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雷斯發生暴動!
這個消息讓已經預感到會發生什麼的阿萊克修斯不僅目瞪口呆。
對於色雷斯會發生暴動的消息,阿萊克修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從最早隱匿起色雷斯長官送來的告急呈報的那個時候起,他就在密切的注視着那個地方!
做爲君士坦丁堡的重要轄地,南色雷斯地區在羅馬帝國具有着非常獨特的地位,在這片位於君士坦丁堡西北方的平原上,爲了抵抗日益強大的野蠻民族,在之前歷代君王的努力下建立起了星羅棋佈的堡壘,同時由色雷斯平原上的引水渠引到君士坦丁堡的水源則讓整個君士坦丁堡人得以享受到來自遠方的甘美泉水。
但是這一切還不是最重要,如果說做爲一個東羅馬皇帝最重要的是抓緊他的軍隊,那麼色雷斯就是所有皇帝都不能忽視的天然兵營。
以天生豪勇著名的色雷斯士兵,一直是羅馬帝國最爲重要的兵源,即使還是在西羅馬帝國昌盛的時候,色雷斯出身的士兵就已經成爲了頗受重視的典範。
在羅馬帝國的歷史上,曾經.不乏色雷斯出身的勇敢士兵成爲了將軍,而隨着西羅馬的沒落和東羅馬的興旺,色雷斯也逐漸成爲了東羅馬在歐洲最重要的兵營。
可是這一切在幾年前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保加利亞人的崛起讓這片土地成爲了唄爭奪的目標。
阿萊克修斯當然還記得不久.前那個讓艾薩克二世丟了大人的保加利亞事件,而其中最讓阿萊克修斯印象深刻的,就是保加利亞人僱傭的那些色雷斯士兵!
阿萊克修斯對這些士兵有着同樣的興趣,事實上.他已經秘密向色雷斯派出了他的親信,他知道要在那片已經被羅馬統治了將近千年的土地上煽起暴動並不容易,而且他也在不時的爲該在什麼時候在色雷斯煽起騷亂猶豫不已。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場暴動就這麼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而事實上,他派出去準備引起騷亂的親信,可能.根本還沒來得及到達那個地方呢!
“究竟是怎麼會.事,難道皇帝派人送去的那些黃金還不能讓那些可惡的農夫滿足嗎?”阿萊克修斯憤怒的向信使質問着。他一直爲艾薩克二世居然那麼慷慨的決定把薩拉丁做爲賄賂的黃金送到色雷斯地區去救濟饑荒感到不安,他甚至在猜測皇帝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在暗中做了些什麼?!
阿萊克修斯知道,雖然艾薩克二世所做的一切讓他的名聲大受打擊,可是這次突然用大筆黃金救濟饑荒的行爲,還是讓皇帝立刻在人們中間博得了一個不錯的好名聲,這固然讓阿萊克修斯很不高興,可也讓他看到了皇帝那時而魯莽粗鄙的膚淺,時而卻又透出深沉心機的可怕一面。
“殿下,暴動是從北色雷斯發動起來的!”來自色雷斯長官官邸的信使那充滿了羅馬軍人特有的幹練氣息讓阿萊克修斯的情緒微微平復,他緊繃着嘴脣,聽着信使的報告“殿下,一切都那麼突然,幾乎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暴動就發生了,那些暴民燒燬了我們的屯軍糧倉,拆掉了馬拉查河上的橋樑,甚至還聚衆攻打我們的堡壘,殿下,現在北色雷斯已經完全陷入了暴*中,色列斯長官請求能立刻派出軍隊支援他。”
信使的簡單描述讓阿萊克修斯一時間陷入了沉思,當他聽到暴*是從北色雷斯發起的時候,他心中第一個念頭就是暴*是由控制了大部分北色雷斯的保加利亞發動的。
他知道不久前剛剛平息下去保加利亞風波顯然並沒有完全結束,因爲那個愚蠢的阿爾佐克而導致原本分別被兩個首領控制的保加利亞,在內部完成了一次清洗之後,完全落入了對羅馬充滿敵意的阿森手裡,而一直被保加利亞影響頗深的北色雷斯,帝國甚至已經早在幾年前就已經失去了對那片土地的控制。
現在暴*從北色雷斯向着南方席捲而來,這讓阿萊克修斯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保加利亞人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是報及利亞人在煽動暴*嗎?”阿萊克修斯神態凝重的開口詢問,他等待着答案同時心底裡不住的閃動着各種念頭,之前曾經想象過的腰利用可能發生的暴*做些手腳的心思這時已經完全被這突如其來,根本不在他計劃中的事情攪亂,這讓他不得不重新揣摩該如何對付這些事情。
“抱歉殿下,”使者用力搖了一下頭“我們無法知道是不是保加利亞人在唆使,整個北色雷斯已經十分混亂,更多的是那些因爲饑荒正在捱餓的人,他們聽到暴*後就自發組織起來,現在南色雷斯已經有些地方開始出現響應的暴民。不過陛下派人送去的黃金起到了一些作用,色雷斯長官正在籌集糧食。”
“我們的陛下總是如此睿智。”阿萊克修斯臉上一時之間出現了一絲恍惚,他在這時心底裡卻在憤然大罵:“上帝,我真是該死!”
