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盧克雷齊婭的歸來

條條大道通羅馬,但是人們總是希望當走進這座城市的時候,是進過那座有名的大城門。

大城門要從羅馬帝國時代算起了,這座在當時被認爲是純粹爲了宣揚羅馬的威嚴和地位才建造的城門即便是經過整整1000年之後,也依舊被視爲是窮奢極欲或者說純粹是有些過分炫耀的產物。

據說大城門最早建成的時候足足6個門洞寬,可以容納12駕馬車同時進出,而與大城門相輔的就是那條直通內外,寬大得令第一次見到的外鄉人爲之咋舌的大道。

羅馬入城大道上鋪就的整齊的麻條石如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其中有些被後來的征服者用來加固城牆,有些乾脆被挖出來蓋了房子,不過即便這樣有時候如果運氣好還是能見到一兩塊倖存下來的那種長條石板的痕跡,每當那時,人們總是會感嘆千年前的羅馬人居然能在那種時代建造出如此輝煌的奇蹟。

“奇蹟有很多,並非只有羅馬人才建造的出來,而且有些奇蹟往往越是古老卻越是恢弘,這甚至讓人們懷疑當初的人是否藉助了某些難以想象的神力才得以完成那樣的壯舉。”亞歷山大看着遠處的大城門略帶感慨的說,如今的羅馬大城門已經不如當初傳說的那麼恢弘壯大,被傳爲有着的6個門洞如今也只剩下三個,不過即便如此從那些高大粗重的整排羅馬柱的遺蹟上依舊可以想象到當初這裡曾經何等的雄偉。

“你是說方舟那樣的奇蹟嗎?”盧克雷齊婭饒有興趣的問,做爲教皇的女兒她當然熟知聖經經典,不論是舊約還是新約她幾乎都能倒背如流,這也培養了她有着十分挑剔卻頗爲精準的對藝術品的鑑賞眼光,讓她可以在一副內容龐雜人物衆多的宗教繪畫中很容易的發現其中是否有什麼謬誤或是曲解。

“方舟只是其中的一個,還有很多東西是完全出乎我們意料的。”亞歷山大當然不會告訴盧克雷齊婭後世有些趣聞軼事中關於金字塔的來歷或是新大陸發現的一些古怪的建築可能並非人類所造這樣近乎荒謬的種種推測,不過對於古人在那種落後的環境下創造出的那一連串的無數恢弘奇蹟,當下的人總是會感到難以置信,就如同再過幾百年人們會對一個叫列奧納多·迪·皮耶羅·達·芬奇的人居然能在16世紀就設想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感到不可思議一樣。

烏利烏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吧,但願他一切順利,達芬奇和帕西奧利修士,那可是兩個真正的寶貝。

亞歷山大心裡琢磨着,他記得告訴過烏利烏一旦發現局勢變得很糟的時候不論使用什麼手段都要把那兩個人想辦法弄到蒙蒂納,不過爲了不引起那兩個寶貝的反感他曾經一再叮囑烏利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使用粗暴的方法,可這也只是在事情不夠緊急的情況下,一旦真的十分急迫了,烏利烏是完全可以使用一切手段的,唯一要保證的就是那兩個人的安全不能有什麼閃失。

達芬奇,一個讓後世視爲謎一般的天才,而帕西奧利修士,則是幫助這個天才實現他那諸多奇思妙想或者說能讓他那些天馬行空的異想天開有可能變成現實的關鍵人物。

這兩個人,即便是用一個軍團來交換也是不虧本的。

不過在那之前,亞歷山大也在信裡叮囑了烏利烏,不論如何首先他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爲“在我看來,雖然那兩位大師有着非同凡響的重要作用,但是他們依舊不能和你相比,要知道你是我的助手和膀臂,這不是什麼大師能夠換得來的。”

亞歷山大會這麼寫並非是出於收買人心,而是確確實實這麼認爲,在他看來達芬奇雖然是千載難逢的奇才,但是即便沒有他也不會對自己有太大的影響,可如果失去了烏利烏,那對他纔是難以彌補的損失。

