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世服了藥,臉色漸漸緩過來,暗四低頭問了句,“姑娘覺得如何?”
謝辭世勉強的衝他點了點頭,咬着下脣吩咐,“將所有人拿下!”
暗四聞言,朝王府侍衛使了個眼色。十二個侍衛立刻上前,在幾個男子咬毒前,將他們制住。
鄭持玉和馬氏幾人也被摁住。
馬氏頓時慌了,怒瞪向謝辭世和予禾懷中的馮真珠,“賤人,你們傷了我兒,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就算我要殺人滅口,你又能耐我何!”謝辭世在在生死線上掙扎了一圈,脾氣被帶出不少,一臉倨傲,不屑的看向馬氏。
馬氏沒想到謝辭世會附和她的話,狠狠的噎了一下,而後眼中厲色更甚,張口唾沫星子亂飛,不乾不淨的罵道,“我呸,這就是你們京城的貴人做派,說什麼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我看你們分明就是官官相護、以權謀私!一窩子的渣滓,女的個個是婊-子,男的個個有眼無珠昏庸無能!”
這話,竟是將京城所有人家都罵了進去。
一旁,鄭持玉臉色也不好了,她咳了一生,嫌惡的看向馬氏,指責道,“別緊着你那一張破嘴什麼都說!這京城裡,可不是人人都像這兩家一般,自還是有清官忠臣,願意爲民請命的!”
言語之間,是既澄清了自己家,又狠狠踩了東平郡王府和豫王府一腳。
馬氏聽完,有片刻的沉默,吊着的眼睛有精光閃過,也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
臺階上的謝辭世聽鄭持玉這番話,卻是怒了,她擡了擡下巴,嘲諷的看了鄭持玉一眼,冷然開口,“鄭大小姐你也別想着望你們鄭家臉上貼金了,不然你那些入幕之賓怕是不依!再者說,鄭國公府要真一門忠烈,你生母又怎麼被貶妻爲妾,你又豈會被褫奪郡主身份貶成庶民,終生無法進宮!就連你那唯一的親弟也是無惡不作,導致現在身上寸毛不生!”
謝辭世每一句,都踩着鄭持玉的痛腳,鄭持玉惱怒不已,“你這個賤人,你不也是沒成婚就揣上了野-種嗎?像你這種淫-娃蕩-婦,就該浸豬籠,沉塘處死!”
“可不是,在我們靠山村……你這種不貞的女人是要被沉塘的!”馬氏在一旁幫腔。
謝辭世被兩人氣的肝疼,偏偏那樁事她又無法辯解,臉色煞白的靠在暗四臂彎,嘴脣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暗四擔憂她,正要開口讓人將那些人拖走。
這時,馬氏又作起妖來,一巴掌摔在大兒子和兒媳身上,“你們兩個是跟着來看笑話的嗎?可憐我老婆子老天拔地的在這裡跟人求饒,你們兩個就跟啞巴似的,下半輩子,是你們養活你弟弟,啊?”說完,不解氣的又在兩人身上錘了一下。
韓老大和韓大嫂被打怕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着臺階上的諸人求道,“各位老爺、姑娘、夫人,求你們心疼心疼我這弟弟,他之前可是直奉大營裡的六品武將啊……如今被人折磨成這個模樣……又啞又殘……求你們給個恩典,饒過我們一大家子!各位老爺、夫人、小姐開嗯啊!”韓老大和韓大嫂以頭搶地,痛哭着喊道。
他們雖然是正經的鄉下人,可拜韓世安所賜,也是知道一些富貴人家裡面的陰私,只生怕進了這豫王府第就出不來,心下一合計,索性順水推舟,按着馬氏的心意求了起來。
馬氏見大兒子和大兒媳還算聽話,用力的抹了把臉,也大聲的哭了起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這一家,我兒已經廢了啊,你想捆就捆的這個孤老婆子,別捆我的兒子……我兒媳肚子裡還有我老韓家的獨苗苗……”
三人越哭越厲害,謝辭世頭都疼了起來,她抿脣看了予禾一眼,示意她先帶馮真珠進去,這裡邊交給她處置。
馮真珠這時已經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謝辭世看着她進了內院,才轉過頭來,掙脫暗四的攙扶,看向正等她吩咐的侍衛,厲聲道,“還不將人帶回王府!”
