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幾乎不說情話,甚至不會做情侶間的小驚喜,陸桑偏偏喜歡他,喜歡到骨子裡,就連蹙眉的樣子都覺得好看、帥氣,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
陸桑的手上移,剛碰到他下巴,聽見外面的腳步聲,好像是老許聲音,他們剛打算出去,老許已經開門進來,手裡還拿着個手機。
“這麼黑你們在裡面幹嘛?”
問完開燈後自己都愣住了,猛拍自己的腦袋:“抱歉,我打擾了,我走,麻溜的走。”
陸桑一臉的尷尬,他們不過是在裡面接個吻,就好像做了什麼壞事被當場逮到,幾乎尷尬的說不出話。
悄悄瞅了眼肖左,他臉色依舊正常,不卑不亢的出去,不忘記拉了她一把,陸桑挺直腰板拍拍老許:“我們走了,你好好打電話,不會有人來打擾。”
“我……”
“撩妹,我懂得,保證……”陸桑做了個封口的姿勢,跟在肖左後面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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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過年,海城再次遭到冷空氣來襲,一早起來空着飄着雪花,陸桑站在窗子前看,肖左從身後抱着她,難得享受清晨時光,看緩緩飄落的雪花。
她開了點窗子:“冷嗎?”
“不冷。”
肖左握住她手,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兩人的手一起伸出窗外,接住飄落的雪花。
“想什麼呢?”
“案子。”
“能不能想想我?”
陸桑扭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肖左將她擁的更緊,陸桑看看他們身上的睡衣,覺得像是新婚的小夫妻。
“肖左,我們這樣像不像夫妻?”
“想結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嗯,不如我們提前吧。”他們之前約好了等到案子結束結婚。
“桑桑,我們提前吧,我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想和她一起生活,像夫妻那樣。
陸桑捏捏他下巴:“肖左,我們等等吧,等我把那件事情辦完就嫁給你。”
肖左沉默片刻點點頭:“嗯。”
“謝謝,到時我退居一線。”
“好,只要你喜歡。”
陸桑想做他的賢妻,找份簡單的工作,可以在他下班回來時給他做飯,吃上口熱的,卻又想和他繼續並肩,一起出任務,一起破案子。
肖左繼續閉着眼摟着她,陸桑聽見外面的敲門聲,猛的推開他,肖左沒站穩撞倒盆栽,忍不住笑起來。
“媽,我們起來了。”
“嗯,早飯做好了,你們出來吃。”
陸桑回頭瞪了一眼肖左,好意思笑,差點忘記王琴還在,跟他們住在一個屋檐下。
“你先出去,我換了衣服出來。”
“嗯,快點。”
王琴已經把早飯端到桌上,菠菜正襟危坐在椅子上,高興的搖着尾巴:“喵喵!”
“乖。”
陸桑拿起餅咬了一口,分了一點給它,肖左從臥室出來。
“過來吃吧,要冷了。”
“嗯。”
王琴見他們都在吃早飯,想起那天見到刑灝的事情,覺得沒必要告訴陸桑,肖左是個好女婿。
“媽,我們晚上估計不回來吃飯。”
“又加班?”
“嗯,最近有個案子。”
“你們也注意點,尤其是執行任務時。”
“嗯,我知道
。”
以前不和父母住在一起是因爲不想被他看見每天加班,下班沒有固定的點,甚至會經常受傷回來。
“我現在老了,就怕你出個什麼事情,我是再也承受不住了。”
王琴說完轉身去廚房,陸桑味如嚼蠟,好像吃進嘴裡的食物忽然沒了味道。
肖左往她杯子裡倒牛奶,催促着她快點吃。
“今天屍檢結果出來吧?”
“嗯,估計這個的時候應該快出來。”
陸桑吃完拎着外套出門,和肖左驅車前往警局,因爲下雪車不好開,走到一半車子堵在路上。
“前面怎麼了?”
“應該是車碰撞。”
前面是車,後面也是車,他們的車子在中間,進退不得,只能等待前面交警來了疏通。
“我下去看看。”
肖左拉住她手:“我下去,你待在車裡。”
他說完人已經下去了,陸桑看着外面,降下車窗玻璃,雪花夾雜着風吹進來,猛地打了個寒顫,肖左走到前面,身影漸漸淹沒在人羣裡,陸桑看不見他身影也跟着下車。
“肖左。”
前面圍了不少人,她在人羣裡看到他,肖左蹲在地上大聲問:“叫救護車了?”
旁邊人支支吾吾,肖左拿出手機打電話,陸桑擠開人羣走進去:“怎麼了?”
“桑桑,過來按着。”
陸桑忙蹲下去,傷者已經流了不少血,腿卡在車子前面,一時半會拿不出來,整個人還有些意識,看情況是撞的不輕。
“肇事者呢?”
