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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修斯稍一停手,對着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不知道具體站在那個位置的程心蘭咧嘴一笑道:“那個老闆說了?洪峰對吧,那我就更得打了!”

米修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到這裡,使得力氣更加大了幾分,直到程心蘭驚呼着大喊道:“真的不能打,你住手啊!”

說完程心蘭就摸黑趕了過來,試圖讓米修斯停手。

可米修斯一把就將程心蘭推開,說道:“別管我,等明天出去了這筆賬我會好好跟他們清算,開玩笑也沒這麼個開法!”

一邊程心蘭這次是真的着急了,火急火燎的就從背後把米修斯緊緊抱住,幾乎是歇斯底里的語氣吼道:“你住手行不行!別連累我啊!我只是拿了人錢替人家辦事,你饒了我行不行,這生意我不做了,不做了好不好啊!”

米修斯聞言一驚:“你說什麼?你給我解釋清楚一點?”

程心蘭喘息着支支吾吾道:“本來老闆是叫我和你那個,但是我找不到機會下手,對不起,我是騙了你,我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我的確還在上學,我是個高三的學生,今年就要高考了,家裡實在是拿不出什麼錢來,所以我才,才”

米修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程心蘭竟然還是一個高三的學生!?

現在想來,她那張臉說不上多麼的清純可愛千嬌百態,但也算上是面容姣好的一類,身材更不用說,雖然米修斯無意盯着別人的身體看,但是打進門來氣急之下掀開被褥總也是非禮勿視,也看了到了一些。

那白皙的肌膚還有豐腴的身體,哪裡會是一個學生妹該有的?

但是聽着程心蘭此刻的語氣,又的確不太像是在說謊。

米修斯一時之間陷入更大的疑惑之中。爲什麼洪峰捨得花費這麼大的心思整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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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爲沒真心答應下來和他來着天子大保健消費,所以他不爽?

再蠢的人也不會相信這麼荒誕的理由吧!米修斯心裡困惑,暫時停手,儘量心平氣和的對程心蘭說道:“我希望你能爲你自己說的話負責。第一,洪峰具體讓你和我幹什麼,還有這個胖子的身份又是什麼,他爲什麼在這裡?我要讓你全部告訴我。”

程心蘭頓了頓神,低聲說道:“我和那個老闆認識了有將近半年了,之前是在街上我賣唱賺錢被他看見了,主動過來從自己錢包裡拿了好幾百塊打賞給我,當時我很開心,覺得遇上貴人了,一個勁的只想着感謝他。

然後正好快到了收攤的點,老闆就問我餓了沒,說是附近有很多飯店,帶我去吃一頓,說我有什麼困難可以跟他說,他會盡量幫助我。後來我感覺天底下好人不會那麼多的吧?

於是我心裡有些惶恐不安,我就問老闆爲什麼會選擇幫我,他說他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每個人都有過困難的時期,就在我忐忑的吃完那餐飯之後,他又給我拿了好幾百,還留了手機號碼給我,說有事可以聯繫他”

米修斯聽到這裡,差不多瞭解到了洪峰這個人的性格脾性到底還是如此,和自己印象裡的差距不大,他確實能做出這種事。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既然選擇幫助一個有困難的人,那麼對面肯定是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要知道一個人在最窮苦的時期如果受到了外人的資助,那麼肯定會銘記在心裡的一輩子忘不掉的。

沒多久,程心蘭又繼續說道:“那天之後沒過多久,老闆給我的錢很快就花完了,我爸爸還臥病在牀,他是工地上的工人,平時下班了還兼職去幹苦力,什麼活他都接,給人通廁所,只要是有錢拿的,再苦再累他都接,長期下來身體落了病根。

醫生說是勞累過度,但是他之前不聽,說爲了我還有我弟弟,必須要掙錢。然後嗚嗚嗚”程心蘭聲音抽泣,顫聲說道:“爸爸病倒了後,家裡失去了生活來源,直到我遇上那個老闆。

後來他帶我吃了很多好吃的,說有困難儘管開口,我雖然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但是我實在是差錢,我真的很差錢,我也不想,但是最後還是”