“是,姑娘!”十二個侍衛答應一聲,同時出手……
暗四一直注意着那個傷謝辭世的斷手男子,而後在他抿脣準備吐飛針的那一瞬間,使出飛鏢……那男子沒想到暗四會有此一舉,飛針沒有吐出來也就罷了,暗四打出去的飛鏢卻打着旋兒將他滿口的牙毀掉一多半,七八顆和着血水的大小白牙從他口中被吐出來,男子擡頭,震驚而又怨毒的看向暗四。
暗四冷笑一聲,吩咐侍衛,“將他們的下巴也卸了!”省得咬毒自盡或是再憋什麼壞。
暗衛會意,咔吧咔吧幾聲,直接卸了所有人的下巴。
馬氏瞧着這一幕,哭的更加悽慘,不知何時,她被人撞倒在地上,死死扒拉着韓世安身下的牀板,不肯鬆手。
侍衛面上浮起一抹厭惡,正要彎腰將人強行拖起。
這時,鄭持玉嘴角勾起一抹陰損的笑。
不遠處轉角,好幾輛馬車赫然駛向他們的方向。
謝辭世瞧見,臉色登時大變,知道這是下朝的王宮大臣們回府了……再想遮掩,已經來不及。
她心口一痛,當即立斷的吩咐暗四,“你們四個去抓人!先抓鄭持玉和馬氏一家!”
“是,姑娘!”暗四又不放心的看了謝辭世一眼,然後才朝前走去。
暗衛出手,自是不同凡響,鄭持玉和馬氏幾人反應過來,還來不及驚叫,已經被帶着翻進了王府院牆。
剩下的韓世安和四個狗腿倒是不足爲懼。
謝辭世漠然看着十二個侍衛將人帶走,然後看着臺階下雪地裡的那抹鮮紅陷入沉思。
不多久,一輛馬車在郡王府門口停下,接着東平郡王從裡面出來。
待看到雪地上的那一灘血,和郡王府門口謝辭世發白的臉色,頓覺大事不妙,三步並兩步的走向謝辭世,沉聲問,“發生了何事?”
“郡王爺先進門吧。”謝辭世低低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往裡走去。
她走的極慢,東平郡王很快就跟了上來,連聲問,“可是……真珠出了事?”
謝辭世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語氣沉沉道,“方纔鄭國公府的大小姐夥同韓世安的家人來鬧事,真珠她被一把推倒在地,她……”後面的話,謝辭世實在說不出來,只是低頭,輕輕着啜泣。
東平郡王聽出了謝辭世話裡的深意,再等不及,拔腿就朝珍珠園走去。
謝辭世吃力的跟上。
等他們趕到時,婢女正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
東平郡王看着那一盆又一盆的鮮紅,臉色陰沉到極致,冷着臉,一言不發。
過去很久,東平郡王府的醫婆子才從裡面出來,看見自家郡王的面色,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老身參見郡王。”
“真珠如何了?”東平郡王聲音低沉而沙啞的問。
那醫婆子猶豫了很久,才悶悶道,“姑娘年歲小,第一次懷胎,懷相也不好……如今傷了根本,又在雪地裡凍了恁久,以後怕是……”
“怕是什麼!”東平郡王追問,謝辭世臉色大變。
醫婆子聽東平郡王如此問,又停了良久,才一臉爲難道,“怕是以後……難於生產。”
便是……這一生都沒法再做母親了。
謝辭世聽醫婆子徹徹底底的將話說明白,身形頓時一晃,原本就柔弱的身子現在更是支撐不下去,直接朝後倒去。
屋裡的婢女見狀,忙扶住謝辭世,而後低低的喚了東平郡王一句。
東平郡王聽聞如此噩耗,回頭再看謝辭世這張臉,明知這事也怪不得她,但是此時此刻,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衝婢女道,“將她帶去地牢!”
