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母親 相見

我在宮中,突然被洗白,有了行動的自由,我自己也納悶,這是爲什麼?

民間傳說我被放逐回家了。

一路上,有人惦記我的金銀財寶,珍珠瑪瑙珊瑚首飾,有殺我。

無稽之談。

在後來蘆零王即位時,我纔有了答案。

原來,宮中的實權派人物陳太傅暗中幫了忙。

至於爲什麼幫我,我無法說的清。

興許孫三變在其中說項。

他知道我哥哥劉雨錫對陳家大小姐的眷顧。

愛屋及烏吧。

今天我要說說陳家。

陳家的女兒,天才音樂人陳芷萱,以及她的娘。

陳芷萱的娘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愛上了喝酒。

整天離不開酒。

有了錢,卻是孤獨的中年女人。

這個曾經的太傅正室,被驅趕回老家獨守空房。

有錢的女人,高攀的自然少不了。

鄉里鄉親,隔着多少層關係,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親戚,都找上門來。

漸漸地,飯局就多了,在酒桌上,陳太傅的原配一直都被尊爲上座。

一個單身的被拋棄的女人,坐在主客的位置,這是很給面子的事。

芷萱的娘坐在主客的位置上,主請會端來一杯酒放在她面前。

無酒不歡,沒有酒,桌上氣氛就上不來。

可是,女人嘛,喝不了多少,就會酒醉。

誰不知道酒會讓人醉。

芷萱的娘也知道的。

就玩起了時下流行的酒令籌。

在紅木片的酒令籌上,寫上謎語歇後語,高雅一點的弄些豔詞麗句。有上句,對下句。

芷萱的娘胸無點墨,又不肯學點兒古文,於是總是端酒杯。

天長日久,酒精依賴,像個老酒鬼。

深宅大院裡的芷萱只會彈唱。

後來,則是愛上了一串鏗鏘的腳步聲,以及那兒容長臉的帥男人。

也即我的哥哥,襄兵的統帥。

陳太傅的弟子王石山知府於心不忍,眼見得芷萱的舅舅上門求援,拍了下腦袋,說想起個人來。

你道是誰?