在前面引導隊伍的奧孚萊依忽然出現了,坐在馬車裡的亞歷山大聽到了謝爾的大聲招呼,他不禁微微一笑。

說起來對這個巴爾幹人他還是很滿意的,這個人沒有其他巴爾幹人那種粗鄙不堪的舉止,難得的是不但識文斷字而且心思也比較細膩。

謝爾會這麼故意的大聲招呼奧孚萊依當然不是閒着沒事,而是藉着這個提醒車裡的兩人,否則如果行軍隊長有什麼緊急事情必須立刻見到伯爵,可伯爵大人卻正手忙腳亂的穿衣服,那可就太尷尬了。

亞歷山大用劍柄敲了敲車板,馬車停下他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大人,斯科普護民官來了。”看到亞歷山大露出疑惑的神色,行軍隊長不得不小聲提醒“就是老法爾內夫人那位……嗯,您想起來了嗎?”

“哦,當然,”亞歷山大立刻點點頭,他倒不是真忘了斯科普這個人,而是奇怪他什麼時候成了護民官了“我這就告訴盧克雷齊婭。”

亞歷山大之所以要特意把關於斯科普護民官來的消息告訴盧克雷齊婭,是因爲說起來他們倆人算是親戚。

斯科普娶了茱莉亞·法爾內的寡婦姑媽,而茱莉亞·法爾內不但是亞歷山大六世的情婦,也是盧克雷齊婭最要好的閨蜜。

而亞歷山大對斯科普的印象也很深,這除了因爲斯科普那好得嚇人的運氣之外,還有就是這個人那很不靠譜的性格讓他想忘都有點難,

“哦!伯爵真是少見啊。”

果然,遠遠的就傳來了斯科普透着歡樂的呼聲,與衆多羅馬貴族們也許受了太多這座城市那到處都是陰謀詭計或是墮落奢靡氣氛影響變得乖張的性格相比,亞歷山大總覺得好像只有斯科普一個人照到了陽光。

“的確少見,護民官。”亞歷山大有些好奇的看着身穿有些復古款式長袍和一雙皮涼鞋的這個人,這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剛從古羅馬時代走過來似的,如果不是這張臉還算熟悉,亞歷山大真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個羅馬帝國的遺民。

斯科普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眼神,所以他毫不在意的走過來和亞歷山相互致敬,當看到從馬車上下來的盧克雷齊婭時,他有些興奮張開了兩臂:“這看真是奇蹟,尊敬的羅馬公主,您終於願意回來了。”

聽到斯科普的調侃,盧克雷齊婭有些羞澀,自從被亞歷山大“擄走”,她就再也沒有回到過羅馬,一年多的時間讓她甚至已經快要忘了這座城市是什麼樣子,而糟糕的是如果說之前她還可以解釋自己是不情願的,可後來她卻實在找不出任何藉口爲自己辯護。

“妮可姑媽還好嗎?聽說你的女兒已經有3歲了。”盧克雷齊婭和斯科普擁抱了下“我真的很想你們,不過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斯科普擺擺手不讓盧克雷齊婭爲難“可你的消息真是閉塞了,我的女兒的確已經3歲,不過我現在正等着的是我第6個孩子的降生了。”

聽到這個,盧克雷齊婭發出了欣喜的嘆息,而旁邊的亞歷山大卻不由用奇怪的眼神向斯科普瞥了一眼。

說起來法爾內家的那個老寡婦如今可是年齡不小了,亞歷山大很懷疑斯科普得有什麼樣的愛好興趣纔會在那個老女人身上如此死而後已的賣力氣。

“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陛下聽說你們到了羅馬附近十分高興,所以派我來迎接你們,你們也的確很久沒有回來了,我們可是家人,”斯科普和亞歷山大騎在馬上並轡而行“要知道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