阿爾佐克並不是艾薩克二世唯一對付保加利亞人的棋子!
到了這時豁然想明白了一切的阿萊克修斯突然覺得全身發冷,儘管已經是溫暖的三月,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艾薩克二世讓那個愚蠢的阿爾佐克在保加利亞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爲了引人耳目的遊戲,而在背後,這位皇帝究竟還做了什麼,卻根本沒有人知道。
阿萊克修斯相信即使沒有薩拉丁賄賂的三萬金第納爾,艾薩克二世也會想辦法籌集出這麼一大筆巨大的費用來應付這一切。
在黃金剛剛到達南色雷斯的同時,在北色雷斯卻發生了暴動,這種巧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人相信的。
想到這個的阿萊克修斯頭上已經開始出現汗水,他心裡不住轉動着各種念頭,不知道皇帝究竟對他在截留色雷斯呈報這件事上究竟已經知道多少而產生的憂慮,讓他更加不安,一陣衝動甚至讓他想立刻召集自己的手下,向着皇宮進發!
“殿下?”
色雷斯使者的聲音打斷了阿萊克修斯的思緒,他晃過心神看着對面等待答覆的使者,看着他臉上焦急的表情,阿萊克修斯在略一沉思之後,終於點了點頭:“你現在就跟着我去見陛下,你要把你所知道的看到的一切都對陛下說清楚,這十分重要。”
“遵命殿下,不過我希望能儘快回到色雷斯去,色雷斯長官那裡現在很緊迫。”
使者強悍的風氣讓阿萊克修斯不禁微微一笑,他伸手在這個色雷斯士兵堅實的肩膀上用力拍打了一下,一邊讓身邊的隨從給他披上一件厚實的外袍,一邊向這個他看着頗爲順眼的使者說:“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嗎,現在依然可以兌現,如果願意你可以到我這裡來,我給你一份不錯的差事。”
……
阿萊克修斯帶領色雷斯使者進入皇宮的時候,艾薩克二世正用自己的嘴脣嘴脣在張紅撲撲的小臉上不出親吻。
不過這張小臉並不屬於他後宮裡的那些愛寵情婦,而是屬於一個年紀幼小的男孩兒。
艾薩克二世的臉上這時洋溢着從來沒有過的仁慈,他看着那個坐在自己懷裡的孩子,嘴裡哼着沒有任何韻律的調子,而在他的對面,一個已經上了些歲數的貴婦,正笑呵呵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他們。
“阿萊克修斯現在已經六歲了。”艾薩克二世看着對面的女人,對於這個給自己生下了一個兒子的妻子,他沒有任何愛戀可言,更是除了對她的出身沒有任何好感,他知道自己能成爲皇帝並最終推翻科穆寧王朝,是與這個科穆寧家族出身的女人有着不可分割的原因的,正是和這個女人的婚姻,讓他幾乎一步登天的擁有了巨大的權位,否則他依然只能是個在君士坦丁堡城裡混日子的窮貴族而已。
而這個女人唯一讓他滿意的地方,就是給他生下了一個令他無比喜歡的兒子,實際上除了自己的妻子,艾薩克二世的其他女人都沒有爲他生下任何子女,不過這讓艾薩克二世倒也頗爲高興,一想到將來不會因爲爭奪皇位而導致流血,他就覺得這樣倒也不錯。
“我的兒子將來會成爲一個大帝國的皇帝,”艾薩克二世一邊用力把才六歲的兒子舉過頭頂,一邊大聲對兒子許諾着“不過在這之前,我要給你找一個好老婆,她能替你帶來一大片土地和豐厚的嫁妝,那樣即使你年紀很小,可別人也不敢對你不敬了。”
“陛下,您要爲我們的兒子準備一門親事嗎?”皇后小心的問着,她知道自己現在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擺設,自己之所以還能戴着皇冠安穩的坐在這裡,與其說是皇帝自己的恩愛,還不如說是皇帝需要一個陪襯他的皇后更貼切。
“哦,是的,我已經給他找好了一門很合適的親事,”艾薩克二世用力搖晃了一下懷裡的兒子,然後他好像想起什麼似的擡頭看着自己的皇后“我記得那個叫阿森的保加利亞野蠻人是你家族的親戚對嗎?”
