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聽到阿歷克斯的話。奧托的雙眉立刻緊皺起來,他似乎不信似的伸手拿起身邊的一根粗木杖用力捅了一下科豪還在不住晃動身體,看着不住搖晃的屍體,他的嘴裡不禁吐出一聲嘟囔“上帝,這回我們要有麻煩了。”
就如同在爲這個明顯不吉利的預言做下註解,就在奧托的話剛剛說完,一陣喧囂聲忽然從外面很遠的大廳方向傳來,同時走廊裡也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着一個強盜慌張的跑進房間,人們聽到他不安的低聲吼着:“有人來了!”
這個強盜的臉上這時一片慌亂,他一邊喊着一邊盯着通向下面的石頭樓梯口處已經出現的幾條不住晃動身影,同時腳步聲已經傳遍整個下面的樓層。
“上帝這次我們可要倒黴了。”一個強盜嘴裡說着一把抓起掛在牆上的一柄鏈錘,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人影晃動的樓梯口。
人影晃動,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出現在樓梯口,他的衣服敞開,混亂的頭髮上還掛着一支女人的花飾,但是他顯然已經完全顧不得這些。
因爲過於慌張,他甚至沒有注意爲什麼走廊裡沒有衛兵,而且原本應該緊閉的房門也是敞開着的。
當衝進房間的時候,他的嘴裡還不住的喊着上帝,而當他看到倒吊在房樑上的屍體時,他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發出一聲可怕的低叫。
隱藏起來的強盜們也就在這個時候衝了出來,他們手裡的武器立時指向那個男人,而當他再次發出驚懼的叫喊時,阿賽琳手中的劍已經在他的脖子上順手劃過一道淺槽。
“住嘴,如果你不想死就立刻住嘴!”阿賽琳伸手抓住這個人的頭髮,同時劍尖飛快的在他的脖子上點了一下“告訴我你是誰?”
“上帝,這是怎麼了,大人死了,保加利亞人……”那個人語無倫次的叫喊着,就在這時,從樓梯口也已經出現了一陣更大的叫喊聲。
終於發現了樓上異常的皮爾利茲人立刻向樓梯上涌來,他們手裡拿着各種武器,同時嘴裡發出一陣陣喊叫,但是他們立刻被早有準備的強盜們擋住!
這時已經從房間裡找到各種武器的強盜同樣發出可怕的嘶喊,他們在樓梯口用手裡的長矛和利劍拼命戳刺涌上樓梯的敵人,霎時間樓梯上立刻血光四濺,慘叫連連!
“讓開!”阿賽琳的喊聲從後面傳來,隨着她的聲音,一道劍光霎時從人羣裡閃動起來,伴着下面的人發出的驚叫聲,阿賽琳如同一個可怕的亞馬遜女戰士般雙手揮舞着長劍沿着樓梯向下衝去。
下面的人完全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可怕的舉動嚇住了,他們不敢想象這樣一個女人怎麼居然會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隨着阿賽琳手中的長劍幾乎佔據了整個樓梯,人們被迫不住的向下倒退,當他們終於清醒過來,叫喊着長矛手向上衝去時,阿賽琳卻忽然向上疾奔!
她衝過接應她的強盜。提着長劍大步走進房間,就在奧托剛剛張嘴要對說什麼的時候,劍光暴閃中,倒吊着的科豪的人頭已經隨着被斬飛下來!
阿賽琳一把抓起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的頭髮,隨着滴下的血水,她轉身向着已經被逐漸擠壓得向後倒退的強盜們走去。
“砰!”的一聲,帶着一串血珠的人頭向樓梯下飛了出去,隨着從下面的人羣中響起的一陣驚叫,已經被衝殺得就要潰散的強盜們立刻因爲下面暫時的驚慌停了下來。
皮爾利茲的貴族們驚慌的看着落在臺階依然還在不停滾動的人頭,隨着石階上留下的一串串的血跡,人們不住的後退,即便是早已見識過恐懼戰爭的人們這時也因爲那顆人頭滾落身邊而本能的向旁邊讓去,一時間整個樓梯上一片沉寂。
“你們是要和我打嗎?!”阿賽琳順手又抓起地上的一柄長劍,隨着雙劍在她的手裡閃過一串劍花,她邁着輕盈的腳步緩緩的沿着樓梯向下走去。
在她身後,阿歷克斯雙手握劍緊緊跟在她的身後。
“也許你們當中有人知道我,我是阿賽琳,是厄勒岡的主人。”阿賽琳慢慢走着,她的眼中閃着殘酷的光芒,不知道爲什麼,這時的她雖然面對強敵。卻從內心裡有着一種說不出的愜意,似乎在這一瞬間,她已經完全又變回了那個令人畏懼的海盜首領,又再一次馳騁在她所爲之嚮往的大海上掠奪廝殺!
