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斥候報告在前面已經發現了曼齊克特新堡時,因爲激動而險些無法控制的騎兵們霎時爆發出了一陣激烈的歡呼!
似乎所有人在這時根本沒有去想隨之而來的可能就是與克尼亞人的一場惡戰,在經過了百年的恥辱之後,再次來到曼齊克特這個羅馬人爲之心痛的地方的壯舉,在這時已經讓士兵們因爲激動而忘記了一切!
看着騎兵們在崎嶇的山路上歡呼雀躍的樣子,瑞恩希安不禁再次擡頭看向剛剛縱馬攀上一個高坡的倫格。
站在高坡上,可以模糊的看到曼齊克特新堡的影子,雖然只有一個朦朧的輪廓,但是這已經讓倫格的心裡隱隱泛起了一陣激動。
在經過了羅曼努斯與亞爾斯蘭的大戰之後,原來的曼齊克特城堡就被徹底廢除掉了。
亞爾斯蘭儘管是一位頗爲.有爲的蘇丹,但是他也始終保持着突厥人那種頗爲傳統的觀念,在他的心目中,草原和廣闊的天地纔是真正值得去爭奪佔領的世界,而城堡在這位蘇丹的眼中,只能是一個可有可無,甚至是象徵意義大於實際意義的典故。
流浪、戰鬥、遷徙、再流浪……
儘管多少年過去,克尼亞也始終.保持着這樣的一個傳統。
所以在戰勝了羅曼努斯之後,.爲了便於用很少的軍隊防禦廣闊的地域,亞爾斯蘭放棄了原來的曼齊克特城堡,卻在距離老城堡更遠的莫杜夫河岸邊的建立起了一座防禦並不不森嚴,可是卻更便於讓自己的騎兵隨時出擊的新城堡。
在這座新城堡裡,突厥人完全放棄了羅馬人那種.高牆壁壘的習慣,他們的新堡甚至始終只用從附近的森林裡砍伐下的木頭搭起堡牆,即使在這百年之後,也並沒有發生過什麼變化。
克尼亞人更在與敵人戰鬥的時候,更喜歡在戰場.上縱馬馳騁,同時因爲在這片土地上守衛的軍隊數量不多,他們就更需要用速度而不是頑固的防禦來守衛這一整片的土地。
阿迪勒的大軍穿越安條克邊境,出其不意的出.現在克尼亞人背後的舉動,的確讓克尼亞蘇丹大吃了一驚!
在由於無法立.刻調遣足夠的軍隊卻又擔心失去那片重要土地的無奈之下,蘇丹調遣了奇利里亞僅有的一萬三千名士兵去增援正在與遭受着阿迪勒進攻的東部邊界。
但是在姆居切克,埃及蘇丹的御弟用一個漂亮甚至是幾近完美的會戰徹底擊碎了克尼亞蘇丹的尊嚴!
當阿迪勒進攻東部邊境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倫格心中那個一直在醞釀的計劃也在這時徹底定下了決心,他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多麼冒險,甚至即使是想一想可能出現的後果,都能讓人立刻放棄,但是最終他還是帶領着瑞恩希安的軍隊走上了這麼一條道路。
而現在,他的前方就已經是曼齊克特的新堡,一場無法避免的戰鬥即將在這片已經於羅馬人闊別百年的土地上展開!
