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軍取得反間諜戰的勝利，衆將士歡天喜地，徑自喝酒慶功。程是空則高興不起來。
這次，冥府軍間諜，竟然利用自己對生命常存的追求和愛的執着來做文章，利用自己以前差一點中敵人美人計來大造謠言。這個事，如果不是將領們及時發現，將領們團結一心，後果不堪設想。他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找來吳智慧，說：“老吳，我自從與冥府開始對抗開始，你就參加。在軍中，在每一件事上，出謀獻策，每說必中，居功甚偉。
這次抓間諜，將計就計，消滅了敵人施障鬼將軍和他的軍隊，使敵人如斷指之痛。如果不是你和將士們的努力，大家精誠團結，後果不堪設想。想起這次的諜情戰況，我心實是不安。
敵人竟然利用我對生命長存的追求和對愛的執着，來進行加油添醋的造謠中傷。如果敵人危計得逞，我軍就大亂，軍心既然失去了，又怎能夠打仗？弄不好就再次成爲階下囚，下地獄。你見多識廣，請爲我排解排解。”
吳智慧吸了吸茶的香氣，舔了舔了的味道，說：“宇宙雖有規律，有共性，然而，自有個體個性存在。事物雖然從生到死，從死又生，循環無窮盡，然，當有個體長生。如果沒有長生，不能長生，怎能解析星斗的永恆運轉，怎樣解析佛的無量壽？即使永生不可能，但長生也是存在的。要使得長生，就必須自己修行，自己努力，自己爭取，長生不是天地送給的，一定要排除影響長生的障礙。”
程是空說：“我認爲冥府某些官員或辦事員辦事不認真，搞得不清不楚，提出異議，糾正錯誤，這不會是過分執着吧！”
吳智慧說：“執着或不執著，都對。該執着要執着，該放下要放下。衆生皆執着生命，還執着生命長存。畜生是這樣，何況人類？你看，如果把一頭牛拉去殺，這頭牛會流眼淚，爲什麼流眼淚？怕死！
你看到宰羊嗎？那纔可怕。羊被拉去殺之前，大哭大嚎叫，那嚎叫聲與人的哭聲一摸一樣，聽起來毛骨悚然。爲什麼嚎叫，怕死啊！感到末日到來，懼怕感、悲哀感一時具來。當然它們也怨恨啊！
畜生在被殺之前怕死的情態非常明顯，並且都有一定程度的反抗。當殺一隻雞時，你會看到雞大叫，翅膀亂抖，腳亂蹬；當殺一頭豬時，你會看到豬大嚎，身體亂翻，全身抽搐。
你見過殺狗嗎？殺狗要有技術，要麼把狗騙進袋子裡，然後用水溺死；要麼突然襲擊，把繩子套住狗的脖子，把牠吊起來；要麼用藥要倒牠。你若敢公然去殺牠，牠肯定反抗，不妖你纔怪。沒有一隻畜生甘願死的，沒有一隻畜生不反抗的，何況是人？
所以，你說，追求長生不老對與不對？這是一切生物的本能啊！死是悲哀的，死是無可奈何的。”
程是空說：“如你所說，我追求長生不老是不會錯的。要求因果清楚也是對的。”
吳智慧繼續說：“這次冥府遇到的是你—程是空。如果是別人，不就白白被抓？連冤枉都無處叫。你程元帥是因爲有能力反抗，纔不會被抓去做鬼。如果換成是別人，早就做鬼輪迴轉世了。如果從這個角度講，你程是空還幸運兒。”
程是空感嘆地說：“如你所說，我真的是幸運了。不過，如果冤魂太多，也未必是好。如果冥府抓去做鬼的人，在沒有表明清楚的情況下把人抓去，怨氣一定不少。怨氣積累多了，不就會爆炸嗎？
人間的明君都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都注意讓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生怕黎民百姓積怨積氣，顧慮百姓們對朝廷不滿，我想，冥府也應該向人間的明君學習。因爲，小事會變成大事，小事積累多了就比大事更可怕。”
吳智慧說：“老程你真是憂國憂民，想大局，幹大事的人！我受了不公道的對待，我就只想到跟你幹起來，所以，我纔會跑出地獄。呵呵，如今也只有跟你幹到底了。我只敢肯定，執着於生命長存，是不會錯的！”
程是空說：“那他們不是說生死是規律嗎？也就是說，人一定要死的。說我違反生死規律，逆天逆地逆自然。”
