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左很滿意陸桑剛纔的表現,決定不爲難他了。
“你的攝像機一直襬在這兒?”
“嗯,不過我沒有偷拍別人的嗜好。”
“現在開着。”
“是嗎,估計我忘記關了。”
童格過來伸手要關攝像機,肖左擡手擋住。
“你一直住在這裡?
“嗯,有問題?”
肖左笑笑:“當然沒問題。”
“警官,你們想讓我配合什麼最好明說,彎子繞多了我腦子不清楚。”
童格一臉吊兒郎當樣,從他身上完全看不出藝術家的味道,倒像個不正經的痞子。
肖左拿下架子上的攝像機,把裡面的內存卡抽出來在手心:“其實你有偷拍的嗜好,說出來並不可恥。”
童格瞪大眼,一張臉慢慢變紅。
“茶几上的照片偷拍的不錯。”
陸桑這才發現茶几上的照片角度不對,都是同一個女人,但看角度應該是偷拍,不過拍的不錯,後期的也很好。
“誰說這是偷拍。”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
肖左犀利的目光看穿童格,童格被看的無話可說,倒在沙發上裝死。
“你偷拍後面別墅的視頻呢?”
“我沒拍。”
“那我只好自己來。”
童格見肖左要上樓搜查,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你等等我去找找。”
“三分鐘。”
“你們在下面等着,不準上來。”
童格說完往樓上跑,肖左拿起茶几上的照片,陸桑也走過去看:“他好像比較奇怪。”
“搞藝術的這裡不太正常。”肖左指指腦子,陸桑抿着嘴笑,拿過他手裡的內存卡。
“但願能拿到想要的證據。”
童格上去有五分鐘人還沒下來,就在肖左打算上去時,他抱着電腦下來。
“實在太難找,拍的東西太多。”
打開一個鐵盒子,裡面都是內存卡,他一股腦倒在茶几上:“我記得不是太清楚,應該在這幾張卡里,當時第二天聽說後面別墅死了人,我特意拿下來,不過都沒看。”
童格把位置讓給他們,自己坐到一邊的小沙發上去,陸桑開了電腦,用讀卡器調出視頻。
他的攝像機對着後面別墅,有些是景色,有些是空曠靜謐的石板小道,陸桑換了張卡,裡面是夜晚的夜空,星星點點,把夜空拍的非常美麗。
“很美吧。”
“嗯,沒想海城也有這麼美的夜空。”
“我也是費了老大力氣才拍到,天時地利人和。”
肖左關了視頻換成另外一個,這次拍的花開,從花苞到花開,花瓣在晨曦光中一點點綻放,非常驚豔。
“換。”
陸桑又換了內存卡,已經一連換了幾個,依舊沒找到他們要的證據,不免急躁了些。
“美女警官,我都說了沒拍到你們要的東西。”
童格伸手要拿內存卡,陸桑拍在他手背上,他猛地縮回去,緊緊盯着陸桑。
漂亮的女人就是狠,童格不敢去惹陸桑,繞到攝像機前面,擺弄着機器。
“你們不會以爲我會拍到兇手進出別墅吧。”
肖左和陸桑都沒說話。
“肯定不會拍到,我的攝像機又不是
對着他家門口。”
“你平時對着哪?”
“哪裡有意思就對着哪裡。”
說了等於沒說,肖左繼續查找內存卡,陸桑往後靠在沙發上,眯眼注視着電腦屏幕,這張內存卡攝像頭對着的是小道,間隔一段時間有人經過或者是車子開過。
畫面昏暗,只有路燈細微的光,就在陸桑準備快進時肖左忽然按住她手。
“怎麼了?”
“有問題。”
剛纔畫面一閃而過一個人,肖左按了後退鍵並且放慢速度,陸桑盯着裡面從路燈柱子下走過的男人,激動的直接站起。
“是吳明,看身形肯定是他。”
肖左放大了視頻,裡面的男人低垂着頭,沒有四處張望,只是快速行走。
“是他。”
童格也圍了過來,指着電腦屏幕:“你們找到了?”
“嗯,內存卡帶走,雖然沒正臉,但能有背影也不錯。”
“這人是兇手?”
陸桑不迴應,他自問自答起來:“看着就不是什麼好人,這身板有180,都一把年紀了跑出來殺人放火,後半輩子是打算在牢裡度過,傻逼一個。”
“罪犯殺人時是不會考慮那麼多,要是都把後果考慮清楚了,還會有那麼多的殺人犯。”
“恭喜,你們現在可以去抓人了。”
肖左依舊盯着視頻看,把整段視頻看完。
“童先生,你真沒看過自己拍的視頻?”
童格一臉驚訝的看着他:“當然,我拍那麼多視頻,難道要一個個看,只是隨便拍拍,拍完了扔在一邊。”
肖左關了電腦:“對於一個攝影愛好者,自己拍完的視頻竟然沒有第一時間拿出來看,而是扔在一邊說得過去?”