瑞恩希安輕提戰馬向前走去,他來到倫格身邊,看着朦朧中的曼齊克特新堡,他的心頭同樣無法平靜。
如果說倫格在這時想到的是該如何利用羅馬人對曼齊克特這個地方獨特的心結,那麼對瑞恩希安這個羅馬人來說,這個地方就是讓他幾乎可以爲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重新在曼齊克特樹立起羅馬的旗幟,這是百年來無數羅馬人爲之神往的事,而現在自己終於身臨其境的激動,在這一刻感染了全軍的同時,也深深的感染了瑞恩希安。
“大人,不論最後結果如何,您對羅馬來說都已經是一個奇蹟。”瑞恩希安望着遠方的城堡,聲音顯得頗爲低沉,他的眼角微微撇了一下因爲這句話神態略動的倫格,隨即在深深吸了一口包含着春天泥土氣息的空氣之後,他再次低聲開口“您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想現在整個君士坦丁堡已經在爲您的壯舉到處歡呼,甚至我可以大膽的說,即使您在這裡遭遇慘敗也不會有損您已經建立起來的名聲。”
“你是這麼看我的?”倫格回頭望向瑞恩希安,在全軍激動的振奮中,他在這位羅馬將軍的眼裡看到的是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冷靜,甚至還有一些譏諷。
“您已經贏得了您的戰爭,”瑞恩希安淡漠的面對着倫格的注視“我是個羅馬人,所以這就註定我對曼齊克特這個地方無法忘懷,而您也是羅馬人,但是您卻只是利用這個地方讓您的名望成爲一個傳奇,但是即便如此我還是要向您表示敬意,畢竟一百年來,您是第一個讓羅馬軍旗在這片土地上飄揚的羅馬人。”
瑞恩希安冷靜的口氣讓倫格微微皺起了雙眉,他知道這個人並不好對付,可是對於這個“奸商”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如此冷靜,他也不禁感到佩服。
“那麼,你會怎麼做呢?”倫格看着瑞恩希安“是決定現在就掉頭回去,還是跟隨着我繼續前進?”
“大人,曼齊克特是所有羅馬人的痛苦,並不只是某個人的,更不是爲了某個人建立他的奇蹟的,”瑞恩希安的聲調變得冷漠起來,不過在再次深吸一口空氣之後,他向倫格微微低頭,他頭盔上翎羽在倫格面前微微滑動,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隻即將展開翅膀的孔雀“但是我依然會繼續跟隨您,這一切是經過了百年纔有機會實現的奇蹟,我要親眼看看您是如果創造這個奇蹟的,而且對於羅馬來說,不論這個奇蹟的結果如何,都是一個能讓這個已經開始墮落的帝國爲之振奮的好事。”
“那麼就跟隨我吧。”倫格的眼中閃動起帶着深意的笑容,他從瑞恩希安的話裡聽出了更多的東西,同樣他也知道這個羅馬將軍如果說之前對自己的心思還只是出於揣摩,那麼現在他應該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隱藏在內心中的渴望。
“大人!”瑞恩希安忽然提高了聲調,他認真的望着羅格,似乎要在這一刻把倫格的表情記在心底裡似的“請你告訴我,羅馬將來會怎麼樣!”
“羅馬,羅馬……”
倫格的眼中霎時出現了一絲迷茫,他回過頭看着北方,在這一刻他的眼神似乎穿越了涌動的時間之河,他看到了在不久之後出現的來自西方同樣舉着十字架的掠奪者帶來的浩劫,看到了隨後羅馬人幾達半個世紀的流離失所,看到了隨後二百年中淪落爲被列強欺凌的軟弱國家,也看到了最終在多年之後,某一天的中午君士坦丁堡的城牆上終於樹立起來的異族大旗!
千年帝國呀……
倫格的心裡在這一刻涌動着難以描述的感慨,在歷史的長河中,有多少文明曾經閃爍過令人奪目的璀璨光芒,卻又如流星般一閃即逝。
同時又有多少文明在經歷了漫長歲月後終於消失無蹤,但是同樣的,能夠鼎立千年而不倒的帝國卻又有多少?
倫格心中迴盪着這些永遠都不能對他人訴說的所謂“歷史”,而當他想到“歷史”這個詞彙時,他的心又不禁砰然跳動。
“那些事情還沒有發生!既然這樣那一切也可能永遠不會發生!”倫格在心底裡這樣告訴自己,然後他回頭向着已經等待了很久的瑞恩希安微微一笑“將軍,我知道你也許對最終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感到困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如果羅馬的未來不是由我們,而是由你的皇帝決定,那麼即將發生什麼是我們所有人都知道的,可是我現在卻可以向你保證,羅馬的衰敗不會發生在你所能看到的時代,甚至也不會出現在你所能預見到的時代裡。”
瑞恩希安的眼中霎時閃動起了激動,他那種激動甚至比他的士兵更加濃重!