吳智慧大聲說：“我剛纔不是講過嗎？有一般規律，也有特殊運轉。佛家教育人們要多做好心，多救生命，不可亂造殺業，就是教育人們，做好事可以多得福報，其中福報之一就是長壽，有長壽才能享福。生命拯救多了，就會添壽命。這就是個體運轉的特殊性。”
程是空說：“是啊，我就是救了很多生命，做了很多善事，然後才長壽。這些善事一件一件是可以慢慢地數出來的，冥府官員那個誰，算的糊里糊塗，因此，我不服氣。也就是說，死也要死得明白，死得其所。
所以，我認爲辦事要清楚、公道、公明，不欺天地，不欺神鬼，不欺人，不欺畜生。這樣，天下就信服了。
再者，我對愛的執着有錯嗎？我第一次不想死，掙脫了鬼的束縛、勾魂，是大嚷‘我要回家，我家有妻子！’，我對年輕美麗的妻子小鳳的確深愛。老吳，你說說看，我對嗎？”
吳智慧說：“對異性的愛，或者摯愛，我看也是有情衆生的共同特點，你看鴛鴦，就是永遠追求配對成雙，如果一隻母鴛鴦死了，跟牠成對的公鴛鴦就大哭大叫，還磕頭亂撞，不吃不喝，直到死爲止。當然，如果再抓一隻母鴛鴦給他配對，這隻公鴛鴦就不會再尋死了。
相反的，如果一隻公鴛鴦死去，那隻母鴛鴦也一樣哭叫，不吃喝，亂磕撞，直到死。哈哈！如果再抓一隻公鴛鴦給牠配對，這隻母鴛鴦也就不死了。你說有意思，還是沒意思？鴛鴦雖爲動物，卻對異性有着執着的追求，執着的’愛’。
其他的動物也是一樣，都對異性有着強烈的追求。野獸飛禽，家裡六畜都一樣追求異性。家裡六畜對異性的追求，人們經常看到，這說明本能需要，說明自然事物！
我在世時，家是農村，家裡養一頭母豬，每當母豬發情時，就亂跑，跑出家去，醉迷迷的，每次母豬跑出去都找得半死，找到了時，要把牠敢歸回家，那難度啊！那才叫難！要前追後截，把巷路全把住，才能夠把母豬趕回家。然而，如果把公種豬牽來跟牠配種，那母豬就醒了。
老程，元帥。你記得母狗發情嗎？那也可怕。整天公狗一大羣跟着牠。哎！就是那樣嘛！
植物呢？植物也一樣需要雌雄結合。就說水果吧，要有雄花傳粉給雌花，才能結果子。植物是無情生物，不是照樣需要異性嗎？所以，對異性的追求，執着的愛是沒有錯的。有情動物，無情植物都這樣，何況人類？”
程是空說：“我曾經夢中到果未來世界，那個地方，男女很快就好上，又很快就離開。你說奇怪不奇怪？那有愛情嗎？”
吳智慧笑了，笑得很甜。笑後說：“不奇怪，那也是本能，那也是愛。只不過是衝動的愛，短時間的愛。當男女雙方要結合時，他們也是真的愛。只不過結合以後，受到外來條件的衝擊，或者生活基礎不牢靠等諸多因素，才使他們離開。
你如果分析，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或者深究其原因，那就難了。你只好到未來世界去，今天，我也無法解析清楚。
但是，以我推測，那與未來世界的文化氛圍有關係。文化氛圍變了，人的思想意識也隨之變化，也許，未來世界的人，把婚姻看的輕，或者人更衝動，或者......
或者過分看重婚後的生活物質條件，也就是物質條件不足於過生活，生活太困苦了，或者，夫妻雙方過於強調自己的個性，不會互相忍讓，不會互相取長補短。當然，不排除其中一方有外遇，或雙方都有外遇。”
程是空激動地說：“吳智慧，你真的有智慧！當年我到未來世界，聽到的、看到的，就如你說的這樣！男女結婚前真的有愛情，並且，愛情的發展還真快，可是，婚後物質條件不足於生活需要，或者是個性融合不來，就離去了。至於你說的，一方或者雙方都有與別人發生感情，我就沒有聽到了。這也理解，這是人的隱私，我當然聽不到。”
吳智慧說：“所以，我說，對異性的追求沒有錯，對異性的愛沒有錯，執着於愛沒有錯，執着於對一人的愛更沒有錯！天長地久而對一個人愛，是真愛，偉大的愛！
當然，我們不能隨便去否定未來世界的男女之愛，因爲，愛情的內涵隨着歷史時期的不同而不同，隨着文化的不同而不同，隨着物質生活條件的不同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