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灝不明白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會變成現在的模樣,曾經的簡單是單純、善良的,習慣性的依靠他,可是現在的簡單,獨立的讓人看了心疼,他想要照顧她,就算不能在一起,遠遠地看着也好。
“簡單,再次見到我的時候,你就沒想到我們以前的事情?”
“自然是想到,不過那個時候我是陸桑,已經不是簡單,從我決定做陸桑開始,簡單就已經死了,徹徹底底的死了,她現在躺在公墓裡,謝謝你到現在還惦記着她,一個早已經死去的人。”
“她沒死,她就在我眼前。”
“邢灝,你不要在沉迷過去,我們都回不去了,年少輕狂的歲月很好,只是我們現在都要向前看。”
“我是在向前看,恰好看到你,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我很知足。”
邢灝多麼慶祝當年死的是陸桑,不是她的簡單,雖然過去了多年他才得知真相,也總歸是等到了。
“對不起,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陸桑對邢灝都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年少時的依賴,更多是把他當做年長的哥哥。
“我不想要什麼,我只是想……”想更加靠近,甚至是想照顧她,那些年她孤苦無依,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會放任她繼續一個人。
“刑灝,我現在很好。”
“你現在的樣子讓我看了心疼。”隱姓埋名,刑灝不知她是爲了什麼,也不會去問,她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
“桑桑,我以後依舊會叫你桑桑,只是既然知道你是簡單,我做不到無動於衷。”
陸桑不知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你什麼意思?”
“以後我會在你身邊。”
“我已經有肖左。”
“我知道,我們只是朋友關係,或者是把我當做大哥。”以前的刑灝在簡單面前扮演的就是這樣的角色,他現在依舊想要扮演。
“我不會妨礙你的生活,甚至你是簡單的事情我也會保密,不會讓其他人知道。”
陸桑最怕邢傑知道,怕他嗅出蛛絲馬跡,到時就不好辦。
“謝謝你能替我保密。”
“這點事情我還是可以辦到。”
刑灝的眼神一直黏在她身上,眼前的人就是簡單,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視線掃過每一寸眉形、鼻子、嘴巴。
腦子裡回想起多年前簡單的容貌,和現在大體輪廓相似,最不相似的是給人的感覺,簡單是聰慧乖巧,陸桑卻是冰冷美豔,讓他產生距離。
“簡單。”
陸桑別開腦袋,望着無邊無際的大海,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頭,身份被刑灝拆穿是她沒想到的事情:“有些事情等到以後我會跟你說,抱歉現在不能告訴你。”
刑灝點點頭:“隨便你,我只是不想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那種痛苦無法言說,會讓人發瘋,發狂。”
“對不起。”當時的她已經夠痛苦,沒有想到有人也在痛苦,和她一樣過着煎熬的日子。
“簡單,你不用對不起,不是你的錯,如果我們當年沒分開,現在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她不知道,若是當年沒發生那麼多事情,
刑灝不出國,她依舊跟在他身後,上大學,畢業之後做份簡單輕鬆的工作,不會去做刑警,也不會遇到肖左。
今後的生活和現在完全不同,她和刑灝也許最後會走到一起,畢竟兩家父母關係那麼好,肯定會撮合。
“回不去了,現在的生活我已經習慣。”
“你舅舅的事情現在怎樣?”
“已經抓到兇手。”
刑灝望着她黑乎乎的後腦勺,驀地想伸手過去揉幾下,就像多年前那樣,他走在揹着書包的她身後,忽然伸手揉亂她的發後跑開,她會生氣的跟在後面追着打。
年少輕狂的歲月,一瞬間全部衝進腦子裡,刑灝閉了閉眼,極力的抹去那些太過美好的回憶,不讓自己陷入過去。
到現在他還沉浸在喜悅裡,簡單沒有死,她好好地活着,這樣就夠了。
“桑桑,我送你回去。”
“我可以自己回去。”
刑灝拉住她胳膊:“我無法讓簡單獨自一個人回去。”
陸桑見他在簡單和陸桑之間來回切換,就連她看了都覺得暈乎乎:“刑灝,我是陸桑,簡單已經死了。”
“我知道,走吧,桑桑。”
刑灝開車把她送回警局,陸桑推開車門下來,下意識的擡頭看樓上窗戶,沒看見肖左,驀地鬆了口氣。
“謝謝,路上開車小心。”
“嗯,上去吧。”
陸桑轉身往上面走,刑灝坐在車裡看着她慢慢走遠,等到看不見身影之後推開車門下車,擡頭看見肖左站在窗子口。
刑灝沒收回視線,兩人視線在空中對上,肖左扯着嘴角笑,忽然扭頭往旁邊走。
陸桑走到樓梯間看見肖左站在窗子口看下面,走過去看了眼,刑灝還在下面沒走。
她對着下面的刑灝擺擺手,之後拉着肖左離開。
“你站在這裡等了多久?”
