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伊拉，金剛狼，還有這位不知如何稱呼的先生……應該是先生吧？”書庫長在沒有藉助輔助設備的情況下，竟然能說出一口流利的古燈塔國語。
虞巖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應該是先生”，他就是先生好不好！對方這樣說，搞得他好像雌雄莫辨一樣
書庫長愣了愣，不知自己哪裡講錯了。
難道歷史學家弄錯了，一千多年前的現代智人和高等智人，對雄性的稱呼不是“先生”，而是“小姐”？
好吧，這都是旁枝末節，現在不是做學問的時候。
他直接跳過這一節，繼續說道：“各位，不知道你們在這裡生活得怎麼樣，習不習慣？”
三人齊哼一聲，只當他不存在。
把他們……呃，主要是金剛狼，關在這裡一關關了上千年，還假惺惺地問他們習不習慣，這怎一個壞字了得！
書庫長不以爲意：“我知道，你們對千年前的失敗心有不甘，但我想告訴你們，高等智人從一出現，就註定是失敗者，一如工廠生產出來的次品，必須被銷燬！”
“……”三人依然沒有搭腔。
書庫長繼續：“你們一直以爲，我們的祖先製造哨兵，是爲了消滅你們，卻不知道他們的真正目的，是拖延時間……”
提到祖先的豐功偉績，書庫長一臉興奮。
他很想知道，當這三個碩果僅存的高等智人，在得知一千多年前現代智人的真正計劃後，會是何等絕望。
誰知，他剛起了個頭，就被金剛狼不耐煩地打斷：“囉裡囉嗦，說這麼多做什麼！你直接告訴我們，是不是準備把我們送出地球？”
“你怎麼知道我準備把你們送出地球？”
“漫畫上……”
“羅根！”
漫畫兩字一出，莫伊拉趕緊打斷他，並岔開話題道：“書庫長是吧，你說我們變種人註定是失敗者，是次品，這只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未來有無數可能，這只是其中一種。如果當初勝利的是我們，那註定失敗的，是不是你們？”
書庫長：“我說高等智人，也就是你們自稱的變種人，註定是失敗者，這是有科學依據的，因爲和我們相比，變種人的上限很低，只能進化兩到四代，就會迎來終結。”
“上限？”
莫伊拉哈哈大笑，“你們的上限就是拋棄身體，加入矩陣？一個拋棄自身文明特性，靠投靠其他文明實現所謂升格的種族，也有資格說上限？如果投降是上限，那這上限也未免太沒有下限！”
書庫長也不生氣：“莫伊拉，你們層次太低，眼界太狹隘了，竟然把加入矩陣視爲投降，卻不知道作爲高等文明的矩陣，並不是什麼種族都要，如果當初勝利的是你們，你們就算進化到極致，也吸引不到矩陣注意！”
莫伊拉：“……”
這是投降還投出優越感來了？
意思是，你想當食物，當上門女婿，人家還看不上你呢？
好吧，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爭辯這些已經沒有意義，她要做的是儘快重啓這個世界，然後找出一個她想要的完美結局。
就在這時，書庫長突然意識到不對勁：“等等，你怎麼知道矩陣？還知道我們準備加入矩陣？”
莫伊拉：“……”
書庫長看看莫伊拉，再看看金剛狼，最後將視線放在存在感不強的虞巖身上。
莫伊拉和金剛狼被關在博物館，一直沒有出去過，不大可能知道外面的事。
只有虞巖，是剛剛被關進來。
而且，此人出現得非常突然，之前沒有任何記錄，就像從天而降的矩陣一般。
想到這裡，書庫長心裡一驚：“你是什麼人？”
虞巖：“……”
他已經盡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爲什麼還會被注意到？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放大招了！
虞巖輕咳兩聲，清清嗓子，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要說我是什麼人，就不能不說到矩陣。”
“矩陣？”
書庫長、莫伊拉和金剛狼全都愣住了。
尤其莫伊拉，她對虞巖知之甚深，卻不明白他跟矩陣有何關係。
虞巖：“很久很久以前，久到我已經記不清有多久，一個叫尼奧的網絡黑客，發現看似正常的現實世界，實際上卻被某種超乎尋常的力量控制着……
原來，他一直以爲的現實世界，其實是個虛擬世界，而控制這個世界的，是一個叫矩陣的計算機人工智能系統。
後來在黑客組織首領墨菲斯的指引下，尼奧成功回到了真正的現實世界，並開始與矩陣抗爭。
而我，原本也是一個生活在矩陣中的普通人，後來像尼奧一樣覺醒並逃出矩陣。
不過我沒有尼奧的勇氣，在尼奧與矩陣抗爭時，我偷偷躲了起來，直到矩陣與人類達成和平，並離開地球，才重新露面。
沒想到，時隔無數年之後，矩陣又來了，而且比以前強大無數倍！”
一套魔改版《黑客帝國》三部曲講下來，把莫伊拉和金剛狼講得目瞪口呆，一心想投奔矩陣的書庫長更是三觀幾乎崩潰。
“不可能！矩陣是矩陣族的家園，矩陣族是矩陣的主人，他們的關係絕對不是你說的那樣，矩陣族絕對不是矩陣的生物電池！而且，矩陣源自一個超脫時間的特殊次元，不可能是地球！”
“你說的是現在的矩陣，我說的卻是很久很久以前的矩陣。也許現在的矩陣，是由我經歷過的矩陣演變而來。”
“不可能！”
“那你怎麼解釋，我經歷過的矩陣，和你說的矩陣這麼像？”
“那肯定是你編出來的，你休想騙我！”
書庫長打死不信，虞巖只好出絕招——他召喚出開開，把《黑客帝國》三部曲播放給他們看。
“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矩陣是剛剛被你們吸引過來的，我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拍出這樣三部電影。”
書庫長：“……”
難道，此矩陣真的是彼矩陣進化而來？
矩陣所謂的升格，是把他們關進虛擬世界，像《黑客帝國》裡的普通人一樣？
唯一的區別，是《黑客帝國》裡的人渾渾噩噩，不知道自己在虛擬世界中，而矩陣族卻清楚自己只有意識生活在矩陣中。
莫非，這是因爲當年尼奧的反抗，導致矩陣更改規則，以避免再次出現類似情況？
如果此矩陣是由彼矩陣進化而來，那他們還要不要加入矩陣呢？
一時間，書庫長心中紛亂無比。
心中亂成一團的，不僅是他，莫伊拉同樣三觀遭到顛覆，因爲她想到了自己的能力。
輪迴順帶重啓世界這種能力太逆天了，很難用科學進行解釋，除非……
他們現在所處的現實世界，其實就是一個矩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