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多耳的悲劇(下)

小耳忙乎整個夜晚,但,他這次去冥府軍執行任務只有一個,單槍匹馬,好不容易把藥放進了翻江、倒海、飛天、鬼將軍部隊的食物和馬匹草料中。累死了,他想睡,但是,他還是堅持跑回時空軍,半路上,實在累得腳不能擡起,才朦朦朧朧睡在路邊的草叢裡。

因爲他也怕死,萬一被敵人發現是他的傑作,生命就報銷了。他猛然醒過來,哎!不能睡!他利用最後一點力氣。施展隱身飛騰術,終於到湖州城外,喊:“開門!開門!”城門開後,又說:“擡我去見程元帥!”軍士們不認識他,只得按他說的做。程是空、吳智慧一見到他,異口同聲說:“大事成矣!”

七月十六日清晨,程是空親自指揮,格克汗、吳智慧、耶律洪、金真真、哥闊雄步兵三軍,耶律扎騎兵旅,在一聲吹號的命令下,全線進發。第一軍耶律洪進攻翻江、倒海、飛天鬼將軍的部隊,這一軍對付敵人被藥倒的三支軍隊是一定勝算的;

第二軍哥闊雄進攻遁地鬼將軍的部隊,第三軍金真真隔斷護輪、督時、分道、報恩鬼將軍的部隊;第四軍耶律扎的騎兵旅直取大阿拉撒元帥營和踏水鬼將軍的部隊。程是空、吳智慧、格克汗跟隨騎兵旅行動。

耶律洪分兵三路,如砍瓜切菜般的殺了那些能夠抵抗的敵人,在混戰中飛天鬼將軍被兵卒所殺;其餘大半都當俘虜,被押回湖州;翻江、倒海鬼將軍在親兵的保護下趁亂逃走;多耳鬼將軍也逃往孔雀王鬼將軍的駐紮處。

哥闊雄進攻遁地鬼將軍,也獲全勝,把遁地鬼將軍的兵卒殺的乾淨,遁地鬼將軍自殺。

金真真打阻擊戰,一軍戰敵人四軍,較爲困難,但他指揮穩妥,始終沒有被敵人前進一步。確實是一個將才。但是,自方的軍隊幾乎傷亡十有八九;自身也負重傷。

耶律扎以四千騎兵進攻踏水鬼將軍,騎兵速度快,一時間,踏水鬼將軍的部隊被殺散,四處逃走,兩腳的鬼總是跑不過四腳的鬼馬,跑得慢的皆再死一次,魂魄飛散。踏水鬼將軍見勢不妙,隻身騎馬跑往護輪鬼將軍駐紮地。

再說,大阿拉撒元帥營的衛隊約兩千個,很快地被耶律扎的一千五百親兵殺死殺傷過半。大阿拉撒鬼王在慌亂中,和消塵被兵士保護突圍出營地去。出營地後,一看四周皆在廝殺,料定敵人這次是傾巢而出,短時間無法組織抵抗,便往孔雀王的駐紮地去。

程是空班師回湖州,清點軍馬,只有金真真部隊死了五千餘個,重傷三千餘個,輕傷五千餘個。耶律洪的軍隊幾乎完滿回來,耶律扎的騎兵損失了幾十騎。可以說是打了一次大勝仗。全軍慶功,給劉永春大夫記大功。

大阿拉撒鬼王在撤退的路上,已經有逃跑出來的兵卒說:翻江、倒海、飛天三支軍隊兵卒全部肚痛拉稀,根本沒有能力進行抗擊敵人入侵。他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一定是敵人間諜混入施藥毒害的結果。

他進入孔雀王的營帳,多耳鬼將軍已經在和孔雀王鬼將軍喝茶。一時怒從膽邊生,大聲喊:“多耳!你跑的好快啊!”

多耳和孔雀王鬼將軍皆嚇的大驚,趕忙起身躬禮讓坐。大阿拉撒鬼王坐下後,問:“孔雀王將軍,你們爲何不去救援?!”