程心蘭的哭泣不像是弄虛作假,任由一個正常男人,有個女人在自己面前哭得泣不成聲,那也會多多少少的有些於心不忍吧

米修斯有時候刀子嘴豆腐心,之前是實在捉摸不透程心蘭打的什麼算盤,就一直在旁敲側擊不斷換套話的辦法,卻沒想誤打誤撞針對牀上胖子的時候讓她說了實情。

米修斯覺得程心蘭應該沒有騙自己,是啊,很多人在社會中生活摸爬滾打都不容易,現實是很殘酷的,所以諸多無奈許多人都會選擇打碎牙齒往下嚥。

程心蘭的家庭情況如此,米修斯也沒辦法,她的遭遇說不上多離奇,卻在程心蘭哭泣的聲音中把那份無奈悽苦都訴說了出來。

米修斯承認自己心軟了,後來的事情自然不用明說,現狀已經能夠分析出來了。

程心蘭也許是被洪峰利用了,但是她也拿了洪峰的錢,所以兩者之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米修斯不會去評判什麼,但是現在事情落在了自己頭上,他被洪峰套路進來了,那麼他再無動於衷豈不是甘願自認爲自己是個傻瓜?

米修斯下了牀,程心蘭也沒繼續說話。

事到如今,米修斯只是簡簡單單的對程心蘭說了一句:“以後不要給你那什麼老闆幹活了,需要錢的話,我給你推薦一份工作,去古玩店上班怎麼樣?

需要你去店裡的時間不多,不會耽誤你學習,考慮好了那就這麼辦,這事我能做主的,至於今天的事,我不會遷怒於你,還有剛纔那杯水,我想,當中的確是有什麼秘密的對吧?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選擇放棄,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內心很糾結,我願意相信你是一個好姑娘,只是我這個人不說別的,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只要你對付過我了,那麼我會一直記着。還好今天沒鬧出什麼大事,我們就先等着吧,等着看洪峰什麼時候過來給我開門。我會好好跟他談談的。”

米修斯說着這話的時候,是皮笑肉不笑,只不過這份冷漠的表情外人無法得見。

程心蘭揉了揉鼻子,輕聲說道:“不用等,他們一會就會過來了。”

“他們快來了?你都知道麼?”米修斯詫異的說道。

要不怎麼說女人心海底針,不說別的。光就看之前的演技,米修斯就覺得這個程心蘭很不簡單。

顯然是被洪峰細心*的過的,不過現在沒事了,米修斯覺得程心蘭差不多已經將實底都跟自己透露了。

可惜米修斯不知道現在是北京時間幾點幾分,一點光亮都沒有,不過算着時間,恐怕也差不多快到了晚上八點吧?

“嗯,他們一會就過來,不過你千萬不要跟他們說是我告訴你的,我也不知道他們要幹嘛,總之你留個心眼就是,現在我任務沒完成,那個錢我也不要了。”

程心蘭說話聲音一直很小,米修斯幾乎都沒有聽清她說的最後一句。

“你真的沒帶手機麼?”米修斯問道。

“沒有,不騙你,這個我沒必要騙你。”

“好吧,我去透透氣,悶得慌。”米修斯摸索着走去窗邊,還別說,之前雖然很是悶熱,但是一通發泄後雖然身上汗液黏糊得難受,但是此刻疑惑也算是解開了,情緒也沒有那麼糾結,倒是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至於洪峰嘛

米修斯扯開窗簾,夜色燈紅酒綠,不見星辰。

城市便是如此,夜夜笙歌的大有人在,老遠處仔細去聽,依稀還能聽見一些歌舞昇平的曲調。

不過想看會星星的米修斯今夜是沒辦法了,因爲天氣悶熱的緣故,明天恐怕就是一個暴雨的天氣。

而且現在霧霾污染很是嚴重,夜空極少還能看見幾顆星辰,就算有,那也是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寥寥罷了。

米修斯忽的輕嘆一聲,有些傷春悲秋:“我只想安安靜靜的打工,上學。這些生意人啊,總是不讓我消停。”

程心蘭默默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麼,但是我感覺是你得罪過什麼人,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過人?”

米修斯無奈笑道:“得罪人?我能得罪誰,洪峰?”

程心蘭低聲道:“那得問你自己了。”

米修斯沒繼續說話,對於洪峰或是宋千秋,自己一貫就是有所保留,而且洪峰那什麼礦場生意,如果不是薪酬條件開的那麼豐厚,他是完完全全的會不屑一顧的。

只可惜後來還在猶豫期間沒有想好的時候,被那什麼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詭異鐵蛋子給迷失了心智,就這樣還不夠,還把自己的寶貝手錶給打回原點。

說出來都是淚,米修斯憋屈不已,只想着趕緊來人給自己把門打開,不然今天晚上真得在這過夜了。

長夜漫漫,不知道看着連個月亮都沒有的夜空打發時間的米修斯,昏昏欲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內的燈突然亮了。

刺眼的光芒將米修斯從瞌睡中打醒,忙起身看向大門位置:“終於來了?”