“是的陛下,阿森的祖先曾經娶過一位羅馬皇帝的公主,”皇后輕輕點頭,對於自己家族過去榮耀的回憶讓這位皇后臉上露出了些許生氣,不過她也知道皇帝顯然並不想聽到自己提到那些“這麼說起來,他和羅馬還算是有些血緣關係的。”
“可他卻公然反對羅馬,殺掉了我派去的總督,甚至還殺掉了原本要投靠我的彼得。”艾薩克二世忽然變得憤怒起來,他把兒子放在地上,然後站起來在大理石地面上不住的走動“這就是你們家族的親戚,這就是你所謂的血統,要知道現在不論是帝國內部還是那些法蘭克人都一直在給我們找麻煩,可我在這之前必須先解決掉保加利亞,對,一定要先解決那個地方!”
艾薩克二世忽然轉身蹲下來,把雙手搭在兒子的肩頭,認真的看着只知道玩着手裡玩具的兒子:“記住兒子,我給你找的妻子能幫助你將來能順利登上王位,雖然她是個野蠻人的後代,不過這沒有關係,你將來完全可以找很多情婦。”
在兒子困惑的眼神中,艾薩克二世站起來對着自己的妻子下達了命令:“明天你就帶上你所有的隨從去保加利亞,我要你去向你那個親戚提親,據我所知他的女兒應該已經不小,所以我決定要讓她成爲我兒子的妻子,你完全可以向你那個野蠻人親戚許諾,告訴他他的女兒將來會成爲羅馬皇后,而他自己可以成爲被我承認並且在我保護之下的保加利亞國王。”
“您要讓我們的兒子娶阿森的女兒?”皇后詫異的看着丈夫,當她發現皇帝顯然並不是開玩笑之後,她的臉色不禁一陣蒼白“可我聽說他的女兒已經成年,而且簡直就是個放蕩的娼婦,她甚至單人和一羣僧侶在修道院裡徹夜狂歡,當她早晨出來的時候,人們從她身上聞到的都是**的氣息。”
“可是她卻能讓我兒子以後擁有一個穩固的地位,而且能讓我在這個時候有個喘息的機會!”
艾薩克二世顯然因爲妻子的反對生氣了,他大步走到妻子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到鋪着一幅巨大地圖的大理石桌前。
“看看這個,看看那些法蘭克人在幹什麼,看看薩拉丁的軍隊在哪,看看那些正佔據着羅馬土地的克尼亞人。還有,你仔細看看那個叫貢佈雷的人他在幹什麼!他現在居然正在錫斯城裡和克尼亞人對抗,你知道君士坦丁堡人稱他爲什麼嗎?!”
“聖子,我知道他們尊他爲聖子,這是很神聖的稱呼,我想是因爲上帝對他的寵愛。”皇后小心的回答着,她看得出來皇帝在提到那個人的時候,有着一種似乎是從心裡的發出的恨意。
“不,一位聖子對我只有好處,可是因爲他在克尼亞做的一切,現在已經有人開始稱他爲凱撒了!”
“上帝,這可不是個好兆頭。”皇后驚慌的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陛下您認爲他爲什麼要在克尼亞做這些事?”
“問的好,他爲什麼要去錫斯城,要知道我已經派出了瑞恩希安去迎接他,甚至爲了讓他感到危險和能夠讓他對我產生畏懼,我犧牲掉了阿爾佐克。可我用我的寵臣的性命也沒有能讓那個人儘早來到君士坦丁堡。”
“上帝,您讓阿爾佐克去送死?”皇后臉上霎時出現了一絲死灰般的慘象。
“那個人對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當然對你則不然,”說到這兒,艾薩克二世忽然一把按在皇后因爲激動而起伏不停的胸口上,隨着豐滿的胸脯被擠壓深陷帶來的疼痛,皇后的嘴裡不禁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別以爲我不知道他都和你幹了些什麼,讓他死在瑞恩希安的手裡已經是我對他最大的仁慈了,至於你應該感謝你的子*,至少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
說到這裡,終於發泄出了怒火的艾薩克收回在妻子身上肆虐的手,然後眼神渙散的看着桌子上的地圖。
“我需要時間,阿爾佐克其實做的不錯,他在保加利亞策動那個愚蠢的彼得反對阿森,雖然他失敗了但是卻讓我少了一個敵人,這一切已經足夠,我相信那個野蠻人也不過是渴望一頂王冠,至於這頂王冠是誰授予的並不主要。”
“所以您想要我們的兒子娶那個人的女兒?”皇后一邊小心的收拾身上的衣服,一般畏懼的看着丈夫“不論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纔不管她是和一個修道士還是整個修道院的人胡搞!”艾薩克二世憤怒的抓起桌子上一柄當裁紙刀的匕首用力在眼前一揮“只要她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裡安定住保加利亞,我甚至可以派一個軍團讓她享受!”
