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崖拿起地圖,看了看說:“這裡已經是鐵蛇國的國境了。”大家一聽,都一陣高興。程是空欣慰地說:“終於避開鐵丸國的圍追堵截了!”
楊洪烈命令軍士,就地搭營帳歇息。官兵、朋友們高高興興地生火煮飯,還有體力的軍士,到山坡上林裡射殺一些山禽野獸來燒烤。真是好極啦!
軍士們畢竟年輕活潑,以水當酒乾杯起來,頓時樂樂呵呵。程是空看着軍士們的高興勁,心裡感慨萬分。他回想自己的兩個兒子的慘死,不由潸然淚下。
如果不是自己忙於做生意,家裡也不會招賊搶劫,兒子們也不會被盜賊殺死。人啊!爲什麼會那樣急於生計,日夜忙碌,四處奔忙,到頭來得到了什麼?錢多遭賊搶劫,錢多累身啊!
錢本無罪,可是,得錢藏錢的人,卻遭劫運。不!錢無罪,賺錢的人也無罪,只要這錢是從正道賺來的,有錢人無罪。有罪的是世道!是大宋朝那個風雨飄搖欲墜的世道!是君王昏庸無能,奸臣擋道,吏治腐敗的世道!
別的人有了錢,花天酒地,驕傲橫行,欺壓良善,這些人受報應,那是天經地義的。可是,我與他們不一樣,我是扶貧濟困,禮敬諸神的。怎麼也會遇到家破人亡的厄運?老天不公,世道不公,那個冥府更是不公。
我必下決心,克服千難萬苦,回到人界去,如果有幸回去,一定要求菩薩出面,還我公道。
吳智慧見程是空默默無言,神態呆呆的樣子,知道他是在想心思。他想,我要想些什麼呢?自脫離地獄,跟了他程是空,既得到自由之身,又能得到他的言聽計從,顯示才能,也算是暢快。
如今更是在同一條船上,榮辱與共。目標已經很明顯,就是進修羅界的大京,請修羅王送我們回去。可是,沿途他艱難了。如今到了鐵蛇國,不知又會遇到什麼事。
格克汗走過來說:“老吳,你們怎麼不吃些東西?”吳智慧眼光看向程是空,格克汗沒有再講話,把吳智慧拉去吃飯。
耶律洪則跟軍士們猜拳喝“酒”,他老是猜輸,“酒”吃的脹肚子,跑去尿尿。邊尿尿邊嚷:“我贏不了你們,我甘願倒着走。”可是,他回來再猜拳,還是連輸再輸,軍士哄着他倒着走。
楊洪烈見軍士這樣高興,也走過來湊熱鬧。說:“誰猜贏我,我就賞他一個美女。”軍士們說:“將軍,你先去購買十個美女再來跟我們猜拳。要不然,我們怕你耍賴。”大家笑聲連連......
他們三百餘員,在這鐵蛇國邊界歇息了三天三夜。
卻說,塔納離開了鐵丸國,騎快馬到鐵蛇國於鐵丸國交界的境裡,他要在這邊界上探聽鋼大膽這個“跛腳”將軍是否有能耐抓住程是空、摩崖楊洪烈等。他最恨的是摩崖,巴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塔納在鐵蛇國境裡的邊境關卡等了十天,每天都出去探聽程是空等的消息,但,毫無收穫。他想:說不定程是空、摩崖真的是死在森林裡,死了纔好,老子纔會清心。
他不放心,回鐵丸國邊境問鋼大膽,有沒有程是空等的消息,鋼大膽當然無所所獲。
塔納要走時,鋼大膽說:“塔納,我們巡察又設伏,已經過了十天了,料必他們死在森林裡,或者從其他的路線逃走,我要回去交差了。”既然如此,塔納也就騎馬慢慢回鐵蛇國邊境關卡。
天啊!楊洪烈的軍隊正走在塔納的前面。塔納見狀,趕忙下馬,躲進林裡。他不躲起來就怪了,他如果敢露臉,必定被摩崖捏死捏碎!摩崖不殺他,塔納也必被楊洪烈切塊。
塔納暗歎:程是空的狗屎運太好啦!一路行來,被諸國圍追堵截,處處化險爲夷,還跟糞尿國國王結拜兄弟,還得到美人國國王的垂青!又得到糧餉的援助。
嗯!都是摩崖這個狗孃養的幫他,要不然,我就不信一個外界的人,能夠有如此能耐。嗯,走着瞧!
塔納遠遠地跟蹤了半天,他想走在楊洪烈的前面去向鐵蛇國的軍隊報告。可是,他不敢越過去,他怕萬一被認出來就死路一條。這些軍士很多認識他的模樣。程是空、摩崖就更不用說了。
傍晚,楊洪烈令軍士到溪邊紮營歇息。營帳搭畢,軍士們忙着煮飯。塔納才拍馬快速從楊洪烈他們的後面跑過。他沿途慌慌張張地向鐵蛇國的軍中小頭目說:“程是空就在後面,你們要注意!”沒有誰認識他,白捱了一頓罵,鐵蛇國的兵卒們個個罵:“神經病!”
塔納也知道,自己情急,對那些兵卒說程是空在後面,是廢話,白費口舌。他要趕緊找到鐵蛇國的護境將軍,只有他才能知道其中之事,才能派兵去殺程是空和摩崖。
卻說,這鐵蛇國,當然是鐵蛇出了名,才叫鐵蛇國。這個修羅界的諸侯國,原來稱毒蛇國,是因爲毒蛇太多,以至在一段時間影響國家百姓的生命安全。
百姓出門或者下地勞作,都要結隊結羣。這樣,如果遇到毒蛇,就可以有力量擊敗它,萬一被蛇咬着,也有幫手救護。夜間睡覺,所有的門戶、窗戶都要關密閉,還要在屋外撒上草灰,以防毒蛇偷襲。家裡的雞鴨鵝常被毒蛇咬去,羊、牛、豬常被蛇咬傷,只有狗能夠跟蛇搏鬥。所以,家家戶戶都養了五六條狗。
在三千年前,來了四個能夠抓蛇馴蛇的。他們到來後,口發出一種人們聽不懂的聲音,把蛇都叫出來,然後用蛇藥把蛇迷睡,再把蛇一條又一條地抓進蛇筐。
但是,這裡的蛇實在太多了,短時間內抓不完。居民們建議說:“師父,請你們爲我們辦好事。把蛇都叫到山上的坑內養起來,你們什麼時候要抓要殺都可以。你們吃飯穿衣的事,我們予以供給。”
四個抓蛇馴蛇的師父聽後,認爲有理。利用十多天的工夫,把蛇鄉鎮村裡的蛇都叫到山上的坑裡。一坑滿了,又再設一坑,共設了五個蛇坑,給蛇居住。
蛇在一起會打架,他們在長期的觀察中,發現了蛇打架的姿勢和動作,慢慢地創立了蛇拳。他們還發現了“蛇王”,只要這種蛇在場,蛇們只小打小鬧,不會打大架。他們就把“蛇王”分別放於五個蛇坑的各個角落,蛇們就不會大打架。
他們會講蛇語,想要學習蛇拳,就叫“蛇王”,找出兩條蛇“比武”,在旁觀察學習,幾年之後,就創造了幾種蛇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