“這是您的預言嗎,大人?”
“是,不過也不是,”倫格微微搖頭,他看着激動瑞恩希安輕聲回答“這不只是一個預言,還是一個承諾。不過卻不只是我自己的,這裡面也包括你,將軍。你不但將是這個預言的見證者,而且你也將是讓這個預言實現的人中的一個。”
瑞恩希安沉吟的看着倫格,他知道倫格這句話裡飽含着什麼樣的意義,一時間他的手心裡甚至還是冒出汗水,他知道倫格已經決定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即將開始與克尼亞人的戰鬥之前讓他做出最後的選擇!
這個選擇是艱難的,瑞恩希安已經見過太多做出這種選擇的人,最後倒在那條通向輝煌和榮耀的路上,可是依然有無數人踏上這條道路!
甚至是現在羅馬皇帝艾薩克二世的弟弟,他的哥哥阿萊克修斯,也抵抗不住誘惑的向着這條道路上走去。
現在,這位上帝的寵兒,有着“聖子”稱謂的年輕羅馬人也決定走上這條路了!
“將軍,你決定怎麼辦?”倫格輕聲的詢問着,他知道這時瑞恩希安的內心中是什麼樣的感受,當初當他站立在的黎波里城牆上時,他就已經知道那意味着什麼,而現在他需要這個同樣能感受到這一切的人向自己做出回答。
終於,瑞恩希安在發出了一聲苦笑之後摘下了頭盔,他的左手夾着頭盔,右手緊緊握拳,隨着拳頭用力按在胸前的盔甲上發出的悶響,這位特拉比鬆的將軍做出了低沉的回答:“大人,我是一個羅馬人,我對羅馬的效忠永遠高於一切,所以請允許我向一位真正能爲了羅馬而戰的人宣誓我的忠誠。”
“那麼你會發現,你的這個宣誓是最正確的選擇。”倫格同樣低聲回答,然後他用力撥動戰馬,在比賽弗勒斯發出一聲嘶鳴的同時,他大聲向着高坡下的軍隊發出吶喊:
“士兵們,也許我們面對的將是一次會讓我們頃刻間慘敗的可怕戰鬥,可是也可能是讓我們所有人在這個時候得到拯救的救贖!這一切都是上帝的意志,可是即便如此我們也應該爲自己能在這裡戰鬥感到自豪,因爲你們是百年來第一支站在曼齊克特土地上的羅馬軍隊!”
“羅馬!!”
一陣呼喊霎時響起,長矛和盾牌在平原上閃爍着令人膽寒的光澤,同時更加令人振奮的漏*點則在這些遠離家鄉的羅馬士兵中激起了難以名狀的沸騰。
“將軍,這一切的確是上帝的意志,”倫格一邊安撫着因爲情緒而不住躁動的比賽弗勒斯,一邊回頭向陪伴在他身邊的瑞恩希安“可是這意志也是我希望上帝賜予的!”
羅馬將軍的心頭霎時猛然一跳!