“站在你後面。”
陸桑想起他父親的車禍,肯定比現在慘烈的太多,不免悲傷襲上心頭。
“堅持下,救護車很快就來了。”
回頭看肖左已經把肇事者銬起來,壓在車身上,周圍羣衆一陣鬧哄哄,多數是看戲的成分。
“救護車到哪裡了?”
“快了。”
鮮血順着手流下,陸桑看着手背上的鮮血,受傷者臉色蒼白,已經疼的嘴脣發白,甚至是一句話不說,緊緊閉着眼睛,陸桑手放在他鼻子下,還有微弱的呼吸,但繼續這樣下去肯定不妙。
“人怎樣?”
“還有微弱的呼吸,血流了不少。”
頭上和腿上血跡斑斑,另外還不知道是否傷到內臟,陸桑拿出口袋裡震動的手機。
“桑桑,屍檢報告出來了,你和肖隊什麼時候到?”
“我們在路上遇到車禍。”
老許大驚:“你們出事了?”
“不是,是其他人,在路上遇到,停下來看看。”
“什麼時候能回來?”
“目前不知道,等救護車來。”
“好,等你們回來。”
陸桑掛了電話看向肖左:“交警呢?”
“也在路上。”
未免太慢了,陸桑看看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分鐘,救護車遲遲不來,就怕受害者失血過多死亡。
肖左蹲下來檢查傷者的傷勢,覺得不妙。
“讓我來按着。”
“失血過多了。”
“你去看看傷者有沒有手機,通知下親人。”
陸桑從傷者口袋裡找出手機,發現已經關機,等打開之後發現沒有聯繫人,通話記錄也沒有,不免覺得奇怪,一個人的手機裡不僅沒有聯繫人,就連通話記錄也沒有。
“找到了?”
“什麼都沒有,聯繫人沒有,通話記錄也沒有。”不太符合常規,哪有正常人這樣,看手機又是用了許久的,不是新手機。
肖左單手拿過手機,翻了幾下後還給她。
“等先送到醫院再說吧。”
陸桑把受傷者手機放在口袋裡,又去前面拍了車牌號,發給老許順便查下,總歸是能查出來受害者的身份。
救護車來了,肖左幫忙把人送到車上,陸桑扯住他袖子:“肇事者怎辦?”
“等交警來交給他們。”
“嗯。”
陸桑一手的血,抹到衣服上都是血印子,看看肖左也是這樣:“我去車裡拿溼巾。”
肖左看看手沒說話,反而走到肇事者身邊:“姓名?”
“你是誰,我憑什麼要告訴你。”
肖左指指他手上的手銬:“你覺得我會是誰?”
能隨身攜帶手銬的人,不是警察還會是什麼。
“就算你是警察,我也沒必要跟你交代吧,我等交警來。”
肇事者一臉的天不怕地不怕,肖左冷笑着看他不屑的表情,冷笑的嘴角越扯越大:“說完了?”
“你想幹什麼?”
陸桑拿了溼紙巾過來,恰好看見肖左把肇事者按在車上,看樣子是打算教訓他,她也不摻和,站在一邊看,等他教訓完了把溼紙巾遞過去。
“打完了?”
“嗯。”
肖左揉揉手腕,肇事者以爲還要打他,嚇得縮起來,樣子狼狽的很,陸桑拉住肖左的手。
“交警來了,我們走吧。”
肖左跟在她身後,陸桑拿着手機看老許發來的信息:“車牌號是套牌號。”
陸桑停下腳步。
“怎麼了?”
“車牌號不對。”她指指受害者的車牌號,一個開着套牌號的人,難道沒問題?
陸桑指着車牌號:“車牌號不對,是套牌號。”
肖左也停下腳步:“確定是套牌號?”
“對,老許剛纔已經查過,不覺得不對勁?”
肖左走回去,拉開另外一邊車門上去,副駕駛上放着一個行李袋,打開裡面是衣服和洗漱用品,看樣子是打算離開。
“有發現?”
“沒,但這人身份不明。”
車牌號不對,手機裡也沒電話聯繫人和通話記錄,就好像是黑戶,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肖左:“我要去趟醫院,你先回警局。”
“我跟你一起去。”
“嗯,跟老許說聲,我們耽誤點時間。”
“好。”
她站在一邊打電話,肖左在和交警溝通,陸桑打完電話上車,他也溝通完過來。
“現在去醫院。”
“當時車禍是怎麼發生?”
“受害者闖紅燈。”
“這麼說肇事者也挺無辜。”
肖左沒發表觀點,等前面疏通之後車子開得飛快:“受害者有問題。”
“哪裡有問題?”
肖左遞過來一個東西,陸桑看了眼迷你型手槍:“在哪裡找到?”
“座椅下面。”
陸桑都沒注意他什麼時候查看的座椅下面:“這個人確實是有問題,一般人會攜帶這玩意?難道是亡命分子?”
“最好人還活着,死了就麻煩。”
“嗯,應該不會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