聽到這話,亞歷山大的臉上不由一抽。

對於亞歷山大和盧克雷齊婭的歸來,亞歷山大六世顯然並不想大肆宣揚。

事實上這也的確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或者說如果倆人中任何一個單獨回來都是無所謂的,可現在卻是倆人一起回到了羅馬,想想當初他們離開時鬧出那個大亂子,和盧克雷齊婭就是到了如今也依舊在名義上還是喬瓦尼·斯福爾扎未亡人的身份,他們的回來其實給教皇帶來的是更多的尷尬。

而且教皇刻意不想讓這件事被太過關注還有些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如今他們的身份有些過於敏感了。

比薩女公爵的母親,這個是教皇沒有想到的,這不但早已經打亂了亞歷山大六世之前的很多盤算,更重要的是他還聽說亞歷山大在來羅馬前居然慫恿自己的女兒帶着他們的女兒公然以共主身份進入了佛羅倫薩!

這讓教皇覺得意外之餘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件事已經在梵蒂岡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其中最爲激烈反對的儼然就是亞歷山大名義上的老丈人老羅維雷。

而對於亞歷山大這個膽大妄爲的舉動,即便是與老羅維雷之間一向是爲了反對而反對的教皇來說,一時間也不知道究竟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這件事。

羅馬依舊是那麼奢靡而墮落,亞歷山大甚至在天使堡通往大教堂的路上看到了一羣羣的妓女站在路邊等着客人光顧,看到這麼一支完全由精壯的士兵組成的隊伍,那些妓女立刻圍攏上來,她們伸手抓住士兵們的馬繮叫個不停,有幾個看到亞歷山大和斯科普的衣着華麗就更是直接扯開衣服的領子,露出或是豐滿或是乾癟的胸脯來誘惑這兩個顯然出得起更大價錢的老爺。

盧克雷齊婭在車裡發出一聲厭惡的低聲詛咒,她其實對這些女人並不是很反感,可她卻看不得她們居然敢引誘亞歷山大。

謝爾很知趣的催馬過去驅趕開那些女人,不過當他看到亞歷山大的目光一直在那些妓女身上掃個不停,似乎在尋找滿意的目標時,巴爾幹人立刻悄悄的撥馬躲到了一邊。

“怎麼,你對這些女人有興趣?”斯科普小聲問“那要不要我爲你安排一個足夠瘋狂的夜晚。”

“謝謝護民官,”亞歷山大笑了笑不置可否的說,他的眼神一直在那些女人身上巡視個不停,然後他的眉梢漸漸皺了起來“奧孚萊依。”

“大人。”行軍隊長帶馬走了過來。

“告訴我們的士兵,禁止他們和這些妓女來往,如果有人想要發泄一下我並不反對,不過他們必須到更遠的地方,或者是去鄉村裡找樂子,我願意爲他們掏這些錢,可如果誰敢和這些妓女鬼混,我會把他吊起來抽鞭子,然後趕出我的軍隊。”說着亞歷山大伸手在奧孚萊依乾淨得可以反光的胸甲上“咚”的用力戳了一下“記住我的話,你親自監督這件事,如果出了岔子我唯你是問。”

行軍隊長不解的點頭應下來,他有點不太明白爲什麼大人這麼大驚小怪的,不過想想或許是因爲最近一直周旋在幾個都不那麼省心的女人之間有些神經過敏,奧孚萊依只能暗暗搖頭。

不過命令就是命令,奧孚萊依立刻調頭向前面隊伍奔去,他能明顯的感覺出來大人顯然對這件事很重視,而不是說說就算。

斯科普好奇的看看亞歷山大又看看附近的幾個妓女,他不明白亞歷山大爲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如果說他是一個禁慾者,可是隻要看看他那多姿多彩得絲毫不比任何貴族遜色的生活就知道這有多荒謬,或者他只是單純的看不上這些下等妓女?