他愕然的看着回過頭去再次望着曼齊克特新堡的倫格,對於這句簡直如同褻瀆的話,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瑞恩希安不知道的是,倫格的心裡這時正在不住的暗暗想着:“如果順利,一切都還來得及,可是如果不順利……”
………
在倫格帶領着瑞恩希安的騎兵離開錫斯城,開始向着曼齊克特進發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這個有些帶着生離死別意味的壯舉吸引了。
不論是做爲未婚妻的瑪蒂娜還是已經被倫格任命爲奇利里亞總督的赫克托爾,都在子爵離開之後開始忙碌起來。
在由倫格制定的嚴格的隔離和衛生條令下,病人被謹慎的隔離在以前總督府爲中心的那片住宅裡,在總督府外搭建起來的層層柵欄,在確保了這些人無法和外界接觸的同時,也把那些人的生機阻隔在了柵欄裡面。
一切都是那麼殘酷,卻又無奈,不論是出於對隔離命令的對抗,還是城市裡依然頑固的不肯馴服的克尼亞人的反抗,在完全被仇恨之心驅使的圖戈裡的血腥報復下,很快就變得無聲無息。
這個終於得以爲之前受到的侮辱一雪前恥的克尼亞貴族,在通過信使向所有克尼亞人宣佈自封蘇丹的告示之後,立刻以蘇丹的名義開始召集他所能召集的一切軍隊。
這個舉動在已經佔據了錫斯城的近衛軍中引起了很大的不滿,以曼爾布.魯普爲首的騎士們開始出現在赫克托爾那裡,這些近衛軍旗隊長們向赫克托爾抱怨那個克尼亞人越來越放肆,甚至有人建議是不是應該立刻把那個人關進馬廄,否則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帶來麻煩。
對於這些抱怨和建議,白化病人沒有做出任何迴應,他只是用那雙毫無表情的透明眼睛看着這些騎士,然後在他們的侷促不安中轉身離開,只留下那些人湊在一起,莫名其妙的揣測總督大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而即便如此,這些騎士們也沒有想到過去向瑪蒂娜抱怨,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大人的未婚妻與其說是他的妻子,毋寧說是更象一頂能夠自己走動的王冠或者是一塊活着的領地,儘管對於這位公主的忠誠沒有絲毫折扣,但是對於一個小女孩究竟能在這種事情上起什麼作用,騎士們從來沒有過任何奢侈的想法。
事實上,自從倫格離開之後,瑪蒂娜幾乎再沒有離開過之前她和倫格一起居住的那座住宅。
在比總督府還要森嚴的高牆後面,埃德薩的公主只是小心的保護着自己的身體。
瑪蒂娜始終記得倫格所說的那句讓她既羞澀又甜蜜的話。
“我是爲他孕育王朝的人。”曾經不止一次瑪蒂娜因爲說出這句話而受到她的女侍的斥責,那位騎士的妻子大聲譴責着自己的女主人居然會沉浸在對“那種事情”的迷戀中,爲這個女侍總是不厭其煩的向年輕的女主人做着教誨
“因爲神聖的生育而發生的夫妻之間的親密是無罪的,”女侍不滿的一邊幫女主人的水池裡撒上倫格臨走前特意吩咐的那種樹葉似的東西,一邊不滿的嘮叨着“可是爲了**而發生那種事情就是最大的罪孽,要知道亞當和夏娃也是因爲這種令人羞恥的事情才被驅逐出了伊甸園……”
“可是倫格愛我,上帝也並不阻止夫妻之愛。”瑪蒂娜小心的把浸泡過樹葉的池水輕輕捧起來,隨着水流沿着她已經略顯曲線的肌膚流過,一陣讓她想起了倫格愛撫的火熱,令她不禁立時臉色紅暈起來。
“他那是愛你的身體!”女侍不滿的看着女主人的樣子憤憤的說“高貴的騎士更應該有的是神聖的事業和無私的純潔之愛,而不是那種……”她斜眥了一眼臥室裡那張大牀之後撇了撇嘴“那種讓人墮落的行爲。”
“噗嗤~”瑪蒂娜的嘴裡突然迸出的一聲輕笑在房間裡迴盪,她爬在池子邊,同樣用那種斜眥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侍“所以,你允許倫格的那個近衛兵向你求愛,然後還把自己的紗巾贈給了他,對嗎?”