“上帝,這是那個女海盜……”
一個貴族發出一聲不敢置信的低呼,而就在人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從強盜的後面忽然響起:“她也是能拯救你們的人!”
奧托緩慢的從強盜們後面走了過來,他因爲還沒有完全康復而顯得一片煞白的臉上掛着汗珠,同時一隻手扶着盤旋而下的樓梯邊沿緩緩的走着,那個剛剛被俘虜的貴族正驚慌的跟在他身邊。
“她是厄勒岡的主人,是個海盜,可她也是塞浦路斯的女子爵,所以你們應該尊重她,特別是這個時候。”奧托說完向着阿賽琳回過頭低聲說:“上帝保佑我們,保加利亞人越過邊境了。”
奧托的話讓阿賽琳先是微微一愣,接着她慢慢轉過頭,看着那些愕然盯着自己的皮爾利茲貴族,她手中的雙劍放低,隨着她的腳步緩慢的向下走去,人們的眼神不禁隨着她移動着。
阿歷克斯緊張的要跟上去,卻被奧托悄悄拉住:“讓她去,也許這是個機會。”
已經走進人羣的阿賽琳絲毫沒有露出一絲不安,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她走到了人羣中間,在那些虎視眈眈的騎士盯視下,她才停了下來。
“你們既然知道了我是誰,那麼你們現在有兩個選擇,”阿賽琳盯着四周的貴族們“要麼現在殺了我們,然後你們自己抵抗。要麼和我們一起對抗保加利亞人!”
“你殺了我們的將軍!”人羣中有人憤怒的大喊着!
“是殺了一個好色的酒鬼!”阿賽琳轉身走上幾步,隨着她右臂一揮,劍尖狠狠刺進了地上科豪的人頭,然後她把人頭高高的舉了起來“看看他,你們誰能告訴我他是不是能帶領你們對抗保加利亞人?這個人除了每天只想着把女人帶上他的牀,還能做什麼事情?難道你們指望這樣一個人能帶領你們抵抗敵人嗎?”
“可是你並不是羅馬人,你是個海盜!即便你是塞浦路斯領主,可這是羅馬,我們不需要法蘭克人!”
“但是你們卻需要一個能帶領你們對抗保加利亞人的首領!”阿賽琳向那些叫喊的人同樣大聲喊着“你們自認能在沒有人帶領下抵禦敵人嗎,或者你們能有人出來擔當這個責任?我是塞浦路斯領主,而且我相信你們也知道貢佈雷子爵已經到了下色雷斯,現在一切都有你們自己選擇,是跟隨着我抵抗保加利亞人,還是要和我們對抗到底?”
一聲長矛頓地的聲音從臺階上傳來,與此同時一直盯着這一切的阿歷克斯發出一聲大吼:“我是倫格.朱利安特.貢佈雷子爵的近衛軍統帥阿歷克斯,我要告訴你們,子爵的騎士團即將到來,如果我們在這裡有任何意外,那麼你們不但要遭受到保加利亞人的侵略,我相信救贖騎士團的復仇也會徹底毀掉整個皮爾利茲,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即便你們躲過了保加利亞人,也絕對不會躲過救贖騎士團的怒火!”
阿歷克斯憤怒的吼叫和威脅立時在皮爾利茲人中激起了一陣波瀾。他們相互看着,眼中難以遏制的流露出一陣陣的畏懼。
對即將到來的保加利亞人的恐懼這時已經被對救贖騎士團的畏懼所代替,他們當然知道那個騎士團在聖地所做的一切,更知道帶領那支騎士團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雖然色雷斯人因爲遠離君士坦丁堡而消息並不十分靈通,但是眼前這位塞浦路斯女子爵與那位聖子之間那些幾乎已經是整個基督世界人盡皆知的風流韻事,卻同樣爲色雷斯的貴族之間流傳不已。
當他們聽到阿賽琳的名字時,這些人事實上已經膽寒,他們不敢對她揮舞武器,更不敢隨便用言語冒犯這個不論是在海上還是在宮廷裡都早已引起了軒然大*的美麗女人,一想到爲了這個女人而不惜進軍塞浦路斯的那位聖子,皮爾利茲人都不禁畏懼的向後退去。
甚至有人這時對已經身首異處的科豪產生了一股難言的怨恨。一想到那個帶領着一支強大的騎士團的貢佈雷子爵,可能會因爲這個愚蠢的酒鬼覬覦自己心愛的女人而暴跳如雷,皮爾利茲人就不禁對科豪從心底裡涌起一陣憤怒!