婢女一聽,頓時驚愕……這謝姑娘,不是自家姑娘的結拜姐姐麼?郡王爺怎如此對她!
東平郡王見婢女眼中流露出驚訝,朝着他又是狠狠一眼,“敢質疑本郡王決定,來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郡王爺!”因着婢女這一遭,倒是美人再敢違逆,小婢女就這樣被拖了出去,而謝辭世也直接被送入了郡王府地牢。
寢房中,正幫着伺候馮真珠的予禾還不知道外面的事。
等她安頓好寢房一切,再出來時,就看到東平郡王陰沉如墨的臉色。
“奴婢給郡王爺請安!”她福了個身,向主位上東平郡王福身。
東平郡王目光陰鷙的看了他一眼,“你且將今日的事細細與本郡王說來。”
予禾心憂謝辭世,急着回去看自家姑娘,可也沒法無事東平郡王的要求,只得沉了沉臉色,將燕序的稟報,謝辭世的急迫,馬氏的胡攪蠻纏,她身後四個男子的毒辣和鄭持玉的突如其來,齊齊說了一遍。
東平郡王聽完後,臉色更加陰沉,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更加怨怪起謝辭世。鄭持玉和韓世安都是那小娘子招來的,可受苦的卻是他的掌上明珠,一時之間,倒是一點沒想起他當日對鄭持玉的彈劾。要不是他,鄭持玉也不會失了郡主之位。
“郡王爺,若是無事,奴婢便先退下了。”予禾見東平郡王不語,更是歸心似箭,一臉忐忑的說明自己的意願。
東平郡王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回去吧。”
“謝郡王爺!”予禾答應一聲,躬身退了出去。
一路疾行,等她回到綠竹苑時,迎面上來的康嬤嬤卻疑惑的問了句,“姑娘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是在韶陽郡主那邊嗎?”
“什麼,姑娘不曾回來?”予禾一臉意外的看向康嬤嬤。
康嬤嬤臉色頓時大變,顫聲道,“姑娘……並未回來。”
“也不在韶陽郡主那邊啊!”予禾一臉焦急的說道。
康嬤嬤繃緊了面容,沉吟片刻,道,“可能是被東平郡王扣下了!”
“爲何!”予禾一臉憤憤,完全不復平日裡的溫柔,怒衝衝的瞪圓了眼睛,“姑娘幫了韶陽郡主,郡王爺爲何要扣下姑娘,這對得起郡主中的那幾根毒針嗎?”
康嬤嬤聞言,不輕不重的看了她一眼,“小丫頭,慎言!東平郡王豈是你能置喙排揎的!”
“那……眼下該如何接回姑娘?”予禾不服氣的抿了抿脣,向康嬤嬤討主意。
康嬤嬤沉吟片刻,道,“去請王爺。”
“是啊,找王爺!”予禾說着,轉身便要走。康嬤嬤咳了一生,硬生生止了她向前的腳步。
“嬤嬤還有什麼吩咐?”予禾一臉鬱色的收回腳,轉身向康嬤嬤福身。
康嬤嬤嘆了口氣,“我與你一起去吧。”說着,越過予禾,率先往前走去,予禾連忙跟上。
等兩人到了前院,卻被告知,王爺近日並不在府中,用完早膳就出去了。
“可知王爺去了哪裡?”康嬤嬤詢問守書房的侍衛。
兩個侍衛齊齊搖頭,“王爺並未交代。”
康嬤嬤朝二人頷首後,沉下臉來,予禾也是一臉的失望,而後不知想起什麼,腦中突然靈光一現,衝康嬤嬤道,“嬤嬤,王爺不會是去了田莊吧!”