女侍的臉上立時出現了一絲紅暈,可接着她堅定的點着頭,同時帶着一絲驕傲的向瑪蒂娜說:“沒錯我的殿下,我允許那個丕平向我求愛,現在他已經是個侍從騎士了,因爲曾經爲大人的服務他也應該有這樣的榮譽和賞賜。至於我贈給他我的紗巾,也是對他勇敢的獎勵。”
“哦,一個年輕的騎士因爲愛慕一位夫人而把她當成自己的精神寄託,這可真是騎士的偉大愛情。”瑪蒂娜笑呵呵的把身子蜷進水裡,她一邊把玩着那些浮在水面上聞起來透着一陣陣枯澀味道的細長樹葉,一邊幽幽的說“我只要倫格的愛就可以了,要知道我們可是一起共過患難的。在他還不知道我是埃德薩公主的時候就已經爲了救我而冒險,在的黎波里他甚至爲了我險些喪命,我想這就是爲什麼我願意把自己交給他的原因。”
“但願上帝能讓你們明白該怎麼做,”好像終於放棄了的女侍無奈的嘟囔着“不過殿下你最好注意一些,要知道你們這麼做,如果在還沒有舉行正式婚禮的時候就懷孕,那可就糟糕了,教會不會承認未經證明祝福的非婚生子,如果那樣可憐的孩子就只能進修道院渡過一生了。”
“哦,懷孕?”瑪蒂娜的臉色立時一片微白,她聲音顫抖着問着“你是說我現在就會懷孕?”
“哦,上帝,你居然不知道這些!”女侍愕然的看着女主人,隨即她立刻緊張的在女主人耳邊不停詢問,直到問得瑪蒂娜因爲尷尬幾乎就要鑽進水裡,到了最後,女侍才用一種權威般的口氣爲自己女主人的私人生活下了斷語:“看來子爵大人懂的,還真是不少。”
“難道你的丈夫都是隻爲了讓你懷孕才很和你在一起嗎?”瑪蒂娜臉色羞紅的看着女侍,在爲倫格對自己的愛頗爲得意的同時,卻也不禁爲他究竟是喜歡自己的身體還是自己這個人,開始揣測起來。
“當然,神聖的婚姻和神聖的生育才是上帝允許的,至於愛情,”女侍的臉上露出了陶醉“那是屬於騎士的,是高雅而且高尚的精神。”
“就象那個丕平?”
瑪蒂娜再次的嘲笑並沒有讓女侍不滿,她炫耀似的猛一點頭:“他因爲去安條克求援而帶來了援軍,所以大人才賜予他侍從騎士的稱號,而他對我的愛也是一種神聖的寄託,這是上帝允許的。”
“難怪他總是戴着你給他的那條絲巾,不過怎麼一直沒再見到他?”瑪蒂娜有些奇怪的想了想“好像在倫格離開錫斯城之前,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他離開已經很久了,”女侍用一種帶着驕傲的口氣回答“他在離開前向我告別的時候對我說,大人賦予了一個重要的使命,這對大人來說是性命攸關的,”說到這裡,女侍驕傲的仰起頭“所以大人才派自己最信任的騎士去完成這個使命。”
“倫格的命令?”瑪蒂娜不禁微微一愕,一時間她的思緒再次牽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她發出一聲幽幽嘆息,再次把身子蜷進水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雙眼愣愣的看着水面上浮動的樹葉。
“不用擔心,大人是上帝的聖子,”女侍看到女主人的情緒低落,不由俯下身去在女主人的耳邊輕輕安慰“不過你們還是要小心點,要知道你將來的孩子是要繼承整個埃德薩、考雷托爾和安蓋特的呀。”
“埃德薩。”
聽到這個名稱心情立刻變得好起來的瑪蒂娜不由“咯咯”的笑了起來,約瑟林家族多年來的復國夢想終於就要在她手中得以實現的激動讓她這時更加想念自己的未婚夫。
即使再愚笨的人都知道,奇利里亞的攻陷意味着被這片領地幾乎包裹着的埃德薩已經完全成爲了一塊可口的奶酪,而這一切都是她的未婚夫做的,一想到這個瑪蒂娜不由嘴角上掛起了一絲甜蜜的微笑。
“我的騎士。”她低聲的自語着,在這時她想起了很久前那個羅馬小農兵向自己做出的承諾“你真的是我的騎士。”
瑪蒂娜一時之間完全沉浸在甜蜜的憧憬之中,然後她就聽到了房間外的走廊裡傳來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隨即門外傳來了她的僕人緊張的稟報:“殿下,赫克托爾總督大人要求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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