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李偉銘有先天性的心臟問題?”聽出郝鵬的話外玄機,田蜜多 少有些吃驚:“那你還敢把他約到‘鬼屋’去嚇他?”
“所以我才說覺得後怕嘛”郝鵬的語氣倒是聽不出一絲後怕的味道:“當時就想着怎麼才能把他嚇個屁滾尿流,讓他好好的丟一回大臉,別的根本沒想那麼多。”
“爲什麼要整李偉銘?”
“看他不順眼唄”說起李偉銘,郝鵬不由的露出一臉不屑的表情:“雖然說什麼死者爲大,但是我還是這麼講,李偉銘就是個人渣勾搭別人女朋友還不知道悔改,反倒擺出一副自己纔是受害者的樣子,成天唧唧歪歪,到處擠兌肖亦然什麼東西我不讓他出出醜,他還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呢”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之前不也說,這裡頭也有苗曉的責任麼?”田陽問。
郝鵬一半無奈一半惱火的點頭:“你說的沒錯啊一個巴掌是拍不響,苗曉也不是什麼好鳥兒但是有什麼法子我哥們兒就好像中邪了一樣,死心塌地的和人家好,這年頭戀愛自由,這種事連他爹媽都管不了,我當哥們兒的有什麼辦法雖然這事兒之後我打心眼兒裡頭瞧不起苗曉,但是隻要他們倆一天在一起,她就是我哥們兒的女朋友,我就不能給她什麼臉色看,那樣到頭來還不是讓肖亦然難做”
“所以你就打算拿李偉銘泄憤?爲什麼沒叫上肖亦然一起?”
“怎麼叫啊他和苗曉成天公不離婆,秤不離砣的膠在一起,我怎麼知道苗曉是不是吃裡扒外的奸細回頭我把計劃告訴肖亦然,被苗曉知道再傳給李偉銘,那不全白搭啦所以這事兒必須不讓他們倆知道,那從最保險”郝鵬回答的理直氣壯。
田蜜對他的說辭半信半疑,存疑是因爲郝鵬畢竟是個二十出頭的成年人,不是十六七歲衝動的毛頭小子,照理說做事不應該考慮的這麼不周全,而另一方面,田蜜也知道年輕男生有的時候的確會比較意氣用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舉動。
她讀高中的時候,同班就有一個男生,因爲平日裡最照顧他,也是他最敬重的班主任老師被鄰班的學生氣犯了高血壓,竟然明知道對方有心臟病,還不管不顧的跑去鄰班把那個惹事的男生打了一頓,因爲這件事還掛了一個處分,差一點被退學。
“那爲什麼選擇皮蘭?就是因爲和她一路回來,所以就隨便決定跟她合夥了?”
“沒沒沒”郝鵬搖搖手:“一點兒都不隨便我也權衡過,這事兒吧,沒有個女生幫忙,我一個人折騰效果肯定不夠,一共就仨女生,苗曉不用說了,那個秦麗娟也不咋樣兒,趨炎附勢,見利忘義的角色,讓她去水滸傳劇組演個拉。皮。條的王婆什麼的估計都不用培養情緒,直接就能入戲看她平時對李偉銘那諂媚的嘴臉吧她能幫我那才真是見鬼了也就皮蘭是給小倒黴蛋,以前在學校就聽苗曉說過她的事,在戲劇社裡頭跟個小可憐兒似的,誰都能擠兌,誰都能踩她兩腳,所以我一權衡,她纔是我最好的戰略合作伙伴”
郝鵬的用詞把田陽都逗樂了,考慮到眼下的情況,好不容易忍住,問他:“前期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實施的過程怎麼樣啊?”
“挺順利的李偉銘那傢伙死要面子窮裝,明明對那間鬼屋怕的要命,我激將幾次,就坐不住了,急赤白臉的和我叫板,說誰不去誰是孫子。我趕忙趁着天黑前去那兒把皮蘭的手機先藏好,晚上等他們都各自回屋去了,就和李偉銘兩個人去鬼屋。”
郝鵬說起那天的事情,竟然有些眉飛色舞,洋洋得意:“那小子去的路上還硬撐着和我撂狠話呢,接過到了那兒就開始喘粗氣,等我瞧瞧撥了皮蘭電話,鈴聲一響,他魂兒都要嚇掉了,只差沒當場尿了褲子”
“之後呢?”
“沒了啊沒有之後了之後那小子就屁滾尿流的往回跑,一路跑嘴裡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打從那兒之後,就開始神經兮兮的了。”
“那次事情距離李偉銘失蹤有多久?”
郝鵬回憶了一下日子:“那天晚上回去之後,隔了一天他就一個人跑到鎮上去了,被肖亦然和邢君挺找回來,然後沒幾天就又沒影兒了。”
“也就是說,那件事之後,隔了好幾天李偉銘才失蹤的?”
“沒錯啊不信你們去問別人你們不是懷疑我那天晚上就把他弄死了吧?。”郝鵬有些着急了:“我這個人雖然仗義,但還不至於拿人命那麼不當回事兒別說人了,雞我都沒殺過”
說到這裡,郝鵬忽然想到了什麼,急忙從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遞給田陽:“喏你們自己看他那天晚上嚇的屁滾尿流往回跑,我還給他錄了一小段視頻呢”
田陽接過手機,從裡面調出視頻,找到了郝鵬所說的那一段。
那段視頻時間不長,拍攝也不穩定,似乎是在三步並作兩步的追趕過程中拍下來的,加上晚上的雲頂村非常黑,要不是拍攝者郝鵬手裡有個手電,他又用手電不停的照李偉銘的臉,恐怕根本不可能看得出來視頻中拍的是誰,拍的又是什麼。
從視頻上看,李偉銘的確是非常驚恐的,郝鵬的手電照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的表情彷彿見到鬼一樣,臉部肌肉因爲極度驚恐而糾結痙攣,看上去格外猙獰。
“爲什麼拍這一段視頻?爲了證明李偉銘在那晚之後還活着?”田蜜故意問郝鵬。
郝鵬不高興的從田陽手裡拿回手機,申辯道:“怎麼可能我又不是那個半仙兒,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會知道那倒黴鬼後來會死那麼慘我拍下來,是爲了開學後回學校去臭他用的不然他給我來給翻臉不承認,我不是白費勁了麼”
“說起來,你是怎麼知道李偉銘有心臟病的?”田陽貌似不經意的問。
“大牌的時候聽老九說的啊,怎麼了?”郝鵬的表情從迷惑忽然變成了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那給老九有古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