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懸碧空,月色如水,青雲山上青松掩映的木屋,窗戶敞開,月色照進屋子裡面,寬大的竹榻上面楚嫣然和青歌相對而坐,倆人眼眸默默看着對方。
青歌說道:“楚姑娘,我們開始吧!”
楚嫣然點點頭,心跳莫名地有些急,想到接下來的治療,需要倆人赤身果體地相對二個時辰,她的臉頰不覺再次發燒起來,緋紅如雲。
青歌從懷裡取出一條黑帶,系在頭上,矇住雙眼。
忽然,楚嫣然出聲說道:“青歌,給我一條黑帶,我也要……蒙上眼!”
若是倆人的眼睛都蒙上黑帶,那麼就可以不用爲果體療傷感到尷尬。
眼睛蒙着黑帶的青歌聽了,先是一怔,然後點點頭:“既然楚姑娘也要蒙上黑帶,那我們就可以避免許多不便了。”
說完,青歌從懷裡再取出一條黑帶,伸到楚嫣然面前,說道:“楚姑娘,請!”
楚嫣然接過青歌手中的黑帶,輕輕地將眼睛蒙了上去,眼前頓時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楚姑娘,我們寬衣治療內傷吧!”青歌聲音傳來。
楚嫣然點點頭,輕應了聲:“好!”
月華如水,流淌在木屋之中,倆人輕輕解去身上衣衫,露出白皙光潔肌膚,一個體魄健碩,肩寬腰窄,蛟龍之魄,一個冰肌玉骨,清水芙蓉,天然雕飾之美。
月色融融,竹榻之上,解去衣衫的倆人,就如這月夜下一幅美麗的畫卷。
楚嫣然和青歌慢慢第地出手,四掌相抵,當楚嫣然嫩滑柔美的玉手和青歌寬大溫暖的手掌,相抵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裡不覺蕩起一絲漣漪,那雙寬大手掌上傳來的溫暖,一下子令她慌亂的心跳,平穩起來。
青歌感受到她小手酥軟,心裡也是驀地一震,好像楚嫣然一雙完美無暇小手,伸進了他的心裡,撥亂了他心裡的平靜,她身上的清香,芬芳清新,令他有如飴美酒的沉醉。
“楚姑娘,在我們療傷之時,我們切莫分神,不然真氣亂竄,倒逆攻心,我們將有性命之危。”
青歌這時開口鄭重說道,既提醒楚嫣然,更提醒自己,此次治療,性命攸關,容不得半點閃失,否則
,將給倆人帶來難以承受悲劇。
楚嫣然點點頭:“嗯。”
青歌聽到楚嫣然答應,便開始收斂心神,心中一片澄明,明淨如鏡,丹田之中,真氣蓬勃而起,運聚於掌,就如奔涌泉流,自楚嫣然雙掌,流入她的體內,衝穴過脈,好像要在她崩壞創傷的經脈內臟裡,重塑一個全新的生命體系一樣。
只見青歌出手如電,指灌真氣,疾點楚嫣然身上各處要穴,全然沒有因爲眼蒙黑帶,而有半分妨礙,認穴之準,出手之快,當真到了驚世駭俗之境。
此時青歌運功已到極致,全力以赴,已經沒有開始之時,倆人袒身露體帶來的種種顧忌,運指如電,真氣如針,不斷打通楚嫣然受阻穴道。
青歌的每一指落在楚嫣然身上,都讓會她感到一陣極痛,但卻明顯感到經脈隨之舒暢淋漓,彷彿烈火之灼後,又逢甘雨,痛之極致,又獲新生之感。
月夜如水,木屋之中,兩個身無寸縷,眼睛蒙着黑帶的男女,就這樣在一張竹榻之上,不顧男女的禁忌,只爲一場生死攸關的治療。
二個時辰之後,倆人都被一團煙氣包裹其中,當煙氣在屋中慢慢散去之後,月光中,在治療楚嫣然時耗盡真氣的青歌,臉色蒼白,那雙清澈的眼眸,也露出一絲黯然。而楚嫣然卻滿頭大汗淋,如剛剛沐浴過一樣,不堪虛弱,青歌的真氣剛猛,打通受阻穴道時,讓她如同經歷了一場極刑之痛。
隨着青歌最後一指落下,楚嫣然哇地一聲吐出一口血,濺落地上,在月色下閃着詭異的紫黑光芒。
令楚嫣然感到驚訝的是,吐出這一口血後,全身經脈血流,好似從死沉沉狀態中,一下子復活過來一樣,腦子頓時混沌盡去,清明一片,讓她心裡又驚又喜,解下矇住眼睛的黑帶,當目光恢復清晰之後,青歌寬肩窄腰,雄健完美的體魄,頓時撞入她的眼中,從他完美體魄散發出來男人成熟的氣息,令她臉上一熱,幾乎紅到耳根,慌忙轉身,將竹榻之旁衣衫穿在身上。
而這時,青歌也解開了眼上黑帶,將衣衫穿在了身上,見楚嫣然俏然立在灑着月光窗前,背對着自己,似乎有些難爲情,青歌心中瞭然,一定是她剛纔解開眼上黑帶時候,看到了
自己身體,心中也不爲意,從懷中掏出一隻碧綠瑩然玉瓶,拔開塞子,在手心裡倒出兩顆小小的紅色丹丸,頓時一股奇香瀰漫在木屋之內。
楚嫣然聞到奇香,不由好奇轉過身,見到青歌將手中紅色丹丸吞入嘴中,又見他原來丰神俊朗的臉龐,此時十分蒼白,不由想到:難道他爲了給自己治療內傷,元氣大傷,以致吞服丹丸來修復受損元氣?
想到這,楚嫣然心下不覺有些內疚,走了過去,杏眸之中充滿關心之色,對青歌問道:“青歌,你沒有事吧!對不起,都是爲了給我治傷,你纔會如此元氣大傷!”
青歌將玉瓶放入懷中,淡然一笑:“楚姑娘不用擔心,青歌只是真氣耗損過度而已,服了真元丹,再歇息一宿,便能恢復如初,對了,楚姑娘,現在身體感覺好些了嗎?”
楚嫣然見他如此關心自己,不覺心裡有些感動,點點頭,說道:“剛纔吐出一口血後,感覺好了很多,精神也很好!”
青歌目光落在楚嫣然剛纔吐在地上的鮮血上,雙眉輕皺,說道:“楚姑娘,你吐出的鮮血顏色紫黑,這只是剛剛吐出的淤壞毒血,內傷並沒有好,要是吐出的鮮血顏色恢復正常的鮮紅,那你體內七日斷魂掌,也就真正痊癒了。”
楚嫣然看着地上鮮血,發現顏色果然是紫黑,這才知道自己想真正內傷痊癒,還需經歷六天的治療。
心裡不知是喜是憂?
喜的是可以內傷痊癒,憂的是青歌又要爲自己大傷元氣,令她於心不安。
青歌見楚嫣然眉尖微蹙,眸中猶豫,已經知道她心中所想,輕輕一笑:“楚姑娘,你就別想太多了,難道楚姑娘不想我治好你身上的傷,回楚京去見你所念所想的人了?”
楚嫣然說道:“可是我擔心你會……”
青歌不等她說完,一個呵欠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楚姑娘,已經很晚了!青歌有些累了,想去歇息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說完,青歌有些疲倦地離開楚嫣然所在的房間,去了另一間房,青歌進入房中不一會兒功夫,便響起了均勻的鼾聲。
這均勻的鼾聲,在楚嫣然聽來,就如這幽靜月夜裡一支小夜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