孔雀王鬼將軍答:“我也是剛接到探馬來報,恰逢多耳將軍到來,正在問戰況,元帥就到了。怎樣調兵遣將,元帥既然在此就全聽元帥的。”

各軍探馬陸續來報,戰情不堪收拾。很明顯的,翻江、倒海、飛天、遁地全軍幾乎覆滅,僅餘翻江、倒海兩個光幹司令;踏水將軍雖然活着,但兵力死傷過半。護輪、督時、分道、報恩將軍,被敵人阻擊也各有犧牲將士。這一戰,可以說是全部失敗。

大阿拉撒鬼王想:這次的損失表面上是敵人突然襲擊,其實是蓄謀已久的戰役。僅是三支部隊的兵卒全部被敵人藥倒就足於說明其中奧妙。嗯!這次,看你多耳還能逃脫了罪過?你不是管理膳食和馬匹的嗎?兵卒和馬匹全部被藥倒而不能作戰,這罪歸誰?

大阿拉撒冷笑一聲,又幹笑一聲,哈哈大笑,然後大聲說:“勝敗乃兵家常事!程是空讓你暫時得意吧!哈,哈哈!”

臉色一變,喊:“來呀!把多耳拉出去斬了!”親兵們立刻把多耳鬼將軍扭住、按下跪地。

多耳還望消塵能阻止大阿拉撒而替他說情,可是,消塵則側過臉去。沒有誰勸阻,親兵們把多耳往外拉。多耳掙脫喊:“慢!我有話說!”親兵們停住在等待命令。

大阿拉撒喊:“你有何話說!拉回來!我叫你死的明白!”

多耳被押回按跪在地上,說:“元帥要殺我已久,何必急在一時!但是,總要讓我死得瞑目、死得其所。”

大阿拉撒說:“你罪有應得,難道死得無名無目嗎?你專管膳食和馬匹,食物被投藥,馬料被投藥,兵卒和馬匹都被藥倒,而不能作戰,致使兵敗如山倒,損失嚴重。難道不該死罪嗎?”

多耳說:“我雖然管理膳食,但是,米不是我淘洗的,水不是我放入鍋的,湯也不是我煮的,何罪之有?如果要殺,所有的火頭軍、倉庫管糧官全部要殺。元帥有何只殺我一個?”

大阿拉撒說:“你身爲膳食官,火頭軍、管倉庫都要聽你指揮、服從你的命令。故你應負管理不嚴職責,而且造成嚴重後果。是以先殺你。你又豈知我不殺火頭軍和糧倉官?”

多耳說:“我聽你元帥的命令去管膳食,你元帥也應該負起用官不明的職責,罪也當殺。如你所說,軍官先殺,你元帥也必先被殺。”

大阿拉撒氣得全身發抖,大怒,喊:“你這是強辯,是開脫罪過!”

多耳得意地哈哈大笑。然後說:“元帥!我說的有理吧!能與元帥一起死,也是幸福,快樂!”

大阿拉撒喊:“先打他五十軍棍!”親兵們把多耳按住在地上,一棍一棍地打;打一棍,多耳哀叫一聲,甚是淒厲。

軍棍打完後,大阿拉撒喊:“先把多耳監禁起來。然後定罪!再殺。”多耳被親兵們連拉帶裹出去。

大阿拉撒氣喘喘地說:“消塵,這次殺他該夠條件了吧!”

消塵輕輕笑說:“還是殺不得。”

大阿拉撒說:“又是爲何?我不殺多耳心實難安。想到他就噁心,看到他就煩心,只有他死我才放心。”

消塵說:“元帥既然不想見到他,就修書給秦廣王,把多耳譴回就是。”

大阿拉撒說:“那是太便宜了他!我應定他失職之罪,然後用囚車裝他回去。”消塵一時也無話。

一陣鬼腳步聲,豹頭鬼將軍、那薩鬼將軍、掌燈鬼將軍、鼓與鬼將軍、報喜鬼將軍、先鋒阿拉薩進來,都拱手說:“參見元帥!請元帥調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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