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烏利烏在行動

隨着進入6月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形勢也變得越來越緊張了,有人說路易十二已經在阿爾卑斯山南麓集結了大約50000法軍,更有人說法國人的艦隊已經從他們在地中海的港口出發,向那不勒斯前進了。

到了中旬,更確切的消息傳來了,雖然還沒有關於法國艦隊的下落,但是法國人的確在阿爾卑斯山東南方的尼斯城附近集結一支大軍,雖然這支軍隊的數量並非之前傳說的500000人,可據說法王路易已經向法國所有的貴族下達了國王敕令,從現在看或者這支軍隊的規模要比50000人更多。

皮埃蒙特人也變得活躍起來了,之前因爲法王查理的失敗,皮埃蒙特人不得不向梵蒂岡派出使者求和,然後在答應了很多苛刻的條件後才得以免於受到懲罰,不過即便這樣,皮埃蒙特也不得不允許米蘭和熱那亞派人長駐他們的城市,以便隨時掌握他們與法國人之間的動向。

這些外交官其實就是公開的間諜,他們到處打聽消息,探聽關於皮埃蒙特宮廷裡的事情,有時候乾脆直接從一些廷臣那裡獲得有用的情報,而因爲有協議,所以皮埃蒙特人不得不容忍着這些間諜的舉動。

現在皮埃蒙特人卻把這些間諜全部驅逐出境,這麼做的結果就是雖然關於皮埃蒙特的消息來源被切斷了,可所有人也都已經知道皮埃蒙特已經再次成爲了法國入侵的同盟,而且從他們亟不可待的驅逐間諜可以看出,入侵的確已經是迫在眉睫。

回到米蘭的外交官們把他們最後看到一切向盧德維科做了彙報,聽說當他們在沿路上看到皮埃蒙特已經開始在一些村莊徵召農民時,盧德維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

薩爾瑪泰麗夫人起的有些早,不過在聽說盧德維科正召見夜裡才趕回米蘭的外交官後她就阻止了女僕要去邀請公爵一起共進早餐,夫人知道當下的局勢已經很緊迫,盧德維科現在也肯定是焦頭爛額,做爲一個聰明的女人薩爾瑪泰麗夫人能從那麼多的競爭對手當中脫穎而出自然是因爲她的聰明知趣,所以她知道這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公爵比較好。

不過顯然並非是所有人都這麼聰明,一大清早的達·芬奇就來到盧德維科的辦公室外提出請求公爵的接見,雖然盧德維科的侍從向他解釋這個時候公爵正有很重要的公務,可達·芬奇卻十分固執的非要見到盧德維科不可。

被糾纏的毫無辦法的侍從只能無奈的替他通報,不過不久後從裡面出來的卻是達·芬奇的死對頭吉奧孔德。

看到吉奧孔德,達·芬奇的臉色就變得不好起來了,如今兩個人可以說已經到了相互厭惡的地步,如果不是在公爵的房間外,也許他們已經忍不住互相譏諷起來。

“大師,可能公爵暫時沒有時間見你了,”吉奧孔德壓低聲音解釋“殿下正在召見幾個很重要的人物,你知道現在的局勢很不好,殿下應該沒有多餘的時間再去關照藝術方面的東西。”

聽到吉奧孔德這麼說,達·芬奇似乎要發火,不過想到自己來的目的,他還是儘量心平氣和的說:“或者這件事和您說也可以,就是關於在姆多涅河的河灣建造一座祈禱教堂的事,這是公爵殿下在幾年前就已經決定的,之前他也已經答應由我主持繪製其中的壁畫,所以現在我需要親自去看看那裡的環境和地形,要知道如果那裡的地勢太複雜教堂勢必要考慮到依照地形建造,所以這可能就會影響到教堂房頂的承重和支柱的分佈,那麼我就要提前爲壁畫尋找好最佳的可以觀賞到的位置而不是到時候再臨時決定。”

吉奧孔德耐心的聽着,他知道達·芬奇說的這座祈禱教堂是怎麼回事,也知道公爵要捐款建這座教堂的原因其實只是爲了掩蓋當初他從自己侄子手裡篡位的愧疚和罪責,所以對於這座祈禱教堂盧德維科還是很重視的。