“我們怎麼能相信您,”一個貴族從人羣裡走出來,他不安的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得令人炫目,卻危險得令人窒息的女人“我們不知道您會不會在這之後報復我們,要知道我們曾經冒犯您。”
聽着這個貴族的話,阿賽琳忽然露出了一個讓四周的男人都一陣抽氣的笑容,她用雙劍相互依削,挑掉插在劍尖上的科豪的人頭,然後隨着雙劍猛然向下一頓,長劍立刻插進地面石板的縫隙之中。
“那個時候我是厄勒岡的阿賽琳而不是塞浦路斯的佐薇,所以我可以由自己來決定你們是不是冒犯了我,”她微微低身用手輕撫裹住雙腿有些皺亂的裙襬,然後略微擡起眼睛盯着眼前的這個貴族“只要你們肯向我宣誓效忠,我就會原諒你們,否則我會讓你們知道冒犯阿賽琳將會比冒犯佐薇更加可怕!”
沉默、寂靜;依然是無聲的沉默和寂靜!
皮爾利茲人愕然的相互對視着,他們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不是正確,甚至不知道究竟有什麼在等待着自己,但是眼前的局勢卻讓他們不知道還有什麼道路可以走。
保加利亞人的可怕是皮爾利茲人十分清楚的,那些與韃靼人一樣來去如風,而且殘忍無比的民族在掠過了一片片的土地之後來到這裡,從二百年多前開始興旺起來的保加利亞人在一個個野心勃勃的國王的帶領下對羅馬不住侵襲着。
他們掠奪農田,搶劫城市,同時掠走大量人口,這讓羅馬人既感到憤怒又侷促無措,直到巴西爾二世的時代的到來。
在那位勇敢而又野蠻的國王帶領下,羅馬軍隊以更加殘忍的手段回敬了保加利亞人,而巴西爾二世也因爲用極其殘酷的手段懲罰那些保加利亞俘虜而獲得了“保加利亞屠夫”的稱號。
整個保加利亞王國在羅馬的威嚴下終於衰落下去,保加利亞開始向君士坦丁堡獻貢,而整個保加利亞則徹底成爲了羅馬在歐洲內地最大的領地。
但是這一切卻在艾薩克二世登基之後不久就徹底變了樣,阿森和彼得的暴動最終導致了一個新保加利亞王國的建立,而隨後艾薩克二世那玩得並不嫺熟的挑撥離間不但沒有讓保加利亞發生內戰,反而導致了原本還算對羅馬頗有好感,甚至還試圖重新依靠和羅馬訂立藩屬關係而獲得保護的彼得,最終死在了他的共治國王阿森的手裡。
保加利亞終於徹底成爲了羅馬的敵人,而原本因爲有保加利亞做爲屏障而居於腹地的上色雷斯。則徹底暴露在了充滿敵意的異族面前!
在很多年前,保加利亞人與羅馬之間的摩擦就已經讓上色雷斯苦不堪言,但是那卻畢竟還在帝國的約束下有所收斂,而現在皮爾利茲人絕對不會相信保加利亞人會對自己有任何的仁慈可言了。
皮爾利茲的貴族們臉上浮動着畏懼,科豪之前的劣性讓他們知道即使這個人活着,也難以想象會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進攻,甚至有人懷疑他會不會因爲畏懼而拋棄所有人獨自逃跑。
而現在他的人頭已經被人戳在劍尖上示衆,這就讓皮爾利茲人感到更加無所適從。
“效忠於我,還是與我爲敵?決定吧!”
阿賽琳逼視着眼前的每一個人,她那雙藍色的眼睛掃過一張張的面孔,迎着這雙眼睛,皮爾利茲人的臉上不由露出了陣陣不安。
皮爾利茲人畏懼而又猶豫的看着這個令他們不安的可怕女人,這個女人這時的美麗在他們眼裡已經變成了如美杜莎般的誘惑,希臘人骨子中那種對於美麗事物的喜愛這時卻幻化成了眼前令他們搖擺不定的猶豫。
但是,就在這時,一陣從突如其來的吶喊聲卻從城堡外面響了起來!
那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呼喊,是如同世界末日般恐懼的哀號!
一個滿臉驚慌的衛兵幾乎是跌跌撞撞的撲了進來,他的眼睛慌亂的在人羣裡尋找着,當他看到地上的人頭時,他先是發出一聲愕然驚叫,接着就絕望的大喊着:“上帝!保加利亞人來了!”
這聲喊叫讓所有人在一瞬間忘記了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情,隨着躲在牆角的女人發出的驚叫,所以貴族幾乎同時慌亂的向着塔樓上衝去。
擁擠在塔樓上的貴族們畏懼的看着西北方河岸對面的夜色中閃動的一串串火光,隨着那片在黑暗中不住晃動,沿着河岸一路向着通向架設在河邊的木橋的火光不住移動,一片片若隱若現的影子也隨着火光隱約晃動。
“他們要過河!”一個貴族驚恐的大叫着,於此同時他看着下面城市裡已經因爲驚慌而在大街上不住慌亂奔跑的人們發出一聲絕望喊叫“我們怎麼辦?”