“田莊?”康嬤嬤疑聲詢問。
予禾點頭,然後將早上謝辭世給蕭豫出的主意說了一遍,早膳時候,是她伺候的,謝辭世也並未避着她。
康嬤嬤聽罷,也覺得有理,不過很快又陷入焦灼,王府上有那麼多的田莊,誰知道在哪個田莊裡!
予禾聽康嬤嬤提起這點,也擰起眉來,心中焦灼不已。
這時,暗四安排完鄭持玉和韓家一門,正打算去綠竹苑向謝辭世稟報,結果出了地牢,卻一眼看見康嬤嬤和予禾的身影,兩人有些焦灼的站在前院書房門口。
暗四心頭一緊,立刻走上前去,高冷的問予禾,“姑娘呢?你怎麼不在她身邊伺候!”
予禾也是見過暗四的,知道他的本事,當下,猶如看到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暗四的胳膊,哭道,“姑娘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暗四也焦灼起來,謝辭世是他的主子,若是謝辭世出了什麼好歹,他的職業盛業也就可以光榮的結束了。
予禾不停的搖頭,只知道綠竹苑沒人,東平郡王府那邊也沒人。
康嬤嬤看不下去,一把扯過予禾,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暗四聽完皺起眉來,“你是懷疑,東平郡王盛怒之下,遷怒姑娘,將她扣押下來?”
“正是。”康嬤嬤點頭,頓了頓,又道,“現在也不知道王爺去了何處,只勞煩阿四你進府查探一番。”
“也好。”暗四答應一聲,然後飛快的撤了出去。
康嬤嬤看暗四離開,不安的嘆了口氣。只希望謝姑娘平安吧,不然……好容易走出困境的王爺,只怕又要陷入經年累月的噩夢。
予禾也陰沉着小臉,甚至有幾分後悔,由着自家姑娘跟那韶陽郡主走的太近,現在好了,惹出事來,人家真是一點都不念舊情。
半個時辰後,國賓館。
唐罡將東平郡王府發生的事跟孟淮南稟了一遍。
孟淮南聽完後,眼底閃過一抹暗沉,良久後,冷聲詢問,“可知馬氏身後那幾人……是誰的手筆?”
“十有八九,是鄭國公府安排的。”唐罡說完,又將東平郡王府、豫王府和鄭國公府的淵源說了一遍。
孟淮南聽完後,也有幾分確定,他嘴角微揚,勾起一抹疏冷的笑意,“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王爺的意思是?”
“斬草除根!”孟淮南一字一句,寒聲言道。
“是,王爺。”唐罡答應一聲,頓了頓,又弓着身子問,“那謝姑娘那邊……”
“讓人安排,本王親自走一趟東平郡王府。”唐罡聞言一喜,“卑職這就去喚人。”
稍後,東臨攝政王的鑾駕起行,朝着延政街的方向而去……約莫一個時辰後,馬車在東平郡王府門口停下。
門房的人見了,立刻刻進去通稟。
珍珠園裡,東平郡王得知東臨攝政王來訪,卻是一臉震驚,默了片刻後,心煩意亂的擺手,“邊說本郡王不在府上。”
“是,郡王爺!”小廝答應一聲,而後出了院子,回稟給鑾駕上的攝政王。
孟淮南聞言,嘲諷的勾了下脣,繼而開聲,冷漠道,“既然東平郡王爺不在府中,那本王便改日再來。”說完,吩咐鑾駕打道回府。
唐罡聞言,心頓時一沉,想勸一句什麼,但偏偏現在是在外面,根本不便開口。
等回到國賓館,院子外,站着一個熟悉的身影。看到孟淮南,當即跪倒在地,悲切的喚了聲“王爺”。
孟淮南聞言一怔,“你怎麼來了?”