只是現在這樣子讓盧德維科已經很難分心去關心一座教堂的建立,所以達·芬奇的請求說起來就有些讓人討厭了。

而且吉奧孔德也能猜出達·芬奇這大概也就是個藉口,他實際上只是來要他那份“禮物”的。

因爲盧德維科想要個藝術贊助人的好名聲,所以他的那些藝術家們都是沒有工資的,而維持他們生活的則是盧德維科以禮物名義饋贈給他們的那份或多或少的年金,而吉奧孔德就是負責幹這個的。

吉奧孔德向達·芬奇身後一直乖乖的烏利烏看了眼,他倒是多少還想照顧下這個小夥子的,現在看到烏利烏在達·芬奇背後向他露出無奈的表情,又瞥了眼正向這邊望過來的那些小官吏們,吉奧孔德終於問:“那麼您需要多少錢進行這場實地考察呢?”

“我要帶上我的朋友帕西奧利修士和佐羅阿斯特羅,他們能幫我計算需要的工料和可能需要加固牆體所要的東西,另外我的幾個學生也得跟我一起去,因爲我可能在開始工作後需要他們當我的助手,還有我的摩爾人小夥子,我可離不開他,所以大約9個人,當然還有一條船。”

“好吧大師,你可以得到這次旅行需要的錢,不過船我不太可能給你找到太舒適的,因爲現在大家都需要船。”吉奧孔德說完向烏利烏看了眼,之前關於達·芬奇的一些事務都是由烏利烏負責打理,而大師只負責跑到盧德維科面前抱怨或是與吉奧孔德相互扯皮。

達·芬奇果然聽到這個只是點點頭就轉身離去,他一直並不認爲自己需要向這個摩爾混血感激,因爲那些錢都是盧德維科的,而這種態度也是讓吉奧孔德對他心存惡念的原因。

很顯然,有着高超技藝的大師並不怎麼太會做人。

“你真應該離開這個人,如果你願意可以來幫我,而且公爵也很看得起你,用不了多久你就能混得出人頭地了。”吉奧孔德對烏利烏善意的說,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夥子的,因爲至少他很懂本分。

“等這次差事辦完了吧,”這一次烏利烏沒有表示拒絕“不過給我們的船雖然不用太大,可也最好結實點。”

“你們只是去姆多涅河上轉一圈,難道還要跑很遠的地方嗎?”吉奧孔德半開玩笑的問。

“其實是因爲我自己,我以前落過水,跟着那位主人不幸淹死了,那可真是次可怕的經歷,所以從那之後只要一上船我就嚇得要命。”

看到烏利烏臉上不似作僞的恐懼樣子,吉奧孔德倒是難得發了善心的點點頭:“好吧你自己去挑一條結實的船吧,只要是空着的隨便你們用。”說完私庫總管伸手向烏利烏指了指“別忘了我給你的建議。”

“放心,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他當差了。”烏利烏也笑着回答,然後快步向早已經走的沒了影子的達·芬奇追去。

達·芬奇其實並沒有走出多遠,他在一根很粗的羅馬柱後面等着,看到烏利烏走來立刻閃出身向他招呼。

“怎麼樣?”

“辦好了,我們不但能拿到一筆路費還會有條足夠大的船,最重要的是吉奧孔德並沒有懷疑我們。”看着達·芬奇隱顯不安的樣子,烏利烏不以爲意的說“放心吧大師,等他察覺不對勁的時候我們早就離開米蘭了。”

聽到這話達·芬奇的神色頓了頓,他轉着身向四周那輝煌的宮殿看了看,然後雙手合起來捂着嘴脣:“我在這裡呆了14年,我最得意的作品都是在這裡創作的,現在我要離開這裡了,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嗎年輕人,我的心情。”

“放心吧大師,您以後有的是機會創造更多的作品,”烏利烏有點無奈的勸着忽然顯得多愁善感的達·芬奇,而他後面半句話因爲聲音很低並沒有讓對方聽到“蒙蒂納城堡裡有那麼多的空牆壁,足夠你畫一輩子了。”