可斯科普不明白爲什麼他還要禁止自己的手下沾這些女人。

“保民官,如果你不想下半輩子在痛苦中渡過,我建議你也離這些女人遠一點,”亞歷山大對斯科普說,他對這個鍾情老女人的傭兵倒是有些好感,所以不想看着他因爲無知陷進一個可怕的泥潭裡。

那些妓女,染了梅毒!

從哥倫布發現新大陸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向歐洲人開啓了一扇完全陌生而又充滿生機勃勃的大門。

但是新大陸並非都是充滿善意的,哥倫布帶回來的也不只是胡椒和黃金,還有梅毒。

這種可怕的疾病迄今爲止還沒有被認識,但是可怕的傳染力卻已經引起了人們的恐慌,特別是對歐洲人來說,黑死病的陰影雖然經過了那麼久卻依舊徘徊不去,而現在這種可怕的疾病卻隨着那些滿載財富的遠洋貨船一起漂洋過海的從新大陸向歐洲撲來。

這種可怕而又令人聲譽掃地的病症如今還沒有完全展現出它的威力,但亞歷山大知道這不過是爆發前的短暫平靜,很快一場席捲歐洲甚至是更遙遠的亞洲大陸的瘟疫即將掀開序幕,而在羅馬,因爲極度的墮落荒淫,所受到的摧殘就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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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看着那些沿途的妓女,他這倒是第一次認真關注她們,而讓亞歷山大意外的是,做爲堂堂聖地的梵蒂岡,居然有着這麼多數量驚人的娼妓。

“這可真是座墮落之都。”亞歷山大不由發出一聲嘆息,他這時候倒是能明白爲什麼後來連凱撒也難以避免的因爲中了梅毒而容貌盡毀,在這樣的地方,想要潔身自好的確是很難的。

亞歷山大向遠處的奧孚萊依看了眼,他覺得有必要用更嚴厲甚至殘酷的方式加強對軍隊的管束,否則也許不等敵人到來,他們就已經徹底毀滅在那場瘋狂的墮落狂歡中了。

好在雖然看着街邊的妓女們很多士兵已經露出了魂不守舍的樣子,不過對伯爵的畏懼畢竟還是佔了上風,隨着奧孚萊依不停的傳令,士兵們不得不依舊保持着整齊的隊列目不斜視的沿着街道向着西斯廷斯大教堂的方向走去。

“得看緊他們。”亞歷山大看着前面的隊伍心裡琢磨,他知道要想看住這麼一羣精力旺盛的男人的確不容易,這倒是讓他覺得或許應該想點其他什麼事情讓這些人分分心。

盧克雷齊婭的身子探出在車門外,她緊張而又期盼的看着從面前掠過的那些熟悉的街道,建築,還有隨着距大教堂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時不時的認出的一些依稀熟悉的面孔。

而所有看到她的人也都在用充滿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馬車裡的盧克雷齊婭。

當初亞歷山大把她當着凱撒的面掠走的情景還歷歷在目,甚至直到如今這件事還是很多羅馬人閒談的話題,可現在盧克雷齊婭卻忽然回來了,而和她一起回來的除了亞歷山大,還有一個他們的孩子。

這讓很多人已經做好了看好戲的準備,隨着盧克雷齊婭的馬車順着大廣場的邊沿拐上通往波提科宮的小路,很多聽到風聲的人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等着事情會有什麼樣的戲劇性發展了。