“一根菸的時間。”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說出來:“刑灝知道我是簡單。”
陸桑不想瞞着他,將刑灝跟她說的話全部告訴他。
肖左微微詫異:“他知道了?”
“對,不過答應保密,不會說出去。”
陸桑不是不信任刑灝,畢竟他是邢傑的兒子,繼續和他接觸,難保邢傑不會盯着她。
“一個人知道,後面會有更多的人知道。”
“這也是我擔心的問題,眼下我們別無辦法。”她又不能讓刑灝永遠閉嘴,這是不可能做到。
“我相信他,進去吧。”
一句相信他,肖左無話可說,陸桑是簡單,簡單和刑灝過去有許多年的記憶,這點他無法比擬,甚至永遠也無法超越,
陸桑回頭見他沒有要進去的意思,用眼神詢問他怎麼了。
“我沒事,你先進去。”
沒事臉色會嚴肅,陸桑重新走到他面前,嘆氣的扯扯他袖子:“去頂樓。”
“不去,你先回去。”
“那去吸菸室。”
“剛抽完。”
這人是不想溝通?陸桑又扯了下他袖子:“你在吃醋。”
“醋是什麼?”
“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是
介意我和刑灝之前的事情,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這點無法改變,你知道的。”
肖左低頭盯着她小巧秀氣的嘴巴,忽然之間很想吻下去,不想看見她喋喋不休的樣子,說的越多腦袋越疼、越煩。
“肖左,過去無法抹去,我只能保證未來,不會有他……”陸桑還沒說完,肖左拉着她肩膀,直接把人拉到樓梯間旁邊的空屋子裡。
“你……”
“噓。”
身後是冰涼的牆壁,身前是他火熱、沉重的身體,重重的壓在她身上,陸桑剛想張口就被他堵住嘴巴。
“專心點。”
肖左倨傲的臉在眼前放大,陸桑感覺到他身上的熱情,現在還在刑警大樓,害怕被人發現,陸桑驀地有種偷情刺激的錯覺,心跳加速,手自然地摟着他腰。
肖左吻的認真、動情,已經很久沒這麼吻過,全身好像都熱起來,陸桑被他壓在牆壁上,幾乎沒有掙扎的餘地。
“肖左……”
“別說話。”
“……”
陸桑覺得自己要死去了,如一條上了岸的魚,幾乎無法呼吸,他重重的壓在身上,不給她喘息的機會,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情緒的波動。
肖左承認自己嫉妒了,以前不願意承認,甚至是忽略了刑灝和她的過去,當陸桑的真實身份被揭穿,隨之而來的就是過去,刑灝知道之後,他不會繼續站在一邊看,這也是他最後的機會。
終於肖左的吻停住,陸桑重重喘息着,大口呼吸新鮮空氣,肖左按住她肩膀,手指輕輕摩挲。
“刺激嗎?”
“我們出去吧。”
“等等。”
陸桑擡手捂住嘴,肖左笑出來:“放開吧,我不打算繼續親。”
她半信半疑的把手放下,順便瞪了他一眼,肖左的手揉揉她的發,陸桑低垂着頭壓低聲音開口:“我以後會盡量避免和他見面。”
“我不在意。”
“呵呵,你說的。”
肖左倨傲的臉上盡是不屑,分明在乎的不行,偏偏要表現出不在乎的樣子,難道說一句在乎這麼難?
“我有自信,他挖不走牆角。”
“萬一牆角自己走了呢?”
肖左提着她衣領子,直接把她提到門後面,陸桑差點被勒的喘不過氣來。
“幹嘛?”
“就看看你哪來的膽子?”
肖左指着她胸口:“這裡來的勇氣?”
“我要是劈腿你怎辦?”
陸桑還是第一次跟肖左談起劈腿的問題,又問了次:“如果我劈腿呢,你怎辦?”
肖左眼神深邃,裡面漆黑一片,如一潭深水,陸桑下意識的雙手環着他脖子,放柔了聲音,帶着點誘惑在裡面。
“告訴我,你會怎麼處理?”
“你出軌?肯定不會有這麼一天。”
“你哪來的自信?”
“因爲你是陸桑,我不會看走眼,而我恰好在你這裡。”肖左的手指着她胸口,他在她心裡,願意給彼此擋槍的人,都是愛到骨子裡。
陸桑握住他手:“那你呢?”
“整個人都是你的,什麼時候要就拿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