烏利烏知道時間緊迫,所以他在剛剛離開宮殿後就立刻和達·芬奇分手向碼頭上趕去。

米蘭的河運並不發達,作爲倫巴第大平原的中心,這座城市有着四通八達的道路,可說起河運的規模就小得可憐了。

所以當烏利烏趕到碼頭時,他發現能供他選擇的船隻其實並不多,除了幾條專供內河使用的單桅小帆船之外,其他的大多是船身不大完全敞口的排槳船。

不過好在烏利烏已經有了計劃,所以他立刻拿出由吉奧孔德簽署的許可書,向碼頭的官員宣佈自己要徵用這些船中的一條。

碼頭官員顯然很不滿,對他們來說現在再也沒有比能多存幾條空船更要緊的了,不論是用來運送城市需要的各種物資,還是爲那些富人運家財,這些都是讓他們的錢包塞得滿滿的好財路,可被如果是被徵用那就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

烏利烏並不理會碼頭官員惡劣的態度,他順着木頭棧臺向前走,在看到一條已經卸下一半貨物的單桅船後,他打着招呼跳上了那條船,只是如果吉奧孔德看到這一幕,一定會爲他上船時沒顯出一點畏懼的樣子感到意外。

“我需要這條船,我們要去姆多涅河上面的河灣,總共9個人,當然你要負責送我們回來,”烏利烏對顯然船主打扮的一個商人說“我會付你們報酬的。”

“可如果我多運幾次貨要比送你們這些人合算的多,”商人顯然不太願意接這個活,只是當他看到烏利烏拿出那份許可書後,看着上面的簽名商人扭頭向河裡吐了口痰,然後才無奈的擺擺手“你最好讓你的人快點來碼頭,我還想多運兩趟貨呢。”

“放心,他們很快就到了。”烏利烏黝黑髮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在做出決定離開米蘭後,達·芬奇就和他的朋友們連夜做好了準備,其實他們需要帶的東西並不多,而且好在現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所以也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這些人的異常舉動。

只是即便這樣,等待的時間也顯得有些漫長,當太陽已經快升到中天的時候,烏利烏纔看到幾個行色匆匆的身影穿過人羣向着碼頭上走來。

看到達·芬奇的身影,烏利烏微微吐出口氣,其實他的心裡完全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輕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老爺會對這幾個人這麼重視,可烏利烏卻知道自己必須完成任務。

只是當他們走上棧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佐羅阿斯特羅手裡提的箱子忽然掉在地上,隨着“砰”的一聲悶響,箱子蓋崩開,一柄看上去很重的鐵錘滾落出來。

這引起了個碼頭官員的注意,他走過去看着忙亂的收拾箱子的佐羅阿斯特羅,當鐵匠要拿起那把錘子時,那個官員一腳踩在了上面。

“這是什麼,你爲什麼要帶着把錘子?”官員懷疑的問,他上下打量着鐵匠,似乎想要確定這個身材魁梧一臉鬍鬚,還瞎了一隻眼睛的壯漢是不是個爲非作歹的剪徑大盜。

“這是我幹活的工具,我靠它養家餬口。”

佐羅阿斯特羅站起來低頭俯視着那個碼頭小官,這讓那人覺得更不舒服了。

不過不等他開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過來的烏利烏已經機靈的插進了倆人中間,就在和小官錯身而過時,小官感覺到了手裡被塞進了個硬邦邦涼森森的東西。

摸着熟悉的金幣輪廓,小官臉上的怒火慢慢消失,他向烏利烏瞥了眼,然後收回腳歪歪腦袋示意讓他們儘快離開。

“烏利烏,你爲什麼要我……”在上了船後,佐羅阿斯特羅忍不住想要開口詢問,可卻被烏利烏擺手打斷,隨着水手們緊張匆忙的工作,內河船開始緩緩離開了碼頭的棧臺,在船身漸漸划進河心後,伴着幾聲號子,船帆升了起來。

“是順風,”船主看看很快鼓脹起來的三角帆滿意的笑了笑“這樣很快就能把你們送到地方了。”

“是呀,”烏利烏隨口應付着。

因爲是順風,船在河上行進的很快,隨着河道漸漸開闊,岸邊的景緻也逐漸從城市中心的兩岸繁華的逐漸稀疏起來,到了後來除了幾座遠遠看去若隱若現的房子,岸邊已經完全被一人高的葦塘遮擋住了。

烏利烏穿過忙碌的水手們向正吩咐學生們把東西安放好達·芬奇走去:“大師,還記得我之前給您看過的那把尺子嗎?”

