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三人各自選定自己的獎勵，這一方天地中的星辰也隨之黯淡下來，世界規則的抽離讓這個半位面不再穩定，逐漸崩潰的組成部分會讓它重新迴歸成爲一個時空奇點。
“高子，這個稱號是灰色的。”老八看着新入手的“冠軍”，無論怎麼催動都沒有任何動靜，無奈地說道。
灰色即意味着老八暫時還無法獲得使用這個技能的條件，這本身就是預料中的事。從規則等階來看，涉及到這種絕對性的字眼往往和底層核心相關。這是一個連空間和衆神之地暫時都無法涉足的領域，至於老八，能夠獲取的這一段只可能源自霍去病的強行輸入。
就像當初心學聖人王陽明給還沒有碰觸到規則的趙高灌輸“以功入聖”的法則一樣，是掌控規則遠遠高於自身理解時被動呈現出來的那種無法使用的結果。
麥玲瓏對於這個卻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關注。她這次得到的“桓”字在字面上對她的提升就無比巨大，然而從實質上來說——那是更爲、特別巨大。
如果說原先她是從劍道衍生出全武器精通，算是一法通萬法通，那麼現在從全武器精通轉向於各種武器重新融合，那萬法重新歸一的意味，從規則理解的層面上來說，是整整拔高了一階。
換句話說，也就是到現在，麥玲瓏纔算真正接觸到了底層規則的層面。
“高子，霍去病這是要離開了嗎？”麥玲瓏伸手一觸，所到之處的規則因爲承受不住她的力量，已經崩散在她的周圍，讓那一片形成了一小塊規則真空。
形成這種效果，既有她實力提升的因素，歸根結底，也是這裡規則已經薄弱到了一定程度的具現。
趙高卻回過頭燦爛的一笑，這個動作不但沒有撕裂周圍的規則，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協調感，很顯然在對於規則的運用能力，他要有麥玲瓏高出許多。
“你的意思是霍去病早已經離開？”麥玲瓏立即理解了他笑容中的意味，而由此衍生出來的聯想，內容就豐富了。
從一般意義上來說，這種史詩級歷史人物隨手構建的半位面世界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價值，隨着主要構成規則的抽離崩潰往往也就是一瞬間的事。趙高在這個時候說霍去病已經離開，那麼剩下的答案就只有一個。
是他自己，暫時性地維持住了這個半位面的規則穩定。
“你怎麼做到的？”麥玲瓏神態驚奇，如果不是擔心自己的動作會有更大的破壞性，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奔到了趙高的周圍。
也許在得到“桓”字以前，她還不能夠明白此舉意味着什麼，也只有在碰觸了底層規則之後，她纔會明白做到這一點到底有多麼珍貴。
“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趙高反而苦笑了一聲算是回答。無論他多麼努力，整個天地往內不斷坍縮卻是不爭的事實，他所做的不過就是放緩了這個過程，距離維持規則平穩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更不必說獨立開闢空間。
這是劇情人物成聖的標誌，整個中國歷史上都不會有多少人。
“你放棄了霍去病的獎勵？”反覆嘗試了各種手段最終沒有起到任何效果的老大嘆息了一聲，對着趙高問道。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趙高的選擇。層次比麥玲瓏要高的他，從一開始就知道，現在單純的裝備和技能對於趙高已經沒有決定性的影響，最終趙高選擇的，只會是其他方面。
果然，趙高選擇了對稱號“忠貞之士”的再一次加強。霍去病離開時沒有把規則抽離，而是留下了這萬千的星光，那就可以共同爲這個稱號注入新的力量。
也就是說，趙高的這個稱謂，現在已經得到了史詩級歷史人物岳飛，A級歷史人物張巡，史詩級歷史人物子夏，掌控着史詩級書法規則的王羲之，還有現在史詩巔峰的霍去病共同認證，無論是哪個勢力，都會因此而對他高看一眼。
“我們抽走了霍去病這麼多的規則，會不會對這個世界的霍去病有什麼影響？”麥玲瓏擔心地問了一句。作爲漢軍兩位主將之一，在這個亂世中霍去病對於漢武帝的價值不言而喻，如果因此惹怒了漢武帝，那麼無論老傢伙團隊獲得了什麼，都可以算得上是得不償失。
“他已經死了。”趙高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在真身意志降臨開創世界獎勵老傢伙團隊的那一剎那，註定在這個世界無法完成晉升的霍去病就只能選擇離開。
畢竟既然“匈奴未滅，何以家爲？”，那麼匈奴已滅的情況下，他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根基。
“這不是壞事。”趙高接着搖了搖頭，徐徐說道，“雖然因爲獎勵，他丟掉了許多的規則，然而失去了束縛和心結的他在將來未必就沒有晉升傳奇的可能。也正是因爲有了這種可能，所以他給出的獎勵，一定達到了我們無法拒絕的程度。”
史詩巔峰和傳奇，看起來只不過是一線之差，二者之間的鴻溝是原先各階中無法比擬的。史詩巔峰的確強大，但也是依附於底層規則而生，一旦晉升了傳奇，即使是規則破滅世界重建，也不會對他有太多的影響。
“至於繼任者，我想霍去病應該早有準備——非霍光莫屬了。”隨着趙高一一的解答，這個半位面的坍縮也終於達到極限。在僅僅留下了不到一個房間那麼大小的時候，趙高維持規則的力量終於暫時性達成了和坍縮力量的平衡，讓這裡的空間不再壓縮。
老八和麥玲瓏同時點了點頭。作爲“麒麟閣十一功臣”之首，霍光也許在軍事能力上遠不如乃兄霍去病，但是在政治能力上，也的確能夠繼承他的位置不再動搖。
霍去病不死，霍光不出。也許以霍去病換霍光是個虧本的買賣，但從結果上來看，也算是個勉強能夠接受的結果。
在大局爲重的情況下，漢武帝絕不會爲了這點事翻臉。
“那你不趕緊回來，維持住這個空間幹嘛？”麥玲瓏明知趙高不可能做無用功，還是習慣性地問了一句。從時間上來看，剛剛掌控技能融合規則的她現在急需一個單獨的空間，讓她好好思考該怎麼將自己那紛繁複雜的技能系統重新規劃統一。
“是啊高子，領地裡的事實在是太多了，你得趕緊回來幫我。”老八也少有地埋怨了一句。隨着開拓者融入後的不斷試探，老八統治草原上一切的難度越來越大，已經有一些勢力不再安分，蠢蠢欲動地試圖挑釁老族在這裡的權威。
他已經一拳轟碎了好些個渣渣，奈何不長眼且不自量力的傢伙實在是太多了。
趙高一邊熟悉着如何操控規則，另一邊則開始接受劇情世界傳來的信息，很明顯，這個傳奇任務的第三步，已經隨之而降臨。
和前面兩步相比，第三步簡直簡單地可憐，僅僅只有兩個字，用最先紅的顏色掛在團隊空間的中央，那就是——
“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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