們,咱家慶偉的事情是不是歸他們管的。”
孟老頭就站在客廳門口。和田蜜、陸向東之間的距離也不過只有不到三米遠,卻故意讓自己的女兒開口,分明是不想和田蜜他們講話。
和之前孟大寶的父親相比,孟慶偉的父親年紀明顯要大許多,看起來應該都有六十歲了。
他的態度看在田蜜眼裡自然覺得不爽,轉念一想,對方畢竟比自己年長上那麼多,正經事擺在面前,還是能忍則忍,於是便壓下不愉快的情緒,讓自己儘量表現的平靜,對孟老頭說:“孟慶偉的案子我是負責調查的人員之一。”
孟老頭一聽這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眼睛也不看田蜜,狠狠的剜一眼自己的老伴兒和女兒,彷彿把對田蜜的不滿都算在了他們的頭上。
“亂彈琴!這麼大的事情,一條人命!那些人竟然交給個丫頭片子來負責!這真是胡鬧!太不拿我們家慶偉當回事了!”老頭兒嘴上嚷嚷着,不知道是真的氣到了一定程度,還是想起兒子的死悲從中來,眼圈竟然紅了,瞪了田蜜一樣,好像她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一樣,扭頭就走開了。
孟家母女僵硬的一個坐一個站,誰也不吭聲,連大氣都沒人敢喘,一時之間客廳裡的空氣都好像凝固了一樣。
一直到孟老頭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另外一間房門在他背後被砰的一聲摔得很響,孟招才尷尬的把茶杯放在兩個人面前的茶几上,對田蜜說:“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再給你泡一杯去!”
“沒關係,不用麻煩了,我口不渴。”田蜜在這種環境下哪有心情喝茶,乾脆婉言謝絕了孟招的好意。
孟母一邊瞟着遠處的房門,一邊小聲細氣的對田蜜和陸向東說:“我們家那口子就這個脾氣,你們可千萬別怪他!就大人不計小人過,權當他剛纔放了個響屁,別生氣啊!”
田蜜看她一副小老鼠的模樣,實在是無奈的很,也順着她頻頻張望的目光超孟老頭的房間看了一眼:“你們家老爺子一直這麼重男輕女?”
孟母咧嘴苦笑,好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身子在原地扭了扭,才低聲說:“他就那個德行,我們這兒的男人十有**都是那個德行,你是外地人,不習慣,我們一輩子一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聽了母親的話,孟招的臉上顯現出了明顯的落寞。
“我們家那口子平時對我兒子的事情也不太過問,那孩子小時候都是我照顧着,等到後來大了,連我也管不了他,我們家那口子就更不管,所以他愛鬧情緒就鬧吧,你們也不用問他,反正問了也白問,他什麼都不知道。”孟母並沒有發現女兒情緒的變化,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安撫田蜜身上。
田蜜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就算不理解又能如何呢,遇到孟老頭這種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個性,還是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除非自己能突然變成個大男人,否則別指望能讓他配合自己。
“方纔爲什麼孟大寶的父親和弟弟們會跑來你們家裡鬧事呢?”她問孟家母女。
孟母嘆了口氣沒吭聲,孟招說:“他們知道孟大寶在你們c市死了,然後又聽說我弟弟也是在c市死的,所以就覺得一定是我弟弟害死了他們家孟大寶,就跑來鬧,還說他們家孟大寶死的冤,我弟弟死有餘辜,我爸一聽這個就受不了啦,就和他們幾個打了起來。”
“老婆子!你過來!”說話的功夫,已經回房間的孟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裡探出了頭,衝自己老伴兒一聲大吼,“我腰疼,你趕緊回屋來給我按一按!”
孟母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哆嗦,連忙起身快步走過去,孟老頭臨回房之前,還挑釁一樣的看了看田蜜,然後又重重的摔上了門板。
“我爸那人,他一直都覺得女人做不了正經事,也不應該做正經事,做了,也是添亂。”孟招失落的長出一口氣,被父親這麼一鬧,也顯得沒精打采起來,“他從來都覺得,女人不用讀那麼多書,女人不用懂那麼多道理,女人不用多聰明,只要聽話,家務做的好,就夠了!我弟弟從小就不肯好好學習,我們家也從來沒有人敢批評過他,要不是他自己不愛念書,家裡頭花了贊助費送他進高中他都沒拿到畢業證,搞不好就算想讀成博士後,我爹媽砸鍋賣鐵都會供到底!我那會兒上中學,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的,都考上了縣裡的重點高中,結果我爸說供我讀完義務教育就夠了,硬是沒讓我繼續唸書。所以也難怪他會看你不順眼。”
說着她無比羨慕的看了看田蜜:“我要是也能當個女警察就好了,也不用非得是警察,只要是和男的一樣的工作,不被人當成天生就是做飯洗衣服的材料就行!”
“孟慶偉高中沒畢業,那他平時都做些什麼工作呢?”田蜜也很同情孟招生長在這樣的一個家庭環境下,只是眼下的重點是她弟弟孟慶偉的死,而不是幫助她改變在家庭中的地位。
“我弟弟就是個混世魔王!”對於孟慶偉的死,孟招似乎並沒有特別的難過,“他在家裡頭除了不敢惹我爸之外,他誰不欺負啊!從小我要是惹了他或者不順他的意,他就拿着家裡做飯用的長柄大鐵勺子追着我滿院子跑的打,我爸從來不攔着,就連我媽要是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他也一樣會動手,只不過比對收斂一些。高中沒拿到畢業證之後,他一直在外面瞎混,家裡沒人管得了。有時候他給人打打零工,每次都是沒做多久就說不幹就不幹了。這麼說吧,基本上他就沒有正兒八經的做過一件像樣的事,錢也賺不到,還就會惹事!”()
《》是作者“莫伊萊”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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