“也許我們可以給他們錢,對!我們給他們黃金,他們就是來要這個的!”另一個人一邊叫着一邊回頭想跑下塔樓,但是他卻被迎面而來的阿賽琳擋住了去路。
“你們以爲用黃金就能讓保加利亞人退走嗎?”阿賽琳毫不在意那些貴族看着她的眼神,她旁若無人的穿過那些貴族登上塔樓,看着對岸幾乎已經連成一線的火把,她的鼻子裡發出了一聲冷冷的哼聲。
“可是我們沒有多少士兵,皮爾利茲從來沒有駐紮過太多的軍隊。”貴族們膽怯的看着這個女海盜,到了這個時候他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雖然保加利亞人經常騷擾,但是象現在這樣試圖進攻皮爾利茲的事情還從來沒發生過。
“那就讓我的人守衛皮爾利茲!”阿賽琳忽然躍身一跳,隨着她修長的雙腿從裙子下划起一條弧線,美麗的女海盜已經跳上堡壘塔樓狹窄的牆壁“你們既然膽怯,那就把皮爾利茲的命運交到我的手上!”
貴族們看着高高的站在牆壁上的阿賽琳,夜風把她身上的衣裙吹得飄揚起來,她那頭黑色的頭髮就如同和夜色融合在一起似的充滿神秘,而下面城市裡的燈光和對岸不住向着連通兩岸的橋樑上延伸的火把就如同映照在她身後的一道光環。
聽着城裡民衆發出的驚恐喊叫,看着四周已經茫然無措的同伴,再隨着那些跟隨着阿賽琳的強盜和近衛軍手中的武器閃動的寒光,貴族們中間終於傳出了一陣無奈怯懦的嘆息。
“爲了皮爾利茲。”羅馬貴族中用他們所能找到的蒼白藉口維持着自己那可憐的尊嚴,但是他們卻知道早在阿賽琳宣佈身份,而他們停止了向她進攻時,羅馬人最後的那點尊嚴就早已經蕩然無存。
“爲了皮爾利茲,”阿賽琳點頭看着羞愧的貴族們,然後她忽然轉身看着已經下面的城市發出大聲的宣佈“我,厄勒岡的阿賽琳和塞浦路斯的佐薇在這裡宣佈,皮爾利茲已經至於貢佈雷子爵的救贖騎士團的保護之下,這裡所有的人必須聽從我的命令,否則就是對騎士團的蔑視和敵意,將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阿賽琳的宣佈讓站在下面的貴族們臉上一陣蒼白,他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做出了一個令他們後悔的決定,但是他們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任何選擇。
“阿歷克斯,皮爾利茲的守衛就交給你了。”阿賽琳跳下城牆向着阿歷克斯大聲命令着,同時她快速的穿過那些惶恐不安的貴族。
當她毫不客氣的走到大廳坐在已經空下來的主座裡時,羅馬貴族們中間有人不禁發出悲哀的祈禱聲。
“從現在開始這裡的一切都要聽從我的指揮,你們的守軍必須無條件的服從我的命令。”阿賽琳強硬的聲音在大廳裡迴盪,她美麗的臉上這時留給人們的除了一個女海盜的殘酷還有着一種難以形容的威嚴,那種樣子讓一直和她來到皮爾利茲的色雷斯強盜們感到難言的錯愕陌生。
“這纔是她的真面目嗎?”德爾澤嘴裡輕輕自語着,他不能不承認眼前的這個阿賽琳是他無法明白的,如果說之前那個能讓他感受到熟悉的狂野和令人癡迷的魅力的女人令他神往,那麼現在這個坐在主座上俯視着所有人的女子爵,就令他感到無法形容的陌生與迷茫。
“對,這纔是她的真正的面目,的黎波里伯爵雷蒙的女兒,尊貴的塞浦路斯女領主,地中海上的女王,”阿歷克斯從德爾澤身邊晃過,他的眼睛卻只是看着阿賽琳,說到這裡他纔回頭看向德爾澤“我告訴過你不要去冒犯她,要知道這樣一個女人絕對不是你能碰觸的,她只屬於一個人。”
“救贖騎士團的貢佈雷子爵?”德爾澤嘴裡輕輕念出這個名字。
然後他聽到了阿賽琳大聲說到:“皮爾利茲的防守將由阿歷克斯指揮,而我需要敢和我一起戰鬥的人。”
說到這裡,阿賽琳的眼神越過衆人望向擡頭看向她的德爾澤。
“我要出城和保加利亞人決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