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沒有回答沐若的話,怪笑了一聲,身若閃電般一竄跳上了三米高的牆頭,幾個縱躍往百姓房樑上逃奔,他的輕功看來極爲了得。沐若面色微變,心知遇上了難纏的對手,神色凝重起來,施展輕功奮力疾追。
御前有四大一品侍衛,七八歲便被送進宮內,自小習武,師從於各門各派的武學大家,除卻各種武功絕學的涉獵外,他們也各自有自己所精通的絕學。
沐若身爲四大御前侍衛之一,最爲擅長的便是輕功與劍術,這也正是皇帝派他跟着公主的用意,他的輕功冠絕天下,若說踏水無痕也並非誇張,公主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出他的手心。
神秘人一氣不停地奔了許久,在一處豪宅的琉璃瓦上面站住了,他察覺身後沒有半點聲息,便嗤笑一聲,“御前侍衛也不過如此!”
“放下公主!”冷冷的聲音平地而起。
聲音不是從他身後發出的,而是他的側前方,翹起的屋檐上面立着一條身影,一柄長劍正對準了他的心口,沐若的神情就像是已被激怒的猛虎般危險,隨時預備將他撕碎於尖利的爪牙下。
神秘人眸底訝色掠過,道:“倒是小看了你!”
話音落下,長劍便破空而來,直取他心臟,勢如閃電,令人躲閃不及,劍尖落處伴着一聲低低的悶哼聲。
若是獨身一人尚且難以閃避如此迅疾的一劍,神秘人還抱着個姑娘更是躲不開,肩膀處便被刺了一劍,黑色衣裳也瞧不出血跡來。
沐若的劍上卻在滴血,劍尖斜斜垂下,他眸光冷冷地看神秘人,重複,“放下公主!”
神秘人語聲有了惱意,“又沒說不給你,幹嘛動手這麼快?”
神秘人伸出了雙手,示意他自己過來接人。
沐若手提着長劍,半點戒備也未放下,他走過來,卻見公主雙眸緊閉,臉色如火焰般紅,他這纔想到她從始至終沒有過半點反應,神色頓變,“你對她做了什麼?”
神秘人一見他手裡的劍又提了起來,忙收回手將蘇紫攬在懷裡作人質,道:“別動手了!老子就是點了她的穴道而已!”
沐若道:“你敢對公主動手?”
神秘人惱道:“她中了春藥,這麼動來動去,老子不點了她,還能當着你的面辦了她?”
“你……”沐若微微一怔,公主中藥是在這人出現之前,極可能是秦府中人下的手,他此刻該儘快帶公主離開,不能再多耽擱。
沐若又擔心這人會趁他去抱公主時下手,便道:“你把公主放下,滾!”
神秘人聲音竟有了痞氣的笑意,“你不要我帶她走,難道你想自己給她解毒?”
沐若盯着他,與方纔出劍時的殺氣騰騰極爲相似。
神秘人嘆了口氣,“好,好,好,老子放下她就是了。”
他彎腰將人給放在了屋頂上,卻狀若無意般踢了一腳,蘇紫便順着傾斜的屋頂往下滾過去了,沐若自是不能眼看着她摔了,正要使出輕
功救人,一股黑色的濃煙卻瀰漫在眼前。
他暗道不好,鼻間卻已吸入了黑煙,一陣猛烈的眩暈襲來,他身形晃盪了幾下便倒了下去。
神秘人拍了拍手,已將即將滾落屋頂的蘇紫給抱在懷內,瞧着地上的沐若笑了一聲,“跟老子鬥,你還嫩着點兒!”
這時,一柄冰冷寒涼的薄劍貼上了他的脖頸,低沉輕緩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還是把她給我罷。”
神秘人身形僵住,片刻後將一柄匕首也放在了蘇紫的脖頸,道:“你要不要與我比一比誰的手更快?”
那人道:“天涯,把她給我,太子那邊由我解釋。”
長劍撤下,神秘人轉過身,便看見了一個長身玉立的白衣少年,他笑了,“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七皇子,您既然開了口,我把人給您就是了。”
天涯將蘇紫交給了白衣少年,躬身一禮道了聲“告辭”,幾個縱躍便消失在屋頂上。他是太子養着的武士,趁着公主中藥送去給太子是大功一件,但七皇子與太子已是同黨,他將人交給七皇子也還情有可原,太子必定沒理由罰他。
清柏低頭看懷裡的人,伸手在她肩上輕輕一點,穴道便解開了,她緩緩睜開眼看他,眸光泛出霧一般的迷茫,火一般的狂熱。
見她醒了,他問,“能走回去麼?”