劉雨錫大統帥的娘。

我的娘,出生在江洲華山畿的娘,終於露臉了。

自從我的哥哥選擇了鋌而走險,就把娘像寶貝一樣地藏了起來。

連我都不知道。

這也是謝錡大將軍求王知府出面幫的忙。

娘與哥哥曾一起逃荒。

但在江洲定了居後,我的哥哥劉雨錫成了百工領袖。

娘不是膽小,是怕連累了兒子。

兒子也不是不孝,理由也是怕連累了娘。

我的娘能做一手好菜,人勤快,於是到了官府做些雜事。

就像現在政府裡的保潔員一類。

這份工好啊,吃,不愁,經常還能夠跟衙門裡的官員共一個食堂,官吏們休息天,劉雨錫的娘正常要去做活。

好傢伙,老虎不在家,猴子稱大王。

娘在休息天,不是用官家的資源洗洗曬曬燒燒煮煮,就是跟那一幫僕役一起,有福同享。

竟是個地位低等卻有滋有味,實在保險的職業。

有那麼一天,從江州府知事部的一名官員敲門,讓我媽跟着走一趟,類似於上一級管理員有話要跟她談。

我娘什麼時候得到過如此重視,放下手中的活,就跟着去了。

卻是一樁差事,要到一個大戶人家做事。

具體做什麼,去了再說。

上午的通知,下午就要去報到。

唉,一個婦道人家,輾轉如飄蓬。

但願命運對她不要太苛刻。

進門,一進的院子,院子裡有幾株紫薇樹,牆根有芭蕉,再一進的院子,兩層樓,院中有一株高大筆直的香椿樹。

雖然已是秋天,香椿葉倒也綠着。

再往後,兩層樓的屋後,一片瑟瑟瑟的竹林,被風颳着,聲音細碎,有些陰森。

我娘倒也不怕。

只是那池子裡卻什麼都沒有,太湖石光溜得發白。

唉,是一個沒有創意的空虛的大宅院,沒人精心打理的人,可惜了。

那天芷萱的娘喝得有點高,午後才上的牀,這一睡至少要到太陽落山。

小姐在繡樓,安靜得緊。

幾個粗手粗腳的僕婦與男僕,閒得看鳥兒在院子裡追逐。

見我娘來了,目光追隨了幾步,麻木。

我娘想繼續朝池子後面的假山方向走走,熟悉熟悉工作環境。突然,有一個細尖尖的聲喊:劉娘娘。

我娘腳步遲疑了一下,她不太確定這個稱呼是不是對她的。

一生中,直到現在爲止,她沒有被叫過劉娘娘。

王石山知府威嚴地站地繡樓後的空地上,旁邊是一個過於矮小的男人。

過於矮小的男人,臉上看不出是喜悅還是威嚴。

我娘是認識王石山的。

還是華山畿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在衙門裡上班,與寺廟裡的方丈叫做裴相的,還很友好。

我娘往回走,她是天足,中等個子,梳着一個圓圓的髮髻。

那一年,她還不到50歲。

身手靈活。面如滿月。

我娘是一個圓臉的山裡氧氣美女。

當年,在家鄉,她可是出了名的美人,又心靈手巧。

如今的我娘,一個人離鄉背井,音訊全無。

但,這就是命。

荒年災年,國無寧日,能夠保全於世,且好好地活着吧。

我娘走到王知府面前,行了個禮,向旁邊矮個子的男人也揖了揖。

芷萱的舅舅點點頭道:這官府裡做事,就是不一樣,利索。瞧瞧,這都是知府大人管得好,理得妙。

“……劉娘娘”,芷萱舅舅開腔道。

“是,在的。”我娘謙恭地道。

“這往後哇,你在這個院子裡且自由了。陳家大院沒有秘密,就小姐與家姐兩人,吃穿用,原本也不復雜。”芷萱的舅舅說。

“是,是的。”我娘諾諾。

王石山見芷萱舅舅繞着彎子,遂道:“芷萱舅舅,我來個越俎代庖可好。劉娘娘來,只爲一個人。也不要交代過多。你家就帶着劉娘娘早些見了小姐,再吩咐個一二三子醜寅卯不遲。”

“是了,是了。”

這下輪到芷萱的舅舅點頭稱諾。

王石山留在一進中堂喝茶,有僕人張羅。

舅舅帶了我娘去了繡樓。

說起來是繡樓,實則是小姐的起居處兼琴房。

此刻,小姐卻躺在牀上。

身邊有一個年齡尚幼的女孩在照顧着。

我娘一步跨上了前,心裡低低地喊了一下:“我的乖乖,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麼了?”

頓時兩行淚就掛到了臉頰。

也不等介紹,我娘側身半坐在牀沿,一手彎曲了就要去摟住小姐。

芷萱的臉色如白紙一樣白,脣無半點紅,閉着眼睛,只低低地道:“劉娘娘,原諒芷萱不能起身道萬福了。”

“哦喲喲,小姐折煞老身了,這怎麼使得?”

見小姐病入膏肓,我娘心疼不已。

她就那麼曲着胳膊,想要抱起小姐的架式。

舅舅隔着一道簾子,看不到我娘臉上已涼的淚滴。但看她彎腰說話的語氣,知道是個有菩薩心腸的人,悄悄退出去了。

這個大宅院,躺着兩個女人,一個是他的姐,一個是他的侄女。

他是管家,是總領。

但如果這兩個女人不在了,完蛋了,他也就完蛋了。

沒有這兩個女人,他什麼也不是。

遠在朝廷做官的姐夫,可不會專門供養他這個大舅爺。

我娘不知道姑娘得的是什麼病,姑娘也不知道,這個親切的劉氏就是她朝思暮想,病入沉痾的劉雨錫的娘。

命運安排了這一出。

說到這段,我的心裡淚水滂沱。

我的母親一定把陳芷萱當成她的女兒愛蓮了。

她是一個善良的人。

可是,冰雪聰明的陳芷萱,在不久後,知道了我的娘就是劉雨錫的娘,就是害得她一臥不起的情郎,不知道病體是不是能夠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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