童格變了臉色:“這位警察你什麼意思,是說我看了視頻後包庇兇手?我並不認識兇手,爲何要包庇他?你這屬於誹謗污衊,我可以告你。”
童格一張臉嚴肅的盯着肖左,肖左隨手把內存卡塞進褲子口袋:“不過是正常推測,不必反應這麼大,只會證明你心虛。”
童格被刺激的說不出話來,氣氛一觸即發,陸桑站出來打圓場:“我們不是這個意思,童先生我有幾個問題需要你配合。”
“又配合,我看着像是不配合?”
陸桑難得笑了笑,美人的笑可以緩解氣氛:“童先生一直在配合。”
“哼。”
童格走到陽臺上,陸桑跟着走過去:“童先生是什麼時候拿下攝像機裡的內存卡?”
“不記得了,好像是第二天還是第三天。”
“離殺人案過去不少天,童先生就不好奇自己當天是否拍到什麼?”
“這有什麼好奇?有句話說得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算不好奇自己是否拍到兇手,難道不好奇自己拍了什麼景色?”童格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也是在懷疑他。
“好吧,我確實是看了,但也只是看了開頭,覺得沒用後來就扔到一邊去。”
“對於沒用的東西,童先生一直保存着,和其他拍的完美作品放在一起?”
“你們不就是懷疑我包庇罪犯,倒是找出我包庇的理由啊?”
童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陸桑冷笑一聲:“沒有包庇最好,不然就是給自己找麻煩,童先生也算
是半個名人,到時鬧出事情來對自己名聲也不好。”
之前她沒認出童格身份,給老許傳了照片之後,傳來的資料上顯示他是本城小有名氣的攝影師,合作過不少大明星,也辦過個人攝影展。
“我還是一句話,我沒有包庇的理由,現在你們也找到兇手了,我配合調查的義務結束,再見。”童格說完擡腳往樓上走,肖左和陸桑都沒阻止。
從童格家別墅出來,陸桑回頭看了眼,發現童格站在陽臺窗簾後面偷窺他們,還不知道自己露出毛衣一角。
“這個童格倒是有些奇怪。”
“搞藝術的能有多正常。”肖左全面概括,陸桑忽然伸手指指陽臺,站在窗簾後面的童格走了出來,朝他們揮揮手。
“去吳明家。”
“嗯,我去拿車。”
肖左去秦爺家門口拿車,陸桑站在童格家別墅不遠處,依舊可以看見他家的陽臺。
尚未轉身時看見童格開着車從出庫出來,車子停在她跟前降下車窗:“美女警察去哪啊?”
“你想被抓嗎?”
“我沒犯法?”
陸桑回頭看肖左離開的方向:“最好快點走,不然我也不保證會不會抓你。”
童格看明白這對警察間的關係,吹了聲口哨開車走了。
等他走了之後肖左的車子開過來:“他剛纔跟你說什麼?”
“沒什麼。”
“撒謊可不是個好習慣。”
“大概是想泡我。”
肖左車子開出去:“小子眼光不錯。”
“變相的誇自己。”
“難道不是在誇你?”陸桑抿着嘴角心情好,和肖左在一起似乎格外輕鬆,側頭看他專注開車的樣子,在她看來最帥的是單手倒車,又酷又炫。
“你認識童格?”
“不認識,老許給我傳的資料。”
“這小子有點滑頭。”
“對,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拍到了兇手,一直沒有伸張,會不會是怕惹上麻煩。”
“你看他樣子是怕惹上麻煩?”
“也不太像。”
“讓老許查查他和吳明是否有來往,或者是和遠洋國際。”
“好。”
陸桑聯繫老許,肖左開車到吳明家:“你先進去我在外面看看。”
“嗯。”
陸桑開了門鎖進去,回頭看肖左站在院子裡四處看,她擡腳走進去。
屋子裡有股子灰塵味,陸桑從玄關處往裡走,忽然聽見裡面傳來細微聲音,緊跟着腳步頓住,難道里面有人?
陸桑慢慢貼着牆壁前行,手摸到別在腰間的配槍,貓着身子走出去,槍對着空曠的屋子,難道是她感覺錯了?
把槍別回腰間,陸桑走到客廳陽臺從窗戶往下看。
底下的小花園花花草草就算無人打理也長得很好,陸桑視線在花花草草中游走,忽然看見有根樹枝斷了,陸桑拉開窗戶從上面跳下來,看樹枝斷掉的顏色估摸着是今天。
陸桑忙從花園裡走出,跑到小區石板路上也未曾看見有人,轉了一圈倒是看見肖左。
“怎麼出來了?”
陸桑覺得剛纔發生的事情有些奇怪:“我覺得應該是有人進去過。”
肖左大步走來:“進去看看。”
“先去小花園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