蘇紫沒有回答,卻忽然傾身抱住了他的脖子,將臉貼在了他的胸膛,聲音透着醉酒後那種神志不清的調子,“你是冰麼……”
清柏道:“看來是不能。”
她已漸漸不滿足於這般抱着他,一雙手略微急切地在他身上胡亂逡巡,清柏並未在意自己正在被佔便宜,清冷若謫仙的面上有了一抹沉思,問她,“你想要冰麼?”
蘇紫已聽不進他的話,她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在叫囂,心裡產生了一種讓她難受的慾望,她卻沒有清楚的意識來思考如何疏解它,只是儘可能地讓自己更舒服一些。
她這樣子無法入宮,清柏沿着人煙稀少的巷道走着,進了一家較爲偏僻的小客棧,客棧小且舊,只有一兩個夥計坐在門檻邊閒聊,生意並不興隆。
清柏給了夥計一錠銀子,定了一間上房,並要儘快送一桶冰水上去,清柏往樓上走時,一個夥計在他身後叫道:“公子,沒有冰水,冷水行麼?”
夥計得到了淡淡一個“嗯”字,便與另一個店內的夥計一同過院內的古井打水,一面道:“真也奇了,就算要洗鴛鴦浴也該用溫水的。”
另一人嘿嘿笑道:“那位公子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少爺,這種公子哥就是會玩兒,咱們有錢拿就是了。”
在夥計眼裡會玩兒的公子哥此刻卻在被人玩弄。清柏剛將輕薄了他一路的人給放在榻上,她卻不肯鬆開眼中的冰塊,抱住他的脖子不撒手,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將他拽到了榻上,翻身壓在了他的身上。
她一定很熱,坐在他結實的腹部上面脫起衣服來了,見她額上有汗,他便沒動
手阻止,待會兒省得他動手了。
直到她脫得只剩一件肚兜的時候,她搭在衣帶上的手被他按住了,他聲音略微有點淡淡的無奈了,類似哄小孩兒般的溫和口吻,“乖,已經夠了。”
也不知她聽懂沒有,只是拿一雙明亮如水的雙瞳呆呆地望着他。
清柏便當她還是個能溝通的人,又道:“我是不介意,你醒來別覺着我欺負你就好。”
蘇紫不脫自己的衣裳了,卻去剝他身上的衣裳了,他躺在榻上沒有動,任她肆意妄爲,漂亮的桃花眼靜靜地仰視她,脣角微微帶了分似笑非笑,就像是縱容一個頑劣的小孩般的悠然神情。
清柏這般躺在榻上,衣衫根本無法脫下來,只是被她胡亂扯開了衣襟,露出了白皙的胸膛。
她摸過他以後便又低頭親了他,他仍舊只是微微笑着看她,直到她的脣一徑滑到了他的腹部,他的笑有點勉強了,輕輕一嘆,“別動了,會走火的。”
他也知曉她不會聽他的,便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打斷了她的胡作爲非,她雙手雙腳皆被壓制住,只能扭動着身體掙扎,臉色更紅,眼睛也更熱了,望着他時彷彿要氤氳出水氣來。
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是小二送水過來了。清柏扯了被子裹住她,理了理被弄亂的衣衫,下了牀,打開門,小二也不敢亂看,三個人擡着水桶擱在了屏風後面,便關上門走了。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響起,蘇紫內熱難消,掙扎着鑽出被子,咕咚一聲掉在了地上,大概是摔得疼了,清柏走過來時,她正眨巴着眼睛看他,模樣委屈得快哭了。
清柏淡淡笑了,彎腰將她給抱起來,往屏風後面走,一面道:“真可憐。”
他也不將她脫光便直接放入了水桶裡,秋寒已有些深了,井水更是冰涼刺骨,蘇紫受驚般抓住了他的衣袖要從水中出來,他伸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伸手一指點住了她的穴道。
他道:“這就是你要的冰,別亂動了,乖乖待着。”
蘇紫安安分分地呆在了水桶裡,只剩一雙眼珠子還能轉動,可以透露出她難受焦躁的情緒。水很深,已經淹沒到了她的肩膀處,泛着水珠的肌膚如美玉般白皙柔潤,看來就像是不着寸縷般引人遐思。
清柏看了會兒,也覺着有些熱了,他打開了窗戶,院內有一顆飄紅的楓樹,清涼的風緩緩吹起他的墨發。他略微呆了片刻,便過去取下了她髮髻上的碧玉步搖,將她的長髮散開了垂下,遮蓋住了她的背和肩膀,只隱約有些肌膚在漆黑的長髮間顯露出來。
清柏滿意地看她,便又坐回了桌前,爲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品茶,任窗外的風捲着紅楓葉吹了進來,涼涼的,輕輕的,落下了一片楓葉在他的腳下。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蘇紫已經閉上眼睛睡着了,清柏走過去,伸手探她額頭的溫度,已經沒那麼燙,他低笑一聲,解開了她的穴道,便走到了榻前,沒有脫鞋子,只隨意地躺下,打算小憩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