程心蘭正躺在沙發上休息,聽着動靜迅速就是如坐鍼氈的起了身,一把摟住米修斯,神色窘迫。

米修斯知道她拿了錢沒辦成事情所以現在心裡有點慌,當即便安慰道:“沒事,我看他們能搞出什麼鬼。”

米修斯沒注意身旁的程心蘭神色微妙的變化,她嘴脣輕咬,似乎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門還沒開,只是燈光暫時通了而已,米修斯着急的對着大門口喊道:“洪總,是不是你?快別鬧了啊,給我開門!”

可是不論米修斯怎麼喊,都沒有其他動靜。

既然電源通了,那洪峰還在搞什麼鬼?

米修斯不禁心裡暗自打鼓,撇開程心蘭,輕聲靠近大門,仔細一聽外面確實沒有什麼動靜。

米修斯回頭皺着眉說道:“你不是說等一會他們就來了麼?爲什麼還沒來?”

程心蘭低下頭怯懦道:“我也不清楚總之現在通電了,他們肯定馬上就過來了。”

不等米修斯繼續說話,程心蘭擡頭擠出一個尷尬並不太美的微笑,“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沒準剛纔我說的不對,他們只是想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米修斯眉頭皺得更深:“開玩笑也沒有這麼個玩法,我剛纔就跟你說過了,洪峰可不像是這麼無聊的人,他就不怕我玩出火來?那我可真是有些佩服他的心態了。財大氣粗也不是這個粗法,這些大老闆啊,實在是猜不透成天心裡想的些什麼!”

米修斯煩悶的退回沙發,正要坐下休息,程心蘭說了句:“我去給你倒杯水,再等等吧,馬上就會來人了。”

米修斯沒答話,看了眼牀上那胖子,被褥還是被掀開的凌亂的模樣,光滑滿是肥肉的後背實在有些辣眼睛。

這胖子睡的香沉,米修斯甚至覺得他是不是吃了安眠藥?再醉酒也不至於睡到現在還是雷打不動吧!

不過想歸想,也懶得去管他是那個貓貓狗狗,經過今天這件事,米修斯算是想通了,以後賺自己的錢,像洪峰這樣的,他實在是經受不住第二次驚嚇了。

思考間,程心蘭就端着杯水過來了,倒水的地兒貌似在另一間臥室,米修斯剛沒注意,直接接過水說了句謝謝,的確自己也是口渴了。

不過正要喝下去的時候想起之前程心蘭的舉動,舔了舔舌半天便沒了動靜。

程心蘭見狀笑道:“放心喝吧,你真以爲裡面是敵敵畏啊!”

米修斯眉頭稍展,一口氣喝了下去。

大吐一口悶氣,還是滿臉不爽的瞥了眼門口,“我真的是不想罵人,去她媽的洪峰怎麼還不來?”

程心蘭笑道:“你打算一會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米修斯反問道。

程心蘭搖頭笑道:“就是問你是要怎麼回報他們啊。”

米修斯算是聽懂了,直接兩手枕着腦袋,冷笑着卻又輕描淡說道:“該怎麼還,就怎麼還。”

程心蘭一臉不相信:“你鬥得過嗎?”

米修斯冷哼一聲,恨恨道:“我還沒被人這麼坑過,本來是打算和洪峰一起做做生意的,也好跟着學點經驗,現在看來,他這個人不止不靠譜,還特麼一肚子壞水!”

程心蘭無動於衷似的隨着米修斯一起坐在沙發上面,很是輕言細語說了句:“你有女朋友沒?”

米修斯被程心蘭這突如其來的奇怪的問題一愣,“怎麼了?”

實際上米修斯又怎麼猜不到程心蘭什麼心思?但是米修斯終歸是沒往那個面去想。

只是程心蘭似乎對這個問題興趣很濃厚,頗爲勾引性的拋了一個媚笑;“就是好奇問問呀!”

米修斯想了想,這個問題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倒是想有個女朋友,平時暖暖被窩啊,模樣不要求太高,只要老實內向就好,起碼帶出門也不給自己掉面便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