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蓉手下動作，面上卻還是那副樣子，沒露絲毫破綻，“唉，事情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都過了十二點了，九九纔回來。瑤瑤擔心，就多問了幾句關心一下，結果沒想到，九九不領情不說，還耍着人玩。”
“您也知道，瑤瑤最是個心直口快的，沒什麼壞心思。被人這麼一耍，心中委屈憋悶，所以才一晚上沒睡好。”
封瑤一聽這話，立馬低下頭，做出一副自己很委屈的樣子來。
封老夫人確實知道封瑤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確實心直口快，但也過於毫無顧忌。
而且自蘇九九第一天到封家開始，封瑤就看蘇九九百般不順眼，總是挑事兒與之爭執。
所以封老夫人並不是很相信，封瑤會主動關心蘇九九。
除非天上要下紅雨了。
所以，相較於季蓉明顯偏袒封瑤的那種，僻重就輕的說法，封老夫人敏感的察覺到，應該是封瑤說的話有問題。
於是，封老夫人轉頭看向蘇九九，神情依舊是那樣和藹，聲音和緩聽不出有生氣的感覺，“九九啊，既然就已經問過了瑤瑤，那現在奶奶也問問你。”
“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事兒啊？”
封瑤看着封老夫人並不像是要收拾蘇九九的樣子，憋不住了。
“奶奶，你怎麼還問她……”
封瑤還沒說完，便被封老夫人嚴肅的聲音打斷。
“凡事不能偏聽偏信，既然有矛盾，當然雙方都要問到。要是我只問你，卻不問九九，豈不是顯得我不公平嗎？”
封瑤心中不滿，但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再頂撞封老夫人了，只能強忍下來。
封老夫人說完便不再理會封瑤，看向蘇九九的目光中透着一絲鼓勵，像是要告訴她，不用擔心自己會偏心似的。
蘇九九看着這樣的封老夫人，心中溫暖，雙眸也閃爍着動人的光彩。
“其實是這樣的，昨天臨淵有個酒會，這您也知道。後來他手下告訴我，他喝醉了。那時候已經很晚了，所以我就沒打擾您，直接自己去接他來着。”
“回來之後，我確實碰見了封瑤，只不過她對我說的話，聽起來可一點關心的意思都沒有呢？”
季蓉眉頭一皺，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知道自己女兒指定隱瞞了自己一部分事實，才能猜出來她說話不好聽，但是現在聽蘇九九這話裡的意思，怎麼好像還不止這樣呢？
蘇九九沒理會變了臉色的封瑤，既然她惡人先告狀，沒道理自己就要受着不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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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自己以爲昨天的事兒就已經算是過去了，封瑤還要不依不饒，那麼有什麼後果就應該老實受着！
“封瑤她衝上來口口聲聲質問我，話裡話外一直在指責我，說我那麼晚回來是出去出軌偷人了。”
看着封老夫人瞬間沉下來的臉色，蘇九九繼續道，“我承認我是耍她了，說我的‘情人’就跟在身後，實際上那是晚一步進來的臨淵。”
“但是我想我的行爲應該可以被理解吧，畢竟不是誰都可以面對那樣難聽的污衊時，還可以滿不在意，和人家繼續談笑風生的。”
“至少我不行，”蘇九九轉頭，譏諷的看着徹底黑臉的季蓉，“大伯母，你可以嗎？”
封瑤看着封老夫人黑沉沉的臉色，心中驚慌，立刻站起來指着蘇九九大喊，“你在說謊！我哪有那麼說！”
“我只是……我只是……對了，我只是好奇的問了你幾句而已。”封瑤掩住瘋狂亂轉，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藉口，眼神堅定下來。
“你從來沒有那麼晚回來過，突然行事與平日裡不一樣，我當然會納悶啊！而且你隻身一人先進的屋，輕手輕腳鬼鬼祟祟，哪裡像是心裡沒鬼的樣子！”
“實在是你太可疑，所以我才那麼問的你，這怎麼能都怪我呢？”
蘇九九輕笑，“這些話你昨天可沒說過，不然我也能給你解釋解釋。”
“當然了，昨天的你質問我的時候，語氣篤定得很，想來不管我解釋什麼，你都會當成是我再狡辯的。”
說完，側身偏向封老夫人，蘇九九緩緩開口，“昨天我先進屋，那是因爲我和臨淵有點小悶氣。我討厭他不愛護自己身子，別人勸酒就喝，有什麼不對嗎？”
“到家那時候他已經酒醒了，所以我就沒理他，先進屋了。至於我輕手輕腳，之前也說過了，我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都過了十二點了。”
“大家都睡了，我不想吵醒大家，所以哪怕是心裡不太爽快，也是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哪裡想到自己這麼照顧衆人的想法，會惹來封瑤的一通指責呢？”
突然，蘇九九話鋒一轉，看向封瑤的目光滿是嚴厲，“我沒想到，我就是接醉酒丈夫回家，這麼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在你的嘴裡竟會變得那麼齷齪不堪。”
“爲了防止你指指點點，那我以後是不是想幹點什麼事兒，都需要事先跟你打個報告啊，否則就要變你嘴裡的鬼鬼祟祟見不得人！”
封瑤還想再爭辯，就聽見封臨淵這個時候開口又給自己補了一刀。
“奶奶，事情經過就是九九說的這樣。她實誠，說的話沒有添油加醋。雖然我是晚進屋了一步，但是也算聽了全程。”
封臨淵雙手交叉，坐在椅子上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不像封瑤，滿口謊言，無憑無據就冤枉污衊人。”
“瑤瑤，奶奶對你真是太失望了。你一個姑娘家，難道不知道你說出口的話，對一個女人是多大的傷害嗎？”
“還好臨淵就在身邊，要不然但凡他心裡有所懷疑，你這就是破壞了兩個人的感情！回了一樁本來可以美滿的婚姻！”
封老夫人看着封瑤，下了最後的結論，“瑤瑤，你這半個月就待在家裡，不要出去了。給我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隨後，封老夫人憐惜的看着蘇九九，“九九，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