波提科宮依舊是那麼富麗堂皇,不大卻十分安靜的花園裡飄着令人陶醉的芬芳,花園角落羅馬式圓頂涼亭裡的帷幔隨風飄擺,似乎它的主人剛剛還在裡面納涼酣睡。

從大門口通往宮殿門前的小路掃得一塵不染,小路兩邊那兩排精緻的羅馬神話人物雕塑也在陽光下閃着光澤,很顯然這裡經常有人打掃,絲毫沒有因爲女主人的離開而被怠慢。

馬車還沒有停穩,盧克雷齊婭已經從車裡衝了出去,她腳下匆忙的邁着步子向波提科宮的大門跑去,這時候的盧克雷齊婭甚至忘了亞歷山大和女兒。

波提科宮的大門早已經敞開,站在臺階上的正是亞歷山大六世的那對婆媳情婦。

亞德里安娜·德·米拉夫人看上去比以前稍微有了點變化,可是茱莉亞·法爾內卻依舊容光煥發,當馬車進入院子的時候,她已經從臺階上快步下來,看到下車跑來的盧克雷齊婭她更是立刻迎了上去,兩個漂亮的年輕貴婦就在花園中間的小路上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茱莉婭,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們嗎!”盧克雷齊婭不停的叫着,甚至不顧形象的跳起來緊緊把茱莉亞·法爾內抱得緊緊的。

“我知道,因爲我也一直在想你,我的小盧克雷齊婭,你這段時間一定吃了不少苦,那個貢佈雷一定在不停的折磨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說着茱莉亞·法爾內鬆開盧克雷齊婭打量起她來,然後她就發出了一聲驚呼“看看你這穿戴的都是什麼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從什麼野蠻的鄉下呆了很久。”

聽着茱莉亞·法爾內誇張的口氣,跟在後面的亞歷山大不由向她瞥了一眼,然後他忽然上前一把拉住盧克雷齊婭的胳膊把她從茱莉亞·法爾內身邊帶開。

“對不起夫人,我們還要卻見教皇陛下。”亞歷山大對有些發愣的茱莉婭說,然後他拉着盧克雷齊婭向站在臺階上靜靜看着他們的亞德里安娜·德·米拉夫人走去。

“夫人。”

亞歷山大微微鞠躬,對這位盧克雷齊婭的保姆,教師兼監護人,亞歷山大的態度要比對她的兒媳好了不少,雖然看到德·米拉夫人忽然一言不發就把盧克雷齊婭從他身邊拽開,然後就像護着雛雞的母雞般警惕的盯着他,亞歷山大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露出不滿。

“伯爵,我覺得你應該考慮一下是否該走進這座房子,”德·米拉夫人用胳膊了攬着盧克雷齊婭把她護在懷裡,然後緊盯着亞歷山大說“你應該還記得你的所作所爲給波吉亞家帶來了多大的羞辱,要知道直到現在爲止盧克雷齊婭還是喬瓦尼·斯福爾扎的妻子,可是你居然做出那種有損她名節的事情,你難道不害怕因此受到波吉亞家的報復嗎?”

看着頗有氣勢的德·米拉夫人,再看看因爲常年在這位夫人的養育下已經習慣的聽從她的教誨而瞬間變得膽怯起來的盧克雷齊婭,亞歷山大神色不改的微微擡手向後招了招。

一聲清脆的“媽媽”從後面的馬車中傳來,隨着車門打開,女僕抱着埃斯特萊絲從車上走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集中在了埃斯特萊絲的身上,聽着女兒的叫聲,盧克雷齊婭原本因爲常年養成的對德·米拉夫人的敬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立刻從夫人的保護中掙脫出來,然後快走幾步迎上去把女兒抱在懷裡。

“夫人,你問我是否害怕波吉亞家的報復,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我敢於走進這座房子依靠的不是我的軍隊和衛兵,而是更強大的武器,”亞歷山大伸出手把盧克雷齊婭母女攬進懷裡“我與盧克雷齊婭的女兒埃斯特萊絲,教皇陛下唯一的外孫。”

德·米拉夫人臉上的神色在這一刻完全凝固,她緊盯着面前緊緊相擁的這三個人,一時間忽然覺得面前這個年輕的母親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個聽話乖巧的女孩了。

“這可真是件可怕的武器,”一個聲音忽然從波提科宮的大門裡傳來,隨着身影閃動,教皇亞歷山大六世慢慢走了出來,就在盧克雷齊婭激動的撲進他的懷裡時,亞歷山大六世越過盧克雷齊婭的肩頭緊盯着亞歷山大說“不過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怎麼使用這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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