“當然,”達·芬奇饒有興趣的說着還招呼了聲正忙着的帕西奧利修士“我記得你說過那是你以前的主人發明的,說起來那東西的確很有意思,不但可以可以把建築按比例縮小成模型,而且上面還有很詳細的角度工具,這對設計大型建築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工具。”

“那個其實不算什麼,我這裡還有個東西您可能更感興趣。”烏利烏說着從讓他們幫着帶來的皮包裡拿出另一把尺子,只是這把尺子看上去卻好像是螃蟹的鉗子由上下兩根同樣刻着不同數值的尺子和中間一根可以左右滑動的木頭相連。

“這是什麼?”帕西奧利修士開始有些疑惑,他接過那把尺子不解的來回挪動中間那根木條,漸漸的當他把木條上的數值和上下兩把尺子的數值相互對比時,修士的臉上開始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然後他的動作就變得越來越快,到後來嘴裡也忍不住發出了聲聲意外的感嘆。

“這好像是用來計算某種特定公式的。”達·芬奇說了句,可不得他說完帕西奧利修士已經激動的打斷了他

“這不這是簡單用來計算的,我親愛的列奧納多你如果仔細看就會注意到上下數值之間的特殊關係,看看這個,如果這把尺子上面的數值沒有錯誤,那麼我們看到的就是從1到10所有總過14個不同的求方對照數值,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上帝,這是真的?!”達·芬奇幾乎只是稍微想了想修士的話臉上就變得精彩起來,他粗魯的一把奪過那把尺按照修士說的一點點的移動對照上下,然後他慢慢擡起頭與帕西奧利修士一起用怪異的眼神打量着烏利烏“你這都是從哪得來的,別告訴我是你以前的主人,你之前已經說過他掉河裡死了,告訴我這都是哪來的?”

“其實,我的主人沒死,雖然他的確落過水,不過那是在地中海不是河裡。”烏利烏微微笑了笑“大師您放心,您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達·芬奇還要繼續追問,可他還沒來得及張嘴,一聲突然叫喊從船頭方向傳來:“不好了,船漏水了!”

船上的乘客們霎時被這聲叫喊嚇了一跳,達·芬奇和帕西奧利修士不由同時回頭向船頭看去,可接着他們就看到了一幕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情景。

那些叫喊着船身漏水的水手們不但不立刻搶修,相反他們正在用力砸着船上的東西,而那個喊的最兇的商人兼船主,居然正親自指揮着幾個水手在拼命的狠鑿船板。

“他們在幹什麼,在幹什麼?!”佐羅阿斯特羅趕緊搖搖晃晃的跑過來,他本能的護住自己的兩個朋友,然後一臉錯愕的看着烏利烏“你知道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嗎?”

“他們在鑿沉這條船啊,”烏利烏笑呵呵的說,看到佐羅阿斯特羅臉上露出的警惕神色,他擺了擺手“放心他們對你們沒惡意,只是我們的行程可能要稍微改變一下,要知道如果我們從姆多涅河附近上岸,或許就會被發現是準備逃往博洛尼亞,也許公爵不會太計較,可那個吉奧孔德未必不會說我們的壞話,如果公爵派人追上我們就麻煩了。所以我把計劃改變了一下,我們在這裡僞裝成遇難沉沒,然後走陸路離開米蘭。”

達·芬奇看着烏利烏臉上的神色,再看看那個鑿起自家船來一點都不心疼的商人,然後再打量了下四周幾個虎視眈眈盯着他們,特別是佐羅阿斯特羅的水手,大師忽然輕輕吐了口氣:“好吧,我們就按你說的路線走,如果我沒猜錯你大概連馬車都已經準備好了吧。”

一直笑嘻嘻的烏利烏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去,年輕機靈的摩爾人依舊一副恭敬謙卑的神態,可在達·芬奇幾個人眼裡,這時候的烏利烏身上卻隱隱有着一股與之前不同的氣息:“請原諒我們的無禮大師,不過我保證您不會後悔這次的旅行,至於你們很感興趣的這個工具叫做對數尺,我想你們很快就可以見到這把尺子的真正主人了。”

說着烏利烏向達·芬奇和帕西奧利修士恭敬的鞠躬行禮,然後他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對佐羅阿斯特羅說“對了你那把錘子最好留船上,這樣碼頭上的那個人就可以作證親眼看到過你們上船了,等到他們發現根本找不到一具屍體的時候,我們已經到了真正的目的地。”

看着烏利烏臉上那人畜無害的親切笑容,佐羅阿斯特羅忽然覺得自己的另一隻眼睛似乎也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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