“臣有要事稟報!”
“跟本王進來。”
到了廳中,那人再次跪倒在地,眼中含淚道,“王爺,東臨有難,皇上已經被皇貴妃軟禁了!幾個皇子明着是侍疾,但實際上,都被陳家人掌控住了……”陳氏,是皇貴妃的母族。
孟淮南聞言,坐直了身子,沉默片刻,冷冷嗤了一聲,“皇貴妃,倒是越發出息了。”
那人不語,一臉的痛色,看了攝政王有一會兒,然後突然重重的磕了個頭,“國難當頭,求王爺回東臨主持公道!”
“……也好。”孟淮南沉沉的應了一聲,而後看向唐罡,“去準備吧,一個時辰後動身,回東臨。”
“是,王爺!”唐罡心中有遺憾,也有熱血涌動。
一個時辰後,攝政王派人送了信進宮,同一時間,一行車馬出城往東臨方向而去……而東平郡王府,一夜之間,卻憑空多出不少暗衛。
蕭豫是在午後纔回府的,一進王府大門,便被予禾堵着將謝辭世的事說了一遍。
經暗四查探,謝辭世的確是在東平郡王府地牢,不過沒有受刑,只是用玄鐵重鎖禁錮着……那鎖憑外力根本無法打開,所以他沒法帶謝辭世出來。
蕭豫聽完予禾和暗四的交代,臉色頓時變了,二話不說,轉身便朝外走去。
暗四害怕主子吃虧,立刻招了其他同批的暗衛出來,浩浩蕩蕩的往東平郡王府走去。
東平郡王府,門房看見蕭豫要進,立刻迎上去,接過卻被蕭豫一腳踹開……門房那小廝吐了口血,暈厥過去,這時,郡王府的侍衛發覺不對,都圍攏過來。
爲首的侍衛隊長看着蕭豫,冷聲問道,“豫王爺這是何意?”
“尋妻!”蕭豫從齒縫中吐出兩個字,然後徑直便朝裡走去,有誰敢攔,便是一腳。
暗四就跟在蕭豫身邊,保駕護航,順便指路。
一路尋到地牢。
蕭豫毫不猶豫的跳進去,看到蜷縮在地上的謝辭世時,他眼中光火簇動,三步並兩步的奔上前去,急急的叫了聲“阿辭!”
謝辭世擡頭,看見蕭豫,她抿着蒼白的嘴脣笑了一笑,“王爺,你來救我了!”
蕭豫“嗯”了一聲,然後一腳踹向牢房的門,木門應聲而裂,蕭豫衝到謝辭世身邊,怒瞪向她手腳上的鎖鏈……而後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阿辭,本王來遲,讓你受委屈了。”
謝辭世被蕭豫抱着,感受着他身上的暖意,艱難的彎了彎脣,“王爺,我沒事的。”
“豫王爺真是好大的威風!”兩人正溫存着,東平郡王煞風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蕭豫聞言,暫時放開謝辭世,扶着她站起來,倚在自己懷中,冷眼看向東平郡王,道,“阿辭的事,你最好給本王一個交代!”
“不過一個賤婦,王爺未免太放在心上。”東平郡王冷斥,若是一開始,他只是想給謝辭世一個教訓,那麼在蕭豫強闖入內後,他是真的想折了她!
“……”蕭豫聽東平郡王這般侮辱謝辭世,並未還嘴,只是陰着臉,不動聲色的給了暗四一個眼神。
暗四會意,運起輕功,旁人還未發覺,他的殘影便已到了東平郡王面前,啪啪啪啪……給了他幾個巴掌。
“蕭豫,你欺人太甚!”東平郡王手中有西北將近三十萬兵權,多少年了,來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頭上動土。他狠厲的目光如業火一般的朝謝辭世和蕭豫看去,口中厲聲道,“今日,我要這個賤人的命!”