皇帝憤怒的腔調讓皇后感到畏懼,她用力向後退了一步,當她看着自己還什麼都不懂的兒子坐在地上困惑的看着這一切時,一陣悲哀讓她不禁低聲抽泣起來。
“不要這個樣子,你的那個情夫死的並不慘,雖然我不知道具體如何,不過我相信瑞恩希安不是那種喜歡拖泥帶水的人。”艾薩克二世一邊譏諷的說着,一邊用手裡鋒利的匕首在妻子的臉頰上微微滑動,這讓悲傷的皇后霎時嚇得全身發抖。
“陛下,求你,求你別……”
“放心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不過你也在感謝自己生了個兒子的同時,也應該感謝那個耶路撒冷女王,”艾薩克二世眼中閃過一絲仇恨,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在聖海倫娜大教堂裡遭受到的伊莎貝拉給他帶來的侮辱“如果不是她對羅馬皇后這個地位不感興趣,可能現在你早已經變成一堆枯骨了。”
皇后的眼中露出了憤怒,她難以想象自己的丈夫居然當着自己兒子的面公然說出這樣的話,這讓這位擁有前朝皇室血統的皇后終於難以忍受的擡起頭,她在這一刻似乎完全豁出去似的和皇帝對視着,一股壓抑許久,早已久違了的驕傲令她全身爲之炙熱起來!
一陣很輕的敲門聲從外面傳來,隨着掛在房門頂端的一個金鈴發出的清脆聲音,一個黑人宦官出現在了門口。
“陛下,阿萊克修斯殿下求見,他帶來了色雷斯的使者。”
“啊,來的可真是時候,”艾薩克二世一臉古怪的笑容,他把手裡的匕首向着皇后微微一晃,然後向後慢慢退去“請我的兄弟進來,還有那個使者。”
阿萊克修斯走進房間的時候,他看到皇帝夫妻正安穩的坐在一張靠牆的鑲金小桌邊認真的下着棋,一個個用名貴石頭雕刻成的棋子在地塘的火焰照射下泛着各種顏色的幻彩,同時那個和同名的侄子,則正坐在地上把玩着玩具,一切看上去都顯得那麼溫馨,絲毫讓人看不出剛剛幾乎就要發生一出“姦情暴露,丈夫殺妻”的鬧劇。
阿萊克修斯帶着使者走到了已經站起來的皇帝面前,不過當他看到皇帝手裡還沒有發下的匕首之後,他的臉上不禁微微一怔。
“這個時候你肯定不會給我帶來什麼好消息,”艾薩克二世故意露出不痛快的神色,可接着他就忽然笑呵呵伸出兩臂一下抱住了阿萊克修斯“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能來見我,我的兄弟,也許我們可以一家人吃頓飯。”
“陛下,色雷斯告急,”阿萊克修斯的回答直截了當,他知道該在什麼時候委婉有禮,可也知道該在什麼時候莽撞甚至粗魯“因爲饑荒發生的暴*已經在北色雷斯引起了很大的麻煩。”
“我也正要和你說這個。”艾薩克二世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他一邊隨手打發讓人把自己的兒子帶出去,一邊向着自己的弟弟說出了那個令所有聽到的人都會感到意外的建議。
“和保加利亞聯姻?”阿萊克修斯的下巴蠕動了幾下,他想提出的其他疑問這時卻一時之間無法找到任何說辭,當他看到皇后那平靜得幾乎毫無生氣的表情之後,他知道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早已經在皇帝的安排之中。
“陛下既然您已經決定,我願意作爲使者去保加利亞提出這個建議。”
“哦不,我的兄弟,”聽着阿萊克修斯自告奮勇的請求,艾薩克二世微微搖頭“我忽然想起還有一件現在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解決。”
他攬着阿萊克修斯的肩膀走到了地圖邊,一路上拿在他手裡的匕首一直在脖頸邊晃動的危險讓阿萊克修斯不禁陣陣不安。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關注一下克尼亞那邊發生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兄弟,我要你親自去過問一下那位聖子的事。”艾薩克二世皺着雙眉看着地圖,隨即他手中的匕首忽然在錫斯城的位置上用力一戳,隨着匕首鋒利的刃尖在大理石桌面上帶起的異響,地圖上的錫斯城霎時被匕首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裂痕。
“去看看那位貢佈雷子爵究竟在幹什麼,也許那個農兵出身的‘凱撒’正等着我們的幫助呢。”
艾薩克二世向自己的兄弟微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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