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中秋賦詩(上)

這次開門撒網,把土匪全部緝拿,爲民除害,功利社稷,鄉親們和僧人們非常快樂,八月初九日,全村張燈結綵,全日敲鑼打鼓慶祝。

本來準備當日慶祝開宴會餐,程是空說:“慶祝打土匪勝利是應該的。但應等候阿傻和阿磐他們回來,才設酒宴開懷暢飲爲妥。他們這五十個後生家,這次功勞甚大。”

鄉親們聽後也以爲如此纔是妥當。

程是空又說:“阿傻、阿磐他們最快初十晚,才能回到家裡。路途爬涉辛苦,需要休息一兩天,不如等中秋節一起慶祝。”鄉親們也都同意。

卻說,釋法濟自從上次與程是空各賦一首茶詩後,激起

多少年來蘊藏在意識裡的詩癮,時常自個兒吟詩作詞。

有人傳說他是晉朝的彭祖,不知是假是真?但是,法師曾經口誤說過他是唐末三次京考落第秀才,如此推算釋法濟至少有三百歲;

有一次,僧人們在議論禪宗五祖弘忍,沒有傳衣鉢給他的大徒弟神秀,卻傳給當時一字不識的小徒弟慧能的事,釋法濟堪嘆地說:“神秀也是命不做主,本來學識在我衆學子之上,可每科都名落孫山

以後當了和尚,明明佛學超羣,卻得不到衣鉢,也是可憐。他如聽取我建議,早就得到衣鉢。或許弘忍把衣鉢傳給神秀,佛學會更發揚光大。

但是,他也算爲佛學爭光。被武則天聘爲國師後,在傳播佛學方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也大唐社稷的安定出了力。”

他說這些話時,僧人們面面相見,目瞪口呆,以爲他在講瘋話。如果他與神秀相識,那就是唐初的人,以此推算便有四百五十歲

。釋法濟有多少歲數,從哪裡來,程是空講不清,法師自己也講不清。當然,他如果是從唐朝來,絕然善於賦詩。

八月初十日上午,程是空到佛寺裡跟他就中秋節慶祝事宜交換意見時,法師非常高興。

一杯茶後,他說:“等阿傻他們五十人回來,才舉行慶祝甚好。到時,我們叫幾個有興趣的人一起,來一箇中秋賽詩更有趣。”

程是空也高興地說:“好!但法師應與民同樂!到時,慶祝會、賽詩會場就設在我家大門口。

這裡場地很是寬闊,可擺三十多桌,每桌十人,可容納三百多人,其他的鄉親可以安排在大山和阿磐家的門口。”

釋法濟說:“如此,你要擺八桌素菜。”

程是空說:“擺素菜桌,你要叫幾位師父來幫忙做菜。”

釋法濟說:“好。到時,我帶點素酒與你乾幾杯。還有五天的時間,你要把詩稿準備好,

不要到時詩不合景,意不對題呀!”說着大笑起來。程是空也開心地大笑。

中秋節傍晚,程是空的家門口,準備八桌素菜,二十桌葷腥;賈大山家門口擺二十桌葷腥;賈阿傻門口擺上十二桌葷腥。

三個宴會場地相距都約十多丈遠。這樣全村五百多人,每人都有座位。

傍晚,作爲主宴會場的程是空的家門口,先做簡單的“傳燈法會”,僧人們誦經畢,帶領一些人“走西方”。然後,擺上桌子就餐。

主桌席位安排釋法濟、釋法空、釋法明、程是空,賈大山、賈阿樹、賈阿楓、賈阿石四位老人,及賈阿鬆、賈阿磐兩位年輕人。

這一桌的人是特意選的,都是有讀過幾年私塾的,在村裡算是有文化的人。

尤其,賈阿鬆、賈阿磐這兩個年輕人,平時常念“三字經”“論語”等,程是空特地把這兩人叫來主桌。因爲,今晚要賽詩啊!

慶祝宴會開始,程是空首先代表鄉親們發言,他大聲說:“今天是我們剿匪獲勝的慶祝日、紀念日,又是中秋佳節,祈禱月華常照耀佛嶺,願家家戶戶圓滿如月!”大家報以一陣掌聲。

程是空繼續提高聲調,說:“這次剿匪取勝,賴佛祖菩薩的加持,賴衆鄉親和衆位師父獻策勞力,於此,誠摯感恩!我提議,共同舉杯慶祝!”人人舉杯盡飲。

他降低聲調,深情地說:“我們的剿匪取勝不容易,我們付出了艱辛勞苦,流了血,負了傷,而且有人還獻出生命。

我提議,舉杯禮敬犧牲的英雄!”大家舉杯後,跟着程是空把酒灑在地上。僧人們手合十,念“阿彌陀佛”。

程是空繼續提高聲調,大聲說:“我們佛嶺,地傑人靈鄉風好,人才濟濟德行高,團結一心爲社稷,正氣凜然當自豪。

我再提議,爲佛嶺人明天更幸福,乾一杯!”在場的人都飲盡一杯,接着掌聲陣陣。

程是空飲盡一杯酒後,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停止鼓掌,說:“現在,請釋法濟法師開示!”

釋法濟站起,向全場人拱手,念“阿彌陀佛!”然後說:“去年一來,三次與土匪對陣,這次終於獲得全勝,真是感謝佛菩薩的加持,感謝鄉親們的齊心合力,感謝青壯年人的出智出力!

我到佛峰寺已近四十個春秋,四十年來,皆賴衆鄉親的支持和照顧,僧人年年增加,香火年年興旺,佛燈日日常明。

願佛祖菩薩永遠加持佛嶺人,使佛嶺人增慧添福!人才濟濟。但願青壯年們修文習武,報效國家,保護社稷!阿彌陀佛!”全場掌聲如鳴鞭炮。

釋法濟坐下,掌聲慢慢停止。程是空徵求賈大山等幾位老人要不要發言,幾位老人皆搖手錶示不發言。程是空大聲說:“現,請大家開懷暢飲!”人人開始品酒吃月餅賞佳餚。

明月當空,光華喜人,輕風微吹,樹木歡顏,山澗來曲,茶香細飄,酒香盈益。

程是空酒意三分,興趣盎然。對釋法濟說:“今日月明,人心喜悅。法師還不快快賦詩?”

釋法濟說:“呵呵,勝利衝昏了頭腦,腹中之詩突然忘得一乾二淨。還是你先來吧!”

程是空今晚特別歡喜,說:“我們今宵很是歡喜,月娘子她也眷顧我們,我先來一首,拋磚引玉。”

站起吟:“廣寒修道不知年,入夜慈光照世間。今晚全圓隨衆願,佛峰處處盡歡顏。”同桌和鄰近幾桌的人都鼓掌,喊:“好好!好詩!”

釋法濟評價說:“此詩貼情貼景,道出今宵佛嶺的歡喜場面。其中還讚美月仙,又憐憫月仙寂寞之情躍然於表,程居士真是憐香惜玉之人啊!好吧,我也來一首”

站起,雙手合十吟:“朝空三拜謝恩典,一股虔誠敬上天。祈禱朝廷增福慧,黎民快樂得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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